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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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敏对《觉醒》一书的赏析:

20世纪之前,女人所扮演的角色是由男人分配和限定的,所有的女性行为都被局限在既定的、由男性确定的参数上。女性被局限在家庭生活的狭小空间内,尽管表面上灌以贤惠仁德的美名,实际上已沦为管理家务的奴仆;女性在婚姻生活中要态度谦虚、举止端庄、动作优雅、保持贞洁。然而谦恭贤惠就意味着脆弱、就意味着依赖、就意味着使女性成为牺牲合法化。

美国的南方社会尤其信奉男尊女卑、白人优越论以及贵族世家高人一等的思想。在白人社会里,妇女被看成是谦逊、贞洁、虔诚、自我牺牲等一切美德的化身。在现实生活中,在以男人为中心的社会里,男人们表面上对女人彬彬有礼主,时刻扮演着女人保护神的角色。然而实际上,妇女并不受人尊重,并没有自己的身分、权利和自我。男人们从一开始就否认妇女的个性,他们允许妇女具有情感,但是不允许她们拥有彻底的自治权利。社会要求妇女们对男人绝对服从,做男人的仆从、姐妹、朋友、妻子或是情人,唯男人之命是从。

《觉醒》是美国从事妇女文学创作的第一代作家凯特·肖班的代表作品,也是美国文学史上反抗意识最强的一部经典之作。在《觉醒》中,肖班揭开了传统面纱掩盖下的、微妙而又复杂的、但却具有真实含义的人类生存状态。女主人公爱德娜嫁给大她12岁的新奥尔良富商莱昂斯·蓬迪里埃为妻,有两个活泼可爱的儿子。莱昂斯对她十分疼爱,把她当作一份珍贵的财产。爱德娜对莱昂斯非常尊重,但谈不上迷恋与钟爱。小说开始时,爱德娜在离新奥尔良不远的格兰岛上度假。在格兰岛上,爱德娜生活在信奉天主教的克里奥尔人周围,感受到和自己家乡肯塔基的清教传统不一样的价值观和生活习俗。她的天性渐渐觉醒,不愿意接受缺乏爱情的婚姻和家庭的束缚,心理上和肉体上都渴望得到真正的爱情。岛上别墅的主人勒布伦夫人的儿子罗伯特吸引了她。虽然罗伯物感受到爱德娜的感情变化,但为了保全自己和她的名声,他还是离开爱德娜远去了墨西哥。爱德娜回到新奥尔良后日夜思念罗伯特,加上丈夫去纽约做生意,终于经不住情欲的诱惑,屈从于浪荡子阿罗宾,但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爱他。罗伯特突然从墨西哥返回,两人再次相见,互相表明爱意。这时爱德娜的朋友阿黛尔·拉蒂诺尔夫人分娩,派人来求助。爱德娜让罗伯特在家里等她回来,但回来时却发现罗伯特又一次离她而去。爱德娜心灰意冷,只身来到格兰德岛,赤条条地投入大海。

《觉醒》以爱德娜和罗伯特的爱情纠葛为主线,透过爱德娜的思想、行为和期望,寻找自我和发现自我的过程,展示19世纪末美国妇女同社会的矛盾和冲突。由此作者向人们展示了19世纪末期保守的南方社会里一个幻想挣脱传统枷锁的女性的故事。

凯特·肖班既是从事妇女文学创作的第一代作家,也是一名杰出的南方女作家。她的作品为更多的读者带来一片鲜为人知的地域—美国南方的路易斯安那州,以及一个欧洲文化与美国南方文化相结合的主物—克里奥尔人及其社会生活。肖班—“路易斯安那州克里奥尔人的肖像画者”,不仅以文学形式反映了一个特定地理区域的社会生活和文化环境,而且在区域主义的掩饰下探索了女性生活的领域,并对男性小说世界建构的前提提出了挑战。美国的南方地理的确构成了她作品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她在19世纪末期新女性时代到来之际又绘制了女性性别地理,这就不仅从外部同时也从内部绘制了女性生活的区域。

在19世纪末的美国南方,特别是在克里奥尔人的社会圈子之中,尽管他们显得颇具现代的开放意识,在男女混杂的大庭广众可大谈性生活及临产的细节,丈夫也不限制妻子与别人的男人交往,但妇女的社会地位仅仅限于“贤妻良母,生儿育女”的禁条之内,阿黛尔·拉蒂诺尔夫人则为其典范。阿黛尔是被男性崇拜的女神与圣母,是贤妻良母中的一员。这些贤妻良母们“崇拜自己的孩子,侍奉自己的丈夫,她们认为埋没作为独立个性的自我和生出作为保护神的翅膀是一种神圣的特权”。阿黛尔就是这样一位典型的“无暇圣母”。她是男权社会所要求的最富女性魅力的女人。她是男人们所称赞的“幸福家庭主妇”。她是位伟大的母亲,一天到晚,一年四季为孩子们不停地飞针走线。她是位受男人们羡慕的妻子,她把自己的全部奉献给了丈夫。她具备男权社会所鼓吹的所有女性的美德。然而,法国女权主义思想家西蒙·德·波伏瓦却称之为“骇人听闻的女性气质”。这是埋没自我,是令女性丧失个性解放与追求胡所谓的“女性魅力”。

康德曾经指出:“除非人的行动是自由的,否则他或她都不是作为充分的人在行动。”女人不是激情、丈夫或孩子的奴隶。换言之,女人不是为了成全他们幸福或完美的工具;相反,女人是目的,是理性的主体,她的尊严包括有自我决定的能力。如果丈夫对待妻子的态度完全无异于对待一件漂亮的家具,他就把她当作物在看待;如果女人允许自己被如此看待,她就容许自己遭受虐待,这与她作为充分的人的地位不相称。这恰好就是爱德娜命运的写照。爱德娜深切地感到精神上受到的压抑,这种压抑来自于婚姻家庭,传统习俗和社会机制。实际上爱德娜一直就不安于做一个贤妻良母,不愿意和其他的妇女一样“宠爱看书的孩子,崇

拜自己的丈夫,把自己看成微不足道的个人和长有翅膀的天使,并把这一点视为一种神圣的权力。”爱德娜拒绝把养儿育女的角色视为女性的最高职责。她想追求一个完全的自我,使自我人格得到充分的发展与实现。她心中要求自我的声音十分强烈,这种声音向那强加在她身上的义务提出强烈的抗议:“我会放弃那些不必要的东西;为了孩子我会付出金钱,我会献出我的生命;但是,我不会献出我自己。”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义无返顾地嫁给莱昂斯并不是因为爱他,而是为了反抗家庭对自己婚姻的干涉。而当她最终意识到这种反抗是多么微不足道,终于还是落入传统礼教的束缚时,她感到悲从中来:“一种不可名状的厌烦感似乎正在她那陌生的意识里生长蔓延。她的整个躯体里有一种不明不白的苦痛。它如同一种幻象,又似一团灵魂深处的夏日迷雾;它既奇怪,又陌生;它是一种心理状态……她尽情地哭个不停,哭个死去活来……”意识到这一点既让爱德娜感到难过,又让她如释重负。因为她宁可主宰自己的命运,也不愿沉睡在甜蜜的梦里,做婚姻的附属品。她阅读爱默生的“论自立”,无所畏惧地下海畅游,拒绝丈夫同房的要求,不参加宗教节日。“某种光正开始在她内心朦胧地出现,……爱德娜开始认识到作为一个人,她同她的内心世界和周围世界的关系。这仿佛像一种智慧的沉重负担突然降临在一个28岁年轻妇女的心灵上—或许比对灵通常乐于赐予任何妇女的智慧更多。”

爱德娜要求自我的呼声向男权社会的传统提出了挑战,但她无法效仿另外一位女性形象雷西小姐。因为她不想过雷西小姐那种清心寡欲的生活。她无法忍受孤独,她无法压抑自己的欲望;她的觉醒既是灵魂的觉醒,也是肉体上的觉醒。她也不能像阿黛尔那样为家庭消耗自己的生命。她渴望“品尝狂热的生活,追求女性的个人自由,期待体验生存的意义”。伴随着精神上的觉醒,爱德娜肉体上也开始得到复苏。她和罗伯特的交往使她第一次感觉到生命本能的力量在自己身上的存在,进一步加深了爱德娜的自我意识。她急切地需要从感官上证明自己的存在,即使这种证明将会带来巨大的危险。她的朋友曼德莱特医生适时地给她以警告:“麻烦的是,青春太容易屈服于幻想。这似乎是大自然的安排:一个为了人类繁衍而使人成为母亲的圈套。而大自然并不考虑道德上的后果和我们创造出来的那些武断的规定,而这些规定我们被迫不异代价去执行。”但是爱德娜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一个人可以继续睡着做梦—然而醒来却发现—哦!好吧!或许最好还是终究醒来,即使遭受痛苦也比一直是一个终生被幻想欺骗的人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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