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张载与气本论哲学的日趋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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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能合。天地生万物,所受虽不同,皆无须臾
之不感。(《正蒙·乾称》) 太虚者,气之体。气有阴阳,屈伸相感之 无穷,故神之应也无穷;其散无数,故神之应 也无数。虽无穷,其实湛然;虽无数,其实一
而已。阴阳之气,散则万殊,人莫知其一也;
合则混然,人不见其殊也。形聚为物,形溃反 原。(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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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提出尽性与穷理相互结合的方法,从
而知性知天。张载说: 言尽物且未说到穷理,但恐以闻见为心, 则不足以尽心。……以穷理为尽物,则是亦但
据闻见上推类,却闻见安能尽物!今所言尽物,
盖欲尽心耳。(《张子语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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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习与练习】
1.张载是如何用“虚空即气”的观点将有形与
无形统一起来的? 2.张载的“一物两体”指的是什么? 3.张载是如何讲“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 的? 4.张载是如何把“德性所知”与“见闻之知” 割裂
莫知其几万里之远也;天之不御莫大于太虚,
故必知廓之,莫究其极也。人病其以耳目见闻
累其心而不务尽其心。(《正蒙· 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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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揭示“知”的本质,张载把“德性所 知”与“见闻之知”做了区别。他说: 闻见之善者,谓之学则可,谓之道则不可。 (《经学理窟·义理》) 诚明所知乃天德良知,非闻见小知而已。
可谓道)。(《张子语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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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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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其他许多儒家学者一样,张载也很重
视心性问题的探讨。张载的心性论是从其天道 观推演而来的。他说: 由太虚,有天之名;由气化,有道之名。
合虚与气,有性之名;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
(《正蒙· 太和》)
即气,则无无。„„„诸子浅妄,有有无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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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穷理之学也。(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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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无形之太虚与有形之物的差别,张载
说:
气之为物,散入无形,适得吾体;聚为有 象,不失吾常。(《正蒙·太和》) 气聚则离明得施而有形,气不聚则离明不 得施而无形。方其聚也,安得不谓之客?方其 散也,安得遽谓之无?(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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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提出的“太虚即气”命题,解决了哲 学上的“有无”之辩。他说: 若谓虚能生气,则虚无穷,气有限,体用
殊绝,入老氏“有生于无”自然之论,不识所谓
有无混一之常。若谓万象为太虚中所见之物,则 物与虚不相资,形自形,性自性,形性、天人不 相待而有,陷于浮屠以山河大地为见病之说。此 道不明,正由懵者略知体虚空为性,不知本天道
二端而已。(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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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看到了“气化”动因就在于气本身的 “一物两体”,“气化”就是气之阴阳的相互 作用。这种相互作用,张载称之为“感”。他
说:
气本之虚则湛一无形,感而生则聚而有象。 有象斯有对,对必反其为;有反斯有仇,仇必 和而解。(《正蒙·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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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性,乾坤、阴阳也。二端故有感,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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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气化”的动因,张载认为: 一物两体,气也。一故神(自注:两在故 不测),两故化(自注:推行于一)。此天之 所以参也。(《正蒙· 参两》)
两不立则一不可见,一不可见则两之用息。
(《正蒙·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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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万物的变化,都是由于阴阳的相互作
用,但最终又都统而为“一”。他说: 造化所成,无一物相肖者,以是知万物虽 多,其实一物;无非阴阳者,以是知天地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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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载的《正蒙》里有不少关于“性”的 解释;不过,他并不是孤立来谈“性”的问题:
天地之塞,吾其体;天地之帅,吾其性。
(《正蒙·乾称》)
有无虚实通为一物者,性也;不能为一,
非尽性也。(同上) 性者,万物之一源,非有我之得私也。 (《正蒙·诚明》) 天性在人,正犹水性之在冰,凝释虽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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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不仅把可摹写的一切看作是“有”和 “象”,看作是“气”,而且更为重要的是,
他提出“虚空即气”、“太虚即气”的命题。
他说: 知虚空即气,则有无、隐显、神化、性命 通一无二,顾聚散、出入、形不形,能推本所 从来,则深于《易》者也。(《正蒙· 太和》) 气之聚散于太虚,犹冰凝释于水,知太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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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心,张载认为,心是总括“性” 与“知觉”而得的名称。他说:
有无一,内外和(自注:庸圣同), 此人心之所自来也。”(《正蒙 · 乾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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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还明确提出“心统性情”的命 题。他说:
心统性情者也。有形则有体,有性 则有情。发于性则见于情,发于情则见 于色,以类而应也。(《性理拾遗》)
(《正蒙·诚明》)
见闻之知,乃物交而知,非德性所知;德性所知, 不萌于见闻。(《正蒙·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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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认为一般人的见闻可能成为知性、知
天的桎梏,他说: 世人之心,止于闻见之狭。圣人尽性,不 以见闻桎梏心,其视天下无一物非我,孟子谓
尽心则知性知天以此。(《正蒙· 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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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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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读物】
1《张载集》,中华书局1981年版。
2.陈俊民:《张载哲学思想及关学学派》,人 民出版社1986年版。 3.程宜山:《张载哲学的系统分析》,上海;学 林出版社1989年版。 4.龚 杰:《张载评传》,南京大学出版社 199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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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物发生与组合问题上的认识,张载最受
人关注的是关于“气”的思想。张载认为,世 界上的一切都是由气构成的,他说: 凡可状,皆有也;凡有,皆象也;凡象, 皆气也。……(自注:舍气,有象否?非象, 有意否?)(《正蒙· 乾称》)
所谓气也者,非待其蒸郁凝聚,接于目而
后知之;苟健、顺、动、止、浩然、湛然之得 言,皆可名之象尔。然则象若非气,指何为象? (《正蒙·神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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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1020—1077)
字子厚 ,祖籍大梁 (今 河南开封),生于长安 (今陕西西安),后侨
寓于凤翔郿县(今陕西 眉县)横渠镇。因其在 横渠镇讲学,学者称为 横渠先生;其弟子多为 关中人,故其学派被称 为“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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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太虚即气”的本原构成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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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不仅论及“气化”,而且还把 “气化”过程看作就是“道”。他说:
太和所谓道。 „„ 不如野马 、絪缊 , 不足谓之太和。(《正蒙·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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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太和”不是一种禁止,太和发生 的过程本身就像野马尘土飞扬一样是不断地聚
散变化的。他还说:
由太虚,有天之名;由气化,有道之名。 (《正蒙·太和》) 阴阳者,天之气也(自注:亦可谓 道)。……生成复帱,天之道也(自注:亦可 谓理)。……损益盈虚,天之理也(自注: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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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 絪缊”,庄生所谓“生物以息相 吹”、“野马”者与!此虚实动静之机, 阴阳刚柔之始。浮而上者阳之清,降而 下者阴之浊,其感通聚结,为风雨,为 雪霜,万品之流行,山川之融结,糟粕 煨烬,无非教也。(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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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气纷扰,合而成质者,生人、物 之万殊;其阴、阳两端循环不已者,立 天地之大义。(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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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见闻之知”与“德性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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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把人的认知方式分为两类:一是“见 闻之知”,二是“德性所知”。就“见闻之知” 而言,张载说:
感亦须待有物,有物则有感,无物则何所
感!(《张子语录》上)
若以闻见为心,则止是感得所闻见。亦有
不闻不见自然静生感者,亦缘自昔闻见,无有 勿事空感者。(同上)
为用,反以人见之小因缘天地。(《正蒙 ·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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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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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张载还把“虚空即气”、“太虚即 气”的观点运用于自然科学研究。比如,在天 文学的宇宙结构研究中,他说:
地纯阴凝聚于中,天浮阳运旋于外,此天
地之常体也。恒星不动,纯系乎天,与浮阳运
旋而不穷者也。日月五星逆天而行,并包乎地
者也。地在气中,虽顺天左旋,其所系辰象随 之,稍迟则反移徙而右尔,间有缓速不齐者,
第二章 张载与气本论哲学的日趋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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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为学,志在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 道,为去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近思
录拾遗》),可谓高远;“终日危坐一室,左
右简编,俯而读,仰而思,有得则识之,或中
夜起坐,取烛以书。其志道精思,未始须臾息,
亦未尝须臾忘也”(《宋史· 张载传》),可谓 尽力。主要的哲学著作有:《正蒙》、《横渠易 说》、《经学理窟》和《张子语录》等,后人 编为《张子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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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如何才能达到“德性所知”呢? 张载说: 儒者则因明致诚,因诚致明,故能天人合
一,致学而可以成圣,得天而未始遗人。
(《正蒙· 乾称》) 须知自诚明与自明诚者有异。自诚明者, 先尽性以至于穷理也,谓先自其性理会来,以 至穷理;自明诚者,先穷理以至于尽性也,谓
先从学问理会,以推达于天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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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政之性殊也。(《正蒙· 参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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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由气化有道之名”的太和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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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在提出“太虚无形,气之本体”的同
时,进一步阐述了“气化”的过程。他说: 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万
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循是出入,是皆不得已 而然也。(《正蒙·太和》) 气坱然太虚,升降飞扬,未尝止息,《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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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见不足以尽物,然又须要他。耳 目不得则是木石,要他便合得内外之道, 若不闻不见又何验?(同上)
人谓己有知,由耳目有受也;人之 有受,由内外之合也。(《正蒙·大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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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也看到耳目闻见的局限,他说:
今盈天地之间者皆物也,如只据己之闻见,
所接几何,安能尽天下之物?所以欲尽其心也。 (《张子语录》下) 天之明莫大于日,故有目接之,不知其几 万里之高也;天之声莫大于雷霆,故有耳属之,
为物一也。(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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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载看来,人的本性是“天地之性”; 由于个体禀赋不同而使“气质之性”有差别。
他说:
湛一,气之本;攻取,气之欲。口腹于饮 食,鼻舌于臭味,皆攻取之性也。知德者属厌 而已,不以嗜欲累其心,不以小害大,未丧本
焉尔。(《正蒙· 诚明》)
人之刚柔、缓急、有才与不才,气之偏也。
天本参和不偏,养其气,反之本而不偏,则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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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而天矣。(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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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载主张通过学习以变化气质。他说: 天所性者通极于道,气之昏明不足以蔽之; 天所命者通极于性,遇之吉凶不足以戕之;不 免乎蔽之戕之者,未之学也。(《正蒙 · 诚 明》)
性犹有气之恶者为病,气又有习以害之,
此所以要鞭辟至于齐,强学以胜其气习。 (《张子语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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