谈线在艺术中的运用——以保罗克利和本沙恩的绘画为例

心的幻象和对外部世界的体验结合起来。”①如，《吱吱叫的机器》 （图 2）的画面并不像传统的艺术作品一般具有完整性、清晰性， 画面中只有用线条勾勒出的小鸟与摇杆把手，其形状令人想起 毕加索的画作《格尔尼卡》。这两幅作品都是通过扭曲的线条构 成 画 面 中 杂 乱 而 又 不 真 实 的 物 体 ，而 杂 乱 中 又 具 有 一 定 的 规 律。在《吱吱叫的机器》中，画面四周像是不经意之间染上了苋 红色，而画面中间是相对的天蓝色，两种色彩的重叠处又变成了 紫色；画面主体是用线条构成的小鸟站在扭曲成波浪状的摇杆 把手延长线上，在摇杆把手延长线尾部通过一根细细的线连接 在底部的茶几上。对于这幅作品，不同人有不同的看法。有的 人认为画面中的鸟是引诱受害者进入陷阱的恶魔噪声机器；有 的人认为图中的鸟与机器是被强行结合的，暗示了保罗 克利对 动物与机器、有机物与机械的兴趣，也是对实验室科学的一种讽 刺。但保罗 克利并没有给画作一个清晰的定义，他这样评价自 己的作品：不是模仿自然，而是制造“第二视觉”。在“第二视觉” 中，保罗 克利为观者展现了一个他所创造的朦胧的世界，在这 个世界中，每位观者都能找到自己对这幅作品的独特诠释。
二、本 沙恩与线的艺术
自 1826年发明摄影术后，在艺术界一直存在着关于其价值 的争论。一部分人认为，摄影会冲击现有的绘画艺术的地位，其 精准度超越了以往人们对艺术画作追求清晰的看法。同时，也 有一些赞同、接受摄影术的艺术家存在，本 沙恩就是其中之一。
本 沙恩的艺术作品混合了多种风格，他擅长弱化清晰的事 物，利用线条勾绘出具有强烈表现力的视觉语言。因此，人们经 常将本 沙恩与同时期的保罗 克利比较。评论家托马斯 黑斯 发现，本 沙恩的线条表现出“描绘庞大笨重的形体，但仍隐含着 微妙的书卷气”，使人联想到保罗 克利的线条。
保罗 克利通过无形、无序、杂乱的线条和色彩创作出“十人 十色”的艺术作品，每个人都能对画面形成独特的理解。保罗 克利在他的许多作品中都利用了这类手法。通过长年累月的实 验和对色彩、色调的掌握，保罗 克利利用近乎单色或高度多色 的调色板与类似几何形状和网格格式的组合相结合描绘动物 等，这些作品都反映了他的幽默情绪。保罗 克利是一位擅长用 艺术作品和诗歌抒发自己想法、情绪的艺术家，他的作品透露出 这种独特的诗意。正如他所说：“艺术不会再现可见，相反，它显 而易见。”
关键词：线 艺术 艺术风格
从原始社会开始，人类就通过朴实的线条刻画自然事物， 如，西班牙阿尔塔米拉洞窟壁画中，以简单的线条刻出俯卧在地 的野牛的清晰轮廓。原始时期，先民用简单的线条绘出眼睛所 见的真实场景，而现代的艺术家也会运用线条、形状和颜色叙述 自己的真实所见。
在巴洛克风格盛行以前，人们对艺术表现的评判往往以“清 晰”为标准。“清晰”即对于所有形体都要求具有既定的外观，画 作被要求以展示出最细致、完整的形体为目标。如梅西斯的《一 场皮奎特游戏》（图 1），画中人物表情刻画细腻复杂，观众的种种 表情栩栩如生，富有质感。当时的人追求艺术的清晰，画面中的 细节一览无余，每个部分都被完全展示，每个形状都被赋予了独 特的含义。之后的巴洛克风格开始避免这类追求极限的清晰， 为观者创造出更大的想象空间。
在艺术发展历程中，有许多艺术作品在不知道作者是谁、只 观赏到画面时，人们便已经清楚可能是某位艺术家所创作的。 对于美术史学家而言，这些作品充满了画家的个性化特征。即 使是题材和画面较为相似的作品，观者也能从画面线条的流动 看出不同之处。日本江户时代著名作家夏目漱石在他的长篇小 说《我是猫》中说“十人十色”，意为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所以 每个人都是独立个体。德国画家阿德里安 路德维格 里克特在 他的回忆录里讲述了一件事情：他和三个伙伴一起画风景，四人 都一丝不苟地参照自然作画。虽然画作主题一样，每个人都严 格按照自己眼中看到的风景描绘，但四人最终完成了四幅完全 不同的风景画。因此，许多艺术家开始把重点从清晰的写实转 向模糊的写意，弱化了形体的画面，使作品更具情绪的渲染力， 也更能体现他们想要表达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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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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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沙恩会利用相机辅助自己的创作。由于相机只有一个取 景镜框，其拍摄的照片往往比人眼所观察的更为平面化。之后， 本 沙恩再通过观察照片进行艺术创作。本 沙恩时常会抓拍一些 生活中有趣的琐碎画面，这使他十分激动，并认为这样会使作品更 加具有人情味，更能体现当事人的情感。如作品《巴尔托洛梅奥 万泽提和尼古拉 萨科》（图 3），这是本 沙恩最著名的作品之一， 原照片拍摄于 1921年，根据当时著名的万泽提和萨科案进行创 作。本 沙恩将原照片的黑白背景改为褐色，用白色线勾勒出门 框，使其与画面中的人物形成距离感，并用富有张力的线条特写人 物的面部表情，通过不对称的眼睛诉说被告人证明自己清白的奔 波劳累。人物衣服宽松、凌乱，肩膀如同被人削去一般。整幅画使 人感觉肃穆、愤怒、悲伤。看似笨重的线条，却隐约透露出真实的 图 1 情百度文库。这种情感不是清晰的，而是强有力的。
一、保罗 克利与线的艺术
生于 1879年的保罗 克利是一位反清晰的艺术家。他与表 现主义、立体主义、未来主义、超现实主义和抽象主义等都有很 多联系，但是他的画作却难以被归为其中任何一类。保罗 克利 通常会与他的同行保持距离，并以自己的方式诠释新的艺术趋 势。在身为音乐家父母的培育下，保罗 克利自幼年时便具有艺 术家的潜质，深爱思考，通过音乐构架出自己独特的思想价值 观，从而创作出具有深刻内涵的艺术作品。“保罗 克利是一个浪 漫又神秘的艺术家，他把创作绘画的过程，看作一次次在自然界 中不可思议的体验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他把得到的启发以及内
谈线在艺术中的运用
——以保罗 克利和本 沙恩的绘画为例
□罗廷伟 陈忠强
摘 要：保罗 克利是一位浪漫、神秘的艺术家，他通过无形、无序、杂乱的线条和颜色创作出具有律动感的艺术作品。他在创作 艺术的过程中，把内心的幻象与对外部世界的体验结合起来。本 沙恩的艺术作品混合了多种风格，他擅长弱化清晰的事物，利用线 条勾绘出具有强烈表现力的视觉语言。因此，人们经常将本 沙恩与同时期的保罗 克利作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