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小说的艺术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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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小说的艺术特征
弗朗茨·卡夫卡20世纪奥地利德语小说家。
他文笔明净而想像奇诡,常采用寓言体,背后的寓意见仁见智。
别开生面的手法,令二十世纪各个写作流派纷纷追认其为先驱。
本文将结合卡夫卡的部分作品来论述卡夫卡小说的艺术特征。
1、卡夫卡小说情节中带有荒诞色彩,为了表现世界的非理性和存在的痛苦无望,卡夫卡把荒诞作为他的最基本的艺术方法。
“荒诞”是20世纪现代主义文学最重要的创作主题之一, 也是卡夫卡小说最显着的特征。
所谓“荒诞”是指关于事情的大框架是荒诞的,而具体细节描写却是真切的。
如《城堡》中那个时隐时现、神秘莫测的城堡,对村民来说一直是萦绕在脑际的权力巨魔。
城堡仿佛就在眼前,然而就是走不到那里,但进城堡的具体细节描写却是具体真切,这种情况是荒诞的。
2.怪诞,即改变事物原来的形态,使之怪异。
卡夫卡认为艺术应该“给人以另一幅眼光”而不能像“照片”那样成为让人看不见“真实”的“铁制的窗板。
”怪诞强调的是细节;而荒诞则是指小说的情节。
例如在《变形记》中,人变成了大甲虫,却仍具有人的思维。
作者旨在以这种怪异引起人们的惊异感和距离感,达到使人深思的目的。
卡夫卡的不少短篇小说以动物为主人公,但它们的心理活动仍与人一样。
卡夫卡认为,动物没有被文明粉饰过,它们较之人显得更单纯,更具原生性,因而通过它们更能表现真实。
这种写法也是比较怪诞的。
3.悖谬也是卡夫卡小说中常用的一种手法。
荒诞性虽是卡夫卡的艺术特色之一,但他并未止于荒诞。
如果再进一步考察,便会发现作家还运用了悖谬的手法。
他所叙述的事情初看起来是荒诞不经和自相矛盾的,但细想一下就会看到其中包含着某种真实性。
表面上是“非”,实际上却是“是”,即似非而是。
在卡夫卡的创作中用这种手法所写的内容大量存在。
如小说《审判》第9章《在教堂里》的“在法的门前”那一段就相当典型。
农民为进法律之门等了多年,在等待期间,门卫还给他一把小矮凳,和他拉家常,并告知这是专为他设的门,但他就是进不去。
一直到死也未能进入那个专门为他而设下的门。
在这荒诞之中,人们可以领悟到在非正义的社会里,普通农民要想沐浴到法律之光,那是难上加难。
这就是卡夫卡惯用的产生似是而非效果的悖谬法。
4.卡夫卡常使用图像或限象征的手法来表达他对现实社会关系的理解。
卡夫卡小说创作极大度地利用了象征的意象构筑方式,以之实现外在具体形象与内在意蕴的对立统一。
如《审判》中K的被捕、企图申诉,以及案件的起因与内幕,始终是笼罩云在雾之中。
那个法庭更是带有神秘色彩,它的存在模模糊糊,仿佛设在阁楼上,但它却有的权力,能决定人的生死命运。
它无疑象征着一种与人类为敌的异己力量。
在卡夫卡的小说中,象征具体体现为三种方式:细节象征、情节象征、整体象征。
5.卡夫卡的小说主要是一种寓言式小说,不求社会生活面得丰富多彩,但求深刻的内涵包蕴其中。
寓言或譬喻与悖谬、象征,虽同是喻示,但与它们的不同之处在于,一后者是通过形象的物体,而前者是通过寓言性的故事。
例如在《变形记》中作者使主人公变形而不是成为一个失去劳动能力的人, 这样就能使人的真实感情暴露无遗。
若是对待一个人, 即使对他烦的要命, 至少作为父亲也不可能用烂苹果掷儿子, 用脚踩他, 妹妹也不可能几天忘了给他送饭。
而现在面对的是一只甲虫, 一个不再能用语言表达他的情感的
“ 虫” , 所以人就无须用任何虚假的态度来掩盖自己内心的厌恶之感了。
于是, 人与人之间的冷漠关系就被鲜明而强烈地揭示了出来。
这里作者却以一个惊人的事件深刻地揭示了这样一个日常存在。
人们怎能不为之震动。
虽然表面看来作品似乎是把人们引入一种魔幻般的境界, 但细细一想, 这又是何等的真实,何等的残酷悲剧。
6.梦幻,表现主义作家热衷于此。
卡夫卡的叙事时间的主要特征就是对时间的有意忽略,甚至消解。
而将时间感有意抹去正是卡夫卡营造梦幻世界的主要手法。
表达一种“梦幻式的内心生活”卡夫卡毕生的创作追求。
他的作品时常在谜一样难解的隐喻中弥散出令人窒息的梦魇感受以及无限伸张的梦境空间。
卡夫卡的人物常常沦陷于不寻常的困厄中,梦幻感又常常加强了这种生存的困境感。
在《变形记》中,格里高尔一天早上在床上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作者特地用“醒来”这个字眼,以企图让我们相信事情的真实性。
然而,谁能说格里高尔在醒来之后没有进入另一场噩梦呢?从这噩梦中可以折射出有关我们自身的真相。
7.神秘性。
卡夫卡作品的“神秘性”以至连爱因斯坦初读他的作品时也感到自己的“脑子还不够复杂。
”
卡夫卡的世界是一个神秘的世界,因为他把现实推向了极端,使人“陷入某种沉闷的奥秘之中”,卡夫卡的作品就像他的思想一样,总给人一种迷宫似的印象,它困扰着你,你却不甘罢休,仿佛你一旦陷入像他的《地洞》所描写的那个由无数迷津暗道构成的复杂防御工事之中出不来,却一心急着想出来一样。
8.多义性,由于卡夫卡特殊的生活工作环境,使得他的作品表现出多义性。
存在主义作家加缪说:“如果想把卡夫卡解说得详详细细,一丝不差,那就错了。
人们从不同立场、不同角度去阐释卡夫卡那天书般的小说,用许多的注释把它包围起来,使它变得异常复杂了。
例如《城堡》,不同的读者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一说是作者晚年内心经验的总结;一说是专制统治权威的象征;一说是犹太人寻找国家的譬喻;一说是人类寻找上帝的寓言;一说是寻找与父亲沟通的失败的譬喻······种种解释都能成立,这赋予卡夫卡的作品以深遂性和丰富性。
9.自传性。
卡夫卡的作品深深地打上了他的生活烙印,家庭、婚姻、职业等
卡夫卡的自传性不同于现实主义者,以自己的经历为经纬,也不同于浪漫主义者那样直抒胸臆;他写的是主观情感激起的幻想。
他笔下的主人公与作者既像又不像。
尽管卡夫卡不止一次讲到写作完全是为了表达他内心生活的需要,但他的内心世界和他周围的世界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吻合的。
10.朴素性,主要表现为冷峻、简洁、朴素的叙述风格。
纵观他的全部创作,看不到洋洋洒洒的挥毫,也看不到激情满怀的抒情;他的笔法属于所谓“圣经方式”:只专注于与主旨有关的事件,可有可无的繁文缛节一律砍去,于是形成了他特有的冷峻、简洁、朴素的风格。
当然,这种风格的形成同作家对生活的认识和感悟有关。
现实生活的残忍,人与人之间的冷酷,卡夫卡是体会至深的。
这位陷入深深痛苦与困惑之中的作家在创作他的寓言性小说时表现出的这种语言风格是完全合乎逻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