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中月的意象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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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本文阐述了“月”这一意象在唐诗中的重要地位及其特殊作用;从表情达意、民间习俗、神话传说、时代背景等方面说明“月”与唐诗的密切关系。着重把唐诗中“月”的意象归纳为五种类型:边塞意象、时间意象、愁绪意象、情爱意象、媒介意象,并分别列举大量诗词实例来分析佐证。
关键词:唐诗月意象边塞时间愁绪情爱媒介
诗歌大都借助“意象”表达情思。“意象”是我们鉴赏诗歌的一把钥匙。何谓“意象”?“意”即作者的思想感情,“象”即具体的物象。“意象”就是寓“意”之“象”,是寄托着作者主观情思的客观物象,是作者思想感情与具体物象的融合。“意”与“象”的关系,就是“情”与“景”的关系,“心”与“物”的关系,“神”与“形”的关系。移情于景,存心于物,凝神于形,寓意于象,皆成“意象”。
月在唐朝中达到一个新的发展高峰,据学者统计。李白作诗1059篇其中341篇提到月,也就是说,李白每写三首诗,笔触就要融入月的意象。李白最爱月,李白之死,就是为捉水中之月而死。“李白著宫锦袍,游采石江中,傲然自得,旁若无人,因醉入水中捉月而死。”(唐?王定保《摭言》),尽管后人考证此说不可信,但李白为伟大的月光诗仙,却是毋庸置疑的,月里更洁,月里更美,人生有时,月光无极。在唐代,诗的显赫地位实在离不开月的激扬、推动和烘托。
唐诗中的月意象主要有以下几种:
一、月的边塞意象。丹纳说,“自然界供给的比人工创造的更美”(《艺术哲学》)。月在文学作品中构成的富有美感的独特环境,是人工做创造的环境所无法比拟的。马克思指出,“对象如何对他来说成为他的对象,这取决于对象的性质以及与之相适应的本质力量的性质‘因为正是这种关系的规定性形成一种特殊的、现实的肯定方式。”“每一种本质力量的独特性”恰好“是这种本质力量的独特的本质,因而也是它的对象化的独特方式。”(《马克思恩格斯全集》)。“边塞”、“明月”“关”之间存在着一种内在性质的制约,形成一种不可分割的有机体,因而边塞诗的创作往往离不开“明月”与“关”的塑造。唐诗中有“陇头明月迥临关,陇上行人夜吹笛”(王维《陇头吟》)的啜泣诉说,有“中天悬明月令严夜寂寥”(杜甫《后出塞五首?其二》)的惨凄寂寥,有“可怜闺里月,长在汉家营”(沈全期《杂诗三首?其三》)的绵藐深沉,有“回乐烽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李益《夜上受降城闻笛》)的幽怨悲亢,有“更吹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王昌龄《从军行七首》)的悲凉凄婉。同时,唐诗人又发展了边塞诗,特别是盛唐时期的诗人,赋予边塞诗更博大阔远、浑融、丰腴、完满的意境,给人一种激动和向往的艺术魅力。有“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王昌龄《出塞》)的雄浑苍茫,有高
适“雪净胡天牧马还,月明羌笛戍楼间”(《塞上听吹笛》)的开朗壮阔,有李
白“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关山月》)的浩渺闲雅、有王昌龄“撩乱边愁听不尽,高高秋月照长城”(《从军行七首》)的雄心忧患。月作为一种语言形象,把环境点缀成了苍茫悲壮的边塞风情,也把边塞这个特征性的地理上的物理空间转化成了艺术上的心理空间。
明月是可以跨越时空的隔绝。戍守边疆的征夫、苦待闺中的思妇,月是他们的一种寄托和幻念,千里相共,愿随孤月,流照亲人。诗人们利用这种情结自由地创造了月和边塞的相行相随相抚相慰的空间美,这方面的代表是沈如筠的《闺怨》:“雁尽书难寄,愁多梦不成。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在这里,诗人描绘了思妇的深思遐念和倾诉无人的隐恨。唐代诗人对月和边塞相形相随相抚相慰的空间美的伟大感受,已经是十分杰出的了。
月是空间的,月还是文化的。从月光的浸润和滋养伸展下,诗人与那巨大深远的宇宙空间感和边塞这一独特性风景线不期而遇,一拍即合了!诗人“愿随孤月影”为的是什么?就是那与月光相抚相慰的一空纤尘不染的边塞的空间意识。月明之夜,泛舟湖上,还可领略“烟笼秋水月笼纱”的诗般意境。
二、月的时间意象。月升月落,月圆月缺,月光是流逝的,月光的流逝在生命的时间中展开,因而月光还是生命的,是时间的。月有晨昏之替。晓月西沉,“月衔天门晓,霜落牛渚清。”夕月半悬,“荐枕娇夕月,卷衣恋春风。”夜月生辉,“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月有春秋冷暖,春月如花,秋月如雪,“秋月照白壁,皓如山阴雪” ,更有月凉似水,寒似冰,冷透薄纱帐。古人常以月的意象伤感生命的流光岁月的流逝。杜牧《润州二首(其一)》说:
大抵南朝皆旷达,可怜东晋最风流。月明更想桓伊在,一笛闻吹出塞愁。
无论是南朝士人的旷达,还是东晋名宿的风流,在历史的舞台上都只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月演绎着盛衰无常的历史。“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古人今人若流水”,兴衰盛替只如过往云烟。
三、月的愁绪意象。在唐诗中,月还是情绪的,在自然界中,月明月阴,月圆月缺与圆满、欠缺等事物异质同构。因而诗人笔下的月便常常与悲欢离合的情感相联系了。以月状愁在唐代有很大的反映。有“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孟浩然《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的凄恻孤寂;赵嘏“独上江楼思渺然,明光如水水如天”的蕴藉深沉;白居易“共看明月应垂泪,一夜乡心五处同”的潸潸泪下;王昌龄“行道荆门上三峡,莫将孤月对猿愁”的孤独郁怀……“人意共怜花月满,花好月圆人又散”(张先《木兰花》),则是伤离的愁思。
秋月,尤其是中秋圆月,几乎成了人们寄托思乡情怀的特定物象:“戍鼓断人行,秋边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杜甫《月夜忆舍弟》)月是相同的,但诗人想家心切,硬是认为故乡之月最“明”;“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
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在谁家。”(王建《十五夜望月寄杜郎中》)诗人怅然于家人离散因而由月宫的凄凉,引入了入骨的相思。
李白爱月,在月的国度里,有着最真的李白。他是孤独的,他邀月起舞,“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下沉吟久不归,古来相接眼中稀”,他惆怅感伤,高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