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街规划及建筑设计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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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建筑设计问题调查:中国文化的迷失

编者按:一位长期参与中国城市规划的美国学者最近投书新华社,称这个有着最伟大城市设计遗产的国家,正在有系统地否定自己的过去。他说:“为什么拥有5 000多年文明的北京,却要像十几岁的孩子般莽撞行事,还穿上一身俗气的洋裤褂呢?”这是他沿着长安街步行至东五环考察完后,对北京的新建筑和城市设计提出的问题。

此文在业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中国经济时报本期因此编发了一组以长安街建筑设计问题为典型案例的报道,意在唤起人们对城市规划、建筑设计和文化问题的重视和思考,以求探讨城市和建筑之中国文化迷失的解决之道。

苏解放(JeffreyL.Soule),美国规划协会全国政策主任、院士级注册规划师,一位长期参与中国城市规划的美国学者。苏解放曾于4月间来到北京,并沿着长安街步行至东五环,走完这段路程之后,苏解放受到了震撼和刺激,长安街让他洞悉了北京规划所存在的一系列问题,“北京的新建筑和城市设计竞相引人注目,以致构成对城市的伤害。”

回到美国后,苏即刻投书中国新华社,称这个有着最伟大城市设计遗产的国家,正在有系统地否定自己的过去。他表示了他的疑惑,“为什么拥有5000多年文明的北京,却要像十几岁的孩子般莽撞行事,还穿上一身俗气的洋裤褂呢?”

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工程师张健9月8日对中国经济时报记者说,他没有系统地看苏的文章,但是,“一身俗气的洋裤褂”这句措词却让他一下子记住了这篇文章,但他明确表示他不认同苏的观点。而中国城规院教授级高级规划师赵中枢博士同日亦向记者表示,以长安街为例,北京的城市规划是一个有序渐变的过程,他认为,要正视不足与缺陷,同时也要客观地看待长安街的规划现状。

财富炫耀的窗口

苏解放在他的评论中认为,北京几乎被改变为一个充满了“建筑将军”的城市。他在长安街上看到的现实情况是,无尽宽阔的高速路串起来的是丑陋和非人性的

建筑,这改写了北京的现实形象。他指出,学者们以商业承包者的身份开始活动,与开发商或外国设计师达成交易,开发商成了自封的新皇帝,使一个曾经庄严而美丽的城市遭到破坏,而涌现出来的东西又没有解决任何城市化难题。

根据本报记者的了解,自上世纪80年代长安街延长线上的国贸大厦动工始,北京长安街进入一个新的规划建设时期,此后出现的建筑大多以庞大体积与张扬视觉效果为主,绝大多数系玻璃幕墙设计,先后有东方广场、恒基大厦、工商银行大厦、西单文化广场、时代广场等,此外还包括东西两端延长线上几年间兴起的房地产商业项目,一轮标新立异的建筑设计竞赛序幕被全面拉开。

苏解放批评说,这些“建筑将军” 湮没了中国设计传统,把每个建筑都弄成了签名式的偶像,甚至连街道都成为超大尺度的象征。更为糟糕的是,由于北京的首都身份,中国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城市,差不多都把北京当作样板。在中国许多偏远的城镇,能轻易地找到长安街的“仿制品”。

“长安街主要是抄国外的,抄国内的较少,国内的又都在抄北京。”赵中枢教授对本报记者说,长安街的历史文化价值是排在第一位的,经济价值次之,但因为土地的升值潜力是最高的,受经济利益的驱动,出现了诸如金融街等追求GDP 的规划现象,这是各种利益取舍权衡的结果。

近十年间,一些学者对于长安街规划的反省事实上从未间断,建筑评论家陈墨在其文章中即指出长安街规划的“非人本主义”特性,认为象征意义大于实用价值,漫长的距离、非人的尺度,适合开车或乘车人快速掠过。没有生活气息,没有坐凳、饮水台,没有歇脚喘气的地方,不能从容地休息和欣赏景观。除了一望无际地铺地砖,就是绿漆铁栏圈成的草皮,无法停留。所有这些,对长安街的形象、对北京的生活质量,只有消极影响。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王贵祥先生多年前即对长安街沿线建筑进行逐个点评,认为这些建筑没有了比例、尺度的权衡,成为建筑师一味张扬个性的没有整体感的迷乱符号,使得长安街成为财富炫耀的窗口。

香港大学地理系副教授王缉宪更是向记者痛陈长安街规划的乏味与空虚,他

称,是发展商、使用者、设计者的崇洋媚外和显富思维,带出了各种号称创新、现代但实际却多是低劣模仿的建筑。

让人无法认知整个城市

王教授告诉记者,长安街的演化与中国曾长期积弱有莫大关系。50年代的北京十大建筑已经开始了秘密的外国化:北京火车站就是美国华盛顿火车站的设计上戴了两顶琉璃瓦的帽子。几年前开始,世界上所有著名的地名(象威尼斯、罗马)也差不多都可以在北京的居住小区或…花园‟的门前找到。北京在建设上已经被不伦不类的显富式建筑毁了大半。

陈墨先生撰文称,几十年来,长安街建筑构成是一锅清汤寡水的薄粥,仍然一粒一粒的。尽管新建筑不断出现,它仍然半生不熟。

长安街让人感到不愉快并无法认知整个城市,其几十年的规划史事实上也是一部斗争史。赵中枢教授告诉记者,90年代东方广场在建设过程中就受到了强烈质疑与反对,占地面积庞大,据有两条重要街区,高度达到80米,远超过人民英雄纪念碑的高度,但这建筑最终还是得以落成。王贵祥将其描述成“有如一艘航空母舰驶进一个古老幽静的港湾,从体量形象与空间尺度上,挤压着早已不堪重负的老北京的街道空间,使市民有压抑、拒斥及自身微不足道的收束感。”

此外,长安街在其基本成型之后,分段式规划建设使得见缝插针的建筑手法重复出现,助长了混乱无序的状态。

“北京不需要借助洋建筑师来认定自己的身份。”苏解放呼吁,“我恳请城市官员们像市民那样感知城市,即把自己的双脚摆到街道上来,而不是坐在直升飞机上、飞驰的豪华汽车中,或是站在昂贵的模型前。” 否则受益的只能是评审者和建筑师们在银行的个人账户。

王贵祥撰文指出,长安街建筑应有严格统一的规划,有严格的高度控制与沿街面长度控制,不应出现过高、过长、过窄的建筑体量,应尊重北京古城的历史空间形态与街道肌理特征,使之成为城市空间有机组成的一部分,“可惜的是,我

们这方面的缺憾太多,现在要做的不过是些亡羊补牢的事情。”

目前2008年北京奥运会场馆以及相关配套设施建设正进入高潮期,应该说我们有足够的资金和技术实力特别是强大的行政资源来实现“绿色奥运”、“科技奥运”和“人文奥运”的硬件目标,但当从北京历史文化名城的保存现状和现代建筑设计风格的表现特征来看,不少有识之士又不禁为“当今中国的时代文化、民族精神是什么?”而感到迷茫。

俯瞰2005年金秋的北京,作为古代城市规划世界仅存的孤例,它以皇权为中心、以天人合一思想为理念,以中轴对称和棋盘式街道为表现特征的宏大构思,仍然顽强地在钢筋水泥的丛林和五光十色建筑的蚕食中闪现出奇丽的光彩。但作为古建筑群体的艺术明珠,这些民族遗产已被资本和权贵的联盟所打碎,结果仅存以故宫、天坛、钟鼓楼为一线,以四合院等古代民居区为“两肋”,庙宇、祭坛、园林及院落等如盆景般星散京城四方。据说从世界遗产保护组织里还传出要取消北京历史文化名城称号的声音。

而北京现代建筑又体现出怎样的主流风格和文化呢?恐怕谁也说不清楚。从京城整体和区域设计上看,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想法,感觉是谁想建什么就建什么,谁想怎样建就怎样建,真是“横看成岭树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是“不识庐山真面目”,而是“只缘身在此山中”的人根本找不到庐山真面目,或者庐山本没有什么“真面目”,与其他千山万山没有任何差别,是千山一面。

穿行在北京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间,无论是豪华、普通的,还是怪诞、平凡的,几乎都没有给人留下多么深的印象(大锅盖式的屋顶除外),更谈不上产生体现出伟大时代文明成就的建筑艺术品。中央与北京市政府集中的东城、西城,与商务与科技单位集中的朝阳、海淀在总体规划风格上有什么区别?谁又能看出中华第一街长安街与北边的平安大街、南边的两广大街在风格特色上有多大不同?看过来看过去最漂亮的还是天安门。

从千街一面到千楼一面,在个性丧失的同时,风格和文化也缺失了,更显金钱和权力对建筑和城市的主宰,缺少建筑设计师的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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