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就是选票”,股民也是股东”小股民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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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票就是选票”,股民也是股东”

小股民“起义”

作者:南方周末记者张玥南方周末实习生陈李娜

发自:武汉、杭州、上海2014-07-04 09:09:39 来源:南方周末

2014年春天以来,行情惨淡的股市却十分热闹,越来越多中小股东开始为了维护自己利益而采取行动。(何籽/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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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多年的小股民们开始为了自身利益而集体采取行动。在上访、闹股东大会、向媒体爆料等传统形式之外,他们也在学习用征集投票权、提出议案等资本市场的规则来干预上市公司决策。一些有财力的专业投资者甚至会直接增持股份,然后让股份来说话。

沉默多年的小股东们再次发威。

2014年6月25日,上市公司上海新梅的股东大会上,气愤的小股东们对着公司管理层一通指责。几家小股东联合成为一致行动人,控制的股权超过第一大股东,并否决了3/4的议案。

这不是第一家遭遇挑战的上市公司。2014年春天以来,行情惨淡的股市却十分热闹,越来越多中小股东们开始为了维护自己利益而采取行动。

从3月至今,上市公司中小股东提案罢免董事、否决公司决策甚至大闹股东大会的新闻不绝于耳。方大集团、中华企业、已退市的*ST长油等多只股票都被推到聚光灯前。

转型期的资本市场,散户们不再被动等待股价变化,开始通过上访、征集投票权等主动出击,干预上市公司,形成权力制衡的新势力。

“小股东维权,实际上跟中国公民权利的争取是一个非常同构现象。”《中国证券市场批判》的作者、独立评论人袁剑说。

“锅友”的“西山会议”

“我来到这的动机并不算…高尚‟/我起到的作用却能…兴国安邦‟/揣着一份梦想和九份坚强/六千万里有我一位

股民老张……”

2014年6月的杭州龙井山顶,郁郁葱葱。站在农家小院的门口,身穿一件画着人类进行史图案T恤的“大团结”,从手机里翻出了这首《股民老张》。这个小院,是一位武锅小股东世代居住的家,也是“锅友”们常常碰头的地方——这些买了武汉锅炉厂股票的小股东们,互称“锅友”,网名叫“大团结”的这位金姓投资者,是带头人。他供职于上海一家证券公司。

一般而言,散户集合困难。每只股票成千上万的小股东散居各地,彼此间几无联系。而且小股东之间各有盘算,利益难以统一。这种“散”甚至表现在股吧论坛里。可以看到,即使是对于维权倡议书,小股东们也很难统一意见,甚至互相攻讦。

然而,*ST武锅B是个例外。比如,在这支股票的股吧中,三年来的公开信,评论里几乎是一面倒的声援,有的长达35页。

“我们一开始也跟普通股民一样,不想维权。但是他们太过分,”一位女股东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敌人有多强大,我们就有多强大。这些年也是一起成长。”

武汉锅炉厂,成立于1954年,是苏联援助中国的重点项目,全国四大锅炉厂之一,1990年代末在深交所上市。

一位1965年进厂的老员工至今仍记得武锅过去的辉煌,八九十年代就用上了进口设备。

2007年,法国企业阿尔斯通拿下51%的股份,入主武锅。阿尔斯通是世界500强之一,在全球提供电力和能源服务。

懂行的人看得出,阿尔斯通的进入将是武锅的强心剂。从那时起,这位老员工开始买武锅的股票。

不少人跟他想法一样,比如深圳的孟康德。这位时年四十多岁的电工每月收入3500元,自2007年起开始,把攒下的工资都投入武锅,并且带动身边的10位亲友买这支股票。他甚至给自己取了个网名叫“补锅匠”。

一位股东记得,孟康德曾经在海边的夜色中说,“我要是死了,就把武锅的股权清单放进我的棺材,把股票留给我的子孙。”

然而,武锅没能承受这份信任。阿尔斯通接盘后,连年亏损。先是变为ST股,然后被暂停上市,之后又成为*ST(退市预警)。一顶顶帽子戴上去,如今的*ST武锅B濒临退市。自2007年至2013年,股价从15元左右跌至不足5元,市值蒸发逾19亿。

2011年暂停上市期间,有消息称上海电气将与阿尔斯通合作,股民们为之一振。次年,管理层现身,董事长、董秘分别去深圳、杭州两个股东最集中的地方开座谈会,希望中小股东牵头提议破产重整,并把原有和获赠的股份分别拨出50%、30%送给阿尔斯通,以便消除债务,重新上市。

“我们还躺在床上等它暴涨呢,结果没想到他们来拿股权了!”武锅维权的另一个牵头人“冒子戏法”说,“直到这时候才如梦初醒。”

“冒子戏法”做过10年法制记者、又有20年炒股经验,“大团结”也在股市摸爬滚打多年。很快,被这次座谈会点醒的几个股东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在苏州西山聚了一次,迅速把一封倡议信挂在网上,准备组建“持股会”。这次聚会,被他们叫做“西山会议”。

怎么召集更多股东?东方财富网的股吧是股民最集中的地方,但在那里发电话号码和QQ群号很容易被删帖。于是他们发了一封“暗号”文,把联系方式编在一个小故事里,“美女(指武锅)18岁,×月×号生……”很快,大批股民找来,从前三十余人的QQ群迅速壮大为两个达到五百人上限的大群。

“锅友”们习惯彼此间以网名相称,有“地下组织”的保密氛围,也有一点“阶级情谊”的意味。对这段过程,“大团结”评价,“股票,就是选票”。

不过,武锅B对此却不愿意发表任何意见。南方周末记者联系公司董秘,后者称公司不接受采访,在随后数天中也未对采访提纲作出任何回应。

最重要的战场

组织起来的小股东们,最重要的战场便是股东大会。

比如,武锅的“锅友”们,相约2012年10月15日,在武汉召开与管理层的对话会,质问巨亏原因,要求道歉。

他们先向中小股东募捐了六七万元,然后自己付车费、找宾馆、订会场。组织者有严密的分工,有统筹、媒体联络人、主持人、摄影,还有财务、会场、医疗这样的后勤人员。

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小股东多达上百人,最远的有巴西、香港、新疆来的,还有两位70岁以上的老人。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积极。找大股东,管理层说董事长出差了;邀请当地证监部门,也无人答应来。

开会前的半夜,“大团结”和“冒子戏法”还给当时的证监会主席写了信,并在给湖北省证监局的邀请函上加了一句,“湖北证监局表示工作繁忙,不能与会,特恳请郭树清主席派员参会。”第二天一早,“大团结”接到证监局的电话,表示参加。

当天,在董事长缺席的情况下,小股东们穿着自制T恤,挂起横幅,轮流上台发言。主持人列出的数据显示,2011年,与上海电气相比,武锅B的主营收入仅为对方的0.7%,而高管收入是对方的163%。“亏得惊天动地!”这样的斥责声贯穿始终。

此后的四次股东大会上,中小股东与大股东、管理层之间的争执成为主旋律。

2012年12月的临时股东大会上,一位女股东冲上去,倚着椅背质问董事长杨国威。65岁的杨国威是澳大利亚籍,始终在帮大股东的法国代表做翻译。到后来,杨国威告诉“锅友”们,大股东“学聪明了”,新方案推出来后先和“锅友”沟通,他们不干,大股东就不往前推。

类似于武锅这样小股东大闹股东大会的情形并不少见。

2014年6月12日,刚退市的*ST长油在南京召开股东大会,小股东与会人数爆棚。董事长朱宁一个人坐在主席台上,很快被围攻,三个股民直接冲向主席台。董秘上前劝阻说要依照会议进程,有股民当场回击,“败家子,你没资格说话!”

中午休会时,股民在主席台挂出了“人民利益,不容掠夺”的横幅。董事长拒绝在此横幅下开会,“罢会”离去。

在股东大会上,经常被“围攻”的,除了董事长,还有独立董事。

上海家化2014年6月12日的股东大会上,投票阶段,一方小股东坚决要求独立董事回答是否对议案问心无愧、有没有征求过职工意见,否则不投票。独立董事张纯被逼当场表态说,自担任独董以来,从没想过当花瓶,会议几乎都是亲自参加,有些议案拿到手,还会要求一些细的背景资料。

同样的,在武锅股东大会上,小股东也质问对面的独董,这些年做了哪些法律赋予的保护中小股东权利的事?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博导、独董唐国平只能表示遗憾,并说曾为债转股价格进行争取。虽如此,仍止不住小股东不绝于耳的骂声。

对于独董,小股东们大多表示无奈。东方宾馆的股东代表杨冰松说,“不用找独董,他们不发言,就是那种拿钱不办事儿的典型”。

接下来,小股东们很可能会提案单独罢免独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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