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白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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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白酶体

蛋白酶体(Proteasome)是一种巨型蛋白质复合物,主要作用是通过打断肽键来实现降解

细胞不需要的或受到损伤的蛋白质。

简介

蛋白酶体在真核生物和古菌中普遍存在,在一些原核生物中也存在。在真核生物中,它位于细胞核和细胞质中。[1] 能够发挥这一作用的酶被称为蛋白酶。蛋白酶体是细胞用来调控特定蛋白质的浓度和除去错误折叠蛋白质的主要机制。经过蛋白酶体的降解,蛋白质被切割为约7-8个氨基酸长的肽段;这些肽段可以被进一步降解为单个氨基酸分子,然后被用于合成新的蛋白质。[2]

反应过程

需要被降解的蛋白质会先被一个称为泛素的小型蛋白质所标记(即连接上)。这一标记反应是被泛素连接酶所催化。一旦一个蛋白质被标记上一个泛素分子,就会引发其它连接酶加上更多的泛素分子;这就形成了可以与蛋白酶体结合的“多泛素链”,从而将蛋白酶体带到这一标记的蛋白质上,开始其降解过程。[2]

分子结构

从蛋白质结构上看,蛋白酶体是一个桶状的复合物,[3] 包括一个由四个堆积在一起的环所组成的“核心”(右图中蓝色部分),核心中空,形成一个空腔。其中,每一个环由七个蛋白质分子组成。中间的两个环各由七个β亚基组成,并含有六个蛋白酶的活性位点。这些位点位于环的内表面,所以蛋白质必须进入到蛋白酶体的“空腔”中才能够被降解。外部的两个环各含有七个α亚基,可以发挥“门”的作用,是蛋白质进入“空腔”中的必由之路。这些α亚基,或者说“门”,是由结合在它们上的“帽”状结构(即调节颗粒,右图中红色部分)进行控制;调节颗粒可以识别连接在蛋白质上的多泛素链标签,并启动降解过程。包括泛素化和蛋白酶体降解的整个系统被称为“泛素-蛋白酶体系统”。

作用

蛋白酶体降解途径对于许多细胞进程,包括细胞周期、基因表达的调控、氧化应激反应等,都是必不可少的。2004年诺贝尔化学奖的获奖主题就是蛋白质酶解在细胞中的重要性和泛素在酶解途径的作用,而三位获奖者为阿龙·切哈诺沃、阿夫拉姆·赫什科和欧文·罗斯。

[4]

发现

在发现泛素-蛋白酶体系统之前,细胞中的蛋白质降解被认为主要依赖于溶酶体,一种膜包裹的囊状细胞器,内部为酸性环境且充满了蛋白酶,可以降解并回收外源蛋白质以及衰老或损伤的细胞器。[2] 然而,在对网织红血球的研究中发现,在缺少溶酶体的情况下,ATP依赖的蛋白质降解依然能够发生;这一结果提示,细胞中存在另一种蛋白质降解机制。1978年,一些研究者发现这一新的降解机制有多种不同的蛋白质参与,在当时被认为是新的蛋白酶。[5] 随后在对组蛋白修饰的研究工作中发现,组蛋白发生了意外的共价修饰:组蛋白上的一个赖氨酸残基与泛素蛋白C-端的甘氨酸残基之间形成了共价连接,但其对应的功能未知。[6] 而后又发现先前鉴定的一个参与新的降解机制的蛋白质,ATP依赖的蛋白质水解因子1(ATP-dependent proteolysis factor 1,APF-1),实际上就是泛素。[7]

这些早期的工作导致了1970年代末和1980年代初,泛素-蛋白酶体系统在以色列技术工程学院(Technion –Israel Institute of Technology)阿夫拉姆·赫什科的实验室中发现,而阿龙·切哈诺沃是当时实验室中的一名研究生。正是在福克斯詹士癌症中心(Fox Chase Cancer Center)欧文·罗斯的实验室做访问研究期间,赫什科提出了关键的概念性想法,而罗斯后来并没有对自己在其中的贡献加以强调。[8] 由于他们在发现泛素-蛋白酶体系统上的贡献,这三人一起分享了2004年度的诺贝尔化学奖。[4]

虽然1980年代中期,已经有电子显微学数据显示蛋白酶体的堆积环结构[9],但直到1994年,第一个蛋白酶体核心颗粒的原子分辨率结构才通过X射线晶体学获得解析。[10] 至2000年,研究者用酵母中的20S核心颗粒与锥虫的11S调节颗粒构造了异源蛋白酶体复合物,并解析了这一复合物的结构。[3] 但截止至2007年,还没有获得核心颗粒与真核生物中更为常见的19S调节颗粒的蛋白酶体复合物结构。

结构和组成

蛋白酶体20S核心颗粒的简化结构图。构成外部两个环的α亚基用绿色来表示,构成中间两个环的β亚基用蓝色来表示。

从上往下看核心颗粒的简化结构。可以看出环结构存在七次轴对称。

蛋白酶体的组分通常根据它们的斯维德伯格沉降系数(以“S”来标记)来命名。最普遍的蛋白酶体的形式是26S蛋白酶体,其分子量约为2000kDa,包含有一个20S核心颗粒和两个19S调节颗粒。核心颗粒为中空结构,将剪切蛋白质的活性位点围在“洞”中;将核心颗粒的两端敞开,目的蛋白质就可以进入“洞”中。核心颗粒的每一端都连接着一个19S调节颗粒,每个调节颗粒都含有多个A TP酶活性位点和泛素结合位点;调节颗粒可以识别多泛素化的蛋白质,并将它们传送到核心颗粒中。除了19S调节颗粒外,还存在另一种调节颗粒,即11S颗粒;11S调节颗粒可以以类似于19S颗粒的方式与核心颗粒结合;11S颗粒可能在降解外源肽(如病毒感染后产生的肽段)上发挥作用。[11] 此外,PA200(酵母中为Blm10)蛋白也可以单独作为激活蛋白来调控20S颗粒的开启。

20S核心颗粒

不同的生物体中,20S核心颗粒中亚基的数量和差异性都有所不同;就亚基数量而言,多细胞生物比单细胞生物要多,真核生物比原核生物多。所有的20S颗粒都由四个堆积的七元环所组成,这些环结构则是由两种不同的亚基构成:α亚基为结构性蛋白,而β亚基则发挥主要的催化作用。外部的两个环,每个环都含有七个α亚基,一方面作为调节颗粒的结合部,另一方面发挥“门”的作用,阻止蛋白质不受调控地进入核心颗粒的内部。内部的两个环,每个环都含有七个β亚基,且包含蛋白酶活性位点,用于蛋白质水解反应。蛋白酶体的大小

在不同物种之间相当保守,其长和宽分别为约150 Å和115 Å。其内部孔道宽为近53 Å,而入口处则只有13 Å的宽度,这就提示蛋白质要进入其中,需要先被至少部分去折叠。[12]

在古菌(如Thermoplasma acidophilum(英语:Thermoplasma))中,所有的α亚基和所有的β亚基是等同的;而真核生物的蛋白酶体(如酵母)中,每个亚基都不相同,即α和β亚基都含有七种不同的亚基。在哺乳动物中,β1、β2和β5亚基具有催化作用;虽然它们有着共同的催化机制,但它们具有不同的底物特异性,分别为类胰凝乳蛋白酶型、类胰蛋白酶型和肽谷氨酰基肽水解(英语:peptidyl-glutamyl peptide-hydrolyzing)。[13] 在暴露于前炎症信号(如细胞因子,特别是γ干扰素)时,细胞应激反应会促使造血细胞表达另一些形式的β亚基,即β1i、β2i和β5i。由这些替代亚基所组装成的蛋白酶体又被称为“免疫蛋白酶体”(immunoproteasome),相对于正常形式的蛋白酶体,其底物特异性发生了变化。[12]

19S调节颗粒

真核生物中的19S颗粒是由19个蛋白质组成的,并可以被分成两个部分:一个由10个蛋白质组成的可以与20S核心颗粒上的α环直接结合的基底,和一个由9个蛋白质组成的结合多泛素链的盖子。其中,10个基底蛋白质中的6个具有A TP酶活性。19S和20S颗粒的结合需要ATP先结合到19S颗粒上的A TP结合位点。[14] ATP的水解对于蛋白酶体降解一个连接泛素的紧密折叠的蛋白质是必不可少的,而ATP水解所产生的能量主要是用于蛋白质的去折叠[15]、核心颗粒的孔道开放[16] 还是两者皆有[14],则还不清楚。截止到2006年,26S蛋白酶体的结构还没有获得解析。[16]

19S颗粒的每个组分都有它们自己的调控作用。一个近期鉴定出的癌蛋白Gankyrin(英语:Gankyrin)是19S颗粒的组分之一,可以与细胞周期蛋白依赖性激酶CDK4紧密结合,并且通过与泛素连接酶MDM2(英语:MDM2)的结合,在识别泛素化的P53蛋白中发挥作用。Gankyrin具有抗凋亡作用,其被发现在一些类型的肿瘤细胞(如肝癌细胞)中过表达。[17]

11S调节颗粒

20S核心颗粒也可以与第二种调节颗粒,即11S颗粒相结合。11S调节颗粒又被称为PA28或REG。它是七聚体结构,不包含任何ATP酶,能够促进短肽而不是完整的蛋白质的降解。这可能是因为由11S颗粒与核心颗粒所组成的复合物无法将大的底物去折叠。11S颗粒的调控机制与19S颗粒的机制类似,是通过其亚基的C末端结合核心颗粒,并诱发α环发生构象变化,从而打开20S核心颗粒的“门”,使得底物蛋白质可以进入核心颗粒。[18] 11S颗粒的表达受γ干扰素的诱导,并且负责与免疫蛋白酶体的β亚基一起生成结合到主要组织相容性复合体上的肽段。[11]

PA200/Blm10

11S和19S调节颗粒都是多亚基的复合物,而实际上真核生物中还存在着以单个蛋白结合20S颗粒的调节蛋白──PA200或Blm10(酵母中)。PA200的分子量高达200kDa,其主要定位于细胞核中,可以直接结合并激活20S颗粒。[19][20] PA200可能参与了DNA双链断裂的修复。[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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