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政府决策科学性的八点建议_吴敬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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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加强政府咨询研究部门力量，重 大 政 策 决 策 要 经 过 咨 询研究部门的论证。!" 世纪 #" 年代上半期政府在这方面做得较 好 ，每 有 重 大 决 策 ，都 先 由 社 会 科 学 院 、国 家 体 改 委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国 务 院 农 村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等 政 府 咨 询 机 构 进 行 专 题 研 究 ，各 自 独 立 提 出 可 选 方 案 ，并 组 织 内 部 讨 论 会 加 以 讨 论 ，再 由 政 府 领 导 拍 板 决 策 。 有 的 地 方 政 府 （如 武 汉 ）还 提 出 过 “不 经 咨 询 论 证不决策”的原则。但在 #" 年代中期以后，政府似乎越来越倾向 于 靠 下 属 执 行 机 构 来 制 定 政 策 法 规 和 实 施 方 案 ，而 不 征 求 其 他 部 门 的 意 见 。 这 样 ，就 容 易 出 现 向 执 行 部 门 的 利 益 或 它 们 的 便 利 倾
第一，繁荣我国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注 意 吸 收 人 文 社 会 科 学的成果。人文和社会科学的研究成果是决策的思想理论基础。 但 是 由 于 长 期 存 在 的 重 技 术 、轻 科 学 ，特 别 是 轻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的 传统倾向没有得到根本改变，直到现在，政府的科 技 部 门只管自 然科学，院士制度不涵盖人文社会科学，科学院也不包含社会科 学，社会科学院属于宣传部门。党政部门的重大政治经济决策很少 经过人文社会科学论证，领导干部听讲座很少有人文社会科学的 内容。这种情况亟需改变，必须提高人文社会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 教 学 研 究 人 员 的 社 会 地 位 ，要 由 领 导 带 头 ，形 成 尊 重 知 识 、尊 重 各 种人才的风气。
! （北 京 ）吴 敬 琏
市场 经 济 经 过 几 百 年 的 发 展 到 今 天 ， 已 经 成 为 一 个 十 分 庞 大 、复 杂 、精 巧 的 系 统 ，对 于 各 个 子 系 统 之 间 的 协 调 配 合 和 良 性 运 动 提 出 了 很 高 的 要 求 。特 别 是 当 我 们 进 入 了 后 工 业 化 的 知 识 经 济 时 代 ，面 对 巨 大 的 信 息 爆 炸 ，不 但 采 用 首 长 拍 板 决 策 的 方 式 行 不 通 ，没 有 理 论 研 究 的 支 撑 ，不 经 过 决 策 前 的 缜 密 论 证 ，没 有 各 界 人 士 的 广 泛 参 与 ，也 难 免 发 生 决 策 失 误 ，或 者 出 现 执 行 上 的 困 难 ，或 者 不 得 不 朝 令 夕 改 ，难 以 保 持 政 策 的 稳 定 性 和 连 续 性 。为 提 高 政 府 决 策 的 科 学 性 ，我 提 出 八 点 建 议 ：
!" 决策咨询 !""#$%
本刊调查
斜 的 片 面 性 ，这 种 情 况 也 是 需 要 改 变 的 。 第 三 ，建 立 审 议 制 度 。在 日 本 这 样 “政 府 主 导 型 ”的 市 场 经
济国家中，为了防止决策权力过分向行政机关倾斜和便于沟 通各界 的 意 见 ，往 往 就 专 题 组 织 有 官 、产 、学 等 各 方 面 人 士 参 加 的 审 议 会 ，对 决 策 草 案 进 行 审 议 。国 家 计 委 在 制 定 “十 五 ”计 划的过 程 中 ，也 组 织 过 这 样 的 审 议 会 ，效 果 是 不 错 的 ，他 们 的 经验可以择机推广。
记者仔细翻阅了上海市发展研究中心汇编的自 $%#$ 年 以 来 的 研 究 目 录 发 现 ，仅 从 $%%( 年 至 !&&! 年 ，上 海 市 政 府 发展研究中心完成的决策咨询课题就达 ’$’ 项。课题所涉及 的内容大到“迈 向 !$ 世 纪 的 上 海 ”的 宏 观 战 略 ，小 至“办 公 楼 亮 灯 工 程 研 究 ”具 体 对 策 ，社 会 、经 济 、文 化 无 所 不 包 。
第 八 ，政 协 委 员 参 政 议 政 和 参 与 决 策 要 进 一 步 制 度 化 。九 届政协在推动政协委员参政议政上做了很多工作，也收到了 一定的效果，全国政协各专门委员会在党中央和国务院重大 决策中提出了许多好的意见，为提高决策质量起了很好的作 用。例如，)**+ 年国务院关于采取综合措施大力发展民营中 小企业的重大决策，就是国务院领导同志与政协常委会的同 志就国有企业下岗职工分流问题进行座谈时做出的。现在的 问 题 是 ，政 协 委 员 参 政 议 政 和 参 与 决 策 还 没 有 制 度 化 ，政 协 与 政 府 之 间 的 协 商 不 够 经 常 等 等 。希 望 本 届 政 协 有 新 的 建 树 。"
罗永富用了一个很浅显的比喻来形容上海的研究系统与 决 策 系 统 的 关 系 。他 说 ，研 究 系 统 与 决 策 系 统 的 关 系 就 如 厨 房 的 前 后 台 关 系 ，前 者 是 买 菜 、配 菜 ，后 者 是 炒 菜 、加 工 。 对 上 海 来 说 ，这 种 前 后 台 的 关 系 相 处 得 一 直 很 协 调 。许 多 研 究 成 果 很 快就被吸收到市委、市政府的文件中去，转变成了现实的决 策 。 并 且 ，每 隔 两 年 ，以 市 政 府 名 义 开 展 全 市 的“ 决 策 咨 询 研 究 成 果 评 奖 ”，对 获 奖 者 都 给 予 物 质 与 精 神 上 的 奖 励 。多 年 的 持之以恒，使得上海已经形成了一种良好的决策咨询研究的 氛 围 。 不 但 是 市 委 、市 政 府 重 视 ，各 区 、县 ，委 、局 、办 都 非 常 重 视这项工作，每个部门在出台一项政策之前都自觉地请相关 专 家 进 行 咨 询 研 究 ，进 行 充 分 的 论 证 。
第四，在政府部门设立由有真才实学的专家组成和具有 审议实权的顾问委员会。建立这样的顾问委员会是提高决策 科学性的一种有效办法。去年国家信息化领导小组开始工作 以后，立 即 建 立 了 由 数 十 位 技 术 、经 济 、法 律 等 方 面 的 资 深 专 家 组 成 的 专 家 咨 询 委 员 会 。这 个 委 员 会 的 工 作 是 很 有 成 效 的 。 现在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制度，凡是国家在信息化方面的重大 举 措 ，都 要 先 经 专 家 咨 询 委 员 会 的 研 究 和 讨 论 。 我 认 为 ，他 们 的经验很值得总结推广。
第 五 ，建 立 公 开 听 证 制 度 。以 市 场 经 济 为 基 础 的 社 会 是 利 益 高 度 多 元 化 的 社 会 。政 府 决 策 涉 及 到 方 方 面 面 的 利 益 ，因 此 在决策前应当采取听证会的形式听取各方面的意见。现在有 些部门已经开始采取听证的方式吸纳意见，但参与者的代表 性 往 往 不 够 ，没 有 接 纳 主 要 利 益 相 关 者 的 代 表 ，听 证 过 程 的 公 开 性 和 透 明 性 也 有 所 不 足 。在 普 遍 建 立 听 证 制 度 的 同 时 ，对 现 存的缺点也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改进。
第 六 ，发 挥 民 间 组 织 参 与 决 策 的 积 极 性 。在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济中 ，除 了 全 社 会 的 公 共 事 务 由 政 府 管 理 外 ，各 行 业 、各 社 会集团（如 教 师 、律 师 、企 业 家 ）的 局 部 性 公 共 事 务 ，最 好 由 他 们的自治组织去处理。全面的整体利益可以在共产党这个执 政 党 的 纲 领 中 体 现 出 来 ，而 各 个 社 会 阶 层 、各 个 行 业 的 特 殊 利 益则要由上述自治组织来表达，然后再通过社会协商加以协 调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政 府 决 策 最 好 也 吸 收 民 间 组 织 参 与 。比 如 有 些 法 案 的 草 拟 ，就 完 全 可 以 由 民 间 机 构 去 做 。市 场 经 济 国 家 中 的 一 些 公 共 规 则 ，例 如 公 司 治 理 规 则 ，通 常 就 是 由 民 间 机 构 拟 定 的 。 这 种 做 法 ，我 们 也 可 择 优 选 用 。
!" 决策咨询 !""#$%
我们在调查时!有的村干部讲" 农村学校教师的工资 主要靠 向农民收钱来发!农村新建、扩 建校舍和学校危房改造的钱 也要农民掏! 农民还要支付学 生的学杂费!这与“私塾”有 什 么区别! 哪里是在办 “公共教 育”和“义务教育”？！
第 七 ，发 挥 大 众 传 媒 表 达 群 众 意 愿 、执 行 社 会 监 督 的 重 要 功 能 。报 纸 杂 志 、广 播 电 视 等 大 众 传 媒 是 社 会 信 息 交 流 的 重 要 渠 道 ，是 公 民 行 使 宪 法 赋 予 自 己 的 知 情 权 、自 由 表 达 权 以 及 监 督权的手段。但是目前它们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各级政府自 上 而 下 进 行 思 想 灌 输 的 工 具 ，上 述 功 能 发 挥 得 很 差 。这 种 情 况 需要加以改变。
在具体项目研究上，上海的决策咨询系统也发挥了重要 的 参 谋 作 用 。张 兆 安 向 记 者 列 举 了 这 样 的 例 子 。据 他 介 绍 ，目 前已经立项建设的上海深水港选址在嵊泗列岛的大小洋山， 在行政区划上属于浙江省。早在 $%#$ 年，上海市的有关专家 就 提 出 了《 嵊 泗 列 岛 划 归 上 海 的 意 见 》，当 时 这 个 意 见 引 起 了 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但由于涉及到两省市的区划问题很难 协调就暂时搁置下来。到了 $%%& 年浦东开发开放后，为了适 应 上 海 的 进 一 步 发 展 ，研 究 机 构 又 提 出 了 上 海 要 建 立“国 际 航 运 中 心 ”的 方 案 ，其 中 建 立 深 水 港 一 事 再 次 提 上 议 事 日 程 。 $%%’ 年上海市决策咨询研究的重点课题之一就是 《嵊泗列 岛 深 水 港 域 在 建 设“ 上 海 国 际 航 运 中 心 ”中 的 地 位 与 作 用 》， 同 时 在 当 年 的 市 政 府 的 交 办 、委 托 课 题 中 也 有 一 项《发 挥 嵊 泗 在 上 海 深 水 港 建 设 中 的 作 用 调 查 报 告 》。 这 两 个 报 告 详 细 论 证 了 上 海 在 嵊 泗 列 岛 建 设 深 水 港 的 必 要 性 与 可 行 性 。“ 在 以 后 的 几 年 中 ，这 个 项 目 反 反 复 复 论 证 了 也 不 知 有 多 少 次 ，最 后 拿 出 了 一 个 方 案 ，中 央 予 以 了 批 复 。 ”张 兆 安 说 ，因 为 嵊 泗 列 岛 属 于 浙 江 所 辖 ，这 就 必 然 涉 及 到 两 个 省 市 的 协 调 ，如 果 不 是先由决策咨询研究机构拿出一个让浙江和中央都能肯定的 方 案 ，这 件 事 就 无 法 运 作 。 对 上 海 来 说 ，大 小 洋 山 深 水 港 建 设 的 意 义 之 大 怎 么 评 价 都 不 过 分 ，而 在 这 一 过 程 中 ，研 究 机 构 立 下了汗马功劳。
“这 些 研 究 及 时 、迅 速 地 适 应 了 形 势 发 展 的 需 要 ，全 方 位 地 满 足 了 社 会 各 界 对 决 策 咨 询 研 究 工 作 的 要 求 。 ”用 罗 永 富 这 句 话 来 评 价 上 海 决 策 咨 询 系 统 之 作 为 ，恰 如 其 分 。"
Fra Baidu bibliotek专家视点
提高政府决策 科学性的八点建议
本刊调查
为 一 个 真 正 意 义 上 的 世 界 城 市 。据 记 者 了 解 ，目 前“世 界 城 市 ”的 定 位 已 经 被 官 方 广 泛 接 受 。
梳理整个上海战略研究的轨迹就会发现，上海每一轮研 究都是针对各阶段的主要矛盾，提出一些战略举措来破解发 展 难 题 。其 共 性 是 结 合 上 海 的 发 展 实 际 ，提 出 具 有 前 瞻 性 的 战 略设计，充分体现了江泽民同志在上海工作期间所提出的 “ 思 考 得 更 深 一 些 ，眼 光 更 宽 一 些 ，要 求 更 高 一 些 ”的 要 求 。
第一，繁荣我国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注 意 吸 收 人 文 社 会 科 学的成果。人文和社会科学的研究成果是决策的思想理论基础。 但 是 由 于 长 期 存 在 的 重 技 术 、轻 科 学 ，特 别 是 轻 人 文 社 会 科 学 的 传统倾向没有得到根本改变，直到现在，政府的科 技 部 门只管自 然科学，院士制度不涵盖人文社会科学，科学院也不包含社会科 学，社会科学院属于宣传部门。党政部门的重大政治经济决策很少 经过人文社会科学论证，领导干部听讲座很少有人文社会科学的 内容。这种情况亟需改变，必须提高人文社会科学和人文社会科学 教 学 研 究 人 员 的 社 会 地 位 ，要 由 领 导 带 头 ，形 成 尊 重 知 识 、尊 重 各 种人才的风气。
! （北 京 ）吴 敬 琏
市场 经 济 经 过 几 百 年 的 发 展 到 今 天 ， 已 经 成 为 一 个 十 分 庞 大 、复 杂 、精 巧 的 系 统 ，对 于 各 个 子 系 统 之 间 的 协 调 配 合 和 良 性 运 动 提 出 了 很 高 的 要 求 。特 别 是 当 我 们 进 入 了 后 工 业 化 的 知 识 经 济 时 代 ，面 对 巨 大 的 信 息 爆 炸 ，不 但 采 用 首 长 拍 板 决 策 的 方 式 行 不 通 ，没 有 理 论 研 究 的 支 撑 ，不 经 过 决 策 前 的 缜 密 论 证 ，没 有 各 界 人 士 的 广 泛 参 与 ，也 难 免 发 生 决 策 失 误 ，或 者 出 现 执 行 上 的 困 难 ，或 者 不 得 不 朝 令 夕 改 ，难 以 保 持 政 策 的 稳 定 性 和 连 续 性 。为 提 高 政 府 决 策 的 科 学 性 ，我 提 出 八 点 建 议 ：
!" 决策咨询 !""#$%
本刊调查
斜 的 片 面 性 ，这 种 情 况 也 是 需 要 改 变 的 。 第 三 ，建 立 审 议 制 度 。在 日 本 这 样 “政 府 主 导 型 ”的 市 场 经
济国家中，为了防止决策权力过分向行政机关倾斜和便于沟 通各界 的 意 见 ，往 往 就 专 题 组 织 有 官 、产 、学 等 各 方 面 人 士 参 加 的 审 议 会 ，对 决 策 草 案 进 行 审 议 。国 家 计 委 在 制 定 “十 五 ”计 划的过 程 中 ，也 组 织 过 这 样 的 审 议 会 ，效 果 是 不 错 的 ，他 们 的 经验可以择机推广。
记者仔细翻阅了上海市发展研究中心汇编的自 $%#$ 年 以 来 的 研 究 目 录 发 现 ，仅 从 $%%( 年 至 !&&! 年 ，上 海 市 政 府 发展研究中心完成的决策咨询课题就达 ’$’ 项。课题所涉及 的内容大到“迈 向 !$ 世 纪 的 上 海 ”的 宏 观 战 略 ，小 至“办 公 楼 亮 灯 工 程 研 究 ”具 体 对 策 ，社 会 、经 济 、文 化 无 所 不 包 。
第 八 ，政 协 委 员 参 政 议 政 和 参 与 决 策 要 进 一 步 制 度 化 。九 届政协在推动政协委员参政议政上做了很多工作，也收到了 一定的效果，全国政协各专门委员会在党中央和国务院重大 决策中提出了许多好的意见，为提高决策质量起了很好的作 用。例如，)**+ 年国务院关于采取综合措施大力发展民营中 小企业的重大决策，就是国务院领导同志与政协常委会的同 志就国有企业下岗职工分流问题进行座谈时做出的。现在的 问 题 是 ，政 协 委 员 参 政 议 政 和 参 与 决 策 还 没 有 制 度 化 ，政 协 与 政 府 之 间 的 协 商 不 够 经 常 等 等 。希 望 本 届 政 协 有 新 的 建 树 。"
罗永富用了一个很浅显的比喻来形容上海的研究系统与 决 策 系 统 的 关 系 。他 说 ，研 究 系 统 与 决 策 系 统 的 关 系 就 如 厨 房 的 前 后 台 关 系 ，前 者 是 买 菜 、配 菜 ，后 者 是 炒 菜 、加 工 。 对 上 海 来 说 ，这 种 前 后 台 的 关 系 相 处 得 一 直 很 协 调 。许 多 研 究 成 果 很 快就被吸收到市委、市政府的文件中去，转变成了现实的决 策 。 并 且 ，每 隔 两 年 ，以 市 政 府 名 义 开 展 全 市 的“ 决 策 咨 询 研 究 成 果 评 奖 ”，对 获 奖 者 都 给 予 物 质 与 精 神 上 的 奖 励 。多 年 的 持之以恒，使得上海已经形成了一种良好的决策咨询研究的 氛 围 。 不 但 是 市 委 、市 政 府 重 视 ，各 区 、县 ，委 、局 、办 都 非 常 重 视这项工作，每个部门在出台一项政策之前都自觉地请相关 专 家 进 行 咨 询 研 究 ，进 行 充 分 的 论 证 。
第四，在政府部门设立由有真才实学的专家组成和具有 审议实权的顾问委员会。建立这样的顾问委员会是提高决策 科学性的一种有效办法。去年国家信息化领导小组开始工作 以后，立 即 建 立 了 由 数 十 位 技 术 、经 济 、法 律 等 方 面 的 资 深 专 家 组 成 的 专 家 咨 询 委 员 会 。这 个 委 员 会 的 工 作 是 很 有 成 效 的 。 现在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制度，凡是国家在信息化方面的重大 举 措 ，都 要 先 经 专 家 咨 询 委 员 会 的 研 究 和 讨 论 。 我 认 为 ，他 们 的经验很值得总结推广。
第 五 ，建 立 公 开 听 证 制 度 。以 市 场 经 济 为 基 础 的 社 会 是 利 益 高 度 多 元 化 的 社 会 。政 府 决 策 涉 及 到 方 方 面 面 的 利 益 ，因 此 在决策前应当采取听证会的形式听取各方面的意见。现在有 些部门已经开始采取听证的方式吸纳意见，但参与者的代表 性 往 往 不 够 ，没 有 接 纳 主 要 利 益 相 关 者 的 代 表 ，听 证 过 程 的 公 开 性 和 透 明 性 也 有 所 不 足 。在 普 遍 建 立 听 证 制 度 的 同 时 ，对 现 存的缺点也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改进。
第 六 ，发 挥 民 间 组 织 参 与 决 策 的 积 极 性 。在 社 会 主 义 市 场 经济中 ，除 了 全 社 会 的 公 共 事 务 由 政 府 管 理 外 ，各 行 业 、各 社 会集团（如 教 师 、律 师 、企 业 家 ）的 局 部 性 公 共 事 务 ，最 好 由 他 们的自治组织去处理。全面的整体利益可以在共产党这个执 政 党 的 纲 领 中 体 现 出 来 ，而 各 个 社 会 阶 层 、各 个 行 业 的 特 殊 利 益则要由上述自治组织来表达，然后再通过社会协商加以协 调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政 府 决 策 最 好 也 吸 收 民 间 组 织 参 与 。比 如 有 些 法 案 的 草 拟 ，就 完 全 可 以 由 民 间 机 构 去 做 。市 场 经 济 国 家 中 的 一 些 公 共 规 则 ，例 如 公 司 治 理 规 则 ，通 常 就 是 由 民 间 机 构 拟 定 的 。 这 种 做 法 ，我 们 也 可 择 优 选 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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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调查时!有的村干部讲" 农村学校教师的工资 主要靠 向农民收钱来发!农村新建、扩 建校舍和学校危房改造的钱 也要农民掏! 农民还要支付学 生的学杂费!这与“私塾”有 什 么区别! 哪里是在办 “公共教 育”和“义务教育”？！
第 七 ，发 挥 大 众 传 媒 表 达 群 众 意 愿 、执 行 社 会 监 督 的 重 要 功 能 。报 纸 杂 志 、广 播 电 视 等 大 众 传 媒 是 社 会 信 息 交 流 的 重 要 渠 道 ，是 公 民 行 使 宪 法 赋 予 自 己 的 知 情 权 、自 由 表 达 权 以 及 监 督权的手段。但是目前它们在很大程度上变成了各级政府自 上 而 下 进 行 思 想 灌 输 的 工 具 ，上 述 功 能 发 挥 得 很 差 。这 种 情 况 需要加以改变。
在具体项目研究上，上海的决策咨询系统也发挥了重要 的 参 谋 作 用 。张 兆 安 向 记 者 列 举 了 这 样 的 例 子 。据 他 介 绍 ，目 前已经立项建设的上海深水港选址在嵊泗列岛的大小洋山， 在行政区划上属于浙江省。早在 $%#$ 年，上海市的有关专家 就 提 出 了《 嵊 泗 列 岛 划 归 上 海 的 意 见 》，当 时 这 个 意 见 引 起 了 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但由于涉及到两省市的区划问题很难 协调就暂时搁置下来。到了 $%%& 年浦东开发开放后，为了适 应 上 海 的 进 一 步 发 展 ，研 究 机 构 又 提 出 了 上 海 要 建 立“国 际 航 运 中 心 ”的 方 案 ，其 中 建 立 深 水 港 一 事 再 次 提 上 议 事 日 程 。 $%%’ 年上海市决策咨询研究的重点课题之一就是 《嵊泗列 岛 深 水 港 域 在 建 设“ 上 海 国 际 航 运 中 心 ”中 的 地 位 与 作 用 》， 同 时 在 当 年 的 市 政 府 的 交 办 、委 托 课 题 中 也 有 一 项《发 挥 嵊 泗 在 上 海 深 水 港 建 设 中 的 作 用 调 查 报 告 》。 这 两 个 报 告 详 细 论 证 了 上 海 在 嵊 泗 列 岛 建 设 深 水 港 的 必 要 性 与 可 行 性 。“ 在 以 后 的 几 年 中 ，这 个 项 目 反 反 复 复 论 证 了 也 不 知 有 多 少 次 ，最 后 拿 出 了 一 个 方 案 ，中 央 予 以 了 批 复 。 ”张 兆 安 说 ，因 为 嵊 泗 列 岛 属 于 浙 江 所 辖 ，这 就 必 然 涉 及 到 两 个 省 市 的 协 调 ，如 果 不 是先由决策咨询研究机构拿出一个让浙江和中央都能肯定的 方 案 ，这 件 事 就 无 法 运 作 。 对 上 海 来 说 ，大 小 洋 山 深 水 港 建 设 的 意 义 之 大 怎 么 评 价 都 不 过 分 ，而 在 这 一 过 程 中 ，研 究 机 构 立 下了汗马功劳。
“这 些 研 究 及 时 、迅 速 地 适 应 了 形 势 发 展 的 需 要 ，全 方 位 地 满 足 了 社 会 各 界 对 决 策 咨 询 研 究 工 作 的 要 求 。 ”用 罗 永 富 这 句 话 来 评 价 上 海 决 策 咨 询 系 统 之 作 为 ，恰 如 其 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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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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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整个上海战略研究的轨迹就会发现，上海每一轮研 究都是针对各阶段的主要矛盾，提出一些战略举措来破解发 展 难 题 。其 共 性 是 结 合 上 海 的 发 展 实 际 ，提 出 具 有 前 瞻 性 的 战 略设计，充分体现了江泽民同志在上海工作期间所提出的 “ 思 考 得 更 深 一 些 ，眼 光 更 宽 一 些 ，要 求 更 高 一 些 ”的 要 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