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苏格兰与英格兰合并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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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苏格兰与英格兰合并之谜(图)
1707年对英格兰和苏格兰而言,是意义极为深远的一年。
这一年,英格兰王国和苏格兰王国达成了完全合并,从数百年纷争的刀光剑影中诞生出崭新的大不列颠王国。
大不列颠王国的诞生
在此之前,同处一岛的苏格兰和英格兰长期处于分裂状态,沿袭着不同的发展轨迹,彼此之间龃龉不断,以致兵戎相见。
实力强大的英格兰妄想用武力统一不列颠岛;实力稍逊的苏格兰则多次与英格兰的宿敌法国结成盟友,遏制英格兰的扩张野心。
1296年,英王爱德华一世(Edward I)趁苏格兰内乱兴兵来犯,大肆掳掠。
苏格兰人不堪受辱,奋起抗争,其间涌现出威廉-华莱士(William Wallace)与罗伯特-布鲁斯(Robert Bruce)两位著名的民族英雄。
1314年苏格兰军队在班诺克本(Bannockburn)一役中大败英军,取得独立战争的最终胜利。
苏格兰人用鲜血赢得了独立与自由,此次胜利的荣耀也长久留在了苏格兰人的民族记忆之中,同时烙下的还有对独立的珍视和对英格兰人的深重敌意。
1603年,英格兰“童贞女王”伊丽莎白(Elizabeth I)亡故,将王位传于苏格兰国王詹姆斯六世(James VI,加冕为英格兰国王James I),两国实现了王位的联合,关系发生戏剧性改变。
从此,两国共戴一君,但各自拥有议会与枢密院,在政治、宗教、法律、经济等方面都保持独立地位,依旧互相提防,貌合神离。
查理一世(Charles I)在位期间曾试图统一两国教会,在苏格兰推行英格兰国教会的新祈祷书,结果却激起了苏格兰长老会派(Presbyterian)领导的大反叛,最终诱发了英格兰内战。
其后,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用军事手段征服了苏格兰,却只能让苏格兰人的独立诉求和民族感情愈加强烈。
1660年查理二世(Charles II)复辟后,苏格兰旋即恢复了独立地位。
1688~89年,“光荣革命”爆发,詹姆斯二世(James II,苏格兰的James VII)被废黜,玛丽和奥伦治的威廉(William of Orange)被英格兰议会拥立为君,苏格兰议会权衡利弊之后也对此表示了认可,两国依旧维系着王位联合的状态,直至1707年合并的完成。
合并对两国而言都有着深远影响——合并终结了苏格兰作为一个独立国家而存在的历史,为日后的苏格兰社会埋下了沧桑剧变的种子;合并使英格兰消除了北部边界的安全隐患,杜绝了国外势力插手不列颠岛内事务的任何可能——可以说,此后煊赫一时的“日不落”帝国,也正是建立在1707年合并的牢固基石之上。
耐人寻味的是,这次合并的完成远非你情我愿,恰恰相反,合并一度遭到了苏格兰社会的激烈反对。
可就在这样的氛围中,苏格兰议会却最终力排众议,推动了合并顺利完成。
一直以来,1707年合并问题都是史家讨论的焦点,对于苏格兰方面同意合并的动机也是众说纷纭。
综观合并前夕的苏格兰,笔者认为,当时的苏格兰国民经济体系已摇摇欲坠,经济问题乃是苏格兰人面对的最迫切、最现实亦是最基本的问题。
在推动合并的诸多因素中,经济动机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合并是英格兰政治上的必需,是苏格兰经济上的必需。
下面,笔者即试图还原当时苏格兰所面临的经济困境,从经济视角论述这一历史事件的来龙去脉。
苏格兰经贸发展的困境
十七世纪中期的苏格兰经历了英格兰的残酷征服,经济凋敝,满目疮痍,被克伦威尔形容为“一个破败不堪的国家”。
复辟使苏格兰恢复了独立,经济也有所恢复,一度迎来了短暂繁荣。
但苏格兰国小寡民,地域发展又极不均衡,整体经济实力远逊于英、荷、法等国。
在剧烈变动的政治经济环境中,苏格兰的繁荣昙花一现,很快便走向了终结。
十七世纪后期,重商主义开始在西欧各国普遍流行。
法国、英国、荷兰、斯堪的纳维亚诸国等苏格兰的贸易伙伴,纷纷高筑关税壁垒。
在激烈的商业竞争中,苏格兰丝毫不占优势:苏格兰的出口商品以羊毛、盐、煤炭、小麦、亚麻、鱼类、牲畜等农矿业产品为主,缺乏竞争力,又无法采取有效措施反击贸易壁垒,保护本国利益。
苏格兰国内市场规模不大,经济繁荣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海外贸易,可此时各国市场严密的保护政策却让苏格兰人望而兴叹。
国外市场逐步萎缩,殖民地市场又毫无斩获,复辟之后,一直将苏格兰视作政治隐患和经济对手的英格兰将其列入了《航海条例》(Navigation Act)的限制之中。
航海条例是英格兰政府针对海上贸易竞争对手而颁布的法令,规定凡是从欧洲运到英国的货物,必须由英国
船只或商品生产国的船只运送;凡从亚洲、非洲、美洲运到英国或爱尔兰以及英国各殖民地的货物,必须由英国船只或英属殖民地的船只运送;英国各港口的渔业进出口货物以及英国国境沿海贸易的货物,则完全由英国船只运送。
条例的目的在于垄断英格兰与海外殖民地贸易。
苏格兰人缺乏本国的殖民地,也无法从英格兰获利丰厚的殖民地贸易中分得一杯羹。
不仅如此,英格兰出于自身利益而参与的诸次战争让苏格兰大受其苦。
三次“英荷战争”满足了英格兰人的利益,却严重违背苏格兰人的意愿,让苏格兰失去了他们最好的贸易伙伴。
威廉三世即位之后,战争更是层出不穷。
1688~1707年的19年间,苏格兰仅有5年处于和平时期。
1689~1697年,英格兰和苏格兰卷入了奥格斯堡联盟战争,1701年开始,苏格兰又被拖入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对抗法国。
英法之间的战争给苏格兰经济带来的消极影响是多方面的:法国政府限制苏格兰商品进口,使苏格兰在这个传统市场上丧失了大部分份额;英格兰皇家海军巡行在苏格兰港口,阻止对法贸易;更为严重的是,法国私掠船频繁肆虐于主要的商业航线,苏格兰缺乏海军,又得不到英格兰海军的保护,商船屡受洗劫。
森严的贸易壁垒和连绵的战争使得苏格兰商业遭受了重大打击,也让苏格兰的经济发展之路变得举步维艰。
祸不单行,十七世纪末期,苏格兰又遭受了始料未及的大饥荒。
从1695年至1699年,气候的反常使苏格兰粮食产量一落千丈,粮价飞涨,尽管苏格兰政府尽力缓解危机,教会也倾力救济,可穷人还是无以果腹,饿殍遍地。
苏格兰医学家及文物学家罗伯特?西巴尔德爵士(Sir Robert Sibbald)以悲伤的笔触描述了这次饥荒给苏格兰人带来的灾难:
有些人倒毙路旁,有的人躺在街道奄奄一息,穷困的婴儿嗷嗷待哺,但母亲们干瘪的乳房再也无法喂饱他们。
每个人都能从各地的穷人脸上看到死亡,他们形同枯槁,气若游丝,如果不加以照顾,死神随时都会带走他们……有的人甚至吃那些病死的动物,这可能给他们带来瘟疫……
饥荒使得苏格兰的人口减少了约15%。
为了缓解粮食危机,苏格兰政府不断进口粮食,造成了硬通货币的大量流失,从而损害了国内的信贷系统,导致严重的经济衰退。
雪上加霜的是,在这样的艰难时世中,苏格兰人拓展海外殖民地的计划也遭到了惨重失败。
面对欧洲各国森严的贸易壁垒和英格兰紧闭的殖民地大门,苏格兰人一度萌发了开拓本国殖民地的强烈愿望。
1695年,苏格兰人成立了“苏格兰对非洲及东、西印度群岛贸易公司”。
此后不久,在中美洲地峡殖民的达瑞恩计划(Darien Scheme)被公司采纳。
达瑞恩位
于现今的巴拿马运河地区,是扼守南北美洲的要道,这一计划的愿景,是在地峡建立一个殖民地,使其成为连通太平洋贸易圈和大西洋贸易圈的商业中转站。
计划确定后,公司开始多方募集资金。
但英格兰议会担心该计划会影响英格兰在殖民贸易体系中的垄断地位,降低国家收入,通过决议撤回了所有的英格兰资本。
威廉三世的宫廷对于这项计划也极为抵触。
达瑞恩地区虽是处女地,但其连接了西班牙的美洲殖民帝国,西班牙早已将其视为本国所有。
威廉三世正忙于与法兰西的战事,急需西班牙为盟友共同对抗路易十四。
对于达瑞恩计划,王室不仅百般阻挠,更颁令禁止英格兰各殖民地当局对苏格兰人施以援手。
此时的苏格兰人已是孤立无援,他们所怀的仅是满腔热情和无比的勇气。
即便如此,1696年春,爱丁堡和格拉斯哥等地的有产阶级还是倾其所有,将大量资金投入这次冒险计划。
1698年7月,苏格兰公司的殖民船队满载着全国的希望起航,次年抵达了目的地并成功建立起定居点,全国上下无不欢欣鼓舞。
可随后,灾难接踵而至:地峡地区丛林茂密,河流纵横,很难开辟出贸易路线。
饥饿和猖獗的热带疾病使得定居点的人员死亡率居高不下,西班牙人的进攻和英格兰人的袖手旁观让这次冒险的惨败变得更加无可挽回。
1700年,苏格兰公司不得不终止了此次计划。
达瑞恩计划的失败,对苏格兰本就脆弱不堪的经济系统不啻为致命一击。
苏格兰损失了2000人和15万3000镑,约占苏格兰全部流动资本的1/4。
(1707年改换货币制度时,苏格兰国内货币总流通量不超过41万1000镑)苏格兰的硬通货币在饥荒时期已经消耗了很多,此次灾难更是让经济走到了崩溃边缘。
迈向合并之路
达瑞恩的惨败点燃了苏格兰国内酝酿多年的愤怒火焰。
苏格兰各界对现行的联合体制产生了普遍质疑——1603年以来实行的王位联合模式根本没能给苏格兰带来任何益处,只会逐渐扼死相对弱小的苏格兰。
此时,就连一贯支持宫廷的人们也开始指责苏格兰所受的不公待遇。
爱国者们更是言辞激烈,猛烈抨击1603年以来的联合关系。
著名的苏格兰作家、政治家安德鲁?弗莱彻用“一个被仆人所管理的农场,远离了主人的视野”来形容苏格兰的处境——这个著名的比喻在苏格兰各界广为流传,成为当时苏格兰人的共识。
在同期的英格兰,重新构建两国关系的问题也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1700年,玛丽的妹妹安妮公主的最后一个继承人亡故,英格兰王室就此绝嗣。
1701年,英格兰议会颁布了《嗣位法》(Act of Settlement),规定安妮过世之后,英格兰王位将由新教的汉诺威(Hanoverian)王室继承,借此避免詹姆斯二世的天主教后裔卷土重来。
但早就对英格兰傲慢独断态度不满的苏格兰议会,却宣布《嗣位法》不适用于苏格兰。
鉴于詹姆斯二世党人一直在苏格兰有较大影响力,英格兰人担心一旦王位联合模式破裂,一个亲天主教的,亲法国的苏格兰将会出现。
至此,英格兰和苏格兰两国之间的关系面临着重大考验,重新洗牌在所难免。
1702年,英格兰议会与苏格兰方面的代表就完全合并的事宜展开初步磋商,结果以失败而告终。
英格兰人希望达成“一体化合并”,撤销苏格兰议会,苏格兰人则希望达成某种形式的“邦联式”联合,但又拿不出切实可行的实施方案。
1703~04年,在强烈的反英情绪推动下,苏格兰议会连续通过针对英格兰的法案,两国关系面临彻底破裂的危险。
英格兰方面随即予以严厉反击。
1705年3月,英格兰议会通过《外国人法案》(Alien Act),法案规定:苏格兰在当年圣诞节之前必须派出专员与英格兰磋商完全合并事宜,保留王位联合模式亦可,但必须承认汉诺威王室的继承权。
否则所有居住在英格兰的苏格兰人将被视为外国人,财产充公。
法案还规定禁止苏格兰牲畜、亚麻和煤炭进口,禁止向苏格兰出口羊毛及军事装备;英国护卫舰将阻止苏格兰与法国进行贸易。
这与其说这是一个法案,倒不如说这是一份最后通牒,一份赤裸裸的要挟。
《外国人法案》出台之后,苏格兰各界大为震怒,公众情绪近乎失控。
同月,爱丁堡当局公开宣判并处决了英格兰商船沃塞斯特(Wocester)号的格林船长与两名水手,理由是其对苏格兰公司的商船实施海盗行径。
沃塞斯特号事件成为苏格兰人愤怒情绪的一个缩影,也让英格兰政府意识到政治目标不能仅靠威吓去完成,为了缓和紧张局势,英格兰于11月撤销了这一法案。
对苏格兰政治家们而言,英格兰经济制裁的大棒虽然没有落下来,但他们已经感觉到了丝丝寒意。
苏格兰此时的经济状况破败不堪,苏格兰银行刚于1704年破产。
如果英格兰实施经济制裁,国家将走到绝路。
同年年底,苏格兰议会重新组织了代表团与英格兰商讨合并事宜。
此时,原本对合并方案持抵触态度的苏格兰议员,其立场也悄然发生了改变。
1704年时,还有议员宣称,在议会中找不出10个人赞成英格兰的完全合并方案。
可到了1706年底,相当数量的苏格兰议员已经对此心存向往。
许多人指责英格兰方面通过赤裸裸的政治贿赂收买了苏格兰的政治精英,另一些人则认为是宫廷利用了其高超的政治驾驭技巧。
但经济方面的考虑却值得我们格外关注。
议会中的重要人物罗克斯巴勒伯爵(Earl of Roxburgh)在1705年11月的一封信件中写道:“(合并的)目的中,贸易占了很大部分,剩下部分是汉诺威王室,部分是安逸和安全的考虑,其它还有对国民混乱秩序、难耐的贫穷和持久的压抑的厌恶之情……”另一个重要的政治人物西菲尔德伯爵(Earl of Seafield)同样没有忘记经济因素——“我认为和英格兰合
并的正面因素如下……英格兰在贸易和其它方面将会给我们带来好处,这是其它的国家都不能做到的……”
由此可见,经济前景是议员们转而支持合并的一个关键原因。
需要指明的是,这一赞同动机是公共利益和个人私利的奇怪混合物,很难分清哪些是基于民族发展前景考虑,哪些是基于自身经济利益考虑。
议会中有相当多的地主,这些人拥有农场、牧场、盐场和矿山,主要从事农矿业商品的经营。
如果完全合并达成,他们将获得更多的贸易机会和市场份额,成为首要的获益团体。
可如果《外国人法案》付诸实施,他们也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更何况,一些贵族在英格兰还通过联姻或购买手段拥有大片地产。
但不管哪种考虑占了上风,此时的合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苏格兰议员们都了解这个国家所面临的艰难境遇:如果毫无修正地维系现存的王位联合模式,苏格兰积贫积弱的状况将得不到一丝缓解;如果施行苏格兰人认可的某种模糊的联邦制,英格兰人照旧会将苏格兰看作潜在的威胁,遏制苏格兰发展;而如果彻底断绝与英格兰的联合关系,英格兰会毫不留情的施加经济制裁甚至武力打击,此时的苏格兰甚至没有财力组建部队来保卫自己,倘若兵戎相见,何以应对?除了接受完全合并,苏格兰政治家们很难找出一个更好的方法来维护国家利益。
合并固然伤害了苏格兰人的民族感情,但从理性角度看,这却是将国家从贫穷和落后中拯救出来的最好方法。
1707年1月16日,《合并条约》的全部条款在苏格兰议会大厅以110票赞成、41票反对得到通过。
最终通过的《合并条约》共包括25个正式条款及三个附加条款,在这25个条款中,涉及经济方面的多达15条。
条款中给予苏格兰人以贸易自由;取消了航海条例的限制;取消了关税壁垒;还规定由英格兰拨出资金,作为苏格兰分担英格兰国库债务的补偿,在实际操作中,这笔资金也被用于向在达瑞恩计划中蒙受经济损失的苏格兰投资者提供补偿。
除此而外,条约还包含了在苏格兰征收更轻的税收及每年向苏格兰投资发展工业等内容。
同年5月1日,《英格兰及苏格兰王国合并条约》正式生效,苏格兰王国和苏格兰议会都成为了逝去的历史。
二十世纪20年代,现代苏格兰民族主义运动开始兴起,二战之后,主张独立的苏格兰民族党在议会中声势日隆,80年代,撒切尔领导的保守党政府提出妥协方案,即允许苏格兰拥有地区议会,但是中央政府保留取消该议会的权力,被大多数苏格兰地区政党接受。
1997年,英国就苏格兰地区议会议案举行全民公决,75%的投票者接受妥协方案。
次年,英国政府公布了苏格兰法案,消失了近三百年的苏格兰议会再次恢复。
结语
合并之后,广阔的英格兰市场和其遍及世界的殖民地都向苏格兰人敞开了怀抱。
但合并还是经历了痛苦的磨合期,直到政治形势趋于稳定之后,备受期待的大发展局面才姗姗而来。
十八世纪下半叶,苏格兰经济开始了奇迹般的腾飞,1783年之后更是步入了工业革命。
同时,苏格兰的知识界萌发了辉煌的“苏格兰启蒙运动”,诞生出亚当-斯密(Adam Smith)、戴维-休谟(David Hume)等一大批杰出思想家。
在这一过程中,英格兰流入的资本、技术、观念功不可没。
与英格兰合并的长远利益,直到这时才完完全全的展现在苏格兰人面前。
长久以来,1707年合并一直被苏格兰民族主义者所诟病,但事实是,高涨的民族情绪并不能让苏格兰成为欧洲强国。
从十七世纪下半叶到十八世纪初,苏格兰经济正处在发展的重大转折点上。
中世纪以来与欧洲大陆的传统贸易关系已经朽烂;与之相反,苏格兰经济对英格兰的依赖程度却不断提高。
至1700年,向英格兰出口牛、羊、亚麻、煤、盐已经成为苏格兰最大宗的出口贸易,约占总出口额的40%。
在当时的背景下,只有扩大与英格兰的贸易往来,参与英格兰的殖民地贸易才能挽救苏格兰经济,才能让苏格兰民族得到繁荣和发展。
1707年议会投票赞成两国合并的那些苏格兰政治家们,是以务实的态度而非偏激的情绪看待摆在面前的这个机遇,尽管饱受非议与攻讦,尽管这一举动的确掺杂有个人私利的成分,但在这个关键的历史时刻,他们做出的是一个明智而关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