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法结构的类别和功能

关于句法结构的类别和功能
[ 2005-7-12 17:52:00 | By: caizuhu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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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sqcsh
关键字：句法结构 语法成分
所谓句法结构，是指有某种特定的亲和力的一些词语按一定的格式相互组合而形成的一种语言结构。它是比词高一个层次而比句子低一个层次的东西。有人称之为“词组”，有人将其称为“句法结构”。而有的研究者则将组合成的具体的语言结构称为“词组”，而把这种词组的组合形式称为“句法结构”。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人的说法。
一个句法结构至少要由两个词语构成。由两个单词构成的句法结构是最简单的句法结构。复杂的句法结构，可以包含若干个内部层次。无论句法结构的内部结构式如何复杂，除主谓结构、联合结构、连谓结构和固定结构外，一般的句法结构大多是由两部分构成，且其中有一部分往往是单词。非单词的部分，可以是简单的句法结构，也可以是复杂的句法结构。这里说它复杂，是说它的结构成分或者说在该结构中充当语法成分的结构不但可以是一个长长的单句式的东西，甚至还可以是一个复句式的东西。由复句式的东西做句法结构的语法成分，一般只能做定语或宾语，做主语的时候，只能是复指成分，类似同位结构。
关于“语法成分”，一般的“句本位”的语法学家们认为它应该隶属于句子，所以称为“句子成分”；而“词组本位”的语法学家们则认为它应该隶属于“词组”或“句法结构”，所以称之为“句法结构成分”。“词组本位”者不主张分析“句子的成分”，而主张只分析“句法结构的语法成分”。
“句子的成分”，习惯上分为六种：主语、谓语（也叫述语）、宾语、定语、状语、补语。后三种被称为“附加成分”，而前三种则被称为“主要成分”。“句子的成分”论者认为这些“成分”都是直接属于“句子”的，是“句子”的“构成成分”。
但“句法结构的语法成分”论者有不同的看法，他们认为，句法结构的“语法成分”不但包括主语、谓语（或述语）、宾语、定语、状语、补语，还有中心语。句法结构的“语法成分”并没有“主要”或“附加”之分，他们只不过体现了词语之间的特定的组合关系。“语法成分”只存在于句法结构中，而不是句子中。只有句法结构才存在于句子中。
所以，说“句子的成分”跟说“句法结构的语法成分”在概念上还是有重要的区别的。但不管是“句子的成分”还是“句法结构的语法成分”，说到底也还是“语法成分”，这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句法结构，是汉语语法体系的核心构件,这是汉语语法的特色之所在。汉语

的句子，除独词句和复句中的关联词以及插入语外，都是由句法结构直接构成的。
句法结构的种类，名家的观点也是有分歧的。朱德熙先生认为，句法结构只有偏正、述宾、述补、主谓、联合及连谓六种结构；而黄伯荣、廖序东先生主编的《现代汉语》，则将句法结构命名为“短语”，指出其类别有主谓、动宾、偏正、中补、联合、连谓、兼语、同位、方位、量词、介词、助词共十二类。其他名家当然还有不同的提法。
笔者认为“词组”和“句法结构”、“句子成分”和“句法结构的语法成分”的提法上的分歧不单是命名上的分歧问题，在许多方面有实质性的区别。笔者还认为，在上述对于“句法结构”的分类中，“兼语”可以归入“连谓”，“同位”可以归入“偏正”，“方位短语”则宜归入“名词”，不作短语或句法结构看待。现笔者在“词组本位”派立场的基础上将两种分类法加以“折中”，提出以下十一类“句法结构”，并分别叙述其结构特征、语法成分及句法功能，然具体看法与名家多有扞格，实为不揣冒昧。

一、主谓结构。由被陈述和陈述两个部分所构成，习惯上称为主谓句或主谓短语。其结构式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简单的如：
我来
影响好
复杂的如：
伟大的社会主义祖国正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突飞猛进
主谓结构一般说来可以表达相对完整的意思。一方面，它可以进一步充当一些句法结构的语法成分，如：
做主语：天晴好
做谓语：下午学生开会
做宾语：他负责孩子吃饭
做补语：说得我笑起来
另一方面，主谓结构自身的结构方式也可以很灵活，既可以由单词构成，也可以由别的句法结构构成，如：
机器开动（两个单词）
各种花竟相开放（两个偏正结构）
小王的心里急得像火烧一般（一个偏正结构和一个述补结构）
党的路线就是放手发动群众，壮大人民力量，在我党的领导下，打败日本侵略者，解放全国人民，建立一个新民主主义的中国
（一个偏正结构和一个述宾结构，述宾结构的宾语则是一个复句式的东西）
主谓结构内部的分类，是另外的问题。

二、述宾结构。由述语和它的宾语构成。述语在前，宾语在后，其述语通常由及物动词充当，宾语则由名词或一些句法结构充当。如：
收庄稼
看名人传记
打人家的孩子
述宾结构包含谓、宾两种语法成分，所以它在其他的句法结构中不充当状语和定语，但能做：
主语：割麦子明天干
谓语：我们写文章
宾语：决定打仗
（由述宾结构做宾语的述宾结构，其述语都是表示意愿的，传统称为“能愿动词”，也

有人称之为“助动词”。）
补语：馋得流口水

三、述补结构。由述语和补语两部分构成，述语在前，补语在后。述语可以是动词，也可以是形容词。补语情况则较为复杂，可以是单词，也可以是句法结构。述补结构的标志性助词是“得”，但没有“得”也可以构成述补结构。没有标志性助词“得”的述补结构又分为两种情形，一种是补语由单个的动词或形容词充当，如：
拿走
染红
解释清楚
一种是补语由介词结构或数量结构充当，如：
坐在椅子上
走一趟
有助词“得”的述补结构又可以称为“得”字结构，其补语分为三种情形。一种是由单个的动词和“得”构成的述补结构，在这种结构里，“得”对前面的动作行为的可能性加以肯定，如：
说得
去得
第二种是“得”位于述语和补语的中间，“得”表达“能够”的意思，其补语一般是单词，如：
推得倒
写得明白
第三种带“得”的述补结构中的“得”不是表达可能性，而是仅仅表达一种语法功能，帮助描述某种状态，它后面的补语，可以是表状态的形容词，也可以是主谓结构、述宾结构、联合结构或其他助词结构，如：
打得稀烂
羞得脸通红
涨得又圆又大
红得像苹果
惊得张大了嘴巴
述补结构除了可以在主谓结构中充当谓语成分外，还可以在“的”字结构中充当中心语成分，如：
跌倒的
长得高的
在判断式的主谓结构中充当主语，如：
讲清楚是你的事
也可以在述宾结构中充当宾语，如：
保证打扫干净

四、偏正结构。偏正结构包括定中、同位、状中等类型。

1、定中型由定语和中心语构成，它的中心语一般由名词或名词性的结构充当，其偏的部分可以是代词、名词，也可以是形容词、数量结构或“的”字结构，如：
代词：他大伯
名词：国家栋梁
形容词：重大影响
数量结构：十粒药
“的”字结构：你的名字
家的故事
收割的庄稼
紧张的工作
曹冲称象的故事
打鸟的枪
逃走的敌人
活动课的时间
（这里对由“的”字结构充当定语的例子列举这么多，无非要表明可以充当定语的“的”字结构的确是五花八门的。）
定中结构在其他结构中可以充任主语，如：
打鸟的枪不贵
也可以充任宾语，如：
抢别人的财物
还可以充当定语，如：
他叔叔责任（此种格式多在口语中使用）

2、同位语可视为定中结构，一般也只限于做主语、宾语或定语，如：
老王同志是干部
别为难人家小王
咱们中文系任务

3、状中型由状语和中心语构成。中心语可以是动词或形容词，其偏的部分可以由副词、介词结构或“地”字结构充当，如：
常

来
十分紧张
在上海工作
认真学习
历史地看
清楚地写
状中结构可以在其他结构中做主语，如：
慎重考虑非常必要
也可以做谓语，如：
园内动物常常逃跑
做宾语，如：
同意马上回来
（状中结构做宾语，如同述宾结构做宾语一样，其前面的述语都是能愿动词。）
也还能做补语，如：
说得非常好

五、连谓结构。连谓结构是指谓语成分的连用，谓语成分可以是两个，也可以是两个以上。其中有的谓语可以是单个的动词或形容词，也可以是各种形成谓语成分的句法结构，如：
去看病
站起来喝酒
想办法通知他
连谓结构除了可以做谓语外，还可以做主语，如：
开着窗户睡觉是他的习惯
做宾语，如：
你的任务是陪客人喝酒吃饭
（连谓结构做宾语，仅限于在判断式的述宾结构中。）
也可以做补语，如：
气得转身就走
高兴得抱着孩子到处跑

六、联合结构。联合结构有三种形式。
一种是不借助虚词而形成的联合，如：
工人农民
穿衣吃饭
赤橙黄绿青蓝紫
一种是借助虚词而形成的联合。借助的虚词主要是部分连词。借助连词形成的联合结构也可以称为连词结构。连接几个名词的联合结构，可使用的连词有“和、跟、与、同、及”等，这些连词有时也可以用来连接句法结构；连接几个动词、形容词或句法结构的联合结构，可使用的连词有“并、并且、而”等。如：
草和树
笔跟纸
我与你
教授同农民
房屋及土地
开垦荒地跟培育新品种
打并骂
漂亮并且实用
肥而嫩
副词“又、也、边”等也可以用来连接几个动词或形容词以构成联合结构，但一般是成对使用的，如：
又粗又长
又打又骂
也好也不好
也学也练
边吃边谈
联合结构在其他的句法结构中可以充任主、谓、宾、定、补等各种成分，如：
主语：小王和小张到了
谓语：孩子健康而活泼
宾语：尽想吃喝玩乐
定语：工人农民组织
补语：长得又高又大

七、数量结构。由数词和量词组合而成。由于数量结构结合紧密，传统上往往被称为“数量词”。实际上，因为它是由两个以上的词构成的，还是应该称为“数量结构”，又因为它常常跟名词结合在一起，人们又习惯地称之为“数量名结构”。数量结构通常用来作为判断是否是名词的标志性结构。它除了作定语外，还可以作主语，如：
一套含十五件
作谓语，如：
黄瓜五十斤
作补语，如：
住十二天
也可以作宾语，如：
一打就是十二支

八、介词结构。是由介词与名词或名词性结构所构成的句法结构，跟介词发生直接关系的语法成分

可以称为介词宾语。介词结构通常只做状语，有些介词结构可以做补语，如：
在家里吃饭
根据政策办事
在上小学的时候摔伤了腿
在党的领导下，我们取得了辉煌的成就
生活在幸福中
介词结构在语流中一般难以单独生存，很少用来表达比较完整的意思，所以，在分析句子中的句法结构的时候，一般不把它看作是独立的句法结构，而只看作是其他结构的一个语法成分。
介词结构做状语，一般都是修饰或限制它后面的动词，有时则修饰或限制它后面的整个的主谓结构，而决不是只修饰或限制主语。

九、助词结构。是由助词参与形成的句法结构。在助词结构中，由于助词是起辅助作用的，所以我们就把与它相组合的那部分称做中心语，但结构名称却以该助词命名。助词可分为结构助词、动态助词和语气助词等。

（一）、结构助词读音相同，都读“de”，写法上有“的”、“地”、“得”之分，所形成的句法结构因语法位置的不同而性质不同。结构助词写法上的不同来源于句法位置和语法功能的不同。

1、“的”字结构分两种情形，一种是在由名词或名词性的联合结构为中心语所形成的偏正结构中作定语，此种用法最为广泛，如：
清醒的头脑
令人担心的态度和行为
一种是不带后置成分，只与它前面的词语或句法结构形成“的”字结构，这种结构在其他的句法结构中能做主语、宾语和谓语，如：
最有经验的是他(主语)
他是吃苦最多的 (宾语)
我看的郭兰英演的（谓语）
“的”字结构中，与“的”字相结合的部分可以是单词，也可以是句法结构。是单词的时候，可以是名词，如：
国家的
也可以是代词，如：
你的
是动词，如：
打的
是形容词，如：
白的
还可以是数词，如：
三的
是句法结构的时候，可以是主谓结构，如：
经济增长的
也可以是偏正结构，如：
历史科学的
认真领会的
述宾结构，如：
打败敌人的
述补结构，如：
跑得最快的
联合结构，如：
又香又甜的
连谓结构，如：
进来讲话的
数量结构，如：
五斤的
还可以是介词结构，如：
对曹操的
介词结构不能单独作定语、主语或宾语，但和“的”字一起形成助词结构之后则可以。可见，“的”字结构的活动能力是相当强的。

2、“得”字结构的情形不象“的”字结构那样复杂。“的”字在形成句法结构的时候，总是位于该结构的尾部，而“得”在形成句法结构的时候，可以位于尾部，也可以位于结构的中间，位于中间的时候，在发音中不能停顿，如：
好得很
长得漂亮
“得”是述补结构的

标志性助词，它的语法意义有两个，一个是表性质，意思是“能”，另一个是表示状态。所以，形成的述补结构也分表性质和表状态两种。一般来说，由性质形容词和表结果的动词充当补语的带“得”的述补结构都是表可能的，而由状态形容词充当补语的这类结构是表状态的，如：
表性质的：吃得动
走得远
表状态的：吃得很快
走得远远的
带“得”的述补结构的结构特点和功能，已在第三项“述补结构”中论及，此处不再叙述。

3、“地”字结构历来无人提及，似乎它根本就不是个结构，其实它也是一种结构，因为它有它特殊的功能。“地”是形成状语的标志性助词，就因为有了它，有些状中结构才能成立，否则便无法构成。比如，“历史地看问题”这个结构中，名词“历史”和动词“看”就借助了助词“地”形成了状中结构，没有“地”，这个结构就不能成立。“东张西望地走”，“神色慌张地说”等都是类似的情况。

有人主张“地”和“的”无须加以区分，理由是许多著名的学问家都未对它们加以区分，但我想，这并不能构成无须区分的充分理由。
没有“地”而能充当状语成分的主要是副词。据说一部分形容词也能够单独做状语，但这也还有争议。其他的词或句法结构要充当状语。就只有借助“地”形成“地”字结构之后才可以。
由于“地”字结构只有做状语的份儿，所以它也是个难以独立成句的句法结构。

（二）、动态助词有“着、了、过”，一般都是附着在动词或形容词以及述宾结构或述补结构的后边，分别显示其一定的语法功能。

1、“着”字结构表示动作在进行，状态在继续。与“着”构成“着”字结构的主要是动词，如：
吃着
挂着
“着”字结构一般只做述语，不能充当句法结构的其他成分。表示动态的“着”字结构可以重叠，重叠之后被强调的是过程，如：
吃着吃着

2、“了”字结构由助词“了”附着在动词、形容词或述宾结构、述补结构的后头而构成，情形要比“着”字结构复杂。
由单词和“了”构成的“了”字结构，如：
写了
短了
由述宾结构和述补结构与“了”构成的“了”字结构，如：
吃糖了
干完了
“了”字结构表示动作或状态的实现。在其他的句法结构中，“了”字结构可以做：
主语：干了好
谓语：事情结束了
补语：长得熟透了

3、“过”字结构表示曾经发生的动作或状态。与“过”结合的成分可以是动词，如：
劝说过
也可以是形容词，如：
紧张过
述宾结构不能成为“过”的组合成分，但述补结构则可以，如：
想通过

抓到过
“过”字结构一般只做谓语，所以，它在语言中出现的频率相对不高。
动态助词形成的结构有的可以带宾语，形成述宾结构，依然表示动态，如：
吃着水果
写了本书
劝说过我们

（三）、语气助词包括陈述语气的，疑问语气的，祈使语气的，感叹语气的，他们都只能附在结构的尾部，而表达各种各样的语气。不应当把这些语气助词和与它形成的结构分离开，而应作为一个整体来看，因为他们各自的语法功能，只有放到结构里面去考察的时候，才能显得出来。离开了他们的生存环境，它同样也只能是一些无法确定其意义的文字或声音的个别符号而已。
由语气助词参与形成的语言结构可称为语助结构。
最基本的语气助词有六个：的、呢、了、吗、吧、啊。

1、“的”，表示肯定确认语气，与结构助词“的”的功能是不同的，如：
我们不会忘记你们的

2、“了”表陈述、停顿的语气。语气助词“了”与结构助词“了”的功能也不一样，但有时它们可以处在同一语法位置上，造成重合现象。如：“他笑了”，这里的“了”就兼有两种“了”的功能，而我们却不能把它说成“他笑了了”。（据朱德熙《语法分析》）

3、“呢”的功能之一是表示持续，常跟动态助词“着”配合着使用，表示强调，如：
正说着呢，你就来了
门开着呢
“呢”的另一个功能是构成特指问或反复问，如：
谁来呢
干不干呢
“呢”的功能之三是表示夸张语气，跟“罢了”的语气相反，如：
一万块钱呢，哪儿弄去！（觉得多）
要是反过来就可以说：
一万块钱罢了，喊什么！（觉得不多）

4、“吗”的主要功能是构成是非问，对情况提出质疑，如：
你来吗
是吗
5、“吧”作为语气助词主要表达委婉的语气，有两种功能，一是提出委婉的带有推测性的疑问，以求得对方的证实，如：
李先生在家吧
车要开了吧
二是在特指问、反复问之后用上“吧”字，实质上起祈使的作用，目的也是舒缓语气，如：
你来不来吧

6、“啊”是一个用途广泛的语气助词，可以在各种类型的结构里出现。只是用“啊”的时候，语气显得比较随便，或具有特别的含义。“啊”所形成的结构有时带着提醒或警告的语气，如：
老年人可不能多吃糖啊
人啊，活着不容易
你吃啊
含语气助词的句法结构，其语气是比较明显的；不含语气助词的句法结构，在它成句的时候，自然也会具备语气的，那是句子的功能赋予它的，不属于句法结构自身的问题。
语助结构在文学作品中使用广泛，内容丰富而式样繁杂，而且还有许多特殊用法，此处

不能尽述。以上仅是就最一般的情况而言。

（四）、其他可以形成结构的助词还有“似的”、“所”、“者”等。

（1）、“似的”常与“像”配合使用，如：
像淋过雨似的
像没事人似的
像狗似的
像睡似的

（2）、由“所”参与形成的结构称“所”字结构，在汉语里广泛使用。“所”只位于动词之前，表达动作行为的对象或结果，如：
所说
所写
所打击
所探讨
“所”字结构可以与“的”字结合，构成“的”字结构。

（3）、由“者”参与形成的结构可称“者”字结构。“者”与“所”相反，置于动词或述宾、述补结构之后，形成动作行为的施事者，如：
作者
领导者
挑起事端者
坐在地上者
“者”字结构可以做主语、定语、宾语和中心语等语法成分

十、连词结构和叹词结构。“联合结构”一项中已经提到“连词结构”。连词在汉语中都是用来表示事物之间的逻辑关系的，它不但可以用在结构的内部，还可以用在结构的外部以帮助形成复句，甚至还能用在句子的外部以帮助形成句群。所以，与连词相关的不单是句法结构问题，故“连词结构”不单列，而把它归入“联合结构”。叹词也是虚词中的单独一类，由它形成的结构却是独立的。
叹词是用来表达情感的词语，它在语流中可以单独使用，形成独词句；也可以与其他的词或句法结构相组合，形成叹词结构。如：
哼
好哇
真的了不得噢

十一、固定结构。历来所说的固定结构或固定词组，往往指的是诸如“鞍前马后”之类的成语或熟语，但这里所说的固定结构有所不同，它当然也可以包括类似成语或熟语这样的一些文字固定的词组，但更主要的是从语言结构的特点加以研究，以结构类型来加以概括，表达其语法特点。
汉语中的成语数量广大，通常是四字结构，也有超过四字而多至十几个字的，其中有许多可以归入一般的句法结构，如主谓结构、偏正结构、述宾结构、述补结构、联合结构或连谓结构等，是成语而又不能归入上述这些结构的，当然就只有归入固定结构了。
不是成语的固定结构有那些呢？
这里涉及到另一个概念：紧缩复句。紧缩复句的概念，几乎是大多数语言学家所公认的。为什么是“紧缩复句”呢？比如“一开口就骂人”，据说这种“话”里含有“只要一开口，他就会骂人”这样的逻辑意义。诚然，这样的逻辑意义是有的，但是，这样的语言形式，即“复句”的语言形式在哪里呢？我们研究语法，如同研究逻辑一样，也要注重形式问题，但“紧缩复句”的概念恰恰是忽略了形式问题。所以，我认为，

所谓“紧缩复句”，实际上只是一种句法结构，这种句法结构，通常是借助一些固定的词语，以简洁的方式表达一些复杂的固定的意义，所以完全可以称它为“固定结构”，而不必勉强地说它们是什么“紧缩复句”，让人们在复句面前瞠目结舌。这一类的结构如：

1、“一…就…”或“要…就…”结构。该结构有时也可省去“一”字或“要”字。此结构联系两种行为或状态，指出二者之间的条件关系，如：
一见面就吵架
看见学校就想起儿子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
前进就可能遇到困难

2、“连…都…”结构和“连…也…”结构。这两种结构强调说到的事物或人之间的某种一致性，如：
连老师都来了
连一个也不给

3、“不…不…”结构。该结构联系两种行为或状态，指出两者之间的假定条件关系，如：
不打不相识
不笑不说话

4、“谁…谁…”结构。该结构联系两种行为或状态之间的因果关系，如：
谁说谁负责
谁有能谁去

5、“哪儿…哪儿…”结构。该结构表达两种行为或状态在时间或地点上的同一性，如：
哪儿说哪儿了
哪儿黑哪儿住

6、“爱…不…”结构。这种结构表达的意义比以上几种结构更复杂，它包含了“爱怎么就怎么”，“不爱怎么就不怎么”的表达方式，可以用来表达人们的态度、情感甚至行为方式，其中可更换的是同一个词，如：
爱理不理
爱干不干

7、“非…不可”结构。用来表示强调。可替换的部分则是被强调的对象，如：
非说不可
非你不可

8、“不…也…”结构。该结构联结的双方是一种假设的条件关系，表达两种行为或状态之间的不依赖性，如：
不干也行

9、“再…也…”结构。该结构联结的双方是一种假设的转折关系，表达两种行为或状态的对立，“也”字后面通常都跟着否定副词，如：
再说也没用
再好也不行

10、有些单个的副词，也可以把两个语言结构连接在一起，形成类似“紧缩复句”的装置，这些也都可以视为固定结构，如：
才：无私才无畏
又：说了又怎样
就：有手就要做事
也：想想也会感动
因为：因为下雨不能来

11、“…不…”结构，用来连接同一个动词或形容词，表达在可否之间进行选择，如：
吃不吃
清楚不清楚
可能还有一些固定结构的样式，只是笔者研究得还很粗浅。
固定结构如同其他结构一样，可以单独使用，也可以充当其他结构的一些语法成分，如在别的结构中可以做主语、谓语、宾语、定语等，但通常不做状语或补语，这与它们自身的构成因素有关。
以上是我对于句法结构的粗浅认识。我认为，

句法结构包含了词在组成句片时的各种构造形式。我们知道，词是造句的素材，句是由词按一定的顺序组合起来的，它形成一种线性结构，这种一段连一段的线性结构，按照一定的逻辑顺序串联起来，用以表达人类的思惟活动。这些结构，在表达思惟的时候，可以简单地加以使用，也可以相互组合或再组合以形成新的结构再加以使用，简单的结构用以表达简明的思维成果，复杂的结构用以表达复杂的或严密的思维成果。由于人类在运用语言来表达思惟的时候，除了使用词汇意义之外，还要使用语气，包括停顿和语调，这才能形成完整的句子。所以，我们可以这样认为：只有具备了语义、停顿和语调的语言结构，才可以称为“句子”，而我们在这里所论述的“句法结构”，不管它有多么长，多么复杂，当它不具备停顿和语调的时候，它不是句子。
此外，传统上所说的“句子的成分”，一般只用来分析“单句”，而不用来分析“复句”；而一旦我们只研究“句法结构的语法成分”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不限于分析“单句”里头的“成分”了，“复句”里头的句法结构，如有必要，也照样可以分析它的语法成分。例如对于复句“只有从思想上解决了为什么人的问题，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我们把它的关联词语“只有…才能…”拿掉之后，它就剩下了两个句法结构：一个述宾结构，一个偏正结构。反过来说，一个述宾结构，一个偏正结构，通过与表达条件关系的关联词语和适当的停顿与语调相结合而构成了一个条件复句。这样一来，我们就不必再说什么“分句”之类的概念了。总之，“单句”之中不再有“句子成分”，“复句”之中也不再有“分句”，不管是在单句中还是在复句中，都可以分析“句法结构的语法成分”。
2002年7月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