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乡村私塾——“明德学堂”-模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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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乡村私塾——“明德学堂”
据称,河北行唐出现了一种类似古代私塾的办学形式,家长不把孩子送到正规的国办小学,而是在家自聘教师,教学侧重古文经典,学生们背诵的是《论语》、《大学》等。一个教书先生,几个年幼学童,一根戒尺,几本古书,这是古代私塾教育留给我们的典型印象。已经在中国消失了100年的私塾,在这个地方又重新出现,是“复古”还是“倒退”?当本报记者赶赴河北行唐的“明德学堂”时,出现在我们面前为孩子们讲经的老师却是极年轻的一个女孩子,她的手里没有戒尺,明朗的笑容和温和的口气让你如沐春风一般。一个小院,一排齐整的红砖瓦房,“诵千古美文,做少年君子”的红色大字在粉刷后的白墙上格外突出、耀眼。教室里五排桌子,只在前三排坐满了十一个学生。“大学之道,在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孩子们正在抑扬顿挫地齐声诵读。
一纸通知私塾被停办
作为明德学堂的创办人,傅路江此时的神情显得有点沉重。因为私塾几乎被停办,而他的奔走,不知道是不是能为这11个孩子争得在这里读书的权利。讲述便从一纸停办的“通知”开始了。当傅路江的“明德私塾”先后被河北省电视台、石家庄电视台、《燕赵晚报》追踪报道之后,对于河北省第一家出现的私塾,面对这样一个新生事物,行唐县教育局确实感觉到了棘手。因为“史无前例”。11月初,行唐县教育局向傅路江口头下达了解散的“指示”。11月7日,教育局的正式书面通知下来了,要求明德私塾必须解散。理由很简单:私塾也属于社会力量办学的一种方式,应当经主管部门审批,在具备一定的规模和条件后方能开办。而明德“没有操场没有实验室”,不符合办学的条件。私塾建立只有半年的时间就要被迫解散,这虽然在傅路江的意料之中,但是多少还是让他感到一些无奈。实际上,11月6日,明德私塾就已经上完“最后一课”,自动解散了。11月6日下午,冷雨潇潇,气温的骤然降低更增添了几分萧索。傅路江聘请的高俊卿老师给“明德私塾”学生上最后一节课,这堂课的内容是《老子》第七十六章,讲的是怎样以柔弱胜刚强。高老师说,那一刻她想起了自己初中时曾学过的那篇课文《最后一课》,终于忍不住落泪了。当记者在私塾复课后采访时,高老师说:“孩子们都学得挺好的,突然之间要解散,我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对于
当时的情形,傅路江认为,一个新生事物的发展不可能一帆风顺。而且一个新生事物的先行者,应当是无所畏惧的。所以,当他接到教育局勒令解散的通知时,经过冷静的思考,他召集所有家长开了一个会。在会上,傅路江说:“从此刻起,明德学校宣布解散。你们各自想各自的出路。但是我本人,将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决不妥协!决不让步!”那么,不肯向现实低头的傅路江怎么办呢?
一天后继续开课……
事实上,明德私塾仅仅只是停办了一天,而这一天,也是傅路江到教育局据理力争的一天。第二天,他到了行唐县教育局,在社会力量办学管理科,他对科长说:“根据《社会力量办学条例》对明德整顿、查封,我完全同意,并积极作了配合。现在,明德学校已经不复存在。今天,我以一名家长的身份,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九年义务教育法》第11条第2款,为我女儿,正式向教育局提出在家自学申请,理由是,我和有关教育专家共同拟订了一套新型教育方案,我完全有能力让她在家完成九年义务教育所规定的所有课程,并达到国家规定的所有标准,甚至超越之。”《九年义务教育法》的第11条第2款是这样规定的:适龄儿童因为疾病或特殊情况,需要延期入学或免予入学者,由其父母或其他监护人申请延期入学或免予入学,并报请当地人民政府批准。社管科科长看完后对傅路江说:“可以,但你不能在这里申请,你应该到当地乡政府去申请。”傅路江说:“根据这一条,每一位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都有为子女选择教育方式的权利,并且没有时间、地点等条件的限制。”就这样,傅路江向当地政府部门提出相关申请,正式让孩子在家里学习。而其他孩子的家长也都采取了这种方式让孩子继续在学堂里读书。一位曾经和傅路江是邻居的孩子家长说:“我就是相信读咱们的老书没有错,孩子是啥样我们还看不出来?学得好不好一比较不就知道了。”就这样,11月8日上午8点,教室还是那个教室,老师还是那个老师,学生还是那几个学生(只有一个学生退出),诗经朗诵的声音又重新充满了这个寂静了一天的小院。它成了一所名符其实的“私塾”。这里,没有董事长、校长和主任,只有家长、老师和学生。谁在办私塾?
创办明德私塾的傅路江今年刚35岁,是一位在当地小有名气的中医。从儿时起就跟着老中医父亲读过一些“经书”,对古典文学情有独钟,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儿女也能了解中国古文化的精髓,但最终下决心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开办这所私塾,缘于女儿在学校的遭遇。女儿一出生,傅路江和父亲就经常探讨如何对孩子进行教育的问题。沿袭家里的老传统,聪明伶俐的女儿不到3岁就可以背诵医学三字经。上学后,他试图将女儿的经书诵读延续下去,
但是孩子每天作业多,压力本来就已经很大,他只好放弃。后来,女儿的成绩一直徘徊在中下游,这引起了傅路江的关注。于是,傅路江经常到学校观察女儿上课的情况,“我女儿比较活跃,老师认为她爱表现、非常反感,经常当众训斥她。老师的态度严重地挫伤了孩子的学习积极性,再加上作业多,压力大,她越来越不喜欢上学。”傅路江认为这样的教育方式很不科学,比如经常搞题海战术,有的题已经会了还要求反复做。他试着与老师交流,但没有效果。2002年,傅路江从上了解到中国青少年基金会发起的“古诗文诵读工程”,还去北京听了致力推广读经教育的台湾教授王财贵先生的讲座。王教授的讲座对傅路江触动非常大,“我觉得再也不能耽误下去了,我要用一种全新的方式来培养孩子”。当年年底,他召集几位有孩子的亲戚,一起利用课余时间和双休日,带着孩子读经。每天短短一两个小时的读经,效果却出奇的好。孩子们非常喜欢这种琅琅上口的阅读方式,两个月后,家长们还惊喜地发现,孩子们的识字速度明显提高。“既然这种方法更适合孩子,不如请个老师,让他们在家里上学。”傅路江的想法得到了家长们的支持。2003年2月19日,明德学堂正式开学了。读经班的学生也全部从国办学校退学,全天在家学习。“我觉得我们的孩子无论是识字量、理解能力还是自学能力,都应比其他同学更好。我们的孩子跟上同龄学生的年级根本没有问题,也许更多的学生可以跳级。”傅路江很自信:“至于考试,现在中考、高考都允许社会考生参加,所以上不上国办学校,也能参加考试,最终成才。”
谁在读私塾?
那么,都是些什么样的孩子在傅路江的私塾里读书呢?据记者了解,除了有一个叫小红(化名)的孩子比较特殊外,其他都是傅路江的亲戚或朋友的孩子。小红的父亲因为犯法被判入狱13年,母亲靠在行唐县城卖水果养活4个孩子。据高老师介绍,小红以前在县城的一所公办小学读书,由于父亲的缘故,再加上家里穷,小红在学校里经常受到欺侮,有一段时间干脆就不去上学了。她母亲听说明德学堂后便找到傅路江,想让小红在这里接着读书,傅路江的班上接纳了小红。但是,曾经受到的伤害已经深深烙在小红幼小的心灵。在学堂里,小红不学习,老师问她,她就说:“我就不好好学,我学好了,你们就要挣我家的钱。”这句话让小高老师备感心疼。她和其他孩子们商量,决定以实际行动来帮助小红。于是,孩子们从家里带来吃的、衣服、鞋子等,课间休息时和小红一起做游戏。慢慢地,小红不再那么抵触老师和同学。两个多月过去后,小红学习的劲头明显提高了许多,脸上渐渐有了开心的笑容。在小红的日记里,记者看到了这样一段话:“今天家里面做肉包子吃,很好吃。我好想给老师带一个去,可是包子太少。”趁着课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