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改良还是理论缺口_新现实主义与冷战后中美地缘竞争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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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关系理论
理论改良还是理论缺口 ?3
———新现实主义与冷战后中美地缘竞争的分析
张登及
【内容提要 】 肯尼思 ·华尔兹创建的新现实主义被认为是国际关系理论的一大突破 ,而约 翰 ·米尔斯海默则自 20世纪 90年代初起成为新现实主义主要命题的捍卫者 。米氏对新现实主 义做了重要的补充和修正 ,其核心是地缘因素 ,包括三个子因素 :地面力量的首要性 ;海洋对国家 军力投射的阻碍 ;国家共享边界对战略选择的影响 。透过这些更新 ,米氏进一步论证了陆权大国 的进攻性倾向和海权大国保持“离岸平衡手 ”的合理性 。作者以冷战结束后美国与中国在东北亚 和中亚的地缘竞争为案例 ,探讨新现实主义原型和米尔斯海默修正的有效性 。其结论是 : ( 1 )地 缘因素与单位层次的其他因素直接有关 ,应被视为单位层次的变量 ; ( 2)米氏新增的地缘因素恐 陷入华尔兹所极力避免的“化约理论 ”,使新现实主义的简约优势受到折损 ; ( 3)米氏理论更新的 有用性 ,有可能显示新现实主义基本假定内部的重要缺口 ,而将成为未来理论再调整的契机 。
3 本文系依据作者发表于台北的“中国政治学会 2006 年年会 学术研讨会 ”论文及《政治学报 》文章改写而成 。谨对两位评论人以 及两岸匿名专家详尽而深刻的审读意见表示感谢 。
① Kenneth N. W altz, Theory of Internationa l Politics, Reading, MS. : Addison - W esley Press, 1979; Robert O. Keohane and Joseph S. Nye, Pow er and In terdependence, Glenview: Scott, Foresman, 1989, p. vi.
【关键词 】 新现实主义 ;地缘政治 ;国际关系理论 ;进攻性现实主义 ;中美关系 【作者简介 】 张登及 , 台湾中正大学战略暨国际事务研究所助理教授 。 (台北 邮编 :
23542) 【中图分类号 】 D80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06 - 9550 (2009) 03 - 0006 - 13
—6—
“简明 ( simp le and parsimonious) ”。① 华尔兹所缔造的国际政治理论被广泛称为“新
现实主义 ”,新现实主义所宣称的科学性立足于它 对“理论 ”的强调 。此后对新现实主义最尖锐的批 评 ,也正是集中于它的理论态度 。由于自 20 世纪 80年代以来 ,对新现实主义的批判和修正论点繁
⑤ Kenneth N. W altz, “Realist Thought and Neorealist Theory, ” pp. 22 - 23.
⑥ Kenneth N. W altz, M an, the S ta te and W a r, New York: Co2 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59.
华尔兹的新现实主义理论强调的是国际政治中 wenku.baidu.com什么因素呢 ? 他指出 ,既往的国际关系理论用意 识形态和领导人的特质解释战争与和平 ,无法说明 何以不 同 的 领 袖 和 意 识 形 态 却 能 导 致 同 样 的 结 果 ———战争的反复出现 。⑥ 传统 理论 之所 以都 是 “化约论 ( reductionist theory) ”,就是因为它们把导 致特定国际后果的原因化约到国家单位的层次甚至 个人层次 ,没能把握体系层次才是真正关键的因素 。
② John J. M earsheimer, The T ragedy of Grea t Pow er Politics, New York: W. W. Norton Press, 2001; John J. Mearsheimer,“The Fu2 ture of the American Pacifier, ”Foreign A ffa irs , Vol. 80, No. 5, 2001, pp. 46 - 61; John J. Mearsheimer,“Conversations in International Rela2 tions: Interview with John J. Mearsheimer ( Part I) , ”In terna tiona l R ela2 tions, Vol. 20, No. 1, 2006, pp. 105 - 123.
在国际关系理论中 ,现实主义传统被认为一直 长期占据主导性地位 。经过 20 世纪英国现实主义 学者爱德华 ·卡尔 ( Edward H. Carr) 和美国现实主 义大师汉斯 ·摩根索 ( Hans J. Morgenthau ) 的努 力 ,国际政治研究朝向学科化发展 ,逐渐成为社会科 学的一个独立领域 。不过 ,卡尔和摩根索的贡献主 要是批驳偏向观念论的理想主义 。在行为主义流行 于美国政治学界的 20世纪 60 ～70年代 ,摩根索等 人的分析方法还被视为不够“科学 ”严谨 。直到肯 尼思 ·华尔兹 ( Kenneth N. W altz) 推出其定鼎之作 《国际政治理论 》后 ,国际政治研究才被认为是具有 独立领域和严谨方法的一门科学 。其关键环节是他 突出了“理论 ”,使得研究能够摒除繁琐陈述 ,迈向
本文将援引新现实主义检视中美关系 ,特别是 有关中美两强环绕中国周边的地缘政治竞争 。这是 因为“中国崛起 ”已经成为学界极为关注的主题 ,事 涉当下体系的“极数 ( polarity) ”及其未来的变迁 。 不仅华尔兹对此多次论及 , ①米尔斯海默更关注中 国可能对美国的区域霸权地位构成的“威胁 ”。② 不 过 ,本文的案例研究仅聚焦于中国周边的东北亚与 中亚 。由于东北亚与中亚同时包括涉及海权的日本 和涉及陆权的俄罗斯两大国 ,因而在地缘政治上特 别具有代表性 ,笔者希望能突出地缘因素在这两个 海权 、陆权相互对比的区域的适用程度 ,以提供反省 和批判新现实主义进展的若干契机 。
⑦ 无论是华尔兹 、米尔斯海默 ,还是其他新现实主义者 ,主要 关注的都是“大国政治 ”。
—7—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③ 华尔兹对“实在 ”的态度模糊 ,虽然他倾向承认实在与理论 是相 互 建 构 的 。参 阅 Kenneth N. W altz, “Evaluating Theories, ” Am erican Politica l S cience R eview , Vol. 91, No. 4, 1997, p. 913。对于 理论来讲 ,不存在“真 ”的理论与“假 ”的理论 ,判断理论的优劣只需 要看其“有用性 ”,不过他仍然力主感官经验可观察的“规律 ”是真实 的 。在此过程中 ,他并未进一步讨论陈述规律的人类语言工具是否 能准确对应实在的问题 。主流国际关系学者并不介入此争论 ,而批 判新现实主义的学者则几乎一面倒地确认新现实主义学者都是“实 证主义者 ”。参阅 Robert Jackson,“ Is There a Classical International Theory?”in Steve Sm ith, Ken Booth and Marysia Zalewski, eds. , In ter2 na tiona l Theory: Positivism and B eyond,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2 sity Press, 1996, pp. 203 - 218。笔者认为 ,根据华尔兹对“理论 ”性 质的分析 ,说他是彻底的实证主义者是不准确的 。
④ Kenneth N. W altz,“Reflections on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2 tics: A Response to My Critics, ”in Robert O. Keohane, ed. , N eorea l2 ism and Its C ritic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86, p. 329; Kenneth N. W altz,“Realist Thought and Neorealist Theory, ”Jou r2 na l of In terna tiona l A ffa irs, Vol. 44, No. 1, 1990, p. 31.
一 新现实主义理论的成就及其批判
华尔兹认为 ,理论的对象是各种因素彼此交织 的客观实在 。③ 这些对象中存在着可观察的规则性 现象 ,可以称之为“规律 ”。但是这些规律本身是描 述性的 ,不是因果性的 。规律只是一种现象 ,绝不是 解释本身 。如果只是累积了大量的规律性数据 ,就 等于没有解释 。“理论 ”虽不是客观实在 ,却是理论 家根据自己的品味和风格一手造就并用以解释规律 的陈述 。理论绝不可能穷尽客观实在的一切方面 , 它必须扭曲 ( distort)实在 ,略去次要的事实以凸显 主要因素 。所有成功的学科 ,莫不是经由粹取与抽 象 ,来说明极少量却极重要的事物 。④ 这就是仰赖 归纳逻辑的途径不如采用演绎逻辑途径的根本原 因 。华尔兹认为 ,经济学就是应用演绎逻辑最成功 的学科 。⑤ 新现实主义正是要取法经济学的模型 , 去解释国际体系规律性现象 。
在此 ,新现实主义提出了两个核心概念 :体系与 结构 。国际体系是由其主要单位 ———主权国家和其 彼此间的相互关系所构成的 。而此相互关系有三项 特别重要的部分 :组织原则 、功能分化和能力分布 。 国际体系的组织原则是无政府状态 ,因此 ,每个国家 为了求生存 ,都具备相似的职能 ,国家间没有明显的 分工 ,而是自助 。这导致所有主要单位都是行为与 职能类似的单位 。⑦ 组织原则和功能分化这两个结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2009年第 3期
多 ,笔者只打算讨论地缘因素的提出及其效果 ,特别 是华尔兹的理论原型和约翰 ·米尔斯海默 ( John J. M earsheim er)对其的修正 。
① 华尔兹在 1979年时认为中国在两极体系中不具备大国地 位 , 1993年则认为国际体系仍是两极 ,但中国十年内将晋升为主要 大国 。到了 2003年 ,华尔兹承认中国的大国潜力 ,但认为它要与美 国并驾齐驱 ,大概还要 20 年 。参阅 Kenneth N. W altz, Theory of In2 terna tiona l Politics, p. 130; Kenneth N. W altz,“The Emerging Structure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In terna tiona l S ecu rity, Vol. 18, No. 2, 1993, pp. 61 - 70; Kenneth N. W altz, “Structural Realism after the Cold W ar, ”In terna tiona l S ecu rity, Vol. 25, No. 1, 2000, pp. 5 - 41; Kenneth N. W altz,“Conversations with H istory, ”Institu te of In terna tiona l S tud ies, UC Berkeley, 2003, http: / / globetrotter. berkeley. edu /peop le3 /W altz / waltz - con0. htm, March 18, 2006。
理论改良还是理论缺口 ?3
———新现实主义与冷战后中美地缘竞争的分析
张登及
【内容提要 】 肯尼思 ·华尔兹创建的新现实主义被认为是国际关系理论的一大突破 ,而约 翰 ·米尔斯海默则自 20世纪 90年代初起成为新现实主义主要命题的捍卫者 。米氏对新现实主 义做了重要的补充和修正 ,其核心是地缘因素 ,包括三个子因素 :地面力量的首要性 ;海洋对国家 军力投射的阻碍 ;国家共享边界对战略选择的影响 。透过这些更新 ,米氏进一步论证了陆权大国 的进攻性倾向和海权大国保持“离岸平衡手 ”的合理性 。作者以冷战结束后美国与中国在东北亚 和中亚的地缘竞争为案例 ,探讨新现实主义原型和米尔斯海默修正的有效性 。其结论是 : ( 1 )地 缘因素与单位层次的其他因素直接有关 ,应被视为单位层次的变量 ; ( 2)米氏新增的地缘因素恐 陷入华尔兹所极力避免的“化约理论 ”,使新现实主义的简约优势受到折损 ; ( 3)米氏理论更新的 有用性 ,有可能显示新现实主义基本假定内部的重要缺口 ,而将成为未来理论再调整的契机 。
3 本文系依据作者发表于台北的“中国政治学会 2006 年年会 学术研讨会 ”论文及《政治学报 》文章改写而成 。谨对两位评论人以 及两岸匿名专家详尽而深刻的审读意见表示感谢 。
① Kenneth N. W altz, Theory of Internationa l Politics, Reading, MS. : Addison - W esley Press, 1979; Robert O. Keohane and Joseph S. Nye, Pow er and In terdependence, Glenview: Scott, Foresman, 1989, p. vi.
【关键词 】 新现实主义 ;地缘政治 ;国际关系理论 ;进攻性现实主义 ;中美关系 【作者简介 】 张登及 , 台湾中正大学战略暨国际事务研究所助理教授 。 (台北 邮编 :
23542) 【中图分类号 】 D80 【文献标识码 】 A 【文章编号 】 1006 - 9550 (2009) 03 - 0006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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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明 ( simp le and parsimonious) ”。① 华尔兹所缔造的国际政治理论被广泛称为“新
现实主义 ”,新现实主义所宣称的科学性立足于它 对“理论 ”的强调 。此后对新现实主义最尖锐的批 评 ,也正是集中于它的理论态度 。由于自 20 世纪 80年代以来 ,对新现实主义的批判和修正论点繁
⑤ Kenneth N. W altz, “Realist Thought and Neorealist Theory, ” pp. 22 - 23.
⑥ Kenneth N. W altz, M an, the S ta te and W a r, New York: Co2 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59.
华尔兹的新现实主义理论强调的是国际政治中 wenku.baidu.com什么因素呢 ? 他指出 ,既往的国际关系理论用意 识形态和领导人的特质解释战争与和平 ,无法说明 何以不 同 的 领 袖 和 意 识 形 态 却 能 导 致 同 样 的 结 果 ———战争的反复出现 。⑥ 传统 理论 之所 以都 是 “化约论 ( reductionist theory) ”,就是因为它们把导 致特定国际后果的原因化约到国家单位的层次甚至 个人层次 ,没能把握体系层次才是真正关键的因素 。
② John J. M earsheimer, The T ragedy of Grea t Pow er Politics, New York: W. W. Norton Press, 2001; John J. Mearsheimer,“The Fu2 ture of the American Pacifier, ”Foreign A ffa irs , Vol. 80, No. 5, 2001, pp. 46 - 61; John J. Mearsheimer,“Conversations in International Rela2 tions: Interview with John J. Mearsheimer ( Part I) , ”In terna tiona l R ela2 tions, Vol. 20, No. 1, 2006, pp. 105 - 123.
在国际关系理论中 ,现实主义传统被认为一直 长期占据主导性地位 。经过 20 世纪英国现实主义 学者爱德华 ·卡尔 ( Edward H. Carr) 和美国现实主 义大师汉斯 ·摩根索 ( Hans J. Morgenthau ) 的努 力 ,国际政治研究朝向学科化发展 ,逐渐成为社会科 学的一个独立领域 。不过 ,卡尔和摩根索的贡献主 要是批驳偏向观念论的理想主义 。在行为主义流行 于美国政治学界的 20世纪 60 ～70年代 ,摩根索等 人的分析方法还被视为不够“科学 ”严谨 。直到肯 尼思 ·华尔兹 ( Kenneth N. W altz) 推出其定鼎之作 《国际政治理论 》后 ,国际政治研究才被认为是具有 独立领域和严谨方法的一门科学 。其关键环节是他 突出了“理论 ”,使得研究能够摒除繁琐陈述 ,迈向
本文将援引新现实主义检视中美关系 ,特别是 有关中美两强环绕中国周边的地缘政治竞争 。这是 因为“中国崛起 ”已经成为学界极为关注的主题 ,事 涉当下体系的“极数 ( polarity) ”及其未来的变迁 。 不仅华尔兹对此多次论及 , ①米尔斯海默更关注中 国可能对美国的区域霸权地位构成的“威胁 ”。② 不 过 ,本文的案例研究仅聚焦于中国周边的东北亚与 中亚 。由于东北亚与中亚同时包括涉及海权的日本 和涉及陆权的俄罗斯两大国 ,因而在地缘政治上特 别具有代表性 ,笔者希望能突出地缘因素在这两个 海权 、陆权相互对比的区域的适用程度 ,以提供反省 和批判新现实主义进展的若干契机 。
⑦ 无论是华尔兹 、米尔斯海默 ,还是其他新现实主义者 ,主要 关注的都是“大国政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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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③ 华尔兹对“实在 ”的态度模糊 ,虽然他倾向承认实在与理论 是相 互 建 构 的 。参 阅 Kenneth N. W altz, “Evaluating Theories, ” Am erican Politica l S cience R eview , Vol. 91, No. 4, 1997, p. 913。对于 理论来讲 ,不存在“真 ”的理论与“假 ”的理论 ,判断理论的优劣只需 要看其“有用性 ”,不过他仍然力主感官经验可观察的“规律 ”是真实 的 。在此过程中 ,他并未进一步讨论陈述规律的人类语言工具是否 能准确对应实在的问题 。主流国际关系学者并不介入此争论 ,而批 判新现实主义的学者则几乎一面倒地确认新现实主义学者都是“实 证主义者 ”。参阅 Robert Jackson,“ Is There a Classical International Theory?”in Steve Sm ith, Ken Booth and Marysia Zalewski, eds. , In ter2 na tiona l Theory: Positivism and B eyond,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2 sity Press, 1996, pp. 203 - 218。笔者认为 ,根据华尔兹对“理论 ”性 质的分析 ,说他是彻底的实证主义者是不准确的 。
④ Kenneth N. W altz,“Reflections on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2 tics: A Response to My Critics, ”in Robert O. Keohane, ed. , N eorea l2 ism and Its C ritic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86, p. 329; Kenneth N. W altz,“Realist Thought and Neorealist Theory, ”Jou r2 na l of In terna tiona l A ffa irs, Vol. 44, No. 1, 1990, p. 31.
一 新现实主义理论的成就及其批判
华尔兹认为 ,理论的对象是各种因素彼此交织 的客观实在 。③ 这些对象中存在着可观察的规则性 现象 ,可以称之为“规律 ”。但是这些规律本身是描 述性的 ,不是因果性的 。规律只是一种现象 ,绝不是 解释本身 。如果只是累积了大量的规律性数据 ,就 等于没有解释 。“理论 ”虽不是客观实在 ,却是理论 家根据自己的品味和风格一手造就并用以解释规律 的陈述 。理论绝不可能穷尽客观实在的一切方面 , 它必须扭曲 ( distort)实在 ,略去次要的事实以凸显 主要因素 。所有成功的学科 ,莫不是经由粹取与抽 象 ,来说明极少量却极重要的事物 。④ 这就是仰赖 归纳逻辑的途径不如采用演绎逻辑途径的根本原 因 。华尔兹认为 ,经济学就是应用演绎逻辑最成功 的学科 。⑤ 新现实主义正是要取法经济学的模型 , 去解释国际体系规律性现象 。
在此 ,新现实主义提出了两个核心概念 :体系与 结构 。国际体系是由其主要单位 ———主权国家和其 彼此间的相互关系所构成的 。而此相互关系有三项 特别重要的部分 :组织原则 、功能分化和能力分布 。 国际体系的组织原则是无政府状态 ,因此 ,每个国家 为了求生存 ,都具备相似的职能 ,国家间没有明显的 分工 ,而是自助 。这导致所有主要单位都是行为与 职能类似的单位 。⑦ 组织原则和功能分化这两个结
© 1994-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http://www.cnki.net
2009年第 3期
多 ,笔者只打算讨论地缘因素的提出及其效果 ,特别 是华尔兹的理论原型和约翰 ·米尔斯海默 ( John J. M earsheim er)对其的修正 。
① 华尔兹在 1979年时认为中国在两极体系中不具备大国地 位 , 1993年则认为国际体系仍是两极 ,但中国十年内将晋升为主要 大国 。到了 2003年 ,华尔兹承认中国的大国潜力 ,但认为它要与美 国并驾齐驱 ,大概还要 20 年 。参阅 Kenneth N. W altz, Theory of In2 terna tiona l Politics, p. 130; Kenneth N. W altz,“The Emerging Structure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In terna tiona l S ecu rity, Vol. 18, No. 2, 1993, pp. 61 - 70; Kenneth N. W altz, “Structural Realism after the Cold W ar, ”In terna tiona l S ecu rity, Vol. 25, No. 1, 2000, pp. 5 - 41; Kenneth N. W altz,“Conversations with H istory, ”Institu te of In terna tiona l S tud ies, UC Berkeley, 2003, http: / / globetrotter. berkeley. edu /peop le3 /W altz / waltz - con0. htm, March 18, 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