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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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幅绮丽的市井画卷

——读《繁花》有感

《繁花》是一部典型的地域小说,“上海人用上海话写上海故事”,这是我看这本书的原因之一。我看过的唯一的一本地域方言小说便是冯骥才的《俗世奇人》,书中蕴涵的是浓浓的天津味儿。天津话是一种普通的北方方言,在书写时只需将一些富有天津特色的字词凸显出来便可以。但是上海话却与普通话差别很大,如何表述沪语书面语确实是一大难题。但是作者金宇澄却巧妙地驯服了上海话,好像一位上海大叔慢慢给我们讲着故事。

书的封面极其朴素简单,灰的色调与右上角黑色的书题相得益彰,一眼就知道这是一本要静下心来看的书。

“这天下午,沪生经过静安寺菜场,听见有人招呼,沪生一看,是陶陶,前女朋友梅瑞的邻居。沪生说,陶陶卖大闸蟹了。陶陶说,长远不见,进来吃杯茶。沪生说,我有事体。陶陶说,进来嘛,进来看风景。沪生勉强走进摊位。陶陶的老婆芳妹,低鬟一笑说,沪生坐,我出去一趟。两个人坐进躺椅,看芳妹的背影,婷婷离开。沪生说,身材越来越好了。陶陶不响。沪生说,老婆是人家好,一点不错。陶陶说,我是烦。沪生说,风凉话少讲。陶陶说,一到夜里,芳妹就烦。沪生说,啥。陶陶说,天天要学习,一天不学问题多,两天不学走下坡,我的身体,一直是走下坡,真吃不消。沪生说,我手里一桩案子,是老公每夜学习社论,老婆吃不消。陶陶说,女人真不一样,有种女人,冷清到可以看夜报,结绒线,过两分钟就讲,好了吧,快点呀。沪生说,这也太吓人了,少有少见。陶陶说,湖心亭主人的书,看过吧。沪生说,啥。陶陶说,上下本《春兰秋心》,清朝人写的。沪生说,不晓得。陶陶说,雨夜夜,云朝朝,小桃红每夜上上下下,我根本不相信,讨了老婆,相信了。沪生看看手表说,我走了。陶陶说,比如昨天夜里,好容易太平了,半夜弄醒,又来了。沪生不响。陶陶说,这种夫妻关系,哪能办。沪生不响。陶陶说,我一直想离婚,帮我想办法。沪生说,做老公,就要让老婆。陶陶冷笑说,要我跟沪生一样,白萍出国几年,也不离婚。沪生看手表,准备告辞。陶陶说,此地风景好吧,外面亮,棚里暗,躺椅比较低,以逸待劳,我有依靠,笃定。沪生说,几点钟开秤。陶陶说,靠五点钟,跟老阿姨,小阿姐,谈谈斤头,讲讲笑笑,我等于轧朋友。陶陶翻开一本簿子,让沪生看,上面誊了不少女人名字,地址电话。陶陶掸一掸裤子说,香港朋友送的,做生意,行头要挺,要经常送蟹上门,懂我意思吧,送进房间,吃一杯茶,讲讲人生。沪生不响。”这是《繁花》的开场。

《繁花》追随一对好友阿宝和沪生,交错地铺开两条线:六七十年代的少年、八九十年代的壮年。随着阿宝和沪生的日常生活,读者又认识了其他几十个血肉丰满的人物:饭局上临时凑数的陪客、晚班公交车的售票员、弄堂小学的女老师……所有人都似乎是通过偶然事件临时聚起的,又会因为另一个偶然事件分开。在那些浮于表面的交往中,他们几乎不谈论自己,不表露内心世界,而是在不断地讲他人的故事。

非常喜欢阿婆与蓓蒂的故事。阿婆念念不忘自家外婆在南京天王府当宫女的往事,真真假假,夸张想象,直到阿婆带蓓蒂回绍兴老家,听乡人说祖坟已被掘平,里面没什么黄金宝贝,才又“立刻逃上火车,回上海”。“路上,阿婆盯了窗外看,后来感慨说,真正是戏文里唱的,愁肠难洗,是我贪心不足,上坟船里造祠堂,稻雾去麦雾来,菖蒲花难得开,现在,山阴不管,会稽不收。”作者笔下的人,张口都能讲几句诗词,几句名著,几句戏文,几句历史。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头头是道,都讲得通。这正是地域性极强的话语环境。好比我的祖母跟我聊天,也是谚语、戏文不断。这种表达方式,我太熟悉了。还记得胡兰成《今生今世》里的故乡么,是一个气味。又好比在北京报国寺旧货市场遇到个卖珠子的大叔,拈几串菩提子给我看,随口就能谈:“这个报国寺啊,隋朝那会儿就有了。”我道,不是辽代才建

么?他也能说:“辽啊,辽隋辽隋,辽代和隋代是一起的。”这就是民间语言,没什么道理,但说者全是道理。

《繁花》是难得的一本在讲故事的小说,仿佛是一位邻家的伯伯正在给你讲着弄堂里来来往往的人们的故事。这些故事的发生既有偶然,又有必然,看似闭门讲着的故事却与社会变革,国家命运息息相关。

高一(7)班李鸿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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