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土高古玉的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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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土高古玉的钙化、蚀斑和蛀孔
对出土古玉真伪的辨别,尤如学习打拳,得有三十六招、七十二式。钙化、蚀斑和蛀孔,仅能作为判断古玉真伪的二、三个要点。不过,根据笔者的体会,学好这“三扳斧”,对于刚入“山门”的古玉收藏爱好者来说,还是挺管用的,而且相对来说它还比较容易掌握。
首先谈谈本人对钙化的认识。
玉器入土年久,受各自的土质条件影响,会出现诸多质地上的变化,其中最为一条普遍的现象就是:入土年代越久,其石性会越足。这种在原玉器表里出现的灰白色征状,有书本中不加文辞修饰地称为钙化现象,也有根据其最后盘出的面目分门别类地称为水沁、石灰沁、地火沁,稍呈土黄色的又称土锈、土沁,深入肌里呈粒米状的又形象地称为“饭糁”,“病入膏肓”的,则称为鸡骨白。在这里为便于理解,我把它统统归纳为钙化。
如果要使玉器人为钙化,非经高温处理不可,根据目前的作伪条件,那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无论是火烤也好,还是氧气冲割也好,作伪者为了追求效果逼真,必然会想到要留出一部或大部分原来玉的质地,这就是所谓的“开窗”。观察钙化与“开窗”之间的有机结合,即是我们判断人为或自然的重要手段。拙劣的人为钙化,总是那么一烤一大片,一冲割一圆点。然而自然的钙化,则是玉器入土受闷,长期受周围环境的浸润而成,它千变万化,貌无定式,由表及里,深浅不一,形状无规则,分布不均匀……,总之一句话:自然的钙化必然很自然。看上去钙化与“开窗”相互掺合,很融洽,钙化之中有“开窗”,“开窗”之中有钙化,拿句战略家常用之语,即为“敌中有我,我中有敌”;交界之处,它象祖国的海岸线这般曲折、美丽,有“半岛”,有“岛屿”。试想,高温烧烤、冲割,能达到如此效果吗!
再讲一讲钙化的“高发区”,就是钙化总是容易在哪个部分产生?有句俗话:“出头的椽先烂”,很能形象地说明问题。在一般的情况下,器物的顶尖、外缘及底面,都比较“出人头地”、“首当其冲”,所以很容易先行钙化。了解钙化的“高发区”,尤如刑警人员破案多了一个手段,对于判断古玉的真伪肯定大有帮助。
还有一个钙化的“入里”问题。因为有相当一部分伪品,顺光看,钙化点发白,但一经透照,就会发现什么也没有,仅有皮表而已。要在一个点或一条带状钙化入里,而且还要求在其间留出一定的“开窗”,制作难度可想而知。这就告诉了我们这样的一个概念:钙化愈“入里”
则愈可靠。
有关钙化,最后还必须提到,如果是真品,其钙化点的表面除非有人为的损伤,一般都有与全器连成整体的一层包浆。
要是给以上来个总结的话,对出土古玉的钙化,一要注意“掺合状”,二要留意“高发区”,
三要观察“入里”,四要考虑“包浆”。再说一说蚀斑。在一般的情况下,蚀斑与钙化有着一定的因果关系,随着玉质钙化的不断“演进”,继而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蚀斑,但反过来同样告诉我们一个问题:有钙化不一定有蚀斑,因为它还尚未“演变”到家。当然,我们在以上谈到察看钙化的自然程度,要是基本上确定这块玉到代的话,如能再观察到自然的蚀斑现象,这就更增加了我们往兜里掏钱的信心。但要注意我在这里讲到的是自然的蚀斑现象,同人为制作的假蚀斑,有着原则的区别。凭着现代机械钻、铣、刨等先进器具,又加上化学方法的再处理,作伪者不难把器件表面做到坑坑洼洼,这就要求我们学会观察这些坑坑洼洼有否机械制作之残留或伤凿痕迹,若为化学物品之杰作,其表面坑坑洼洼的分布则比较均匀,应不难区别。
那么,自然的蚀斑应该给我们怎样个印象呢?台湾古玉鉴赏家李更夫先生曾对真蚀斑作“山丘状”的形象比喻,更为具体的说,特征明显的蚀斑应具备这种状态,它完全不同于大小钻孔的深浅组合。而有的器件,它的蚀斑仅体现在与钙化交界处那么一周边,但只要是自然的,都应视为是比较对路的东西,这与大自然中山峦的形成是从沟壕开始一样,因为它还没有被冲刷到那个程度。
还有一种自然的蚀斑比较隐蔽,得凭借侧光仔细找。我们在古玩市场上往往可以看到有些老行家在拣漏中,时有在转动玉器换角度,口中不吐真言,但准在寻找有否蚀斑,因为这种相当浅显的蚀斑往往与钙化点同步存在,只有在光线的某种角度下,才看得到微小的凹陷现象,这也是一种时代的气息、年代的烙印,为造假者所不能。
以上告诉我们,蚀斑具有不同的存在状态,如何判断真伪,需要认真审视其自然的属性。
在此再想向大家介绍一件笔者曾亲自看到过的高仿的春秋玉璜,供大家参考:此器看上去玉质滋润,沁色有过渡,其钙化点小的地方细若针尖,好象是石灰粉洒落一地,星星点点,真还疏密有致,虽仅在皮表,但有一定的阻光率,无蚀斑,三只对钻梯形孔洞无歪斜,且规矩、等大,孔内呈水平状螺纹,假如我们为它配个销子的话,可以互换,“精度度”,平面用放大镜观察可发现刀工残余痕迹。象这类近年出现的仿品,一般在地摊上尚未见到,可能是因为有失价位。
对于蛀孔,想要谈的并不多。顾名思义,不同于蚀斑就在于它比较深彻,或许内部比外口空间大(但要仔细审视是否为錾凿痕迹)。还有一种规律想再提一下:当一器件的钙化点,到开始出现蚀斑的程度,那蚀斑将不是一处或二处,应该有较大的比例;而蛀孔则有点不同,即使是仅有钙化而无蚀斑之物,也有可能会出现一处或几处蛀孔,不大可能大面积出现。
收藏高古玉石,我们应该用审美的观点去看待钙化、蚀斑和蛀孔,千万别以字面的贬义含意理解为:死亡、丑陋和病态。笔者对有位台湾著名古玉学者把用于古器的“三残”之说,移植至古玉的天然遗痕上,实不敢苟同。相反地,本人认为钙化、蚀斑和蛀孔,包括沁色等,
它们刻录的乃是世纪之沧桑,是岁月之烙印,都为大自然之杰作。我们应该把钙化看作是喜马拉雅山上的白雪,是蓝天中的白云;把蚀斑看作是高原上的盆地,是一马平川中的湖泊;把蛀孔看作是险峻的山峡,是莫测的溶洞(唯对沁色先人早有溢美之词,在此不再赘述)。大自然如此优秀之造作,其审美价值应与器件的造型、纹饰等同,并非是“天残不算残、地残情可原(谅)……”的问题,而应是锦上添花的事儿。谁说不是这样?
古玉是我们国家五千年文明史的独有文化,其蕴藏的内涵极为丰富,更要考虑到那个时期精美的玉器只能为那些“中央部委办,至少是省市级首长们”才能拥有,所以,它还是一种权贵的象征,存世量相当有限,能集到真正的高古玉是我们收藏者梦寐以求的夙愿。此篇短文,乃是本人根据自家藏品,学习、辩别出土古玉的自我心得,结合谈了些不同的审美观点,不怕人家笑话,自比程咬金,会使“三扳斧”,但志在抛砖引玉,有待专家的批评和指正,更欢迎喜爱收藏古玉的同好共同切磋,共同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