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奇幻文学的范式特征——以《魔戒》和托尔金的创作观为例

活，而是逃离 我们 的现 今的机器时代和我们 自己造成的痛
苦 。７２工业 化 时代 的 人们 需要 通 过 奇 幻 式 的精 神 漫 游 来 逃 Ｉｐ ］０
指 之痛 无 法 彻 底痊 愈 ， 终不 得 不 再 次 远 离 他深 深 眷 恋 的 家 最 园。此外 ， 那些遭受黑暗邪恶势力侵袭破坏的村庄城镇和被
戒 》 【这部由牛津大 学古英语教授 约翰 ・ 。１ ２ 托尔金（ 简称 Ｊ Ｒ ． ． Ｒ． Ｔ ｌｉｎ １９ ．９ ３ ｏｋｅ ）（ ８２ １７ ）历 时二十余年创作 的三部 曲，构筑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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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 这个世界 “ 包含着 除了精灵和仙女 ， 了矮人、巫师、 除
怪 兽、巨人 或龙以外的很多东西，它包含着大海 、太 阳、月
身 边 的事 物 熟 视 无 睹 ， 事万 物 都 变 得 平 淡 无奇 。 通 过 幻 万 而 想 ， 们 能 以童 真 般 的 眼 光和 心 态 来 重 新 认 识那 些 生 活 中熟 人
知的事物 ， 从而获得 一种全新的视野和感受 。 《 戒》中， 在 魔
托 尔 金 对 田园 森 林 等 生 动 细 致 的 描 述 使 我 们 能 清 晰感 受 到
种类 如此 繁 多 驳杂 ，使 得 其含 义 日渐 宽泛 和 模 糊 ， 而 阻碍 进 了人 们 对 其 的准 确 理解 。 故选 取最 具代 表性 的 奇幻 作 品来 勾 勒 奇 幻 文 学 的 范式 特 征 ， 显 得 较 为可 行 且 意 义 重 大 。 追 就 而
为牛律大学古英语教授 ， 托尔金 曾就此类作品做过严谨的学 术阐释。在 《 论童话故事》一文中 ，他详细论述人们应该如
下来 ，本文以 《 魔戒 》为例，从 《 论童话故事》入手，阐释 奇幻文学 的范式特征 。
三 、幻 想— — 奇 幻 文 学 的 本 质
根 据 托 尔 金 的 理 解 ， 幻 文 学 作 品应 蕴 涵 四种 不 可 或 缺 奇 的要 素 ： 想 、 复 、 幻 恢 逃避 、 藉 （ａｔ ｙ ｅｏ ｅｙ ｓａｅ 慰 ｆ ａ ，ｒｃ ｖｒ ，ｅｃｐ ， ｎ ｓ
定 “ 幻 ”（ ａｔ ｙ ：“ 任 何 一 种 虚 构 叙 事 作 品 ， 它 绝 不 奇 Ｆ ｎａ ） 指 ｓ 致 力 于 对 我 们 所 熟 悉 的 世 界进 行 现 实主 义 的表 现 。 幻 想 文 ～
产生如此大 的影响 。 ４５而且 ，“ ”［ 。 ］ ｐ 比较而言，托尔金的 《 魔
以 《 戒 》和 托 尔 金 的创 作 观 为 例 魔
王国喜
（ 阳师 范学 院 ，河南 信 信阳 ４４ ０ ） ６ ００
［ 内容 提 要 ］ 奇 幻 文 学 业 已在 国 内外 读 者 群 和 学 术 界 取 得 可 观 的 声 望 ，但 该 范 畴 作 品 的驳 杂繁 多 反而 使 其 范
戒 》 部曲达 到如此 高的水准 以至它重塑 了所有关于奇幻的 三
定义 。’。 ’【 。 】 ｐ 二 、托 尔 金 批 评 视 野 中的 奇 幻 文 学 谈 论 奇 幻 类 文 学 的 定 义 和 内涵 ，不 得 不 提 到 托 尔 金 。作
学” 描述那 些具 有魔 力和 奇异 的想象天地 ， 其种类包括梦幻 、 寓言、童话、传奇 、科幻小说等。［ ＿ 但 奇幻 文学作品的 ８ 螂ｌ２
式特征晦暗不明 。而追本溯源 ，考 量奇幻文学的典范之作 《 戒》 以及 作者 Ｊ ．． 尔金本人 的文学思想后可 以 魔 ． Ｒ托 Ｒ
发现 ， 奇幻文学的本质是玄奇而富含 内在真实一致性的幻想 ， 功能是给人们提供心理恢复、逃避痛苦和精神慰藉，
而典型特征是兼具灾难和欢乐的善灾式结尾 。
［ 关键词］ 奇幻 文学；魔 戒；托尔金；善灾
个有精灵、巫师 、矮人 、人族 、魔怪存在 的神话般 的中土
世界 ， 讲述 了围绕一枚魔力戒指所展开 的波澜壮阔的 冒险征 程 。作 品 自 １５ ９ ４年 发 行 以来 ，全 球 销 售 量 突 破 一 亿 册 。不 仅普通读者对其推崇备至， 而且专家教授学者也对之赞不绝
口 。如 今 ，《 戒 》研 究在 英 美 学 术 界 已相 当成 熟 。 魔
《 戒》享有的巨大读 者欢迎度和学术关注使其毫无争 魔
议 地 成 为 奇 幻 文 学 的 典 范 之 作 ，正 如 评 论 认 为 ，“ 尔 金 之 托 后 的 重 要 奇幻 作 品 没有 不受 其 影 响 的 ， 很 多 作 品 仅 仅 是 对 而
他的文风和内容的犹疑 不定的模 仿。 ３１ 对于奇幻文学学 ”［ｐ 】 Ｐ。 术研 究的发展 ，《 魔戒》更是意义非凡 。 在 托尔金之 前，关 “ 于奇幻 的批评甚少 ， 且这～文学形式也没有达 到今 天的接受
自然 的亲近和神圣 ；当魔戒远 征队成员们艰难地跋涉在路 途， 遭遇种种磨难时，以及 当佛罗多和山姆竭尽全力攀爬在 末 日山顶时，读者重新体会到 了悲壮 的英雄 主义和伟大友 情。
至 于 “ 避 ” 它 并不 是 通 常 理 解 的 怯 懦 地逃 避 现 实 ， 逃 ，
魔戒跌入了熔岩 。随之 ， 前一刻还猖狂 嚣张 的黑暗势力也土
第３ １卷
第１ ０期
湖 北 广 播 电视 大 掌 掌 报
Ｊ ｕｒ ｌｏｆＨｕＢｅ ｏ ｎａ ｉＴＶ ｎ ｖ ｓｔ Ｕ ｉ ｅｒｉｙ
Ｖ １ １ Ｎｏ １ ｏ ． ， ．０ ３
Ｏ ｃｏ ｒ ２ ， ７７￣ ０７ ｔ ｂｅ ． ０１ ０ １ ８
２１年 ｌ ０１ ０月
浅谈奇幻文学 的范式特征
丑 陋 邪 恶 的 兽人 等 。 外 ， 尔 金 还 为这 个 奇 异 世 界 创 造 了 此 托
面 的最终的失败 ” 在这种意义上 ，善灾成为 “ 福音 ” ，提供 给人们 “ 惊鸿 一瞥般的快乐——超越现实生活的禁锢 ， 同 如 悲伤一样深切 的快乐。 ７２ 如此 以来 ，兼具灾难和幸福的 ”［ｐ ］２ 善灾式结尾就使 托尔 金式奇幻与传统意义上 的喜剧 和悲剧 区别开来 ，而赋予这类奇幻故事独立的形式和意义 。 《 魔戒》完美地实现和映衬了善灾。当弗罗 多最终站在 末 日山口却终于抵抗不住魔戒的腐蚀而屈服的时候， 突然 的 “ 逆转”降临了：因为弗罗多的善 良和 慈悲而活下来的咕噜
亮 和 天 空 ，它 包 含 着 大 地 ，以及大 地上 一切 存 在 的东 西 ：树 和 鸟 ，水 和 石 头 ，酒 和 面 包 ，当然 还 有 我 们 — — 进 入 着 迷 状 态 的 凡 人 。 【 毫 无 疑 问 ，这 一 界 定完 全 可 以用 来 描 述 托 ． Ｐ 尔 金 式 的奇 幻 作 品 ，尤 其 是 浩 瀚 驳 杂 的 《 戒 》三 部 曲。接 魔
败 的存 在— — 这 对 于 欢 乐 的传 递 恰 恰 是 必 要 的 ， 而是 否认 全
魅力的世界 中理所应 当地存在和发生。例如 《 戒》中的中 魔
洲 ：有热 爱 田园 生 活住 在 地 下 洞 府 里 的 霍 比特 人 ， 居 住在 有
茂密森林里美丽高贵 的精灵 ， 有喜欢建造庞大地下世界的矮 人 ，有会说话会走路 的树人、具有魔法且智慧无比的巫师、
姆 在 争 夺魔 戒 中咬 掉 了弗 罗 多 的手 指 ， 并在 得 意 忘 形 中持 着
独立的历史和纪元 ， 系统严密的创世神话 ， 甚至规范的语言 等 （ 这些都成 了后继宏大奇幻作 品的重要因素） 。 “ 恢复 ”是就读 者而 言。读者在经历了奇幻作 品的幻想 世界后能重新获得 “ 晰视野 ” Ｊ 清 。 ｐ ７】 在现实生活 中人们对
［ 项 目］ 阳师 范学 院 ２０ 基金 信 ０９年度 青年 科研 基 金资助 项 目，项 目编 号 ：２０ １ 。 ０ ９ １
７ ８
湖 北 广 播 电视 大 学 学 报
第 １ ０期
不 会 破 坏或 贬 损 理 智 ； 也 不 会 使 人们 追 求 科 学 真理 的渴 望 它
变 得 迟 钝 ，使 发 现 科 学 真理 的洞 察 变 得模 糊 。相 反 ，理 智 越
［ 图分 类 号 ］ Ｉ０ ． 中 １６４ ［ 献 标 识 码 ］ Ａ 文 ［ 章编 号］ １０ ．４ ７ （０ １ １—０ ７０ 文 ０ ８７ ２ ２ １ ） ００ ７ —２
在当前国 内外大众 文学界， 奇幻文学堪称最成功和最受 欢迎的文类之一。奇幻文学不仅得到广大读 者的追捧，且 已 受到英美学术界 的深切关注 。《 牛津文学术语词典》这样界
程 度 。 … 确 实 似 乎 没 有 其 它 作 者 的 单 一 作 品 能对 这 一 体 裁 …
［ 收稿 日期］ ０ １ ８２ ２ １ — ．７ ０
ａｄ ｃ ｎｏａ ｏ ） 幻 想 ”是 指 那 种 创 造 出真 实 世 界 中 不存 ｎ ｏ ｓｌｔ ｎ 。“ ｉ 在 的 事 物 的 文 学 想 象 力 ， 赋 予 所 创 造 事 物 和 世 界 以 “内在 是 的真 实 一 致 性 ” 的 能力 。“ 想 是 自然 的 人 类 活 动 。它 当 然 幻
督的复活是道成 肉身的善灾。 ７２ ”［ ３ ］ ｐ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 灾 意 味着 两 个 看 似 矛 盾却 不 可 或缺 的 善
因素： 灾难和幸福。善灾式结尾并不意味着 皆大欢喜的圆满 结局 。相反，奇幻故事中时刻贯 穿着深刻忧伤 、恐惧和美好 事物 的消退和陨落。“ 善灾意味着 即使 是幸福式结尾也伴 随 着忧伤和悲恸。 ６２ 因为善灾 “ ”［ｐ 】４ 并不否认灾难 、悲伤和失
ｅｆ 的 故 事 ， 而 是 关 于 精 灵 能 够 存 在 的世 界 （ ａ ｅ 的 ｌ） Ｆ ｌ ） ｅｉ
、
《 魔戒》在奇幻文学创作和批评 中的核 心地位
在 ２ ０世纪后半期，奇幻 小说 （ａ ｔ ｙ ｆ ｔ ｎ ｆ ａ ｉｉ ）成为英 ｎ ｓ ｃｏ
语文 学中最 多产和商业上最 成功的体裁 。这其 中首推 《 魔
何 理 解 “ 话 故 事 ”（ 尔 金 在 “ 话 故 事 ” 罗 曼 史 ” 童 托 童 、“ 、和 “ 奇幻 ”术语之 间互换使 用［ ６）以及此体裁所具有 的典型 ４ 。 ］ ｐ 要 素 以及 其 功 能 意 义 。有 评 论 家 认 为 ：“ 代 关 于 奇幻 的学 现
本溯源 ，论及奇幻文学 的代表作 ，《 魔戒》（１ｅＬ ｒ ｆｈ １１ ｏｄｏ ｅ ｔ Ｒｎｓ ｉｇ ）当之无愧 ，而其作者托 尔金也堪称奇幻文学 的集 大
崩瓦解，中州世界转危为安 。 善恶大战以善 良一方力量的胜 利结束。这是无法预料的奇迹般 的解救和逆转，也正是托尔 金式奇幻 的典型特征——善灾式故事结尾。不过 ，为抵抗黑
暗 而 付 出 了 的牺 牲 是异 常惨 痛 的 。 罗 多 所 遭受 的创 伤 和 断 弗
而 是 被禁 锢 者 处 于 无东 现实 中所 做 的 精 神漫 游 。 是逃 避 生 不
成者 。
一
术研 究很多都起源 于一篇文章：托尔金 的 《 论童话故事》 ” 。 Ｈ口 此外 ，针 对考查该类 奇幻文学 的批评框 架缺失这一 困 Ｊ Ｐ １ 境，诺斯拉普博 士指 出， 托尔金 １ ３ “ ９ ９年的讲座 ‘ 论童话故 事’… …实 际上提供 了一个阐释托尔金式奇幻的框架 。 ６ ”【 】 ｐ 托尔金认为， 童话故事并非是关于仙女和精灵（ａ ｙａｄ ｆｉ ｒ ｎ
最 高 功 能 。 ｔｐ 他 甚至 指 出 ， 经 中的 福 音 书亦 包 含着 “ ”７２ ］２ 圣 最 伟 大 和 最完 整 的善 灾 。 基 督 的诞 生 是 人 类 历 史 的善 灾 ；基 …
敏锐清晰，就越能获得更好 的幻想 。 奇幻作品的精髓 ”【Ｐ
在 于创 造 一 个 异 于 现 实 世 界 并 能 自成 系 统 的 “ 二 世 界 ” 第 （￣ ｏｄｒ ｒ ） ｓｃ ｎ ａ ｗｏｌ ，不 可 思 议 的奇 迹 可 在 这 个危 险而 又 充 满 ， ｙ 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