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国宝会说话》第一季-解说词整理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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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人头壶—最初的凝望》
你来自泥土
头微微扬起
仿佛仰望天空
六千多年过去了
我们进食、生存、繁衍、不断进化
而今凝望着你
我们依旧在思索这一切的意义
人头壶——红陶材质,由仰韶文化先民制作于六千至六千五百年前。那时候的人们不断打磨手中的石器,开始驯养家畜、开垦田地、形成聚落。人类历史进入了新石器时代的纪元。陶是人类第一次从无到有的实验,在双手的作用下,土壤、水、火交织在一起发生物理和化学反应,实现质的转换。从对泥土的把弄开始,人类认识到自身创造万物的非凡能力。初生如光明照耀,死亡如黑夜降临。人类一次次地发出悠长的疑问,也一次次地溶解在沉重的泥土。根源于对生和死的思考,人类开始了对自我的凝望。
世界各大古老文明的觉醒大约都从人像艺术的诞生开始,这件仰韶文化陶壶只不过是大地留下的亿万张迷惘的面庞之一。陶壶的人像难以分辨男女,那微微上翘的嘴唇仿佛儿童般纯真地仰起。这件器物既是壶,也是人的身体,那宽
大浑圆的腹部似乎隐喻着女性的丰腴身材与生育机能。人头壶的后背伸出一根断面呈扁圆形的管道,用于向壶内注水,眼睛和嘴巴则构成出水口。窄小的出水口降低了器物的实用性,暗示了这件陶壶或许还具有额外的功能。当水从人头壶的眼睛流出,恰如泪水流淌,纪念着人类孕育的最初痛楚。
那些古人参照自身捏塑出的形象,比他们的制作者拥有更漫长的生命,与大地同寿,至今容颜清晰。
我们凝望着最初的凝望
感到另一颗心跨越时空
望见生命的力量之和
六千年仿佛刹那间
村落成了国
符号成了诗
呼唤成了歌
第二集
《贾湖骨笛—穿越九千年的笛声》
九千年前一只仙鹤死去,把翅骨留在原始人的村落里。人们捧着它,耳边响起鹤群哀悼的声音。
把仙鹤的翅骨凿成乐器。这是一次勇敢的尝试。一支朴素的骨笛由此诞生。它的孔排列上下不一、吹口也还没有那么讲究。但先人们用神奇的灵感创造了一种朴素的乐器,并延续发展,不断丰富,直到今天。
丁晓逵一直珍藏着一支仿制的骨笛,它的范本,就是七千八百到九千年(前的)史前聚落遗址河南贾湖遗址出土的骨笛。1986到1987年,在河南贾湖遗址出土了20多支这样的骨笛,这也是中国目前出土的最早的乐器了。早期的骨笛可能只是为了模仿鸟叫,以吸引猎物;慢慢地,狩猎之后的欢庆,让这些骨笛变成了乐器;再后来,人类的审美不断升级,人们开始需要越来越复杂的乐音……
在这些贾湖骨笛中,从最早的五孔,到后期的七孔甚至八孔,正反映着这种文明的进化。很多人认为传统的中国音乐是五声音阶,七声音阶是外来传入的,而七孔的贾湖骨笛已经可以发出近似今天的七声音阶,这也让很多研究者改变了对中国古音乐的看法。
而要在仙鹤翅骨这样不规则的管子上找到吹孔的完美位置,狩猎的原始人必须一点点尝试、修正。直到今天,顶级的笛箫调音师都在用这种传统的方法。
九千年斗转星移,生活逐渐转化为艺术。骨笛也慢慢演变成竹质笛箫的大家族。今天,在丁晓逵以及更多的中国音乐家这里,这些来自几千年前的乐器,也具有非常现代的表达。只是贾湖骨笛的影子也许一直在背景处低吟着历史的回声。穿行在骨笛孔洞之间的是九千年前人类的呼吸,那是文明的先声——那时风动,此时心动。
第三集
《陶鹰鼎—陶醉了六千年》
陶,出于土,而炼就生活。它需要摔,需要捏,需要烧。制陶如塑人,在经过这些磨难之后,陶土便成了器,完成涅槃,变成神态各异的样子。
而它,陶鹰鼎,则是中国远古陶器中,最特别的一个。它是六千年前,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的陶塑,仰韶文化以彩陶为最重要特色,器物多是生活用品,陶鹰鼎是唯一一件以鸟类为造型的。它当初是做什么用的,是盛水?储粮?还是祭祀?又为什么要把它做成是鸟的样子?正因为它的唯一性,缺乏参考,所以这些问题,还在吸引着研究者去探究。但可以肯定的是,陶鹰鼎显示着六千年前中国人的生活器具中,实用性与造型性,已经可以达到非常美妙的融合。
“王者之气,虽然看起来非常可爱,但是它的那种气势,它的那种霸气,还是很明显。”
可可偏爱古代器具中的动物造型,她要仿做的下一个作品就是陶鹰鼎。六千年过去了,陶鹰鼎的制作地点、方式、方法、制作周期、烧制细节,都已经无据可考了。现代的制陶者,也只能靠着图片和想象,用自己擅长的方式,去赋予它新的生命。
“我开始做的时候,会先做身体这一部分。稍微等它干燥一些以后,把它翻过来,然后再继续做它的腿部,包括它的支撑。那最后,再把鹰的头部做上去。”
这是一只有着胖胖腿的鹰,尾巴又和两只前爪巧妙地构成了鼎的三足。鹰的胸部和身体占鼎身的主要部分,内容即
胸怀。陶鹰鼎的造型带着上古的气息,也带着中原质朴的民风。但更神奇的是,它除了上古的王者之气,又同时显示出另一种很现代的气质,用当下的话说,就是“萌萌哒”。在这个层面,陶鹰鼎又可谓古典与现代的美妙融合,六千年前的造型艺术精湛至此,令人不经赞叹。捧着陶鹰鼎,就捧起一抔(pou2)六千年的泥土,也捧起一抔中华文明起源的泉水。
陶,是时间的艺术,泥土太干则裂,太湿则塌,为了成就一件完美的陶器,匠人们需要等,等土干,等火旺,等陶凉。今天的我们,总感叹生活太快,时间不够用时,六千年前,古人就已经教给我们如何与时间融合,如何与时间不较劲。假入陶鹰鼎会说话,它也许会告诉我们六千年前它在熔炉内外的日日夜夜吧。今天,它就珍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展示着天工造化,展示着巧技神思,也展示着属于它自己的肌肉萌。
第四集
《龙山蛋壳黑陶杯—0.2毫米的精致》
大家对薄有怎样的理解?薄如蝉翼,薄如钱唇,1厘米,1毫米,甚至是0.2毫米。距今四千多年前,中国黄河中下游,龙山文化时期,最质朴的材质,邂逅了最巅峰的工艺。出土的数量极少的薄壁黑色陶杯,留下了那个时代的千古绝唱。地球早期的文明,最先被陶器所散发的质朴光泽照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