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发展有无必然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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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正确理解必然性和偶然性,必须首先处理好主体与客体、主观与客观的关系。在现实的实践过程中,主体与客体、主观与客观不是绝对对立的,而是处在不断分化和不断整合过程中,并在这种不断的分化和整合中,各自获得其自身的规定性:客观之所以为客观,并不在于其根本排斥主观,而在于它否定了主观的外在独立性,从而使之成为自身的内在环节;主观之所以为主观,并不在于其排斥客观,而在于它否定了客观的外在独立性,使之成为自身的内在环节。②正是由于主体与客体、主观与客观是辩证统一的关系,因此,我们就不能仅仅从客观方面,或仅仅从主观方面去理解必然性和偶然性,而应结合这两个角度去理解,否则,就会重犯旧唯物主义的错误,或陷入唯心主义的泥潭。
所以,笔者认为,必然性和偶然性是客观世界在其发展过程中的两种趋势,必然性表现为一种确定的趋势,而偶然性则表现为一种不确定的趋势,二者既有区别,又密切联系,是紧密相连的“孪生兄弟”。事物发展从长时期或整体上看,往往表现为必然性,而在个别阶段或个别现象上则表现为偶然性。例如,纵观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无论是“文化大革命”时期的曲折,或是70年代末走上改革开放之路,都有其必然性。然而,就过程中的某一时段某一事件而言,又存在诸多的偶然性。因此,必然性和偶然性是客观世界不可分割的两种趋势。如果世界只有必然性起作用,人类社会的发展就会陷入命定论;而如果否定必然性,片面夸大偶然性的作用,又会陷入历史唯心论。
但由于必然性是事物发展的一种确定的趋势,而偶然性是事物发展的一种不确定的趋势,“确定”与“不确定”都与人的主观认识紧密相连,因此,笔者认为,必然性和偶然性的认定在很大程度上受认识的影响。在人类的实践过程中,人们常常把己认识和己基本把握的客观事物发展过程中的稳定联系或相对稳定的联系归纳为必然性;而把未认识到的或未完全把握的联系视为偶然性。必然性和偶然性的区别并不在于前者是事物的本质联系,而后者是事物的非本质联系和外部联系,二者的区别应是以人对客观对象的认识和把握程度为标准。必然性中既有我们已经认识的事物的本质联系,也有我们已把握的一些非本质联系和外部联系;而偶然性中则既有我们未认识到或难以把握的非本质联系和外部联系,也有我们未知的本质联系。必然性之所以被“确定”是因为人是有认识能力的,同时特定对象及其联系又是相对有限的;偶然性之所以“不确定”,是由于特定阶段的人的认识能
力总是有限的,而整个客观世界及其联系却总是无限的。所以,必然性和偶然性虽然有其存在的客观依据,但必然性之所以为必然性,偶然性之所以为偶然性都不能否认其与人的主观认识的关系。
传统观念常用规律的客观存在来证明必然性的客观存在,然而规律的客观存在并不能证明什么,因为即使事后证明是某一规律在发生作用,但如果我们没有认识到它,它当时对于我们的理性而言往往仍然表现为偶然性。由此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我们已经把握的、必然性的东西具有一定的规律性,而客观存在的规律(如果我们设定它们存在),由于我们没有认识到,因此,它并不一定被我们认定为是必然性。可见,必然性和偶然性是一个变量,随着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识不断拓展,把握在人类手中的必然性或相对的必然性会不断增加,即过去认为属于偶然性的会逐渐转化为必然性(当然由于客观世界的无限性和联系的复杂性,偶然性永远不会终结)。所以必然性和偶然性决不是固定不变、泾滑分明的纯客观存在。
因此,必然性和偶然性的地位和作用也是相对的,对于较简单的或人为因素影响较小的对象,由于人们对其的把握比较容易达到完整和准确,因此必然性在其发展过程中居于主导地位,人们可以较为准确地预测其走向,偶然性的作用会相对缩小。然而对于复杂事物和现象,尤其是在社会领域,偶然性在事物的发展过程中就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预测社会发展的确定趋势虽然可能,然而却相当复杂和困难,而且由于偶然性中也包含了人们没有认识到的事物的本质联系,因此,偶然性对事物的发展就不仅仅只是量的界入,有时会导致事物发展在质上的变化。所以,总的来说必然性和偶然性在事物发展过程中的作用是相对的,它们之间不存在谁支配谁的问题,二者在事物发展过程中的地位也是相对的。虽然随着人类认识的不断深化,会不断地有偶然性向必然性转化,并且,每一次转化都意味着人类的认识水平的提高,然而由于客观世界的无限性和复杂性,偶然性永远不会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