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帝陵园新视野下的再发现 焦南峰

在 运用 常规 钻探 手 段 的 同时 , 我 们还 利用德 国 美因茨 博 物馆 ! 奥 地 利维 也纳 大学 的设 备 , 并与浙 江 大学 合 作 , 运 用探 地雷 达 等现代 科 技设 备 对安 陵和 周王 陵 陵区进行 了 探 测 , 探 索无 损伤 探 测新技 术在 考 古工作中的运 用 "
在五 年 多调 查 的七 座 陵 园中 , 我们 的 总 普 探 面 积 约2 2 3 5 万平 方 米 , 如 果 常规 钻探 , 仅此一 项就 需 经 费约3 00 0 万 元 , 而我们五 年的工 作 , 调 查勘 探 发掘 等 全部 工作仅 花 费6 0 0 余 万 元 " 可 以说 , 宏 观 的理 念 ! 合理 的勘 探方 法 , 使 我们在 较 短 的 时 间内 ! 花 费较 少的 资金 , 并 对 遗址 最 小 伤害 的情 况下 , 尽可 能 全面 ! 系统 ! 准确 地 了解其 规模 ! 布局 ! 结 构及 内涵等 , 为 西汉帝 陵 的保护提供详细准确的资料 "
顶部 都有 测绘 部 门埋设 的 国测 点 " 因此, 我们一般就 采用这些控制点作 为测绘基点 , 并通过 向测绘部门购买 国测点数据 , 将我们的测绘系统与国 家地理坐标 系建立起有效关联 "
在工 作过 程 中 , 我 们使 用 电子 全站 仪 ! R 丁K 等 专业 测绘 设备 和 技 术对调 查 ! 勘 探 和发 掘成 果进 行 测 量 和 记录 "这 些 设备 和技 术具 有 强 大的 数据 采集 ! 存储 和处 理功 能 , 我 们可 以在 测量 的 同时对 数据 资料 进 行计 算 和存储 , 并 利用 相关 测绘 软 件 , 直 接 使用 计算机 处理 相 关数
这 1 6 处遗址 , 规 模宏 大 , 面积 广阔 , 环 境 复 杂 " 它 们 分布 在西 安
市的 雁塔 区 ! 濡 桥 区 ! 临 憧 区 以及 咸阳 市 的渭城 区 ! 秦 都 区 ! 淳化县 等两 市 六县 区 , 仅 渭北 陵 区东西 就 相 距5 0 多 公里 " 各 陵区 内除帝后 陵 园外, 还有不 同数量的建筑遗址 ! 外 藏 坑 ! 陪葬 墓等 , 长 陵 ! 安 陵 ! 阳 陵 ! 茂 陵 ! 杜 陵等还保存有陵 邑"
对于 外藏 坑 ! 墓 葬 等 , 一 般 只 探 至开 口, 卡 出边 界 , 建筑 基 址 也 仅探 到 夯土 , 尽 量 减低 对 遗址 的破
通过 二 战时 期和 现 在的航 空 照片 对 比判读 可 以确 定 因基本 建 设和 农耕 活 动 消失 了的地 面遗 迹位置 .
坏 " 钻探 中我们 使用 电子 全站 仪 全 程跟 踪 测绘 , 对 每一 个探 孔都 进行 编号 ! 记录 "
古学 研 究和 大遗 址保 护 的需 要 , 西 汉帝 陵 的考 古工 作仍 然 存在 着较 大 的不足 "
2 00 5年 , 西汉帝陵大遗址群 被 列为 国 家十一 五期 问 重点 支持 的 大遗 址 保护 项 目" 在 此背 景之 下 , 2 0 0 6 年9 月 , 陕西 省考 古研 究 院牵 头对 西汉 帝 陵的 考古 调 查 ! 勘探 和 发掘正式启动 "
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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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茂 陵墓 园发 现汉 武帝 陵的 亚 字型 陵 . 李夫 人墓及 另一 座带 墓道 的墓 (2号墓 ) 外 藏坑40 座 . 建筑 遗址 13 处
寻 找地 面踏 查 中无 法发 现或 判定 的 遗迹 "
渭北 陵 区所在咸 阳原 属于 传 统 的耕 作 区 , 新 中国成立 以后 , 由 于 人 口的飞 速增 长造 成耕地 资源 紧 张 , 加之 当 时群 众 文物保 护意 识淡 薄 , 上 世纪 六七 十年 代甚 至 兴起 了
/ 向皇 陵要耕 地 0 的 运动 , 大 量陪 葬墓 的封 土 以及建 筑 遗址 的夯 土 台 被平为耕地 , 这 些重要 的遗迹现 在 已经 无法通 过 传统 的地 面踏 查发 现 " 我们 在前 期 的 资料收集 中, 找 到 了一批 二 战时期 的 老航 空照 片 , 通 过将 其 与现 在 的航 空照 片对 比判 读 , 确定 出很 多 因基本 建设 或 农耕 活动 消失 了的 陪葬 墓封 土等 地面 遗 迹位 置 " 这种 调查 方法 使我 们在 较 短 的时 间内 , 就将 这些 通常 只能 通 过大 面积 勘探 和复 杂测 绘 才能确 定 的陪 葬墓 位置 确定 下 来 , 因此降 低 了工作量 "
考古勘探
考古勘探 是 西汉帝 陵考古 工 作 最为 重要 的工 作 内容 , 主 要 采取 钻 探手段 进 行 " 我们参 照汉 阳陵的 考古研 究成果 及其工作的经验 教 训 , 根据 不 同遗址 的性 质及 其形 制 布局 ! 规模 , 分别采取不 同的勘 探 密度 : 对 陵园和 陵 邑范 围内采 用
大遗 址 的一 个重 要特 性就 是 规 模 宏大 , 具 体到 西 汉帝 陵 , 这 种特 点 表现 得尤 为突 出, 各 陵 占地 面积 均 在几 平方 公里 到 十几平 方 公里 " 而且 除陵墓 封 土外 , 大 多遗迹 均 已 埋 藏地 下 " 因此 , 全 方位 的调 查 是 西 汉帝 陵考 古工 作的基 础 " 我 们在 调查 中重点采取 了两 种方 式:
/井 0 字形布 孔方法 , 孔距一般为5 米 x s 米 , 中间另加一孔 , 目的是确
基 础性 的 田野 踏 查必 不可少
定遗址的范 围; 对墙址 ! 道 路 采用3 米 x 3 米 , 中间 另加一 孔 , 呈梅 花状 布孔 方法进 行 勘探 工 作 , 目的是 探 明遗迹 的 宽度 和走 向 ; 对 外藏 坑 ! 陪葬 墓 ! 建筑 基 址 等 采 用 1 米 x l 米 , 中间 另加 一孔 , 呈 梅 花状 布 孔 方 法进 行 , 目的是探 明遗迹 的 形 制 和内涵 "
地 面踏 查: 采取 拉 网 式的地 面
年 第 期20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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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五 期间 国家重 点保护 的 大遗址 . 陕 西省 以汉代 帝陵 和唐 代帝 陵为 重 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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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关
西 汉十 一位 帝 王 的 陵墓 以 及 太 上皇 陵 ! 南 陵云陵 等 15 处遗 址 是本 次大 遗址 考古 的主 要 对 象 " 同时 , 因位 于咸 阳市 渭城 区 周 陵镇 的 / 周 王陵 0 , 也位 于西 汉 渭北 陵 区的 大 范围 内 , 而 巨关于 / 周 王陵 0 的 时 代 ! 性 质 , 学 界一 直 未有 定 论 , 因 此我 们也将 / 周王 陵 0 纳 人 了工 作 范围 "
被评为2 00 9 年度全 国十大考古新 发 现, 以及2 00 9 一20 10年度 国家文物 局田野考古奖一等奖 "
项 目缘起
现代 意义上 的西 汉帝 陵考古 研 究 工作始 于二 十世 纪六 ! 七 十年 代 , 考 古部 门从 茂 陵开始 , 陆 续勘 察 ! 测量 了部 分帝 陵 , 并 先后对 长 陵的陪葬 墓 , 汉 文帝窦 后墓 的从 葬 坑 等进 行 了试 掘 , 确 定了部 分帝 陵 的名 位 " 从1 9 70 年代 末到 2 1 世 纪 初 , 多 家考古 机 构先 后对杜 陵 ! 阳 陵 以及咸 阳原上 的西汉 帝 陵进行 了 大 规模 的调查 勘探 和 科学 发掘 , 基 本确 认 了咸 阳原 西汉 九陵 的名位 和 排 列顺序 , 纠 正 了历 史文献 中的 错 误记 载 , 大致 了解 了西汉 帝 陵的 形 制结 构和 布局特 点 " 但 是 , 相 对 考
为尽 量 不为 今后 的工 作 留下 缺J憾 , 我 们 没有将 工 作对 象仅 仅局 限于帝 后 陵墓 , 而是 将陪 葬墓 ! 陵 邑 ! 修陵 人墓 地 等一 切 与西汉 帝 陵 相 关 的遗 迹均 纳 入工 作 范围 " 我们 期 望 , 通 过 本次 工作 , 不 但能 够 获 得 更 多 ! 更新 的 考古 资料 , 将 西汉 陵墓 考 古 研 究 推 向 更 深 层 次 和 更 高 水 平 ; 而 且能 够 全面揭 示西 汉帝 陵 遗址 的 范 围 ! 布局 和 内涵 , 对西 汉 帝 陵遗 址 的价 值 ! 保存 现状 作 出 科 学 全面 的 评估 " 同时 , 我们 也意 识 到 , 在 未 来相 当 长的一 个 时期 , 大 遗址 考 古 工作将 成 为考 古工 作者 的 一项重 要 工作 任务 " 根 据西 汉帝 陵大遗 址 的 特点 和汉 阳 陵的工 作经 验 , 我 们确 定 了 /全 方位 调查 ! 大 面 积普 探 ! 重点 区域 详探 ! 关 键部 位试掘 ! 高精度测绘及资料数字化 0 的工作思路 , 在 田野工作开始前 , 进 行了大量的资料收集工作 , 除了系统 收集关于西汉帝陵的历史文献 ! 已取 得 的考 古资 料 以及各 种 比例 的地 形 图, 还重点收集 了各陵区卫星图片以 及各时期的航空照片 "
米 " 以对 遗址 最小 干预 为 原则 , 目 的是 验证 前期 考古 钻探 成 果 , 勘 探 面积 之大 , 发掘 面 积之 小 , 形成 强 烈反 差 "这 也 可能 是未 来大 遗址 考 古的趋 势之一 "
测绘与资料采集
我们 在对每 个 陵区工 作前 , 首先 建立该 陵 区的三 维 测绘 坐标 系 统 , 并在遗址 上设立 永久测量 基 点 " 西汉帝 陵 由于具 有高 大 的封 土 堆 , 标 志性 较 强 , 多数帝 后 陵封 土
过 对当地 文管 所和 村 民的 走访 , 了 解 陵区 内生产 建设 活动 对遗 存 的破 坏 影响情 况 ! 重要 遗物 的 出土 发现 情况等 "
空间 调 查 : 主 要通 过对 陵 园 区 域 内地形 图 ! 卫 星照片 ! 航 空照 片 的 判读 , 根据 植被 ! 地 形等 特征 ,
考古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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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 汉 帝陵在 关 中地 区 的分 布
踏 查 , 全面 系统记 录 调查 区域 内遗 迹和 遗物 的 分布状 况 " 一方 面通 过 发现 和 采集地 表散 见 的遗 物 , 观察 分析 遗迹 断面 等 , 重 点寻 找线 性 ! 圈状 (城墙 ! 围沟 ! 道路 ) 的线 索 , 从而 推 断陵 园遗址 范 围 ! 重 要 遗迹 性质 及 分布情 况 ; 另 一方 面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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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 古机 构 与科研 机 构合 作 采 取探 地 雷 达等物 探 手段 进行 勘 探 探 索 无 损伤 探 测技 术在 考古 工 作 中的运 用
. 西汉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 陵园 新视野下 的再发现
文/ 焦南峰 李岗 马永赢
西汉 自高祖 刘 邦 公元 前2 0 6 年 称帝 到公元8 年王莽篡汉 , 共 历十一 帝 , 这 十一 位帝 王 的陵 墓 , 均葬 于 西汉 长安城 附近 , 除文帝 霸 陵 ! 宣 帝 杜 陵分别 位于 西安 东 郊 的溺河 西 岸和西 安东 南 的杜 东原上 , 其余 的 高 祖 长陵 ! 惠帝 安 陵 ! 景 帝 阳陵 ! 武 帝茂 陵 ! 昭帝 平 陵 ! 元帝 渭陵 ! 成 帝延 陵 ! 哀帝 义 陵 ! 平帝 康陵 等 九 陵 , 均 分 布在 渭河 北岸 的咸 阳 原 上 , 这一 区域 也 被称 为渭 北 陵区 " 此 外还有 高 祖刘 邦之 父太 上 皇 ! 文 帝之 母薄 太 后 ! 昭帝 之母 钩 弋夫 人 等 三人 以帝 ! 后 礼埋 葬 , 分 别称为 太 上 皇 陵 ! 南 陵 云 陵 " 自2 0 0 6 年 起 , 陕 西省 考古 研究 院先 后联 合咸 阳市文 物考 古研 究所 ! 西 安市 文物 保 护考 古所 和 中国社 会科 学 院考古 研 究所 , 对 西汉帝 陵群 展开 了大 规 模 的 田野考古 工 作 " 工作 成果 先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