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50、60年代山药蛋派作品在表现创作意图上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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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50、60年代山药蛋派作品在表现创作意图上的特点

——以山药蛋派作品中的短篇小说为例

中文091 蔡文怡

山药蛋派是中国现代小说流派之一,形成于50年代至60年代中期。是以赵树理为代表的一个当代的文学流派。赵树理的作品《小二黑结婚》被称为是毛泽东文艺思想在创作实践的一个胜利,并确立了“赵树理方向”。而山药蛋派有意识的以赵树理为中心,自觉培养形成了相似的风格,努力实现“劝人”功能。他们致力于创作一大批适合于农民阶级群体阅读的文学作品,使他们在阅读中得到一种渴望进步的意识。

首先,从人物的塑造的方面来看,山药蛋派的一部分的作品在文学创作上力求作品的现实意义,或是塑造一些先进的正面人物,并以此作为广大农民阶层的榜样,或是塑造一些中间人物,有意识的告诉读者:有些缺点,有些观点需要不断地修饰,不断地改造,在此之后才能让自己有所进步。然而由于作者急于表达自己的创作意图,实现自己作品的“劝人”功能,往往在作品中表现出创作意图过于强烈的特点。

山药蛋派作家的创作的有些短篇小说往往是以某一个人物为中心,然后展开描写三到五个故事或者片段,在故事的描述中渐渐使人物的性格成形。这些故事单独拿出来讲述都难免是枯燥的,它往往是农村生活中的一些小片段,然而由于人物性格渲染的需要,作家通常会通过几个特定的故事,强化性格,或使人物的形象变的饱满。

但由于作家过度要求自己的作品在“劝人”功能上的体现,叙述的故事不够精彩,仅仅为了人物性格塑造的需要,而减弱了那些故事的可读性,情节失去了曲折的、跌宕起伏的特点,而主要是为了人物性格的塑造而服务。如赵树理的《套不住的手》,小说主要叙述的是陈秉正老人作为一个劳模,在他身上所具有的无私的、积极劳动、乐于奉献的精神。我们不可否认这篇小说在人物的塑造上是成功的,然而在情节上,仿佛处处都看得出作者创作的意图所在,因此故事情节看起来过于单薄、过于“单纯”,这种单纯是指情节的指向性太过明显,各个情节完全指向于老人身上的精神,但这种一味的赞美,一味的烘托,难免会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又如马烽的《饲养员赵大叔》,他致力于描写一个为了集体而积极劳动、具有无私精神的先进农民形象。小说表现了赵吉成老汉赵大叔对牲畜发自内心的疼爱。同样,在人物的塑造上十分的成功,也十分的典型,然而或许是由于作者太过于表现自己作品的创作意图,他借赵大叔的口直接说出了一些自己想要表达的话:“党分配我干,我就干”。在故事的结尾,作者又借赵大叔的口说出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觉得建设社会主义,就好比盖一座大楼,咱们全国各行各业的每一个人,都用心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该三天做完的事,抓紧点,两天做完,大家齐了心摽住劲感,这座大楼就能早点完工……”。虽然他有意的加入了农民口语化的词语,有意的使这句话偏向于农民的日常语言,然而我们还是可以感觉到这句话与人物生活、人物性格的不符,这不像是一个刚刚加入识字速成班的饲养员老说会说的话。因此,在我们现在看来,这会给人一种牵强附会的感觉。显然,由于当时文学创作的需要,作家总是致力于表现自己作品的“劝人”功能,因此往往借主人公的口,说出了一些不合人物自身特点的话,这都是创作意图太过于明显、太过于直接的表现。

其次,在农村的景象的描写中,常常会不经意地表现出对党的赞美与讨好。如马烽在《三年早知道》中写道:“我不知不觉来到了甄家庄,只见村外新栽了许多柳树,村子包围在柳树丛中,只能从树枝间看见一些房顶屋角。我记得这曾经是一片不能种庄稼的下湿地,没想到四年功夫变成这个样子。”虽然乍一看,这只是对甄家庄的景物描写,然而我们却可以在不经意间体会到作者对党的正确领导,对党领导的成果进行了展示与赞美。而在赞美的同时,又仿佛在告诉广大的农民阶层,只要跟着党走,那些“不能种庄稼的下湿地”都会变成大家伙的房屋与住所。

此外,在一些以情节为主的短篇小说中,山药蛋派作品有着中国传统的“因果报应”式

的情节特点,那些积极响应党,积极参加农业生产的人总是有很多的收获或好的结果,而那些有着自利心理的不注重集体而注重个人的“不先进分子”往往走向美好的反面。如西戎的短篇小说《赖大嫂》,赖大嫂是一个有个严重自利思想的女性,她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损害,两次在养猪的过程中都放弃了。淳朴、和蔼的立柱妈能够以集体的利益为主要重心,最终养了一头肥肥胖胖的猪,而获得了许多的收益,得到了大家的羡慕与称赞。而《姑娘的秘密》这篇小说里面也有着这样的思想,年轻的姑娘玉花因为她的纯洁善良而得到了心仪的爱人。小伙子李桂生虽然在镇上发了财,然而性情浮飘,做事不老实,爱出风头,爱吹牛撒谎,正是他的喜欢炫耀、他的不诚实,使得他得不到玉花的好感,而社里的一个小伙子王宝山,他改装了社里的解放式水车,提高了抽水效率,超额完成了任务,他作为一个农业生产积极分子,热爱工作、热爱劳动,因此便在玉花的心头留下了爱的种子。在这类文学作品中,往往有着传统遗留下来的“因果报应”的气息,而这个衡量对错与善恶的标准却是是否积极参加劳动,是否从集体的利益出发。当然这种“因果报应”式的描写契合了农民阶级几千年遗留下来的思想观念,这样的故事情节也暗示着人们,不要有自利思想,要积极改变自己的自利观念,要以集体的利益为重,那才会有出路,才会在爱情、生活等方方面面得到好的结果。

由于受到当时创作需要的影响,50、60年代的山药蛋派作家的作品普遍有着一种“劝人”的意识,这种意识贯穿在他们的创作动机之中,他们的笔端深入到普通农民的家庭之中,或是表现一个个“不进步分子”的改变,或是赞扬积极劳动的劳模的精神,或是用对比的手法描绘着作品中的“因果报应”,或是谱写一曲曲人物的、党的赞歌。阅读当时的一些作品,我们可以感觉到创作动机对作品情节构思的驱力,我们仿佛可以感觉到作者脑海里有一种很明确的意识,那就是赞美那些积极的劳动分子,尝试改变那些并不是十分进步的劳动者,而这一大批的作品就在为了这个创作目标而不断的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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