氐羌民族与汉中_孙启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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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1月

第31卷第4期陕西理工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Shaanxi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Social Sciences )Nov.2013Vol.31No.4

氐羌民族与汉中

孙启祥

(汉中市档案馆,陕西汉中723001)

[摘要]汉中是古代西戎、南蛮、华夏交汇杂居之地,是氐人的原始分布地和羌人的早期迁入地。夏商之时,汉中西部即成为氐人聚居地。西汉以后,伴随着羌人、氐人的大规模内迁和民族矛盾的加剧,汉中的氐、羌力量逐渐壮大。东汉时,羌人在汉中的人数和势力达到极盛。两晋南北朝,汉中逐渐成为包括氐、羌在内的非华夏族人控制的区域,氐族杨氏还在略阳建立了武兴国政权。隋唐时,民族政策缓和,民族融合加快,氐族慢慢从汉中消失;羌族在汉中虽然一直延续至近现代,但人数甚少。氐、羌人对汉中的文化习俗影响至深,至今仍可见遗痕斑斑。

[关键词]氐族;羌族;氐羌关系;氐羌遗风;汉中

[中图分类号]K203;K2941[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

1673-2936(2013)04-0051-07[收稿日期]

2013-06-06[作者简介]孙启祥(1961-),陕西勉县人,汉中市档案馆馆长,汉中市陆游学会会长,陕西理工学院历史文化学院

名誉教授,陕西(高校)哲学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

——汉水文化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从事汉中历史文化研究。①黄怀信等《逸周书汇校集注》,上海古籍出版社,1995年12月,第917页。另本第1句作“氐羌,氐地羌,羌不同

……”。

氐族和羌族是我国古代西部两个起源早、分布广、人口众的民族。地处中国西部南北分界线秦岭之

南的汉中,古代“西戎”、“南蛮”、“华夏”交汇杂居,与氐族和羌族都有密切关系。近代以来,汉中已不

属于羌人生产生活的重点地区,羌族人数很少。本文试就氐、羌民族的起源、分布及其与汉中的关系进行勾勒探讨,以有助于区域民族文化的发掘。

一、氐羌关系及其概念演变

在汉代之前的众多古籍中,氐羌常常以联绵词的形式出现。《诗·商颂》云:“昔有成汤,自彼氐羌,

莫敢不来享,莫敢不来王”;《竹书纪年》记成汤与武丁时,两次“氐羌来宾”;《逸周书·王会解》记周成

王时,“氐羌以鸾鸟”来献;《史记·匈奴列传》有“(匈奴地域)西接氐羌”之谓;《汉书·武帝纪》武帝诏

书中亦有“北发渠搜,氐羌来服”之语。而在魏晋以后,氐、羌则以独立族名单字出现。这种变化,引起了后世学者对氐、羌关系的不同诠释。

少数学者以氐羌为一族。《山海经·海内经》曰:“伯夷父生西岳,西岳生先龙,先龙是始生氐羌。

”这段话可以理解成氐羌为一人,也可以理解为氐、羌是弟兄,同源同姓,氐、羌为一族。晋人孔晁注《逸

周书》“氐羌以鸾鸟”云:“氐羌,氐地之羌不同,故谓之氐羌,今谓之氐矣。”①此类文字俱有氐羌为一之

义。此外,徐松在补注《汉书·西域传》中亦有“盖氐与羌为一”[1]之说;《后汉书》中亦有氐、羌种属雷

同的文字,故吕思勉、童书业有“盖‘羌’其大名,‘氐’其小别”之论,认为“羌族散布甚广……最进步者

为氐”[2]232,“盖氐、羌故同族”[2]229,“氐者羌之一支也”[3],并以汉晋时西域的大月氏等部落和西南的巴

人、賨人等部族为羌人。吕、童二先贤笔下的羌族,乃广义的“西羌”、“羌戎”概念,非后世狭义的羌民族

概念①。

①《后汉书》卷八七《西羌传》云:“或为白马种,广汉羌是也;或为参狼种,武都羌是也”,卷八六

《南蛮西南夷列传》又云:“白马氐者,武帝元鼎六年开,分广汉西部,合以为武都”,似乎广汉的白马羌亦即白马氐。但马长寿先生通过对《后汉书》的有关纪传、李贤注和《华阳国志》的考证后说:“白马羌在广汉郡之缴外,即边塞之外,而不在广汉郡的内部。……在广汉郡西北边塞之外,有两种白马羌:一是武都郡的白马羌。……二是蜀郡的白马羌。……然武都郡的白马羌实

际就是武都郡的参狼羌。……武都郡的主要部族是白马羌。羌道之参狼羌和白马氐为邻,故亦称为白马羌”,白马氐和

白马羌是两个概念,并非互称。

②郝懿行《山海经疏笺》(巴蜀书社据还读楼校刊本影印,1985年5月版):“‘互人’,即《海内南经》‘氐人国’也。

‘氐’、‘互’二字盖以形近而伪,以俗‘氐’正作‘互’字也。

”③顾颉刚《史林杂识初编·氐》(中华书局,1963年2月版):“‘氐’作‘互’,为六朝、隋、唐间通行之别体,如‘底’作

‘’、‘纸’作‘’皆是,敦煌写本中即不少见。

”④《史记·西南夷列传》曰:“西南夷君长以什数,夜郎最大。其西,靡莫之属以什数,滇最大。自滇以北,君长以什数,邛都最大。此皆魋结,耕田,有邑聚。其外西同师以东,北至楪榆,名为雟、昆明,皆编发,随畜迁徙,毋常处,毋君长,地方可数千里。自雟以东北,君长以什数,徙、笮都最大。自笮以东北,君长以什数,冉駹最大。其俗或土著,或移徙,在

蜀之西。自冉駹以东北,君长以什数,白马最大,皆氐类也。此皆巴、蜀西南外蛮夷也。”后人对文中结语“皆氐类也”,系

综西南夷而言之,抑但综冉駹东北之白马诸国而言之有不同理解。《魏书·氐传》:“氐者,西夷之别种,号曰‘白马’”,主

后一说;清陈焕《诗毛氏传疏》云:“《西南夷传》夜郎、滇、邛都、冉駹、白马,皆氐类也”,主前一说,似乎西南夷皆氐类(李

文即依此说)。从原文层次、语气和对习俗归纳,结合《后汉书》、《华阳国志》、《通典》、《太平御览》的相关记载来判断,

氐类应是就“冉駹以东北”而言,“皆巴、蜀西南外蛮夷”才是对整段叙述的归结。当代学者基本如此理解。

部分学者以氐羌为同源之二族,即早期的氐羌为一族,后来才分化出氐族。持此观点者认为,除氐

羌以联绵词形式出现屡见于早期史籍外,《山海经》、《国语》、《后汉书》的相关记载似乎表明氐、羌人皆

炎帝后裔。《山海经·大荒西经》曰:“有互人之国,人面,鱼身。炎帝之孙,名曰灵恝。灵恝生互人,是

能上下于天”

,郝懿行考证“互人”即“氐人”②,顾颉刚进一步考实其说③;而《国语·晋语四》有“炎帝以姜水成。……炎帝为姜”的记载,《后汉书·西羌传》又曰“西羌之本,出自三苗,姜姓之别也”,后世氐人

领袖又多姜姓者。如此,则氐与羌同出于炎帝,二族同源。以“‘氐’与‘羌’可分而实不易分”[4]68的顾

颉刚也认为,氐羌“二族同源而异派”[4]65,“即氐在东而羌在西,二族各作自北而南之纵贯式的发展

也。”[4]67李绍明20世纪60年代初的论文《关于羌族古代史的几个问题》指出,氐和羌在汉魏以前众多

史籍中的并称混用,说明“其最初原为一族”,在历史发展中因各具特点

,“到后来衍变为不同的族”,“氐人从羌人中分化出来,并发展为单独的一个族。”[5]20年后,李绍明与人合著的

论氐族的族源与民族融合》亦持氐羌“二者是同源”[6]的观点。岑仲勉《氐族源流蠡测》[7]、商志《氐羌同源的探讨》[8]即

以氐羌同源而异流,杨建新《中国西北少数民族史》[9]、耿少将《羌族通史》[10]亦持此说。但李绍明前后

两文均以西南夷“皆氐类也”为前提,值得商榷④。

一些学者力证氐、羌为异源之二族。持此观点的胡昭曦、黄烈等学者认为,自殷商以降,氐人和羌人

都居住在中国西部地区,其具体疆界的区划不明确,不少地方氐、羌错居,“因此,历史文献上就出现了

氐羌并提的现象”[11],而晋人孔晁“氐羌,氐地羌,羌不同,故谓之氐羌,今谓之氐矣”之说,是以“氐羌”

为一个族名,以氐羌即早期氐人;若此,《山海经》“先龙是始生氐羌”之说,“就不能看作氐、羌两族同源

的证据,而只是氐族先祖的一个传说了”,“氐出于羌是后来的说法”[12]。古代羌的称号,有一个由泛称

到专称、由中原而西移的过程。在周代之前,“羌”如同“戎”、“夷”,是涵盖面宽的泛称

,“氐羌是广义羌人中的一部分”[12]。入周以后中原诸羌一部分被华夏征服同化,一部分退入汧、陇及以西地区,羌之称

号遂在中原湮没无闻,西方诸部落被中原人泛称为羌或戎。大约在春秋战国之际,氐人称号开始出现,

此时“羌”的概念已更西移并作为专称,专指河湟地区为中心的诸部落。到了战国以后,氐与羌才在中

原人的概念中明确分为两个族,“汧陇地区原有氐羌诸部落乃专称氐,河湟地区诸部乃专称羌”[12]。羌

人的生活方式更接近北方游牧型的民族,而氐人更接近南方农耕型的民族。尽管氐羌互有影响,但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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