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小说叙事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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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小说叙事视角
在传统的小说文本中,其视角往往是采用全知叙事视角,作者以全知全能的叙述者的身份讲述故事,中国古典小说往往在全知的大框架下实施着视角的变异性操作。
一、人物限知叙事视角①
中国古典小说注重情节性,采用的大的叙事框架往往是全知叙事情境,而在全知叙事情境中,又常常插入人物限知叙事视角,在叙述声音与叙事眼光之间形成一种内在的张力,即叙事声音还是叙述者的,而叙事眼光则为作品中人物的,从而达到一种限知的效果。
在中国古典小说中,一些精彩的片断由于采取人物限知视角,在事件原因、过程和结果的发展链条中出现了表现和隐藏、外在事态和深层原委之间的张力,使叙述委婉曲折,耐人寻味。如《水浒传》第八回写鲁智深大闹野猪林,通过两个公人和林冲的视角来引出鲁智深的出场。小说才得以长久地保持这种神秘的感觉,从而起到了波诡云谲、石破天惊的审美效果。
达到对人物内心世界与性格的深层表现,进而表现人物对世界的特殊感知,表现作者对世界的更加深刻而独特的审美把握。如《红楼梦》第六回写刘姥姥见到自鸣钟的描写,叙述眼光是刘姥姥的,从刘姥姥的眼光写大座钟,很好地写出了人物对世界的特殊感知。在整个的刘姥姥进荣国府的叙事内容里面,叙事者不断地从这个乡下老太婆的眼光来看这个繁华世界,使人感到格外新奇。环境和性格的反差度非常之大,从而在两者的撞击下产生强烈的喜剧性冲突。贾府的骄奢淫逸,经过刘姥姥这面折射镜的反射,使人能得到更为清醒的认识。在原有环境里生活的人,常常会见怪不怪,习以为常,而突然闯进一个局外人,便很可能马上看出各种弊端,发现种种不合理的现象。作者安排刘姥姥进大观园,让叙述者从刘姥姥的眼光来观察,其落脚点即在于此。
二、叙述者旁观叙事视角
在中国古典小说的全知叙事中,全知叙述者为了达到某种特殊的审美效果,有时还佯装为不了解情况的旁观者来叙事。如《三国演义》中关羽斩华雄一段。全知叙述者对关公战华雄的激烈场面应该是可以进行详尽的描述的,但作者并没有这样做,而是让全知叙述者作为故事的旁观者,把“他”限制在“帐内”,观察众诸侯的所闻所感,写众诸侯“听得关外鼓声大震,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却看不见关公华雄交锋时的雄姿,甚至不知道谁胜谁负。叙述者好象也只是个不知情的旁观者,只看到了诸侯们“众皆失惊”。然后再实写“云长提华雄之头掷于地下,其酒尚温。”在突兀处写出了关羽的神勇。这种限知的叙述,把关羽的神威在不写之中写得淋漓尽致,同时限知与全知有无相生、虚实掩映,取得了特殊的审美效果。
在志怪小说中,全知叙述者为了制造悬念和惊异感,从而达到出人意表的审美效果,其叙述者的旁观化也就更为突出。
三、元叙事与反元叙事
在中国古典小说的全知叙事模式中,作家们却习惯于追求一种视角越界的效果,常从现实世界走入艺术世界或从艺术世界走入现实世界。这种越界,我们可以称之为元叙事和反元叙事。
元叙事——站在世界谈论虚构世界
元叙事则使叙述者越出叙事的框架边缘,后退一步而将小说本身作为谈论的对象,即在小说作品中站在虚构世界之外谈论虚构本身,站在现实世界谈论艺术世界,亦即是叙事话语
①人物限知叙事情境是现代小说常用的一种叙事视角,这种视角的运用,意在达到对人物内心世界的深刻表现,充分敞开人物的内心世界,淋漓尽致地表现人物激烈的内心冲突或丰富复杂的思绪。
谈论叙事本身。这种谈论实际上也就是一种关于小说的话语。中国传统的小说理论没有关于“元小说”的理论
主要在笔记小说作品中,元叙事技巧是屡见不鲜的,其创作心态往往是比较自由的。一方面,某些不是小说的文字常常夹杂在小说作品里;另一方面,文人兴之所至,或者把自己的志怪作品标为“实录”,或者对小说的虚构技巧评头品足,这就为元叙事作品的出现提供了可能性。如纪昀的《阅微草堂笔记》,由于对男女隐秘之情的想象性描写存有戒心和偏见,作家在作品中记录鬼神故事的来源,并在涉及某些男女隐私生活的想象性描写处进行自我解嘲与自我存疑,这就出现了元叙事的视角。元叙事还可以增加作品的视角层面,让叙事者在现实世界与艺术世界之间自由驰骋,从而使作品在亦真亦幻之中,在展示与隐藏之间显示出特有的艺术魅力。
反元叙事——站在虚构世界谈真实
叙事者站在虚构世界的深处反过头来谈论作者及其熟人的真实世界的视角变异形式,我们把这种与元叙事相反的叙事方式称为反元叙事。中国古典小说中,比较早的反元叙事可追溯到宋朝洪迈的《夷坚志》,作为笔记小说的游戏笔墨,《夷坚志》中已有作品出现了这种视角。而清代蒲松龄《聊斋志异》中《孤梦》篇则是典型的反元叙事小说。
元叙事与反元叙事的艺术视角,打破了艺术的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界线,在以虚论实与以实射虚之中,使小说形成了真幻交织的特有的审美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