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美国政治实践的一种反思_达尔的民主理论_读_民主理论的前言_扩充版_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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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尔 在《民 主 理 论 的 前 言 》 中先后分析 了麦迪逊式民主 、 平民主义民主 、 多元民主三 是基于美国的民主历程而 种民主理论形 式， 进行的深刻分 析 和 推 导， 同时也许无意识地 特别是对 排除了其他国 家 的 民 主 实 践 成 果， 于那些 有 历 史 厚 度 的 国 家， 所 以 达 尔 也 说： “正常的美国体 制 可 能 就 是 这 种 奇 异 的 混 合
⑦ ” 的权力， 他们当然宣称代表大多数 。
书 评
都会导致暴政， 一般 人统治还是多数人统治， 理解共和是建 立 在 多 数 人 统 治 的 基 础 上， 多 数人的统治比少 数 人 统 治 更 接 近 于“权 力 来 自于人民 ” 的 理 念， 美国的国家目标应该是 非暴政的共和， 这就是麦迪逊公理， 同时麦迪
假设 1 提出之前要解决的两个概念 。 由假设 1 导出假设 2 ， 权 力 聚 集 到 同 一 些 人 手 中， 是 ， ， 因为没有“外 部 制 约 ” 结 果 就 是“暴 政 ” 继 而推出假设 3 、 假 设 4， 一个是关于少数人的 暴政， 一个是 关 于 多 数 人 的 暴 政 。 不 管 少 数
③ 而对那 些 不 积 极 的 或 者 不 合 法 的 群 。 见”
1． 美国民主 实 践 的 三 种 民 主 观： 麦 迪 逊 平民主义民主 、 多元民主 式民主 、 “麦迪逊式的 民 主 理 论 就 是 在 多 数 人 的 。 权力和 少 数 人 的来自百度文库权 力 之 间 达 成 某 种 妥 协 ” “麦迪逊 式 妥 协 精 巧 地 掩 盖 了 许 多 裂 痕， 但
瑠 麦迪逊式民主的实质就 瑏 ” 却没能弥合它们 。
是既要避免多数人的暴政 。 又要避免少数人 的暴政 。 由于 麦 迪 逊 不 是 什 么 理 论 家， 而是 麦迪逊式民主逻辑 美国政治制度 的 设 计 者，
体， 在美国的 民 主 制 度 中 则 放 弃 了 表 达 意 见 的权利 。 在历届的选举中总有相当一部分选 民并没有行使 选 举 权， 而那些积极的群体由 于利益的分化 成 了 众 多 的 少 数， 加上少数群 体意见表达的 强 烈 程 度 的 影 响， 这样就会形 成一个事实： 选 举 结 果 必 不 代 表 多 数 人 的 意
④“如 果 要 控 ” 种足以阻止 暴 政 的 外 部 制 约 。
避免暴政， 那么就必须通过控制宗派 制宗派，
⑤ 麦迪逊告诉我们宗派的后 ， 的后果来实现 ”
果能够实现， 只要满足两个补充性条件， 也就 是假设 8 和假设 9 。 假 设 8 解 决 的 是 少 数 人 的暴政， 假设 9 解 决 的 是 多 数 人 的 暴 政 。 假 设 10 进一步解释了对宗派的制约结果： 如果 选民在某种程 度 上 有 众 多 的 、 广泛的和多样 的利益， 那么多数人的宗派就不大可能存在， 如果的确存在 的 话， 它也不大可能像一个统 一体那样行动 。 麦 迪 逊 潜 意 识 里 要 避 免“多 ， 数的团结 ” 麦迪逊 式 民 主 是“要 解 决 对 某 个 多数之可能的剥 夺 自 由 的 恐 惧 ” 提供一个理 性化的借口， 消除拥有财富 、 地位和权力的少 数派对“平 民 多 数 ” 的 恐 惧。 麦 迪 逊 式 民 主 150
书 评
有 200 余页， 但是言简意赅地道出了美国的 也指出了美国的民主向来就不是 民主历程， 大众的民主 。 人民主权和政治平等的思想在 具体的民主制度运作中恰恰是相反的趋向 。 2． 美国的民 主 是 多 重 少 数 人 的 统 治： 多 元主义民主理论的核心命题 达尔提出多 元 主 义 民 主 理 论， 是基于美 国的政治民主现实 。 美国是强调利益分化的 “民 众 中 所 有 积 极 和 合 法 的 群 体 都 可 社会， 以在决 策 过 程 中 的 某 个 阶 段 表 达 自 己 的 意
理论的前 言 》 问 世， 可以说为民主理论在政 治科学领域 开 辟 出 一 席 之 地 。 随 后， 马约的 《民主 理 论 导 论 》 1960 年 才 出 版， 萨托利的
① 〔美 〕 罗 伯 特 · 达 尔： 《民 主 理 论 的 前 言 》 （ 再版前言） ， 2009 年， 东方出版社， 第 1 页。
⑨ 。 不可能向其他国家输出 ” 体，
白鲁恂对达尔在民主理论上的贡献极为 在《民 主 及 其 批 评 家 》 的 书 评 中 写 道： 推崇， “当 达 尔 谈 起 民 主 时， 每个人都应洗耳恭 ” 《民主理论的前言 》 听。 是 一 本 小 书， 却又是
② 达 尔 的《民 主 理 论 的 前 言 》 一本大 书 。 仅
关键词 | 达尔
民主理论
政治实践
争议民主
和谐民主
中图分类号 | D771. 2
1971 年生， 030006 。 作者信息 | 男， 博士， 山西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
民主在现代社会成为任何一个国家都绕 中国就逐渐开 不开的话题 。 自 孙 中 山 以 降， 始接受民主 涓 涓 细 流 的 滋 润 。 从 三 民 主 义 、 新民主主义到 社 会 主 义 民 主 的 建 设， 可以衬 国际上那些 映出中国对 民 主 的 执 着 。 同 时， 标榜民主 的 国 家 却 总 是 拿“民 主 ” 作为一种 武器， 侵蚀着 中 国 人 民 的 社 会 主 义 情 感 。 阅 读罗 伯 特 · 达 尔《民 主 理 论 的 前 言 （ 扩 充 ， 版） 》 不禁 为 其 深 邃 的 思 想 、 精确的理论推 导、 实事求是 的 理 论 研 究 态 度 深 深 折 服 。 达 推动 尔在 1956 年就已反思美国的民主实践， 着民主理论的发展 。
④ 达 尔 提 出 了“多 数 “选举 没 做 什 么 ” 。 见， ⑤的定理是基 人极少控制 特 定 的 政 策 事 务 ”
2009 年， ① 〔美 〕 罗伯特 · 达尔， 第 2 页。 ② — —达 尔 的 转引自顾 昕《以 社 会 制 约 权 力 — ， 〔美 〕 罗伯 多元 主 义 民 主 理 论 与 公 民 社 会 理 念》 2009 年， 特 · 达尔， 第 160 页 。 2009 ， ③ 〔美 〕 罗伯特 · 达尔， 第 127 页 。 ④ ⑤ ⑥ 同上， 第 116 页 。 同上， 第 115 页 。 在美国， 有多 次 选 举 出 来 的 总 统 不 是 大 多
于如下事实： 选 举 结 果 实 际 上 也 许 同 多 元 的 投票人所 表 达 的 偏 好 正 好 相 反 ⑥ ； 即 使 候 选 人明显是多数 投 票 者 的 第 一 选 择， 我们也不 能保证他在大选中是成年人或合法选民的第 一选择 ⑦ ； 关于政府的政策选择 、 政策的执行 后果实际上并 不 由 选 民 控 制， 选民只是简单 地表达赞成或 反 对， 多数的赞成不一定导致
① 。 言”
政策就能执行， 少数的反对并不意味着政策 就会流产 。 达尔用一个生动的例子证明了美 国的统治是多 重 少 数 人 的 统 治， 它不是多数 也 不 是 少 数 人 的 统 治。 这 是 多 元 人的统治， 政体的特征， 这种特征极大地增加了少数人
⑧ 数量和多样性 。 的规模 、
《民主理论的前言 》 二、 的导读及达 尔对其他国家民主实践的规避
③ 宗派的存 害于社区 的 持 久 、 凝 聚 的 利 益。
麦迪逊式 民 主 设 计 以“议 会 的 多 数 ” 制 、 以“行 政 — 总 统 的 约“行 政 — 总 统 的 少 数 ” ， 少数 ” 制 约“议 会 的 多 数 ” 来避免少数人的 暴政和多数人的暴政， 以达致非暴政的共和，
在会可能致使“经 常 性 的 普 选 将 不 会 提 供 一
对美国政治实践的一种反思 ： 达尔的民主理论
— — — 读《民主理论的前言 （ 扩充版 ） 》 有感
刘 清 江
书 评
提
要 | 通过对达尔《民主理论的前 言 》 的 研 读 和 分 析 可 以 看 出， 达尔的民主理论就是美国政治实
与托克维尔 、 熊彼特 、 萨托利等民 主 理 论 一 样， 是 西 方 政 治 发 展 逻 辑 的 产 物。西 践的产物， 方的民主是一个竞争性 、 充满争议的民主， 这样的民主并不符合中国历史发展的逻辑。中 超 越 西 方 的 民 主， 发展符合中 国的民主理论应该建立在对中国政治实践的 总 结 和 反 思 上， 国历史逻辑的和谐民主理论 。
② 非暴政共和 也 进 行 了 修 正。 逊对“共 和 ”
是美国追求的目标， 如何达到非暴政共和， 这 就是假设 5 要解决的非暴政共和存在的必要 条件， 所有的权力要避免聚集， 尤其要对容易 加 以 控 制， 宗派就是 引起权力聚集的“宗 派 ” 一些公民无论 在 总 数 中 是 多 数 还 是 少 数， 他 们由于某种共同的激情或利益的冲动而联合 起来， 采取行动， 有 害 于 其 他 公 民 的 权 利， 有
道路， 以致托克维尔在考察美国制度之后， 写 传 世 经 典， 美国的民主 下了《论美国的民 主 》 就成为世界的经典样板 。 又历经一百多年的 民主实践， 继熊彼特的精英民主理论之后， 达 《民 主 理 论 的 前 言 》 尔发展了多元主义 民 主， 就是其研究民主的首部著作 。 1． 让民 主 在 理 论 中 沉 淀： 《民 主 理 论 的 前言 》 的影响力 达尔在反思《民 主 理 论 的 前 言 》 时， 提到 “1955 年， 民主理论并不是一个定义特别清 楚的主题 。 尽 管 后 来 情 形 有 些 变 化， 但在当 时即使是民主理论这个辞藻本身在政治科学
《民主理 论 》 1962 年 问 世 。 达 尔 随 后 的 著 作 《民主中 决 策： 作 为 国 家 政 策 制 定 者 的 最 高 、 《谁 在 统 治》 、 《西 方 民 主 的 政 治 反 法院》 、 《美 国 的 多 元 主 义 民 主 》 对》 等构筑起了多 元主义的民主 理 论 的 大 厦。 《民 主 理 论 的 前 处于 民 主 理 论 的 先 锋 地 位， 正如达尔所 言》 “在后来的三 十 年 中， 说， 我断断续续发表了 一些文章和书籍， 实 际 上 都 是 以《前 言 》 为前
数人赞成的候选人， 达尔 在《前 言 》 中就进行了充足 的例证说明 。 ⑦ 的。 2009 年， ⑧ 〔美 〕 罗伯特 · 达尔， 第 123 页 。 ⑨ 瑠 瑏 同上， 第 137 页 。 同上， 第 1 页。 这里， 未投 票 者 比 例 上 的 差 异 将 是 决 定 性
149
上往往是矛盾的就不足为奇了 。 达尔用十个 四 个 定 义 梳 理 总 结 了 麦 迪 逊 式 民 主。 假设 、 假设 1 ： 如果不受到外 部 制 约 的 限 制， 任何既 定的个人或 个 人 群 体 都 将 对 他 人 施 加 暴 政 。
① 1956 年《民 主 。 中也没 有 一 个 立 足 之 处 ”
《民主理论的前言 》 一、 的理论地位 及达尔的多元主义民主观
美国在 独 立 建 国 之 后， 就逐步走上了宪 政民主的道路， 虽然其三权分立的思想源于 欧洲的资产阶 级 启 蒙 思 想 家， 但是在具体的 制度实践上却走了一条与欧洲大陆不一样的 148
①， ， 什么是“外 部 制 约 ” 什 么 是“暴 政 ” 这是
的诞生是因为美国一直存在着平民主义民主 的思想 。 在达尔眼里， 平民主义民主是最有诱惑 力的， 因为“贯 穿 整 个 民 主 理 论 历 史 的 是 把 ‘民主 ’ 同政治平 等 、 人民主权和多数人统治
⑥ 从 亚 里 士 多 德 到 托 克 维 尔， ， 谈 等同起来 ”
的 “民主 ” 就 是 平 民 主 义 的 民 主。达 尔 借 用 平民主义民主的概念做替换的意图就是要拓 达尔也认 展出其他类 型 的 民 主 理 念 。 同 时， 为平民主义民主“无 论 其 逻 辑 性 多 么 令 人 满 意， 它都不能 告 诉 我 们 任 何 关 于 现 实 世 界 的 。 最适宜体 现 平 民 主 义 民 主 的 就 是 多 情况 ” 数规则， 也只 能 是 多 数 规 则 。 以 多 数 规 则 达 致民主 的 思 路， 有 很 多 反 对 意 见。 《民 主 理 论的前言 》 归纳为 技 术 性 、 伦 理 性、 经验性三 类反对意见， 结合美国民主决策的实践， 自然 得出这样一个 结 论： 平 民 主 义 民 主 只 是 一 个 理想的 追 求， 实 际 运 作 中 并 不 存 在。 “规 定 了绝对人民主权和多数人统治的学说和宪法 只能对 统 治 者 施 加 最 微 弱 的 制 约 。 由 程序， 于多数人在任 何 情 况 下 都 将 不 行 使 统 治， 这 种学说和程序实际上赋予少数统治者以无限
⑦ ” 的权力， 他们当然宣称代表大多数 。
书 评
都会导致暴政， 一般 人统治还是多数人统治， 理解共和是建 立 在 多 数 人 统 治 的 基 础 上， 多 数人的统治比少 数 人 统 治 更 接 近 于“权 力 来 自于人民 ” 的 理 念， 美国的国家目标应该是 非暴政的共和， 这就是麦迪逊公理， 同时麦迪
假设 1 提出之前要解决的两个概念 。 由假设 1 导出假设 2 ， 权 力 聚 集 到 同 一 些 人 手 中， 是 ， ， 因为没有“外 部 制 约 ” 结 果 就 是“暴 政 ” 继 而推出假设 3 、 假 设 4， 一个是关于少数人的 暴政， 一个是 关 于 多 数 人 的 暴 政 。 不 管 少 数
③ 而对那 些 不 积 极 的 或 者 不 合 法 的 群 。 见”
1． 美国民主 实 践 的 三 种 民 主 观： 麦 迪 逊 平民主义民主 、 多元民主 式民主 、 “麦迪逊式的 民 主 理 论 就 是 在 多 数 人 的 。 权力和 少 数 人 的来自百度文库权 力 之 间 达 成 某 种 妥 协 ” “麦迪逊 式 妥 协 精 巧 地 掩 盖 了 许 多 裂 痕， 但
瑠 麦迪逊式民主的实质就 瑏 ” 却没能弥合它们 。
是既要避免多数人的暴政 。 又要避免少数人 的暴政 。 由于 麦 迪 逊 不 是 什 么 理 论 家， 而是 麦迪逊式民主逻辑 美国政治制度 的 设 计 者，
体， 在美国的 民 主 制 度 中 则 放 弃 了 表 达 意 见 的权利 。 在历届的选举中总有相当一部分选 民并没有行使 选 举 权， 而那些积极的群体由 于利益的分化 成 了 众 多 的 少 数， 加上少数群 体意见表达的 强 烈 程 度 的 影 响， 这样就会形 成一个事实： 选 举 结 果 必 不 代 表 多 数 人 的 意
④“如 果 要 控 ” 种足以阻止 暴 政 的 外 部 制 约 。
避免暴政， 那么就必须通过控制宗派 制宗派，
⑤ 麦迪逊告诉我们宗派的后 ， 的后果来实现 ”
果能够实现， 只要满足两个补充性条件， 也就 是假设 8 和假设 9 。 假 设 8 解 决 的 是 少 数 人 的暴政， 假设 9 解 决 的 是 多 数 人 的 暴 政 。 假 设 10 进一步解释了对宗派的制约结果： 如果 选民在某种程 度 上 有 众 多 的 、 广泛的和多样 的利益， 那么多数人的宗派就不大可能存在， 如果的确存在 的 话， 它也不大可能像一个统 一体那样行动 。 麦 迪 逊 潜 意 识 里 要 避 免“多 ， 数的团结 ” 麦迪逊 式 民 主 是“要 解 决 对 某 个 多数之可能的剥 夺 自 由 的 恐 惧 ” 提供一个理 性化的借口， 消除拥有财富 、 地位和权力的少 数派对“平 民 多 数 ” 的 恐 惧。 麦 迪 逊 式 民 主 150
书 评
有 200 余页， 但是言简意赅地道出了美国的 也指出了美国的民主向来就不是 民主历程， 大众的民主 。 人民主权和政治平等的思想在 具体的民主制度运作中恰恰是相反的趋向 。 2． 美国的民 主 是 多 重 少 数 人 的 统 治： 多 元主义民主理论的核心命题 达尔提出多 元 主 义 民 主 理 论， 是基于美 国的政治民主现实 。 美国是强调利益分化的 “民 众 中 所 有 积 极 和 合 法 的 群 体 都 可 社会， 以在决 策 过 程 中 的 某 个 阶 段 表 达 自 己 的 意
理论的前 言 》 问 世， 可以说为民主理论在政 治科学领域 开 辟 出 一 席 之 地 。 随 后， 马约的 《民主 理 论 导 论 》 1960 年 才 出 版， 萨托利的
① 〔美 〕 罗 伯 特 · 达 尔： 《民 主 理 论 的 前 言 》 （ 再版前言） ， 2009 年， 东方出版社， 第 1 页。
⑨ 。 不可能向其他国家输出 ” 体，
白鲁恂对达尔在民主理论上的贡献极为 在《民 主 及 其 批 评 家 》 的 书 评 中 写 道： 推崇， “当 达 尔 谈 起 民 主 时， 每个人都应洗耳恭 ” 《民主理论的前言 》 听。 是 一 本 小 书， 却又是
② 达 尔 的《民 主 理 论 的 前 言 》 一本大 书 。 仅
关键词 | 达尔
民主理论
政治实践
争议民主
和谐民主
中图分类号 | D771. 2
1971 年生， 030006 。 作者信息 | 男， 博士， 山西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讲师，
民主在现代社会成为任何一个国家都绕 中国就逐渐开 不开的话题 。 自 孙 中 山 以 降， 始接受民主 涓 涓 细 流 的 滋 润 。 从 三 民 主 义 、 新民主主义到 社 会 主 义 民 主 的 建 设， 可以衬 国际上那些 映出中国对 民 主 的 执 着 。 同 时， 标榜民主 的 国 家 却 总 是 拿“民 主 ” 作为一种 武器， 侵蚀着 中 国 人 民 的 社 会 主 义 情 感 。 阅 读罗 伯 特 · 达 尔《民 主 理 论 的 前 言 （ 扩 充 ， 版） 》 不禁 为 其 深 邃 的 思 想 、 精确的理论推 导、 实事求是 的 理 论 研 究 态 度 深 深 折 服 。 达 推动 尔在 1956 年就已反思美国的民主实践， 着民主理论的发展 。
④ 达 尔 提 出 了“多 数 “选举 没 做 什 么 ” 。 见， ⑤的定理是基 人极少控制 特 定 的 政 策 事 务 ”
2009 年， ① 〔美 〕 罗伯特 · 达尔， 第 2 页。 ② — —达 尔 的 转引自顾 昕《以 社 会 制 约 权 力 — ， 〔美 〕 罗伯 多元 主 义 民 主 理 论 与 公 民 社 会 理 念》 2009 年， 特 · 达尔， 第 160 页 。 2009 ， ③ 〔美 〕 罗伯特 · 达尔， 第 127 页 。 ④ ⑤ ⑥ 同上， 第 116 页 。 同上， 第 115 页 。 在美国， 有多 次 选 举 出 来 的 总 统 不 是 大 多
于如下事实： 选 举 结 果 实 际 上 也 许 同 多 元 的 投票人所 表 达 的 偏 好 正 好 相 反 ⑥ ； 即 使 候 选 人明显是多数 投 票 者 的 第 一 选 择， 我们也不 能保证他在大选中是成年人或合法选民的第 一选择 ⑦ ； 关于政府的政策选择 、 政策的执行 后果实际上并 不 由 选 民 控 制， 选民只是简单 地表达赞成或 反 对， 多数的赞成不一定导致
① 。 言”
政策就能执行， 少数的反对并不意味着政策 就会流产 。 达尔用一个生动的例子证明了美 国的统治是多 重 少 数 人 的 统 治， 它不是多数 也 不 是 少 数 人 的 统 治。 这 是 多 元 人的统治， 政体的特征， 这种特征极大地增加了少数人
⑧ 数量和多样性 。 的规模 、
《民主理论的前言 》 二、 的导读及达 尔对其他国家民主实践的规避
③ 宗派的存 害于社区 的 持 久 、 凝 聚 的 利 益。
麦迪逊式 民 主 设 计 以“议 会 的 多 数 ” 制 、 以“行 政 — 总 统 的 约“行 政 — 总 统 的 少 数 ” ， 少数 ” 制 约“议 会 的 多 数 ” 来避免少数人的 暴政和多数人的暴政， 以达致非暴政的共和，
在会可能致使“经 常 性 的 普 选 将 不 会 提 供 一
对美国政治实践的一种反思 ： 达尔的民主理论
— — — 读《民主理论的前言 （ 扩充版 ） 》 有感
刘 清 江
书 评
提
要 | 通过对达尔《民主理论的前 言 》 的 研 读 和 分 析 可 以 看 出， 达尔的民主理论就是美国政治实
与托克维尔 、 熊彼特 、 萨托利等民 主 理 论 一 样， 是 西 方 政 治 发 展 逻 辑 的 产 物。西 践的产物， 方的民主是一个竞争性 、 充满争议的民主， 这样的民主并不符合中国历史发展的逻辑。中 超 越 西 方 的 民 主， 发展符合中 国的民主理论应该建立在对中国政治实践的 总 结 和 反 思 上， 国历史逻辑的和谐民主理论 。
② 非暴政共和 也 进 行 了 修 正。 逊对“共 和 ”
是美国追求的目标， 如何达到非暴政共和， 这 就是假设 5 要解决的非暴政共和存在的必要 条件， 所有的权力要避免聚集， 尤其要对容易 加 以 控 制， 宗派就是 引起权力聚集的“宗 派 ” 一些公民无论 在 总 数 中 是 多 数 还 是 少 数， 他 们由于某种共同的激情或利益的冲动而联合 起来， 采取行动， 有 害 于 其 他 公 民 的 权 利， 有
道路， 以致托克维尔在考察美国制度之后， 写 传 世 经 典， 美国的民主 下了《论美国的民 主 》 就成为世界的经典样板 。 又历经一百多年的 民主实践， 继熊彼特的精英民主理论之后， 达 《民 主 理 论 的 前 言 》 尔发展了多元主义 民 主， 就是其研究民主的首部著作 。 1． 让民 主 在 理 论 中 沉 淀： 《民 主 理 论 的 前言 》 的影响力 达尔在反思《民 主 理 论 的 前 言 》 时， 提到 “1955 年， 民主理论并不是一个定义特别清 楚的主题 。 尽 管 后 来 情 形 有 些 变 化， 但在当 时即使是民主理论这个辞藻本身在政治科学
《民主理 论 》 1962 年 问 世 。 达 尔 随 后 的 著 作 《民主中 决 策： 作 为 国 家 政 策 制 定 者 的 最 高 、 《谁 在 统 治》 、 《西 方 民 主 的 政 治 反 法院》 、 《美 国 的 多 元 主 义 民 主 》 对》 等构筑起了多 元主义的民主 理 论 的 大 厦。 《民 主 理 论 的 前 处于 民 主 理 论 的 先 锋 地 位， 正如达尔所 言》 “在后来的三 十 年 中， 说， 我断断续续发表了 一些文章和书籍， 实 际 上 都 是 以《前 言 》 为前
数人赞成的候选人， 达尔 在《前 言 》 中就进行了充足 的例证说明 。 ⑦ 的。 2009 年， ⑧ 〔美 〕 罗伯特 · 达尔， 第 123 页 。 ⑨ 瑠 瑏 同上， 第 137 页 。 同上， 第 1 页。 这里， 未投 票 者 比 例 上 的 差 异 将 是 决 定 性
149
上往往是矛盾的就不足为奇了 。 达尔用十个 四 个 定 义 梳 理 总 结 了 麦 迪 逊 式 民 主。 假设 、 假设 1 ： 如果不受到外 部 制 约 的 限 制， 任何既 定的个人或 个 人 群 体 都 将 对 他 人 施 加 暴 政 。
① 1956 年《民 主 。 中也没 有 一 个 立 足 之 处 ”
《民主理论的前言 》 一、 的理论地位 及达尔的多元主义民主观
美国在 独 立 建 国 之 后， 就逐步走上了宪 政民主的道路， 虽然其三权分立的思想源于 欧洲的资产阶 级 启 蒙 思 想 家， 但是在具体的 制度实践上却走了一条与欧洲大陆不一样的 148
①， ， 什么是“外 部 制 约 ” 什 么 是“暴 政 ” 这是
的诞生是因为美国一直存在着平民主义民主 的思想 。 在达尔眼里， 平民主义民主是最有诱惑 力的， 因为“贯 穿 整 个 民 主 理 论 历 史 的 是 把 ‘民主 ’ 同政治平 等 、 人民主权和多数人统治
⑥ 从 亚 里 士 多 德 到 托 克 维 尔， ， 谈 等同起来 ”
的 “民主 ” 就 是 平 民 主 义 的 民 主。达 尔 借 用 平民主义民主的概念做替换的意图就是要拓 达尔也认 展出其他类 型 的 民 主 理 念 。 同 时， 为平民主义民主“无 论 其 逻 辑 性 多 么 令 人 满 意， 它都不能 告 诉 我 们 任 何 关 于 现 实 世 界 的 。 最适宜体 现 平 民 主 义 民 主 的 就 是 多 情况 ” 数规则， 也只 能 是 多 数 规 则 。 以 多 数 规 则 达 致民主 的 思 路， 有 很 多 反 对 意 见。 《民 主 理 论的前言 》 归纳为 技 术 性 、 伦 理 性、 经验性三 类反对意见， 结合美国民主决策的实践， 自然 得出这样一个 结 论： 平 民 主 义 民 主 只 是 一 个 理想的 追 求， 实 际 运 作 中 并 不 存 在。 “规 定 了绝对人民主权和多数人统治的学说和宪法 只能对 统 治 者 施 加 最 微 弱 的 制 约 。 由 程序， 于多数人在任 何 情 况 下 都 将 不 行 使 统 治， 这 种学说和程序实际上赋予少数统治者以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