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的文学宣言_且听风吟_的一种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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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卷 第4期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Vol.48 No.42008年7月Journal of Henan University (Social Science )

J ul.2008

村上春树的文学宣言

———《且听风吟》的一种解读

董群智

(河南大学文学院,河南开封475001)

摘 要:《且听风吟》是一部具有文学宣言性质的小说,村上春树借助这部处女作表明了自己

的创作理念:“心怀释然”的写作动机、对性和死亡的超然态度、观照日本社会的西化视角。这些理念为村上春树此后的创作预示了方向,也充分体现了《且听风吟》的重要意义。从这种角度来解读,有助于我们准确把握村上春树其人其文。

关键词:村上春树;《且听风吟》;文学宣言;性;死亡;西化视角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242(2008)04-0121-04

收稿日期:2008201209

作者简介:董群智(1964-),女,河南信阳人,河南大学文学院讲师。

村上春树在当今的日本乃至世界都是一道亮丽

的文学景观。他20世纪70年代末进入日本文坛,短短十几年时间里其作品便风行日本,行销世界。几乎他的每部作品都受到人们的追捧。动辄几十

万、上百万(《挪威的森林》仅在日本已达八百多万)的单篇作品发行量在纯文学并不十分景气的当下简

直就是奇迹。[1]221

20世纪90年代后期,他的作品被

陆续译成中文,并迅速在内地和港台掀起“村上热”,至今不衰。在内地,他的作品不断再版,经中国海洋大学林少华教授翻译的《村上春树全集》也由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虽然《文汇报》、《中华读书报》等都发表过专家学者的书评;《外国文学评论》、《外国文学研究》等都先后登载过相关的学术论文,[2]288他的文体风格、作品的哲学内涵、导致“村上热”的诸多原因等方面也出现了一些可喜的研究成果,如林少华

的《村上春树作品的魅力》、[3]魏大海的《村上春树小

说的异质特色》,[4]等等。但就作家的影响力、作品的广大受众来说,目前的研究可谓相对薄弱。具体到《且听风吟》,这部中篇小说一经发表即获得了1979年度的第二十二届群像新人奖。村上春树借

助这部作品表明了自己的创作理念,俨然一篇文学宣言。但学术界对这部具有“预言”性质的村上春树

的处女作、成名作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有限的几篇文章也是停留在文本的主题、结构、语言等论题方面,张昕宇的《岁月的歌谣:〈且听风吟〉的时间主题研究》是一篇有分量的文本研究成果,[5]只是这样的文章太少,一般情况下这部作品多是作为论据式的存在被论者提及,而对蕴含其中的诸多文学思想更是少有人详加阐述,所以有必要做进一步的探讨。本文拟从作家的写作动机、对性和死亡的态度、写作视角等方面考察村上春树的文学观,以期对人们准确把握其人其文有所帮助。

村上春树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不上电视,不登台演讲,不接受文学刊物以外的媒体采访,经常跑到国外寻求清静。对所从事的文学创作没有系统的理论阐述,只是在一些作品和有限的几次访谈中略有涉及,最明确的表述恐怕要算是在2003年接受林少华教授的采访时所说的:“写的时候我始终有一个想使自己变得自由的念头。在社会上我们都不是自由的,背负种种样样的责任和义务,受到这个必须那个不许等各种限制。但同时又想方设法争取自由。即使身体自由不了,也想让灵魂获得自由———这是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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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我整个写作过程的念头,我想读的人大概也会怀有同样的心情。实际做到的确很难。但至少心、心情是可以自由的,或者读那本书的时候能够自由。我所追求的归根结底大约便是这样一种东西。”[1]13他还曾在他的随笔《不怎么喜欢学校》中坦言许多日本人最喜欢的词语是“努力”,“若是我,肯定毫不迟疑地选择‘自由’”。[6]198这里的自由不仅指身体的不受管束,更重要的是解放个性、放飞心情。在致中国读者的信中他说写小说无非是制作故事,而制作故事同制作自己的房间差不多,还说:“我只是想在那里建造一个能使自己心怀释然的住起来舒服的空间———为了救助自己。同时想到,但愿也能成为使别人心怀释然的住起来舒服的场所。”[1]2可见,为了心怀释然,为了灵魂的自由就是村上春树的文学追求,也是他的创作原动力。而这种想法在他的小说《且听风吟》中已有较为清晰的流露。

《且听风吟》采用第一人称叙述视角讲述了上大学的“我”在21岁时的夏天从东京回到家乡过暑假所经见的人和事,穿插叙写了“鼠”的小说、哈特费尔德的小说,可以说是小说中有小说,故事中套故事,而讲述、评价这些小说构成了《且听风吟》的主要内容。作品的开篇部分相当于小说的序言,阐述了“我”的生活和创作体验。“我”从20岁刚过到迎来我“二十年代”的最后一个春秋,“不知多少次被人重创,遭人欺骗,给人误解,同时也经历了许多莫可言喻的体验”,[7]28年的时间只是缄口不语,而现在“我准备一吐为快”。从这些创作缘起的自白中,我们不难看出村上春树是要把创作当成排遣心中苦闷的手段,进行“自我疗养”的尝试,这和为了心怀释然、灵魂自由的追求是一致的,就像小说中的虚拟作家哈特费尔德的作品标题《心情愉悦有何不好》所揭示的。小说追忆“我”的成长历程:出生在一个海滨小城,小时候是个十分沉默寡言的少年,经过精神科医生的治疗才变得正常起来。同3个女孩睡过觉,有一个好朋友叫“鼠”,但“我”和他的交往也仅仅是到酒吧喝酒聊天,到海边看海。相识不久交往不深、缺了小指的女孩让人难以忘怀。自然随意的叙述语调传达出淡淡的感伤气息,撩人情怀又难以捉摸,这正契合了村上春树的创作旨趣,一切都顺其自然,“没有直面当下的现实,没有标榜堂皇的主义,没有急切切的求索,没有火辣辣的争辩,没有捶胸顿足的呐喊,没有大起大落的悲欢,而只是平静地、从容地、优雅地、低调地、随意而有节制地诉说着自己的感觉、自己的心绪、自己的情怀、自己的思索、自己的生命体验甚至纯属自己的个人话语”。[1]90而小说中的“鼠”好像是一个爱发牢骚、好冲动的青年,本来“惊人地不看书”,后来竟拿着电话簿一般厚的长篇小说在读,还写起了小说。他说,“我想如果写,起码得写足以使自己本身受到启发的东西才行,否则没有意思”。他提起几年前同一个女孩去奈良时所经历的那个异常闷热的夏日午后,路旁不停振翅的秋蝉、茂密的夏草、沁人心脾的山风、小岛一般的古坟、壕沟里的青蛙水草、挂满栅栏的蜘蛛网,这一切让他印象深刻,感受颇深。他说,“每次写东西,我都要想起那个夏日午后和树木苍郁的古坟。并且心想,要是能为蝉、蛙、蜘蛛以及夏草和风写点什么,该是何等美妙!”这种挥之不去的感觉缘于“鼠”对生命、对生存意义的思考。迟早都有一死的每个人,从本质上看跟秋蝉、夏草没什么两样,哪怕你曾经贵为天皇,短短的几十年过后都将化作一缕烟尘融在苍茫的天地间难觅踪迹。天地无穷,人生短暂。人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心有所感,诉诸笔端,让人舒畅,给人启发,恰如那给人们带来凉爽的夏日山风,这大概就是“鼠”说的美妙所在,也许也是他为什么写小说的原因所在。他构想的小说,背景放在具有神秘气息的太平洋,一次沉船事故中,他巧遇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两人经历了生死考验,几年后重逢叙旧,十分美好。给我们的感觉,“鼠”的心中装着的、想着的都是一些美好的情景,他沉在里面不能也不想自拔。出生在捷克斯洛伐克后定居法国的小说家米兰・昆德拉说过“小说不是作者的忏悔,而是对于陷入尘世陷阱的人生的探索”。[8]34他的小说观可以概括为关于存在的一种诗意思考,他认为小说家的责任就是通过对现实存在的观照去发现这样或那样一种人类可能性。“鼠”就是这样一个探索者。他期盼生活多一些美好,是因为他发现生活不够美好。按照心理学的观点,“鼠”的言行折射出他的心理世界,他希望现实生活中的某些缺失通过文字借助想象得到欲望的满足。也即心怀释然、灵魂自由。总之,“我”的表白也好,“鼠”的心愿也罢,其实都体现了村上春树的文学理念。

关于性和死亡,村上春树的不少作品都有涉及。虽说他曾经考虑在小说中不写性爱或死亡,“其原因在于他少年时代的文学巨星大江健三郎已经如此成功地深入表现了性爱、死亡以及暴力,因此他想干点别的”。[9]159但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一顾虑。在《且听风吟》中他写到,“鼠的小说有两大优点。一是没有性描写,二是一个人也没死。本来人是要死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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