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封锁》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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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作品《封锁》赏析
辽宁大学外国语学院
日语系11-3班
赵禹承
谈到张爱玲的作品《封锁》,真的是在熟悉不过了。这部作品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接触过了,在读了这部作品之后,给我带来了非同一般的感觉。也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张爱玲是20世纪40年代上海沦陷时期一位行走在边缘的、关注小市民平凡人生和痛苦灵魂的女性作家。她以独特的女性视角来阐释当时上海的社会生活和人生百态。她的作品以深厚的语言功底、细腻的个人感怀叙述了一个个关于家庭和婚姻的故事,塑造了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尤其是那些被忽视的女性,这使得她成为当代文坛上一面与众不同的旗帜。《封锁》是她在1943年创作的一篇短篇小说,小说以当时上海最为普通的一辆电车为背景,用平实的语言娓娓讲述了在封锁时期发生在电车上的一个虽然不轰轰烈烈,却让人忍不住为之同情的一对普通男女的爱情故事,揭示了在那种特殊的环境下,懦弱、奴性、不觉醒的知识分子在不幸的婚姻和家庭中的无力反抗与痛苦的心灵,揭露了在世俗中挣扎的小人物的悲凉人生。张爱玲在《封锁》中刻画了两个“五四”以后的普通的都市知识分子的形象,一个是被世俗生活束缚,失去了自我,没有思想,甘于平庸生活,无力挣扎的男主人公——吕宗桢;另一个是接受了高等教育却拥有一个女奴的灵魂的职业女性——吴翠远。这两个人物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他们在同一个“没有思想的”城市里虚伪平庸地生活着;在自我封闭的世界里,他们如同两只孤独的蜗牛。是一次封锁成就了他们的偶然相遇,使他们在这个舞台——电车上以真实的面目示人,大胆地向对方吐露心迹,表达了各自对生活和婚姻的不满,对爱情的渴望,从空虚平淡的生活中获得了片刻解放,在情感上产生了片刻的交汇。
然而,短暂的理想被无情的现实阻隔,这段感情最终以“整个上海打了个盹,做了个不近情理的梦”结束。这样看似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让我们看到了在世俗生活掩饰下的小人物的悲哀命运。35岁的吕宗桢是上海华茂银行的一个会计师。他虽然是“五四”以后华济大学商科毕业生,受了高等教育,却没有思想上的觉醒,新的社会思潮也没有给他造成很大的冲击。他没有明确的生活目标,没有思想,没有激情,甚至还保留了封建思想的残余。日
寇入侵,上海沦陷并没有激发他的爱国激情和民族责任感。在沦陷区,他循规蹈矩,过着琐碎平庸而无聊的生活,是一个世俗愚昧的小市民。他对婚姻没有自己的立场,尽管对“母亲给自己定下的连小学都没毕业”、脾气不好的太太不满意,曾经反对过,却被对方外表的美吸引,接受了她,并有了儿女。他对工作没有一点兴趣,对事业没有上进心,认为自己就是在混日子。他与没有文化的太太缺少共同语言,存在思想上的巨大隔膜,觉得自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他情感世界苍白、内心空虚无聊,对政治和实事漠不关心,甚至思想对他来说也变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他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是一个“好人”。他每天乘坐电车上下班,生活如同一辆电车,机械地前进着,社会上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对他产生影响。突然有一天,他在下班的电车上,遭遇了封锁,电车变成了独立的时间和空间。封锁限制了人的行动自由,闪躲在内心深处的欲望恰好借机挣脱束缚,晃了出来,虚伪与真实仅一条虚线之隔。
整个城市停滞了,人们在这种压力之下开始产生幻觉。吕宗桢与翠远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开始了一个真实而虚幻的梦。为了躲避表侄纠缠的吕宗桢躲在了翠远旁边。简单交谈后,他突然发现自己需要一个如翠远这样有文透视在“封锁”中挣扎的灵魂。《封锁》就是这样一部作品。它以20世纪40年代上海封锁时期发生在电车上两个都市知识男女之间的一个短暂的爱情故事,揭示了小人物在生活和情感的“封锁”中挣扎的悲剧命运,让人深深体会了一份炎凉之感和小人物的无奈与悲怆。
“如果不是碰到封锁,电车的进行是永远不会断的。封锁了。”
小说叫做《封锁》,从最浅的层次看,事情就是发生在电车封锁的环境中,“叮玲玲….,每一个玲字是冷冷的一小点,一点一点连成了一条虚线,切断了时间与空间。”时间与空间都被切断了,与外界暂时隔绝了,人们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故事的男女主人公因封锁才得以有了相识的机会,成就了一段“露水情缘”。
从再深一点的层面来讲,由于上海沦陷而导致的“封锁”作为一个历史背景真实地存在于这个故事里。可以说,这是整个故事发生的大背景。
从更深层次看,“封锁”这个特定的时间与空间可以看作是作者所认可的内心世界。这个世界与现实社会是相对立的,充满了卸去伪装后的率真,充满了生命的欢悦。
作品采用了一个整体的象征,把人生的真实处境比作是一种无形的封锁,有形的封锁使
人性解除了在现实生活中的无形的封锁,有形的封锁的开放反而使人回到了无形的更大的封锁之中。所以这样看来,封锁一共有三层含义,可谓一语三关。
《封锁》中最精彩、最出色的艺术表现是反讽。在文本中,这是通过宗桢和翠远的相互错位,他们的激情只不过是没有对象的在想象中的独语,他们成为不可靠的叙述者,隐含的作者和叙述者之间出现裂隙并相互背离,从而构成对激情的消解来完成的。也许,这才是“封锁”这个题目的最大的隐喻意义。
最后一段的乌壳虫是人类的隐喻,“整天爬来爬去”说的正是整天忙忙碌碌又不知从哪里爬来又将爬往哪去的人类,“很少有思想的时间罢”这是个反问句,张爱玲想表达的是,人类缺少的并不是思想的时间,因为她在后边指出原因是“思想毕竟是痛苦的”。
大部分人为了个胃在重复日子,与其说是活着,不如说是在等待衰老。没有人发现空虚的存在,即使与它直视;没有人思考人生的意义,即使身处其中。无论是在张爱玲笔下的旧上海,还是在当今工业化加剧的社会,都能在绝大部分人身上找到重复、虚无、无思考性这一共同点。
文本最后“乌壳虫”的意象饶有趣味。整个人尖、整个生命过程就像乌壳虫一样,它会思考么,思考是痛苦的,并“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我们还是回窠去吧。现在让我们也回到此文的第一部分“艳遇”故事上来,我们可能又会发出,《封锁》和“艳遇”故事,除了故事表层的相同,还有另一些更重要的相同。“艳遇”故事不需要太多的思想,而《封锁》也不需要。因为“思想毕竟是痛苦的”。在读过之后才会体会到作品其中所蕴涵的魅力。才能知道其真正内涵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