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格尔体系下对世界、必然性与自由的思考

——公选课“黑格尔《小逻辑》导读”作业

在黑格尔体系下对世界、必然性与自由的思考

摘要：在哲学上有两个重要的问题，一是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二是世界的必然性与人的自由是否存在，如何实现。我们从黑格尔的体系中都可以找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并且答案是让我们欣慰的。我们应认真考虑其答案的合理成分，进而考虑黑格尔哲学体系的合理成分。

关键词：黑格尔；世界本质；必然性；自由。

黑格尔是最后一位百科全书式的思想家，他的《哲学全书》几乎无所不包，在此他建立起一个关于世界的完整体系，从这个体系中，我们可以找到很多问题的答案。当然，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以他的体系为背景的答案，我们一方面要在他的体系内去理解这些答案，另一方面又应跳出它的体系去理解，以及去寻求这些答案在体系内外给我们带来的意义。

一、世界的本质是什么？

黑格尔认为，世界是绝对精神的自我表达及发展。绝对精神是由一系列规定形成的系统，规定内容的表达就产生存在物。每一个存在物都包含绝对精神的全部规定，但只能部分地表达其根据，表达部分的不同就形成了不同的存在物。绝对精神要求自身充分地表达，但存在物这种形式由于只能部分地表达而限制了内容，于是这种矛盾就促使存在物发展以表达更多的内容。随着表达内容的增多，绝对精神就从一种规定的表达发展为另一种更高阶段规定的表达。按照这样的趋势，绝对精神由逻辑学的存在论、本质论、概念论发展为自然哲学的机械性、物理性、有机性，最后到精神哲学的主观精神、客观精神、绝对精神。当绝对精神发展到精神哲学中的绝对精神后，就回到了自身，使自身得到了充分的表达。这一阶段的绝对精神包括三个阶段，分别为艺术、宗教、哲学，最后哲学便是绝对精神的最高发展阶段。黑格尔认为他的哲学就是绝对精神最后最完整的表达，由于他的哲学的表达，绝对精神认识到了自身。

在黑格尔看来，存在物是绝对精神所包含的规定的表达。对于规定的表达可以这样理解：一般认为人是有思想的，而任何其它的事物是没有思想的，于是思想这一人所特有的性质就可以作为人的规定，即我们可以规定人是有思想的动物。但我们挖掘思想的源头的时候，就会发现思想要么是无中生有，突然出现，要么从进化为人类的猿人那里就有了萌芽。我们如果否认无中生有的话，就应承认猿人那里就有了思想的萌芽，只不过直到人类这里，“思想”这一规定才得到

表达。“思想”这一规定如此，其他任何事物的任何规定也是如此，这一事物的规定在一切事物中都有萌芽，只是发展到特殊阶段才得以表达。

可是为什么是规定的表达而不是特性的表达？规定是对特性的一个反思。人是有思想的，这是人的一个特性，但如果人不知道人是有思想的，那么有思想就不能作为人的一个规定。所以规定是对世界反思的结果，并把这种反思的结果作为事物的本质。这一方面肯定了人类认识世界的能力，另一方面又未免有些主观。当然，从黑格尔的体系中来看，这是自洽的。因为规定需要反思，这就要求要有精神性的东西，就要求绝对者是绝对精神。由于绝对者是绝对精神，它对自身是有认识的，他的自我表达就是对自身认识的表达，就按自己的认识有目的地表达。这样表达出的特性实际上是绝对精神的自我反思，是绝对精神自认为的自己的本质。假如绝对精神不通过反思表达自己的本质，而是随意表达自己的特性，那么这种表达就是无序的，就不能使表达之物有发展的趋势，也就不能使表达之物回到绝对精神自身，无法体现绝对精神的精神性和能动性。

由此可以看出，绝对者是绝对精神这一论点与发展是规定的表达而非一般特性的表达这一论点是一致的，或说是相互依存、相互论证的。

我们可以说绝对精神之于世界如同生命之于生物界或是基因之于人体一样。生物进化的过程就是生命自我表达的过程，当生命表达为人类之时，当人类认识到生命之时，生命就实现了自我认识，以及自我充分的表达。基因包含生命全部的密码，每个细胞都包含这样一套完整的密码，但细胞是不能将全部生命特征表达的，只有细胞发展为组织、器官，最终发展为人体时，基因所包含的全部生命特征才得以表达。不过所不同的是，生命的表达需要非生命的物质，基因的表达需要从体外摄取物质，而黑格尔绝对精神的表达却不依赖外来的物质，因为物质恰是绝对精神表达的结果之一。

由此我们看出，绝对精神是黑格尔哲学体系的核心，但如果我们否认绝对精神，那么庞大的黑格尔哲学体系就所剩无几，甚至空无一物，不过这也如同否定了物质的主体性后，唯物主义就空无一物一样。

二、世界的必然性与人的自由

黑格尔认为，绝对精神必然要自我表达，并且表达的阶段性顺序是确定的。世界发展的动力来自绝对精神要求表达与存在物不能充分表达之间的矛盾，这矛盾是一步一步化解的，也就是说绝对精神是一步一步按某种必然顺序表达的，而非随意地表达。这就是说世界会按某种必然的顺序发展，这就是世界的必然性。但这种必然并非绝对的必然，虽然绝对精神的表达从某一确定的一步必然会发展到另一确定的一步，但这两个端点之间的过程不要求确定，这就给自由留下了余地。

自然发展的最高阶段是人类，绝对精神发展到最高阶段是哲学，当黑格尔哲学出现以后，绝对精神就回到了自我，得到了充分的表达。或者说绝对精神的发展到黑格尔哲学那里就停止了，这种必然的道路就走到了尽头，绝对精神就实现了自由。当绝对精神实现了自由，那么其最高阶段就实现了自由，人类也就实现了自由。这就是说，在人类这里，绝对精神要求表达与存在物不能充分表达之间的矛盾已不存在，所以人获得了自由。

所以在黑格尔这里，世界发展的必然性在于从物发展到人的必然道路，到达人之后，必然性消失，人就是自由的。

他的理论当然是足以让人欣慰的，但是他的理论只解释了宏观的历史的必然性，却没有解释微观的运动的必然性。或者说他无法解释自然科学中关于各种物质运动的定量的规律。比如说现代的自然科学不仅发现了日食，还能精确地计算出某地的日食会在某时某分出现。这是黑格尔的绝对精神要求表达与存在物不能充分表达之间的矛盾所不能很好解释的。这就意味着世界除了黑格尔所说的这种必然性以外，至少还存在另一种必然性，这就是机械运动的必然性。

不过这里所说的机械运动的必然性并非指牛顿运动定律，实际上它不指任何一个自然定律。牛顿运动定律及其他的自然定律不过是人类在观察世界与实验过后对世界必然性的一个总结。这种总结首先是存在误差的；其次会受到历史的限制，具有历史局限性；再次可能受到人类自身感官及思维的限制；最后它的出现是在人类诞生之后。而这里所说的世界的必然性是不管人类是否正确地总结，是否精确地描述，是否已经总结，是否能够观察到，甚至人类是否诞生，它都在那里，不偏不倚的必然性。某地会在某时发生日食，不管人类是否预测到或人类是否诞生，这都是一个确定的必然，而用牛顿运动定律去计算或是用广义相对论去计算都只是对这种确定的客观的必然性的近似的主观的描述。我所说的必然性是与这种描述没有本质联系的必然性本身。

当然，黑格尔可以直接否认这种必然性，我们从他的体系中可以推测出他这样的回答：世界除了绝对精神的表达的矛盾所引起的必然性以外，不存在其他任何的必然性。所有的事物都因想要表达绝对精神而具有能动性，而世界所呈现的一片繁多的欣欣向荣的景象不过是事物因能动性而相互竞争的结果。所谓必然性并非是限定了事物必须要怎样运动，而只是所有事物自由运动后形成的一个结果，所以根本不存在所谓的机械运动的必然性。

不过我们看到，在自然科学中，相同的条件总得到相同的结果，或确切地说，在忽略次要矛盾、容忍误差的条件下，相同的条件总得到相同的结果，或者说相似的条件总得到相似的结果。这又该如何解释呢？比如我用相同的力向上抛同一个物体，它总是达到相同的高度。这当然也可以解释为我、物体与地球三者之间能动性竞争的结果，但如果每次竞争的结果都是相同的，那么我可以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