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兹别克斯坦饮食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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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兹别克斯坦饮食趣事
导语:中亚国家的食文化很独特,有“餐中四宝”之说――烤羊肉丁包子、“苏尔帕”羊肉汤、烤羊肉串、抓饭。我参加乌兹别克国宴不下五六十次,每次吃的,几乎都是这“四宝”。
据有的学者统计,在近一两年我国传媒的国际语境中,“出镜率”最高的,有这样三个新创词组:全面战略伙伴关系、亚投行、一带一路,其中又以后者为甚。众所周知,“一带”的全称是丝绸之路经济带;“一路”的全称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二者源起于古代的陆地和海上丝绸之路。
古代陆地丝绸之路的历史延续至今,已有两千一百多年了。公元前138年,年仅26岁的张骞第一次奉汉武帝之命,持节出使大月氏。他越过浩瀚之葱岭,经过大宛、康居,到达大月氏,在那里居住长达13年之久。张骞带去了中国丝绸、茶叶、瓷器,带回来胡曲、胡琴和葡萄、核桃、石榴。这条路史称丝绸之路。班超、玄奘后来出使西域,使这条丝路更加繁荣顺畅。
史书记载的大宛,就是当今的中亚地带,主要分
布在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两国交界处费尔干纳盆地,旁及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土库曼斯坦三国一些地方。这是古代丝绸之路的枢纽地带。中亚五国的国名后面,都带有“斯坦”二字,这是国度之意。
笔者在外交部工作了近四十年,作为中层负责官员,曾主管过中亚五国事务,多次到过这些国家,还作为第二任驻乌兹别克斯坦大使,在该国工作过将近五年,见闻国的趣事不少。
餐中四宝
中亚国家的饮食文化很独特,有“餐中四宝”之说――烤羊肉丁包子、“苏尔帕”羊肉汤、烤羊肉串、抓饭。我参加乌兹别克国宴不下五六十次,每次吃的,几乎都是这“四宝”。有一次,赛福鼎同志的夫人阿大姐请我和夫人到家中赴宴。令我们感到惊奇的是,招待我们的美味佳肴也是这四宝,只是抓饭的主要配料不是黄胡萝卜。在阿大姐八十大宴上,唱主角的,仍是上述“四宝”,由北京新疆餐厅名厨制作。我向邻座的大作家王蒙先生谈及维吾尔和乌兹别克两种菜色的惊人相同之处时,这位在新疆农村住过十多年,早已成了维吾尔的民俗专家淡淡一笑说:维吾尔族和乌兹别克族本来就是一家嘛,两大兄弟民族有着相同或相
似的传统、文化。
抓饭更是“宝中宝”。我好奇地问过一些乌兹别克朋友:一天三顿吃抓饭,甚至一年365天,天天顿顿都吃抓饭行不行?他们异口同声、毫不犹豫地说:“行!”乌兹别克“精品抓饭”有三大“必须”:选用黄胡罗卜;用羊尾巴油把生米“?h”成八九成熟,略带点生“骨”;拌饭吃的“主料”是精心烤制出来的羊脊骨肉。抓饭真乃乌兹别克的国饭也!
我在中亚、外高加索八个国家都尝过抓饭,其食材、做法大同小异,只是阿塞拜疆人的制作有点另类。在阿外长一次晚宴上,只见得男服务生先端上一个大花瓷盘,上面装着垒成“小山”的长粒米炒饭,随后,三位女服务生左右手各举着浅盘子,上面摆着各种配品:羊肉、胡萝卜、葡萄干、果仁、洋葱块、柠檬片。等食材上齐后,阿外长就请嘉客们随意选其搭配食用,而上述其他国家的抓饭,则由厨师事先将各种食材与米饭混搭而成。
宴请拾趣
有一次,时任乌兹别克斯坦驻华大使的阿利莫夫,在塔什干一家大饭店为其父八十五岁大寿举行早宴。清晨五时许,我一到饭店,就被领到一张四人桌旁。此时,三位客人正在用餐。原来,餐桌中间只摆着一
个大青花瓷盘,盘上放着一分为四的抓饭,过一会儿,其中两位便起身离席。尚在进食的那位看我坐着“傻”等,猜出是个“生客”,便用手指了一下盘中正对着我的那一角饭,但没有说什么。我懂其意,就开始享用属于本人的那四分之一。
饭不多,大约也就一两多一点。饭炒得硬而不生,直泛着黄光。我默默地数了一下美食的内容,有黄胡罗卜、葡萄干、碎块核桃仁、洋葱,自然也少不了“主角”――羊肉。肉是手撕的,透着一丁点儿糊味儿。没想到此物极松软,入嘴即“化”,估计是烤全羊的最精华部分。只见得人来人往的,偌大一个餐厅,却几乎鸦雀无声,人们静静地来,静静地吃,静静地走。后来我才得知,这是条老规矩。老寿星没有露面,乌驻华大使也没见着。事后一打听才晓得,在这种场合里,“‘真’人不露脸”――这也是个“老礼儿”。被邀人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到场把属于自己那一部分美食静悄悄地“消灭”光,用毕则起身离席。这叫“流水席”,此称谓极为准确、生动,因为客来客走,都如流水,比我国的流水席要简易得多。
次日晨读报我才得知,这个早寿宴从清晨四点半开始,直至上午八点三刻才结束,参加者达五千多之众。除该国总统外,政要们都露面了,各类小汽车摆
满了两条街。食客中不乏“蹭食者”,而他们并非“不受欢迎的人”。乌兹别克有这么一句老话:“来的都是客”,而“客人都是安拉派来的”。有一次清晨四点钟左右,我住处旁边的那条街被“封锁”了。在街中心支着四口直径约三尺的大锅,锅上的抓饭直往外喷香。原来这是一诊所开业“舍饭”,只见得熟人、生客你来我往的,人人都可享受这种“饭趣”。我不禁联想起我国一些寺庙过节时“舍粥”的情景。
所谓“抓饭”,从前的确是用手抓着吃的,现在在城镇,人们用大勺子舀着吃。不过,也有例外,有一次,阿克巴罗夫院士邀我和夫人到家里赴寿宴,为了表示隆重,恢复了“老礼儿”,第一口饭用手抓着吃。老寿星还把羊尾巴旁的一块大肥油庄重地夹给我,这是上宾才能享受到的礼遇。我只好入乡随俗,把这块稀罕之物,用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小心地往嘴里放,一口一口慢慢地将其“消灭”掉。
富人过大寿,寿宴通常晚上在大饭店举行,主菜为上述四宝,还有少许荤素凉菜。我参加过一寿宴,席间,在桌与桌之间的狭窄过路上,宾客们几乎在原地上舞动着,忽然间,只见得纸从“天”降,我捡起两张一看,原来是美钞,5元、10元各一张。我甚不解,便问身边朋友,他说这是一种老传统,钱从“天”
落,祈寿星全家富足。又说,这个钱啊,是没人会捡起放入口袋的。我们正说着,只见得十余名男童从侧厅跑出,利利落落地把飘落在地的美钞一一捡起。当一曲再起,美钞又纷纷飘落起来,好一番奇异景象!身边朋友见状叹道:时代不同了,有钱人赶时髦,对那种“祈富”旧传统,喜欢用撒“绿票”(指美金)这种新方式来包装。
但这种包装有一次闹出个咄咄怪事来。有一次,在一名大官儿子婚礼的舞会上,“绿票”纷纷从“天”而降,而且每张面值大得吓人,不是100就是50美钞。宾客们虽未哄抢,但不少人悄悄将其收入囊中。据知情人讲,被撒出的美金共达两三万之巨。很快,东窗事发,这名“大摆洋谱”的高官富翁,受到了应得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