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阅读理解专项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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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阅读理解专项训练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7—9题。
官舱里
茅盾
忽然船上的茶房在太阳晒不到的一边舱外支起旧蓝布的遮阳来了。
就有一个柔软的声音轻轻说:“怎么晒不到的地方倒要遮阳?”发言者是女性,二十岁不到。太阳脚落在她的颈脖上,这虽有颇厚的电烫头发给遮住,可是头发里好像有些小虫子爬着,她时时举手到耳后掠一下。她这一句话是对同伴说的,同伴是男性,也不过二十岁模样。“就要出‘塘’了,出了‘塘’这边有太阳。”对面的一位老者解释着,顺手理一理灰黄的八字须。老者有一张颇为红润的脸,疏眉朗目,声音洪亮,加之顺手摸模八字须,表示了他的身份和教养,这立刻在两位年青人的心里留下了蔼然可亲的印象。
“啊!是,是。”男的恭恭敬敬回答,“尊姓?”
“黄。草头黄。”
内河小火轮的官舱中,旅客们大都是有“身份”的,往往不像客舱里的朋友们,凳子还没坐热就前后左右攀谈过。
老先生自然是“中装”,蓝绸大褂,老式花样。老先生是吸烟的,他那枝旱烟管是湘妃竹的,红润如玉,白铜斗儿,象牙咬嘴,挂着一副白银的剔牙杖,不过盛旱烟的荷包却是外国人用来装板烟的橡皮袋儿。
老先生极健谈,现在他已经从“今天天气哈哈”转到了当天上海报上登的叶海生案审判的情形。他的老伴,很清秀很文雅的眉目,一点不见老态。估量她总有五十岁,因为她的脚是地道的三寸金莲,而她的谈吐举止却叫人想到三十多岁年青时她大概是“维新派”。
即使她穿一身时髦的衣服,着实也并不“怪样”,比她身边那位女青年自然些。那位女青年当然是又窄又长的旗袍,又硬又高的领子,三寸高跟皮鞋,面颊上涂着两团“健康色”,手指上是鲜红的蔻丹。
男青年是穿洋服的,两个假肩头实在太阔,又翘得太高了,叫人看着难受;一双尖头皮鞋太尖了,不输于那位老太太的小脚的鞋尖。他也吸烟,衔在他嘴里的是一枝五寸来长银镶头的电木烟嘴。
这样的两对越谈越投契了,不知怎样一来谈到“文艺”方面了。
女青年这时忽然低声说:“巴金的《家》很好吧!”“唔!”老先生喷出一口浓烟将脑袋一侧。男青年赶快拿下他的太长的卷烟咬嘴,带点忸怩态度说明:“新出的,一部哀情小说。”“哦!”老先生和老太太几乎同时叫了起来。“也是家庭小说。”那位女青年又低声说。
“倒不曾看过巴金。”那位老太太微微一笑,发表她的意见,“哀情小说、家庭小说,不能不推《红楼梦》。”于是她就研究起《红楼梦》来,特地对她丈夫说:“凤姐和贾母斗的牌,大概就是麻将书上说凤姐放一张‘一饼’给贾母。‘一筒’北方人叫‘一饼’,不过她们是两个人就可以成局的。”
老先生只顾一面喷着烟,一面摇着脑袋画圈子,末了,他把早烟斗在舱板上笃笃地敲着,似乎斟酌了一番才说:“恐怕牌是同样的牌,打法却不同。”
这当儿船上的汽管叫了几声,官舱窗外移近来了一带石帮岸,岸上是一簇瓦房。船靠了埠,就有些人腿在官舱窗外走过,接着是三四位旅客涌进这官舱来,有黄布学生服的青年,也有满脸肥肉的商人,这“小世界”里现在热闹了许多,也复杂了许多。
船再开驶后,这官舱里依然还有“风雅”的谈吐,但最多而最响的声音是茧市米价,桐油涨得太猛。
黄布学生服的两位靠近舱门边,在争论沿河一带的“南瓜棚”到底有多少“国防”的意义。因为据说这些小小的连成一片的“南瓜棚”是奉命搭盖的,用意在万一对日战争这可以避免飞机“下蛋”,那就是“防空”!
(有删改)
7.下列对小说相关内容和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小说淡化了矛盾冲突,以散文特写式的笔触描绘了官舱里旅客交谈的场景,表面上写得很随意,实际上以小见大,展示了当时中国社会的状况。
B.小说通过对官舱里老少两对夫妻的肖像、动作、语言、神态等的描写,揭示出他们各自的生活状态,如“颇厚的电烫头发”反映出了女青年追求时髦。
C.小说集中笔墨叙写了老少两对夫妻的攀谈,直到文末才出现两位学生关于“南瓜棚”的“国防”意义的争论,点出时代背景,构思巧妙,耐人寻味。
D.小说字里行间浸透着作者强烈的愤懑之情,寓批判于叙写之中,特别是对官舱里的人们,给予了无情的嘲讽,因为他们大都是有“身份”的。
8.小说中的老少两对夫妻,尽管有年龄差距,却有着一些相同的特征,请简要分析。(6分)9.茅盾深受契诃夫的影响,“能从日常生活的琐屑现象中挖掘出深刻的社会内容”,请结合作品简要分析。(6分)
蒙面人
罗伟章
那年我在北京写剧本,住在右安门一个老旧的居民区里。久不住人,墙上挂着空空的蛛网,地板泛着陈年的油光。每月要1 000元。作为没有任何经济来源的“北漂族”,这无异于泰山压顶。我写出告示邀合租者,并写明自己从事的“编剧”职业,倒不是别的意思,只是想表明我走的是正道,多多少少还有些教养,让人放心。
仅仅过了一天,就有人打电话来。听声音是一个小伙子,口气异常谦恭。
我把地址告诉了他,让他过来看看。
没多久他就来了。果真是个小伙子,中等身材,高眉骨,小眼睛。他来之前,我怕他看不上,还特意打扫了屋子。谁知他根本就不关心房子的事,而是进到我的卧室,很有兴趣地盯住电脑。电脑的显示屏上,是我正创作的剧本《重拳出击》。
他说江哥,你真是编剧呀?我点了点头,问他愿不愿意跟我合租。
愿意啊,不愿意我就不过来了。
为留住他,我说,小李(他叫李强),租这套房是l 000元,我可以把我跟房主签的合同拿给你看,你来后,我们平摊,一人500,卧室由你挑,我往的那间比较透风,要是你想住,我就搬到另一间去。
他的小眼睛不停地眨:江哥看你说的!你忙你的剧本去,我回去收拾,一会儿就过来。
第二天,他就搬过来了。带来的东西非常简单,一个书包就装下了。当天晚上,他就跟我商量:江哥,以后我们自己做饭吧。这建议当然好,自己做饭不仅省钱,还吃得舒坦,可我是最怕麻烦的人,何况这里不像我家乡那样通天然气,都是烧煤气罐,那家伙我看着就头大,而且烧不了多久,一罐气就完了,又得去换,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扛不动;打电话让别人送上门吧,送一罐得多付5块钱。
李强说,你别担心,换煤气的事由我来,我有的是力气;只要我不外出,饭也由我烧,江哥你是写剧本的,你就安安心心写——你那剧本还要多久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