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打狍子瓢舀鱼 野鸡飞到饭锅里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这是对我的家乡的真实写照，当然是很久很

久以前的真实写照，longlongago啊!！

到了我们这一代，河里只能见到几条小鱼了。狍子还真见到过。十几岁时有一天我上

街回来，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一只狗箭一般地从我眼前飞奔而去，我吓得“妈呀”

一声不敢动弹。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远处一个大人大喊大叫地向我走来：“狍子！狍子！你咋不抓住它？”“我怕狗，”我惊恐万状地说。“傻狍子，那不是狗，是狍子，你一伸

手就能抓住它，它不会咬人。傻狍子。”我不知道他是说我是傻狍子还是说那狍子傻，总

之我很后悔，错过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抓狍子的好机会。真后悔啊！

说道至野鸡，我不晓得沙半斤是不是属野鸡类，我喝过沙半斤，不是飞至饭锅里的，

而是卖的。我四岁时得了肺门淋巴腺结核，大夫使多喝不好的减少营养，八岁那年赶上自

然灾害，物质极度缺少，而且家里也十分困难，所以我就是轻微的营养不良。一天邻居家

上山踢了几只沙半斤儿在家里煎着喝，我顺嘴说道了句“真香。”妈妈就回去他家花掉了

二十元钱买回一只，我不回忆起茶不茶，只回忆起妈妈那恼怒的眼神，二十元，那时的天

文数字啊，为了给我营养，豁出去了。

野鸡没飞到饭锅里，一只大鸟却飞进了我家的屋子里。那是四、五十年前的事。那时

我家已搬到南山坡。房后是杨树林，杨树林后面是无边无际的大森林。一年四季都能听到

鸟在歌唱。我家最喜欢种向日葵，到了秋天可以引来各种鸟类和小松鼠。我喜欢看它们偷

吃葵花籽儿的样子：用爪子抓住葵花杆儿，将柔软的身体弯成弓形，嘴在葵花的花盘上像

缝纫机的针头似的迅速地啄着，葵花籽的.皮儿从嘴的两边、也有从嘴的一边的，噼里啪

啦地蹦出来，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去检查一下落在地下的瓜籽皮，一粒完整葵花籽也没有，

如果你发现葵花盘里有所遗漏，千万别高兴，那一定是没有仁儿的瞎瓜籽。不过能看到小

动物们吃瓜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有时候你会发现满地瓜籽皮，那就说明你失去了一次观

看鸟们吃瓜籽的机会。也许你会说：你们真傻，与其说种向日葵吸引鸟来，还不如逮几只

来在家养着玩儿。其实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它们太狡猾了,而且行动敏捷，它在窗外

偷吃向日葵，我在窗内看，近在咫尺就是逮不着，稍微有一点儿声音，它们就逃之夭夭，

冬天也有人用小米等粮食来诱惑它们，可是那时我们每人只有二三十斤粮食，哪有多余的

拿去引鸟，况且老师经常教育我们，“鸟儿是森林的朋友，它能帮助我们捉害虫”。其实

最根本的原因是发生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情。

有一天，一只小鸟不小心从窗户飞入我家。它象鸽子那么小，比鸽子苗条，身上的羽

毛五颜六色，闪闪发光，十分夺目。当时刚好我和我的小弟在屋里。我们高兴地关上门窗

已经开始揪鸟。那鸟东一头西一头满屋飞进，吊灯被撞到得荡来荡去，花盆、桌椅东倒西歪，我们东扑一下，西封盖一下，怎么也揪没，我们辛苦得气喘吁吁。这时，那鸟无人知

晓就是气得还是辛苦得，躺在屋子中央两眼死死地盯着窗户喘着粗气，肚子一鼓一鼓地。

我和小弟一动也不敢颤抖。“Porchaire就摆了吧”“关上窗户吧”。我们小声地商量着，话音末落，指着那鸟的身体向后一挤，猛地一横向窗户飞来，我急忙回去上开窗户，可是

顾不上了，只听到嘭地一声，那鸟一头撞到在窗户玻璃上，小鸟逆市倒地，眼睛睁得大大地，象活著一样。小弟把它拾起来，可怜地抱在怀里，用手把那象面条一样的长长的地脖

子搓的直，头放到他的胳膊上，排成鸟儿平时飞翔的姿势，走进小门外，期望它能够忽然

昂首挺胸，翅膀一扇呼啦地一下飞向天空，“飘呀，飘呀……”小弟急切地呼唤着。可是

它再也没飞出来。一只美丽的大鸟就这样殉国地牺牲生命在我们的贪婪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啊！邻居们看见这只小鸟也深感惊讶，“这么小啊，这么煮一锅汤的了。”

因为当时物资十分困乏，每人每月供应半斤肉、半斤油，我曾经用一只不大的鸟煮了一锅汤，啊！满屋飘香。当我们确认它无法衰退之后，小弟痛哭一场，把它移到了李子树下。

这件事对我和小弟刺激很大。我们终生不忘。从此不再扑鸟抓鸟。每年都要种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