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骗局_东野圭吾推理小说分析_杨宁

村女性不同，王婆是现代文学史上女性形象的“异类”，这一点从王 体整合了动物意象和女性形象的相似并置以及德国女版画家木版
婆的外貌（红色并且蔫卷着的头发；因为星光下绿了的脸纹、发青 画作品的交互影响，具体解析如图：
的眼睛被孩子们称为“猫头鹰”；带老马进屠场时头发舞着像个鬼
四、小结
魂）、温情被剥夺（对女儿和平儿的态度：谈论女儿被摔死时像一个
衣，已变得破烂不堪，几近灰色……石神给这男子取名‘技师’，几 业的敏锐嗅觉，发现了石神的漏洞，于是小说形成了这样一个结
天前，他看到过技师阅读机械杂质。……”[1]这是作者对石神周边 构：真相—— —警察没有证据—— —汤川推翻警察线索—— —汤川解开
生活的描写，并不显得多余，却也不是非存在不可。但是恰恰在这 石神的骗局。主要笔墨集中于两个天才的对决，即设下骗局的石神
根本的推理小说而言，东野打破了常规式的设置谜题、揭开谜题的惯例。使读者在一开始就大概明白凶手，却模糊不敢肯定，直到
最后。虽然谜底没有解开，但是读者早已明白。同时，与其他的推理小说注重推理本身相比，东野圭吾的小说更有一份人文关怀，
可以说，最终打动读者的不是精彩的推理，而是案件背后那份让人难以忘记的感情。
‘真相’”
野圭吾毕业于大阪府立大学电气工学专业，之后在汽车零件供应
— ——《北京晚报》 商日本电装担任生产技术工程师，工科的生活经验使他的思维变
在破案的过程中，警察根据尸体提供的线索，找到了婧子母女 得非常缜密，而且他也喜欢在作品中加入工科的成分，比如《白夜
二人。然而一切根据线索的推断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婧子 行》中亮司对于电脑技术的娴熟，比如《普鲁斯特的心脏》中对于工
长春教育学院学报 2014 年第 15 期
“你我都不可能摆脱时钟的束缚，彼此都沦为社会这个时钟
“这是我所能想到最纯粹的爱情，最好的诡计。 ”
的齿轮。一旦少了齿轮，始终就会出乱子。……这个世上没有无
— — — 东 野 圭 吾
用的齿轮。只有齿轮自身才能决定自己的用途……”从这段文字
东野圭吾用不可思议的构思为读者展现了推理小说的魅力。
间投射出的更为抽象的类属空间便有了笨拙、愚笨、卑微的含义。
而由此三空间投射而成的合成空间则体现出了萧红对东北底层女
性疾苦深沉的忧虑、批判和悲悯，生存在这块贫瘠土地上缺乏主体
性的农妇们才是萧红真正痛心焦虑所在。当然萧红是以自身的饥
饿流浪、生育抛子、被压迫受屈辱等一系列女性生存体验为情感基
础和心理基础来考察其他女性生存境况的，正因如此，她笔下的以
草雉找到了尸体，并根据尸体一直在怀疑婧子母女俩，却始终没有 竟是为什么亮司会如此帮助雪穗直至放弃自己的生命。到最后，事
证据。警察草稚的朋友，也是石神的校友，物理学家汤川，通过推 件才水落石出，在小说的最开始描写的一宗杀人案件中是所有事
理，最终揭晓了答案。原来草雉找到的尸体并非死去的富坚，而是 情的源头。年幼的雪穗被母亲卖给亮司的父亲猥亵，被亮司发现，
中我们能看出理工科那种缜密的思想在作品中的体现，而体现 从结构上说，正是他反其道而行之，让案件的真相暴露在读者眼
得更明确的时候，就是读者明白真相的时候。真相是石神杀死了 前，从而使读者自动遮蔽了另一个真相，然后在通过一个谜团接着
前面提到的“技师”，并把技师的尸体伪造成了富坚的尸体，这样 一个谜团的解疑，使读者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但是越接近真相越无
读者，他所设下的骗局令人难以解答。在他最受欢迎的作品《白夜
小说的精彩首先在于，东野圭吾打破了一般形式上的发现案 行》中也是如此，东野以时间为轴，展开多个事件，每一个事件都和
件，细心推理，水落石出这样的普通结构。在小说的一开始，读者就 女主人公雪穗有瓜葛，也会让读者产生女主人公一定是凶手或者
知道谁是凶手。在便当店打工的婧子，被前夫富坚骚扰，女儿美里 直接责任人的感觉，然而每个案件总是戛然而止，时间继续向前推
老王婆为代表的如家畜般处于混沌状态的农妇群体才如此触目惊
心。但也正是这些处于浑浑噩噩状态中的农妇们却在日军践踏国
土之时，唤醒朴素的民族意识，像王婆一样不知恐怖，为义勇军沉
着掩藏“小本子”，以民间的形式在暗自行动进行着反抗。应该说，
与祥林嫂、春宝娘（柔石《为奴隶的母亲》）此类代表的典型传统农
综上所说，可以大胆推测，老王婆类女性异类形象的塑造，具
物意象加以表现。从概念整合理论角度分析，文中提及的各类熊牛 出演进步话剧等。东北地区革命思潮向来汹涌，在哈尔滨的萧红接
猪狗鼠爬虫类动物即为源域空间，而与之相对照的笨拙、邋遢、肮 触到此类资料也是极有可能的。加之萧军等人的有意识引导，才会
脏的女性群体则为存在部分映射关系的目标域空间。由这两个空 出现“王婆”这类现代文学史上的女性“异类”形象。
本文采用概念整合理论的空间理论，对萧红文本中的动植物
兴奋的幽灵；斥骂平儿时是个灰色的老幽灵；因平儿偷穿了爹爹的 意象进行了分析，从藤蔓类植物意象选择、动物意象和德国木版画
靴子而被暴打，像山间的野兽要猎食小兽一般凶暴）以及反抗日寇 双重影响整合下的东北女性“异类”形象塑造等角度从新的视角对
的决绝等方面都显现了出来。她身上所突显的这种复仇主义和英 萧红文本进行了区别于传统文论的别样论述，希望能略微体现概
将珂勒惠支的黑白木刻《牺牲》分别发表于 1931 年 9 月 20 日上海 struction of identity in narrative [J].Language and literature. 2005,14
《北斗》的创刊号和 1933 年的《现代》上，可见鲁迅对这位德国女木 (1):25-44.
石神杀了另外一个人并造成他就是富坚的假象，使警察无法找到 亮司杀死父亲，承担其照顾雪穗的责任。东野圭吾就是用这种特殊
证据。最终石神被捕，婧子去警察局自首。
的结构将作者带入无尽的谜团中，他不希望读者成为侦探，而只是
也许这段介绍平淡无奇，但是请注意作者在开头的描写：
观众，让谜团一个接着一个却又逐渐清晰，知道最后观众才发现，
只有齿轮消失时才会发现异常，而“技师”这个齿轮的消失，直到汤 参考文献：
川说出真相以前，恐怕也不会有几位读者能够发现他的消失，但也 [1][日]东野圭吾.嫌疑人 X 的献身[M].南海出版社, 2010.
正是他的消失，才使得整个案件揭开了谜底。
责任编辑：郭一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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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和萧军与“牵牛坊”的进步文化人聚会一起合办革命期刊、
理小说家。同时，《嫌疑人 X 的献身》成为 2006 年度日本三大推理 就是杀人凶手，为什么找不到证据？东野圭吾的巧妙构思再一次发
小பைடு நூலகம்奖排行榜第一名的作品。作为一部推理小说，《嫌疑人 X 的献 挥了神奇的作用。值得一提的是，东野特别擅长以此种构思来吸引
身》可以说超越了推理本身，其构思之精巧令人叹为观止。
和美里是凶手，但是一切线索又偏偏都指向二人。可是母女二人总 厂机器人的运用等等，而在《嫌疑人 X 的献身》中，他借用汤川话
能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二人确实不在场。东野圭吾通过这样的设 语来解释石神作案的破绽时，也体现出了这种思维的特点。
杨宁 ／ 东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硕士（吉林长春 130024）。 7
欢画画，同时崇拜鲁迅，熟读鲁迅先生作品，又曾于 1931 年左右在
责任编辑：郭一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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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护母亲，用铜花瓶打死了父亲。正当两人不知所措时，隔壁 移，主人公在一点一点长大，生活按照她的设想在一点一点实现，
的数学教师石神伸出了援助之手。石神是个数学天才，一直暗恋婧 而在这背后，男主人公亮司一点一点出现，他一直在暗中帮助雪
子，他设计了一个惊天骗局，使来调查的警察毫无线索，虽然警察 穗。随着事件的进展，读者越来越能明晰地感觉到这一点，但是究
性形象的相应因子。珂勒惠支是为工农大众而创作的优秀木版画 果
家，其创作因态度严谨，技术修养高超，内容贴近现实的斗争生活 参考文献：
而受到鲁迅先生的推崇。为悼念死难的好友柔石，鲁迅先后两次曾 [1]McAlister,S.The explosive devices of memory: trauma and the con－
雄主义，是在遭遇亲生儿女先后被日本人枪杀后的强烈刺激下的 念整合理论对文学文本进行解释的认知能力。
本能反应。我们也可以从 19 世纪德国著名的女版画家珂勒惠支的
项目名称：本人主持的天津市高等学校人文社科研究项目“概
木版画作品《农民战争》《无产阶级》等作品中找到萧红创作此类女 念整合理论视角下的萧红隐喻话语分析”(20122217) 的阶段性成
关键词：真相；结构；感情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6531 （2014） 15-0007-02
2006 年，东野圭吾凭借《嫌疑人 X 的献身》荣获了第 134 届直 计，把一般意义上推理小说中的核心— ——凶手，演变成了为什么警
木奖，也成为史无前例的同时获得推理小说奖和直木奖的日本推 察找不到证据？读者和警察一样都是如坠雾中，明明知道母女二人
版画家的看重。《牺牲》是《战争》的第一幅，也是介绍到中国来的第 [2]Fauconnier,G,Mapping in Thought and Language [M].Cambridge:
一幅珂勒惠支的版画，刻的是欧战期间一位含悲献出儿子做无谓 Cambridge University,1997.
牺牲的母亲。萧红年少时在哈尔滨便师从高仰山练习油画，一生喜 [3][4]萧红.呼兰河传[M]萧红全集.黑龙江大学出版社,2011(1).
2014 年 8 月 第 30 卷第 15 期
长春教育学院学报 Journal of Changchun Education Institute
Ａｕｇ．２０１４ Ｖｏｌ．３０ Ｎｏ．１５
极致的骗局—— —东野圭吾推理小说分析
杨宁
摘 要：作为日本现今推理小说的名家，东野圭吾具有自己独特的色彩。他的作品结构之神奇让人叹为观止。作为以结构和细节为
人工的使婧子的作案时间延后了一天，就导致了警察从认为是 法理解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与一般的推理瞎说相比，他把凶手是
富坚的尸体上得到的线索完全找不到证据，从而使得婧子母女 谁的疑问放弃了，通过布局使读者要询问自己— ——我的推理到底
二人平安。
除了什么问题？让读者更为轻松地融入到整部小说中，却又不失推
就像汤川自己所说的，每个人都是齿轮，要起到自己的作用， 理小说最后出人意料的真相。
其中，蕴含着这本小说最精彩的地方，也是这本小说揭开谜底的钥 和试图揭开骗局的汤川。而警察则充当了汤川的反例，使汤川能更
匙。
迅速的接近真相。这种紧凑的布局，不仅节省了笔墨，而且使视角
“翻开小说第一页就知道作案人是谁，也知道案件的真相— —— 的转换变得非常自然，各种不同的角色最后都集中于一条线索之
一部完全透底的小说， 凭什么能吸引千万读者去痴痴猜测另一个 上，几方展开斗智。这种构思和东野圭吾自身的经历也有关系，东
“石神毫不在意地走过蓝色小屋……他有六十多岁，花白的头 一切的都是因为开始，这种布局让观众随着事件的发展产生情感
发绑在脑后……另一名男子正在蜗居的棚子旁将大量空罐踩扁， 的共鸣。
石神之前见识过这光景多次，私下给此男子取了个绰号—— —‘罐
回到《嫌疑人 X 的献身》中，作为警察请来帮忙的物理学家汤
男’。……再往前走，石神看见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原本米色的大 川，是石神的校友，也是好朋友。作为一个物理学家，他通过自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