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摇曳的精神高地——张执浩的诗《高原上的野花》赏析

我 愿 意 为 任 何 人 生 养 如 此 众
多的 小 美女
我 愿 意 将 我 的 祖 国搬 迁 到
这里 ． 在这 里， 我愿意
做 一 个 永 不 愤 世嫉 俗 的人 像 那 条 来 历 不 明 的 小 溪
畅快流 淌 。 “ 涕 泪横 流 ” ， 不 仅 将 小
溪人格化 ， 而 且 喻 指 诗 人 的 诗 歌 事
满变数 ， 无法 定 位 ， 所 以要 驱 逐 。而
另一 派 则 认 为 ， 人 类 的 语 言 和 文 化
一
开始 就是 隐喻 的 ， 即偶 然的 、 不
前， 常常只能 望洋兴叹 ， 无 力回天 ， 有 时 还 可 能 遭 到 邪 恶 的 陷 害 和 暗
算。 这里 ， 环 境清净 ， 意境 辽 阔 ， 胸
隐喻 ” 的 口号 十 分 响 亮 ， 影响很 大 ， 当然 也 遭 到很 多 人 反驳 。 从 修 辞 学 上说 ， 隐喻就是喑 喻 。 本体 、 喻 体 和 比喻词一 应俱全 ； 而 诗 歌 的 隐 喻 往 往 只 有喻体 现身 ， 隐喻 一 多 ． 很 多
“ 我 愿意 将 我 的祖 国搬 迂 到 ／ 这
里” 。“ 祖 国” 本 来 是 祖 先 开辟 出 来
留给 后 代 的 生 存 之 地 ， 这 里 喻 指 诗 人的精 神家 园 。 诗人追 寻着 ， 终 于
“ 在 这里 ” 找 到一块 理想 之地 ， “ 搬 迁” ～词． 表 现 诗 人 要 重 建 自 己 的
诗 句 就 会 发 生 歧 义 或 者 难 解 。 因
“ 我愿 意 为 任 何 人 生 养 如 此 众
他愿 意 安贫 乐道 ， “ 永不 ” 憎恨 ， 做
幸福平和之人 ， 享 受 真 正 的人 生 。 “ 像 那 条来 历 不 明 的小 溪 ／ 我 愿
达 出来 的那种 热爱 ， 那 种洒脱 ， 就 是通过精 当的隐喻 ， 深 入 读 者 骨 髓
确定 的 ； 当 人 们 在 交 流 中 达 到 暂 定
的一 致时 ． 本义 开始 形成 ： 诗 人 作
句都 是 围绕 它 组 织 和 安 排 的 。从 表 面 上看 ． 诗 中的语词 都与 “ 野花 ” 挨
不 上边 。但 实 际 上 “ 高原上的野花”
为语 言 的 创 造 者 ， 必 须 不 断 寻 找 新
２ ０ ０ ６ ） 十大新锐诗人之一。 这首 诗是张执 浩的组诗 《 康 区 行》 中 的一 首 。 全 涛很 短 ， 只有 八 行 。 题 目是 全 诗 的 眼 睛 ， 诗 中所 有 的 词
般 称 之 为隐 喻 。 在 上世纪９ ０ 年 代
诗歌 “ 两大 阵营 ” 的交锋 中 ， “ 拒 绝
丽 而真 诚 、 纯 洁而 甜蜜 、 善 良 而 芬
意 终 日涕 泪 横 流 ， 以 此 表达 ” 。“ 来 历不 明 ” ， 指身 份 不详 ， 没 有 名称 ， 增 强 了 诗 的神 秘 感 。 就 是 那 样 的 一 条“ 小溪” ， 没被 污染 ， 沉 浸 在 高 贵 的精神 之地 ， 没 有愤 世嫉 俗 ， 只 有
个重要特点 ， 就 是 喜 欢 突 破 词 句
着 世 风俗 雨 、 穿 着 花 裙 子 的那 个 实 体 。她 们 遍 布 高原 ， 吸 纳 日 月 之 精 华， 啜饮 天地 之灵 气 ， 与 周 围 的 环
境 和 谐 地 融 为 一体 。
之 间 的 习惯 联 系 ， 把 一 些 似 乎 毫 无
张执浩 ， １ ９ ６ ５ 年 秋 生 于 湖 北 荆
关 联 的事 物 联 系 到 一 起 。 新批 评 家
一
门， 现 为 武 汉 市 文联 专 业 作 家 ， 《 汉 诗》 杂 志执行 主编 。 主 要 作 品 有 诗 集《 苦 于赞 美》 、 《 动物 之心 》 和《 撞 身取暖 》 ， 中短篇 小说集《 去 动 物 园 看人》 ， 长篇小说《 试 图 与 生 活 和 解》 等３ 部。 作 品 曾 入 选 百 余 种 选 集 （ 年鉴 ） ， 并 获中 国年度 诗歌 奖 、 人 民 文学 奖 、 十 月 诗 歌 奖 等 。２ ０ ０ ７ 年 被 当代 汉语 诗歌 研究 中心 、 《 羊城 晚 报 》等 媒 体 评 为 当 代 （ １ ９ ８ ６—
隐喻 。张 执浩 是诗 人 中经 营 隐 喻 的 高手 ， 他 的《 高原 上 的 野 花 》 中 表
怀博 大 ， 一切 美好 ； 诗 人 是 一 个 愤
世嫉 俗 之人 ． 但来 到理 想 的境 地 ，
是个置于 诗歌正文之 外的大隐 喻。 “ 高原” ． 喻 指 高 贵 的 精 神之 地 。
的— —
多的小美女” 。过 去 ， 常 有 人把 美 女 比作 花 ， 可 用 花 来 反 比 美 女 的 不 多 见。 诗 人在这 里 用“ 如 此 众 多 的 小 美 女” 来 比喻 高原 上 无数 的野 花 ， 并 且“ 愿意 ” “ 生养” ， 不光 为 自己 ， 而且 “ 为任 何 人 ” ， 其 境 界 多 么 开 阔 高 远 。“ 小美女” 与 诗 人 其 他 作 品 中 的“ 小 女孩 ” 、 “ 女儿 ” 一样 ， 都 是 美
此， “ 拒 绝隐 喻” 者 认为 ， 每 个 语 汇
在诗歌 中应该有个 定位 ， 而 隐 喻 充
精神家园 。
“ 我愿意／ 做 一 个 永 不愤 世嫉 俗
的人” 。 对 世俗 社 会 的 憎 恶 和 痛 恨 ，
本 是 一 切 有 正 义 感 的 人 共 同 的 行 为 表现 ， 但 他 们 在 残 酷 的 现 实 面
鼻Ｉ Ｉ ｌ 读 写 新 空 间 ・ 诗 《 高 原上 的野花 》 赏析 圃 李 汉超
现代 诗歌 ， 在 词 句 搭 配 方 面 有
一
我 愿意． 我 真 的 愿 意
做 一 个 披 头 散 发 的 老 父 亲
芳的象征 ， 不 再 是 市 井 生 活 中 沐 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