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争英雄与谋杀罪犯之间——评卡尔维诺小说《良心》

起 因 、 目的等 等 ，对 他来 讲似 乎是 毫无 意 义 的 ，他 只是 为 了 道 ： 一 个 患 有 严 重 精 神 疾 病 的 女孩 儿 ， 她 的 父 母 为给 她 治 杀死 阿尔 伯托 而 来 参 战 ，而且 他 觉得 杀 死 和 ５尔伯 托 无 关 的 病 ，变卖 了家 里 的所有 财 产 并债 务 缠 身 ，而 与物 质 上 的压力 Ⅱ Ｊ
应 得 ，那 么 吕基 的死 就 会 让 我 们 不 忍 了 。 （ 样 填 补 作 品 这
中 的 窄 白不 是 没 有 根 据 的 误 读 ， 因 为 通 过 作 品 我们 可 以 看
阿基 流斯 和 赫 克托 尔都 是 英雄 ；有 的现 在 也很 难 判 定是 Ｊ 义
一
ｌ 吕基 并 不 是 ～ 草 菅人 命 的 杀 人 狂 ，即 使 在 战 争 这 个 合 ｊ ｊ 个 理 的挡 箭牌 下 杀 人 他 都 会 觉 得 不 安 ， 当 然 ，也 可 以有 不 同
杀 人偿 命 ，这 似 乎是 天 经地 义 的 道理 ，通 常情 况 下， 我
们 对于 漠 视 生命 的人 是 痛 恨 的 ，让 杀人 者 吞下 自己种 下 的恶 果 也是 人所 共 愿 。但 需 要注 意 的 是在 《 良心 》 中 ，通 过 吕基
今 天 ，局部 战 争从 未 停歇 。而 时势 造 英雄 ，战争 中往往 会 涌
的理解 。）
方 还 是邪 恶 一方 ， 自然 双 方 会 各 自有 各 自的英 雄 ） 。 而 《 良心 》 中的 吕基 ， 让我们 看到 了英 雄 的另 面 ： 吕
基 参 战 的 目的不 是什 么 民族 大 义 、 国家 荣辱 ，也不 是 牧 丁 水 火之 中 的济 世情 怀 ，他 也 根 本不 想 成 为什 么 英雄 ，他 的 目
身 。 吕基 出于 杀死 敌 人 阿尔 伯托 的私 心参 加 了战争 ，并成
为 屡 获战 功 的英雄 ，但 由 了始 终 没有 杀 死 自己的 复仇 目标 而 并 没有 遇 到 他要 杀 的那 个人 ，所 以 “ 感 觉糟透 了 ”，他 把 二 他
闷闷不 乐 ，战 争 结束 后 ， 吕基 巧遇 阿 尔伯 托 并把 他 杀 死 ，为 此 吕基 被送 上 了绞 刑 架 。 同一个 人 同 是杀 人 ，在 战 争 英雄 和 谋杀 罪 犯之 间到底 相 隔 多远 昵 ？
这 就涉 及 钊 ，如 果被 杀 者 是一 个 恶人 ，是一 个应 该 受 到 惩 罚 的坏 人 ，杀 人者 是 不是 有 合 理性 ，法律 的公平 应 该如 何 体现 呢 ？这让 笔 者联 想 到 了在 各类 媒 体上 看 到 的 一些真 实 报
的只 是 找 到恶 棍阿 尔 伯 托 ，把 他杀 死 。战 争 是 什么 ，战 争 的
在 战 争 英 雄 与 谋 杀 罪 犯 之 间
一 一
评卡 尔维诺 小说 良心
ｏ宋 菲
摘 要：在卡 尔维诺的小说 良心 中，主人公 吕基具有战争英雄和谋杀罪犯双重身份 ，其于前者是一种 不安，
但获得了荣誉和奖赏；于后者是一种解脱 ，却被送上绞刑架。在这看似悖论的故事情节背后，作者对英雄 、战争 的合理限度提 出了质疑 ，同时又为杀人者做 了 “ 辩护”，让我们看到 了战争的多面性 和人性、人情的复杂性。联
系现实，可以引发读 者对战争 和杀人罪犯 的新的思考。
关键 词 ：卡 尔维诺 良心 战争 英雄 杀人 犯 合 理限度
战争 造 就英 雄 ，英 雄得 人 歌 颂 ；谋 杀罪 大 恶极 ，罪犯 遭 人愤 恨 。按 常理 ，我 们是 不 会把 这样 两 类 人联 系 在 一 的 ， 起 而在 卡 尔维 诺短 篇 小 说 《 良心》 中 ，主 人 公 吕基 则集 二 者 于
一
战争 的逻 辑 ，他 获得 了一 个 又 一个 奖 章 ， “ 的、金 的 ，各 一 银 种 各 样 的 ”，这 时他 还 自我 安慰 ，或 者说 他 为 自己杀 死 这些
人 找 到 了－‘ 理 由： “ 天 杀一 点 ， 明天 杀～ 点 ，他 们 就会 －个 － 一 今
越 来越 少 ，之后 就 会轮 到 那恶 棍 了。 ”但 战争 结束 了， 吕基
二 、 对谋 杀 犯 人 的 “ 辩护 ”
、
对 英雄 、 战争 合 理 限度 的 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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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 争是 人 类历 史 上 的一 个重 要 话题 ，从 《 马 史 诗》 记 荷 录 的 带有 神 话色 彩 的特 洛伊 战 争 ，到 中圉历 史 上 带来 国家 分 分 合合 的历 次战 争 ，再 到世 界 范 围 内的 两次 世 界 人战 ，直 到
品 以及 影 视 作 品中 ，讴 歌 战争 中的 正义 一方 及 这 一方 的英雄 们 成 为大 多数 创 作 者的 选择 。 （ 的战 争 义 一 有 方与 邪 恶 ‘ 方 的判 断 显而 易 见 ，如 两次 世 界 火战 ，其 中正 义 一 的 功 臣 方 称 为英 雄 ，邪 恶一 方 的 则叫 战 犯 ；有 的则 无 所谓 或 无 意 于追 究 正义 一方 与 邪恶 一 方 ，如 史 诗 中记 载 的特 洛伊 战 争 ，故 而 吕基之 『到 底 发生 了什 么 ，简单 的说 明也 让 我ｑ ｔ难 判 断 阿 ｕ Ｊ Ｊｌ ￣ 尔 伯 托 究竟 是 … 个 什 么 样 的 人 ， 如果 我 们 信服 吕基 的 话 ： 阿 尔 伯 托 就 是 ～ 个 恶 棍 ，他 的被 杀 可 能大 快 人 心 ， 是 罪 有
现 出骁 勇善 战 、机 智 果敢 、杀 敌无 数 的勇 士 、 智士 ，从 而 成 之 口， 反 复强 调 阿尔 伯 托是 一 个 恶棍 ， 在 吕基 眼里 他 是罪 有 为 国家 、 民族 的英 雄 。在 众 多 以战 争 、英 雄 为题 材 的文 学 作 应 得 、 死有 余 辜 。小 说 巾 ，作 者 并没 有详 细 交代 阿 尔伯 托 和
一
奖章 分 给 死 者 的妻子 和 孩 子 ，因 为在 他 内心 深 处 ，他根 本 不
想杀 死 那些 与 阿 尔伯 托无 关 的 人 ，甚 至对 死 者 的家 人怀 有愧 疚 。这 里 ，作 者颠 覆 了传 统 英雄 的高 大 、光辉 形 象 ， 也暗 含 着 对 战 争合 理 限 度 的重 新 审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