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轩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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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体现的民族传统
——浅析《白鹿原》中白嘉轩的人物形象
《白鹿原》的主人公白嘉轩,以其饱满的人物形象贯穿了整部作品。
白嘉轩既是一个农民家族的族长,又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家长。
他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生塑造了他独一无二的生命形象。
面对天灾异象,他是迷信的;面对族中人群,他是威严的;面对父母儿女,他是热爱的;面对土地,他是兢兢业业的。
性格耿直、不乏聪明诡计的白嘉轩以其真实饱满的性格让《白鹿原》光彩照人。
引言
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人物尤其是主人公是一部小说的精髓。
白嘉轩这一主人公形象承载了丰厚的民族传统。
在民族优秀品格之外,历史中的缺陷也被表现出来。
最终,形象而真实的白嘉轩呈现了出来,放射出奇异的光芒。
1.厚重的思想崇拜
白嘉轩的思想以及行为都包含着深厚的儒家文化传统,其中对于“仁义、正统”的表现最为强烈,也正由于他极力追求正统与仁义,他高尚背后的缺陷被暴露出来。
面对屡屡想打压自己的鹿子霖,白嘉轩总是在合适的时机与其和好,鹿子霖失意的时候非但不打压反而尽力帮助。
这也正好体现了白嘉轩正统的族长风范:宽大为怀。
鹿子霖之流勺勺客的后代是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的的。
朱先生形象是被作为关中大儒来塑造的,在作品中他也充当了白嘉轩思想领导者的角色。
白嘉轩秉承其旨:学为好人。
人最难的是战胜自己,而白嘉轩做到了。
他一生努力成为一个好人,一个让人说不出半句闲话的人。
他努力摆脱农民的自私狭隘,追求儒家提倡的高尚人生境界。
以兄弟之情对待长工鹿三,还要求孩子们像对待自己一样对待他,重情重义;面对犯明显错误的的寡妇,不计前嫌还送出粮食,仁至义尽;佝偻着身体去求儿子饶恕迫害过自己的黑娃,胸怀宽广;对待和自己明斗暗斗一辈子的鹿子霖,也是能和则和,绝不一般见识。
当然,能够做到这一切并不是他天赋异常,这是良好的家族风气与族长威严共同作用的结果。
他一生的武器就是一面锣与一串祠堂的钥匙,这在正常的年代他可以在白鹿村呼风唤雨。
巨大
的权力使他更加小心的经营着自己的威信,这其中却不乏牺牲别人的生命和自己的亲情。
就在白嘉轩以自己的仁义巩固族长地位的同时,他的冷酷和残忍也令人寒心。
作为一个思想并不先进的农民族长,他有着固有的封建性。
看到女人奶孩子便在祠堂公众批评,从不关注女性的生存状态。
对小娥进行侮辱性的惩罚,对她的死没有任何感觉,一定要用塔压下使其永世不能翻身。
为了维护自己所谓的族长威严,不管儿子、媳妇的死活。
他第一位要维护的总是自己的地位,除此之外任何人的权益生命都是不足道的,即使是亲生孩子。
这也体现了儒家传统中不人道的一面,仁应该是无条件的,以一切都能和谐为标准。
对于不完美的人和事,首先要解决和劝导,而不是推脱责任和一网打尽。
如果说对人的思想的崇拜还有太多的缺陷和不足,那么对图腾的崇拜就更为理想化。
神秘的白鹿传说不但命名了这个村庄,白鹿更成为此地农民对于理想生活的寄托物。
传说中白鹿跑过的地方,庄稼长势好了,疾病没有了,美好的生活也随之而来。
因而白嘉轩对于鹿子霖那块发现白鹿形状植物的慢坡地垂涎三尺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换地也成为一生光明磊落的白嘉轩做的唯一一件偷偷摸摸的事。
另外在作品中,白灵与朱先生的死亡都有白鹿的出现,更将白鹿与白嘉轩扯上了复杂的关系,使白鹿更具有神秘色彩。
从古至今,许多民族部落都有自己的图腾。
那寓意或吉或凶的形象本质上来源于本族的愿望或期待,是人们从远古时代流传至今对于未知的恐惧和期望感觉。
我们已经知晓去用科学的态度面对未知事物,这是那个时代的白嘉轩所无法做到的。
2.朴实的纯劳动本色
族长是农业村落自然形成的管理者,从这个意义上说,白嘉轩首先是一个农民,或者说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式农民。
他是白鹿原乃至中国旧式农民的一个缩影,在土地里才有足够的踏实和自信。
继承了祖辈经营土地的经验,白嘉轩对土地有着深厚的感情,劳作亦是他人生极为快乐舒畅的事情。
一但长时间不下地劳作反而会感到不舒服。
当他被打折腰康复后说了一句话:“我爱受罪我由不得出力下苦是生就的,我干着活儿浑身就痛快;我要是两天手不捉把儿不干活儿,胳膊软了腿也软了心也瞀乱烦焦了……”这句话道出了白嘉轩的心声,劳动就是他的生命,他的灵魂。
不论是乌鸦兵到了还是国民党来了,他都坚持一条真理:处乱不乱。
他认为自己不偷不抢,
不嫖不赌,是个实实在在的庄稼人,不论谁来了也不会革他这样正经庄稼人的命。
于是他踩踏着轧花机,汗水淋漓,热气蒸腾,愈加自信愈加心底踏实。
辛勤劳动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作为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农业大国,农民成为国家的基础。
淳朴的劳动精神不仅仅是一种精神存在,还演变为重要的民族精髓,一直渗入民族的发展史。
除此之外,这朴实的劳动本色还体现为一种由汗水和泥土为交织的劳动快感。
在现在的现实生活中,这种现象还广泛的存在于农村中。
我的父辈们现在依然坚持在黄土地上,用阳光与汗水续写延续千年的历史画面。
这一劳动的意义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要求温饱和生存的目的,尤其体现在一些年纪较大而尚有劳动力的农民身上。
他们大多已经无须为生存而劳作,子女的长成与一定的积蓄使他们不乏所需。
这种情况下的劳动是升华了的劳动,我称之为纯劳动本色,是一种具象的精神。
与用劳动所得的物质去享受生活的人群不同,传统的白嘉轩式中国农民享受的是劳动的过程,这也是中华民族传统中的土地情结。
我们认为踏踏实实的劳动是神圣的、雷打不动的生存方式,即使固守土地观念不再的今天,土地依然使我们赖以生存的源泉。
当然,完美是不存在的,在找得到精华的地方就不难找到糟粕。
中华民族近代的屈辱史就完全的证明了小农经济的严重缺陷。
《白鹿原》中对白嘉轩种植罂粟的描写即反映了这一点。
对于历史我们无法求全责备,不但因为我们都无法做到完美,更因为带有缺憾的美才更加现实。
3.无法泯灭的亲情
人的原型就是自己,在社会中就是在家庭中的角色。
不论是族长还是农民,白嘉轩首先是一个儿子、丈夫、父亲,血缘关系才让他成为族长和农民。
人类的关系由血缘开始,血缘关系也因此成为人与人之间最为亲近的联系。
《白鹿原》中白嘉轩作为一个族长,他的族长威严被硬直的腰杆和威严的气概所支撑,似乎缺少了温情的一面,给人以心硬的印象。
他硬性给孩子们断了零食,让孩子们进山背粮食,给人留下冷酷的印象。
然而不管怎样,不论在哪个时代,谁都不可能背弃亲情。
当一个人因为亲情而受到责备的话,他是有苦衷的。
白嘉轩无疑是有苦衷的。
父亲死的时候,白嘉轩一声嚎哭就昏死过去,醒来当即安排丧事并且井井有条。
母亲死的时候,他在母亲灵前祷告世事太平了,儿再给你唱戏。
不难看出,
在父母死的时候,白嘉轩显得过于理智和淡泊。
妻子死的时候更是由于可怕的瘟疫,连仙草的家里也未告知,只是叫几个门中子侄打个墓坑埋了。
如果说我们对于白嘉轩的行为感到遗憾的话,这又何尝不是他自己的遗憾。
父母的养育之恩自不必说,妻子的体贴以及在传宗接代上的巨大贡献也足以让他心怀感激。
父亲去世的时候白嘉轩刚刚死掉第四个媳妇,父亲是第一个使他真切感受到死亡的人,当时他还必须马上担当起族长的责任。
纷繁复杂的事情一股脑向尚未成熟的白嘉轩袭来,因此他没有精力为父亲的死花费太多的感情和时间。
母亲去世的时候白嘉轩已经完全成熟,然而乱世使他迷茫,年龄的增长也使他更加镇定的面对生离死别。
妻子仙草死的很惨,然而当时的环境已经凸显不出生与死的界限,为瘟疫所苦的白嘉轩草草的埋葬了深爱的妻子。
作为儿子和丈夫,他没有明显的将自己的爱表达出来,却能让人在深深体会之后感觉到一种深深的痛楚和无奈。
作为旧式农民族长和家长,白嘉轩有着不可克服的局限。
他总是以领导者的姿态安放自己、要求自己,这样他就更有权威性,同时不可避免的也让他获得了持久的痛苦。
在所有的儿女中,最让他头疼的莫过于长子白孝文与女儿灵灵了。
事实上,这两个孩子在他所有的孩子中地位是比较特殊的。
孝文作为长子一直被看做继承人来培养,可是他让白嘉轩伤心透顶。
与坏女人田小娥勾搭在一起,卖房卖地,抽大烟要饭,让他这个族长颜面扫地。
白嘉轩并不是一个软弱的领导者,他果断的将儿子一脚踢开。
得知孝文要卖地给鹿子霖,他这样给鹿子霖说话:“你尽管放心买地,他要踢地你要置地是你跟他的事,跟我没啥交涉。
”孝文的落魄孝武可以看见白嘉轩肯定会知道,但他丝毫没有表态。
女儿灵灵由于自小就受到合家的宠爱,她得到了许多当时女孩子根本得不到的特权,这也为她日后迥异的人生做了铺垫。
白灵做了共产党,被自己的战友活埋于一个亲人梦白鹿的夜晚。
仙草在弥留之际曾经想见见这两个孩子,白嘉轩敷衍仙草使得母亲至死没见着最挂念的儿女最后一面。
可以这么说,白嘉轩族长和家长的威严让他疏离了一双儿女,而这又带给了他难言而持久的伤痛。
他最终让孝文回祠堂祭祖,而灵灵却永远没有回家。
孝文的祭祖仪式上白嘉轩有一本正经的姿态无法掩饰他内心的激动,他的儿子终于回来了。
如果这样还不明显的话,他背着褡裢去找儿子给黑娃求情就是欣慰的表现,他终于又可以面对儿子了。
多年后谈起灵灵的死,白嘉轩放声大哭。
也许一些面子上的东西让白嘉轩一度失去亲情,而真正的情感无论如何是不能被湮没的。
其实作为父亲,他是悲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