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抽象名词的翻译策略——以“Our_Greatest_Gift”文本为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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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抽象名词的翻译策略——以“Our Greatest Gift”文本为
例
摘要
抽象名词在英语中的运用要比在汉语里广泛得多,如何译好抽象名词更成了翻译某些散文和精神性文本的难点和着眼点。
本文以小书“Our Greatest Gift – A Meditation on Dying and Caring”的前半部分中出现的若干个抽象名词为例,分析总结了在翻译时遇到的困难以及我的解决方法,并参照此,讨论了既有的翻译理论在本文翻译过程中的应用,以及笔者对此翻译过程的一些总结和体会,最后,笔者针对归化和异化的翻译手法在精神性文本中的运用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关键词
翻译抽象名词同化(归化)和异化
抽象名词在英语中的应用比在汉语中要广泛得多,因此,在英译汉的过程中,抽象名词的翻译是个特别要注意的难点。
不久前,笔者阅读了美国哲学家卢云的一部小书,英文名字是“Our Greatest Gift – A Meditation on Dying and Caring”(笔者翻译的中文名字是《我们最伟大的礼物——关于死亡和关怀的思考》),由于是精神性(spiritual)的散文著作,文中出现了大量的抽象名词和动名词等,如dying一词就在文中出现了多达三十几处,给翻译带来了一定的难度。
在阅读和翻译过程中,我一直在思考以下几个问题:究竟该如何准确翻译抽象名词?在这个过程中,直译和意译究竟哪个更直接有效?灵活翻译的手法有哪些?灵活翻译的同时是否有规律可循?该采用韦努蒂的异化手法还是该更偏重奈达的归化译法?Die, died, dying, death等在翻译过程中该如何区别?
一、抽象名词翻译问题的产生
戈德伯格曾说过一句话:“世界上最难做的事情就是把一个人头脑中的意思准确地传达给另外一个人。
”对于这一点,我们在交流中应该都有过些许体会。
就我自身的经验来看,这种倾向在交流思想等抽象事物时尤为明显。
人类语言可以从不同角度分类,形态学分类法根据语法结构特点把人类语言分为孤立语、屈折语、黏着语、复综语四类。
汉语跟英语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语言。
汉语是孤立语,而英语是屈折语。
它们之间的翻译本来就比同一类的语言之间翻译转换要难,而要翻译抽象名词则难上加难。
有些英语的哲学作品便是一例。
这些作品中的语言看似简单,却留给读者很大的想象空间,这自然给译者的工作带来一定难度。
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一定特点和规律可言呢?下面就笔者在翻译“Our Greatest Gift –A Meditation on Dying and Caring”中遇到的问题对此规律做一探讨。
二、同化与异化手法的选择之于文学文本翻译
文学文本的定义是什么?网上搜索,只有百度百科给出了定义。
定义如下:文学文本是指构成文学这种语言艺术品的具体语言系统,是传达人生体验的特定语言系统,包括诗、小说、散文和剧本等形态。
其特点有三:1、文学文本总是指一种实际的语言系统;2、要通过传达人生体验而表达相对完整的意义;3、有待于读者阅读和接受。
由文
学文本的特点可见,在翻译过程中,要以同化的翻译手段为主导而进行。
下面我以solitude、solidarity、和mortality为例对此进行简要分析。
请看下面的例句:
Solitude:
1.But wherever I have searched for solitude, I have soon become entangled again in the
daily events of my surroundings.
但是无论我在哪里寻求独处,我都会很快被周围事物的日常琐事缠绕。
2.My own restlessness, my need for companionship, and my fear of rejection and
abandonment have made me flee solitude as soon as I have found it.
我自身的焦躁不安,我对陪伴的需要,以及对被拒绝和抛弃的恐惧,使我一旦发现
身处孤独便马上想逃离。
3.The silence and solitude of this comfortable apartment are sufficient to make me aware
of my unwillingness to let go of life.
这个舒适小屋的沉静和孤寂足以让我意识到我是多么不愿意丧失生命。
4.I would have to trust that in solitude I would discover my true teacher, who would give
me the words that I must write.
我必须相信,在独处中我将会发现我真正的老师,他会赐给我我必须写下来的话。
5.So now I have what I have always dreamed of having: complete silence, complete
solitude.
所以现在我拥有我一直梦想拥有的东西了:完全的静默,完全的独处。
6.Without phone calls, letters, and meetings, the minutes, hours, and days stretch out
into horizonless deserts of solitude.
没有电话打来,没有信件往来,没人跟我会面,每分、每时、每天都被延长成为无
尽的孤独的沙漠。
翻译solitude这个词时,我有个很深的困惑就是,到底该把它翻译成带有伤感色彩的文本?因为这个词在英语中是偏中性的,而在汉语中“孤独”和“孤寂”等词是有贬义色彩的。
只有“独处”相对来讲比较贴近中性。
可是,在例句6中,solitude明显带有伤感色彩因此,在翻译solitude一词的过程中,我总结了如下经验:当它用来形容人的时候,尽量译为“独处”,这样就最大程度上贴近了原文在源语读者心中所产生的共鸣。
我们都知道,知识,尤其是文学文本的传播,最重要的就是要在受众心里产生相同的共鸣,进而达到传播的目的。
除非这个译本是为了翻译理论的学术探讨,这种情况自然另当别论。
那么还是应以一般读者为目的语受众来进行翻译比较妥当。
Solidarity:
7. A good death is a death in solidarity with others. To prepare ourselves for a good death,
we must develop or deepen this sense of solidarity。
妥当的死亡是同他人团结一致的死亡。
为准备一个妥当的死亡,我们必须具有或深化这种一致的意识。
8.Instead of praying for a cure, I prayed that I would have the grace to bear my illness in
solidarity with them.
我不再祈求被治愈,而是祈祷我能获得恩宠来承受我现在的疾病,好能跟他们保持合一。
9.This story reveals the healing power of the experience of human solidarity.
这个故事揭示的是人类的一致性的经验,能够有多大的治愈的能力。
10.The joy of this brotherhood and sisterhood allows us to die well, because we no longer
have to die alone but can in intimate solidarity with all people on this planet. This solidarity offers hope.
这兄弟姐妹的关系给我们带来的喜悦能够让我们更好地准备死亡,因为我们不再是
孤独地死去,而是跟地球上的所有人亲密一致地死去。
这种合一性带给我们希望。
在本文中,solidarity也是个翻译难点,且出现了十几次,多以in solidarity with的形式出现。
In solidarity with的形式相对比较好翻,我一般处理为“与……团结一致”。
可也有其他情况,如上文中的第8、9、10三例,我分别翻译成“合一”、“一致性”、“合一性”。
在抽象名词的翻译过程中,比较直接和简单的一个译法是,将该词的汉语意思后面加表性质的“……性”,比如“solidarity”译为“一致性”、“合一性”,还有下文将要提到的“mortality”译为“必死性”、“可朽性”等。
当然,这只是选择之一,具体也要视情况而定,切忌生搬硬套。
美国翻译理论的语言学代表人物之一尤金·A·奈达从语言学的角度出发,根据翻译的本质,提出了著名的“动态对等”翻译理论,即“功能对等”。
在这一理论中,他指出“翻译是用最恰当、自然和对等的语言从语义到文体再现源语的信息”(郭建中,2000 , P65) 。
奈达有关翻译的定义指明翻译不仅是词汇意义上的对等还包括语义、风格和文体的对等,翻译传达的信息既有表层词汇信息也有深层的文化信息。
“动态对等”中的对等包括四个方面:1.词汇对等,2. 句法对等,3. 篇章对等,4. 文体对等。
在这四个方面中,奈达认为“意义是最重要的,形式其次”(郭建中,2000 , P67) 。
我个人十分赞同这一翻译观点。
可是在翻译实践中,当遇到下列问题时却又不得不灵活处理。
Mortality:
11.Is this not the place where the outer silence can gradually lead me to an inner silence,
where I can embrace my own mortality?
难道这不是那个由外在的独处引导我走向内在的沉静,并让我拥抱我自己的必死性
(可朽性)?
12.Now in my sixties, trying to come to terms with my own mortality, I trust that, like
everything else I have lived, my attempt to befriend my death will be good not only for
me, but also for others who face a similar challenge.
在我花甲之年,正试着向我的必死性就范时,我相信,我曾跟其他人一样活着,我
善待死亡的尝试也将不仅有益于我自身,更将有益于其他面临相同挑战的人们。
我
想妥善地死去,我也想帮助其他人妥善地死去。
13.I must trust that my experience of mortality will give me words that can speak to others
who are struggling to give meaning to their own lives and deaths.
我必须相信我个人对于肉身可朽的经验会给我言语,让我能够讲给那些正在努力为
自己的生命和死亡寻找意义的人们。
14.Our great challenge is to discover this truth as a source of immense joy that will set us
free to embrace our mortality with the awareness that we will make our passage to
new life in solidarity with all the people of the earth.
我们最大的挑战是把这个真理当做一种无限喜悦的泉源,认识到我们在通向新生命
的道路上是跟地球上全人类团结一致的,这喜悦能够将我们释放,而去拥抱我们的
必死性。
15.But if we grow in awareness that our mortality, more than anything else, will lead us
into solidarity with others, then death can become a celebration of our unity with the
human race.
但如果我们产生这样一种意识,就是我们的必死性比其他事情更能使我们跟全人类
联系、一致,那么死亡便成为了一件我们可庆祝的事,庆祝我们跟整个人类有了合
一。
16.As men and women who have faced our mortality, we can help our brothers and sisters
to dispel the darkness of death and guide them toward the light of God’s grace.
作为面对了我们必死性的人们,我们能够帮助我们的兄弟姐妹来祛除死亡的阴影,并领导他们走向天主恩宠的光辉。
以上各例,除了例句13以外,都译成了“必死性”或“可朽性”。
事实上,在汉语中,这两个词是十分抽象的,且在学术以外的文本中很少用到。
笔者在翻译过程中一直在想,这个词该不该采取同化的方式翻译。
如例句11可译为:难道这不是那个由外在的独处引导我走向内在的沉静,并让我乐于面对“我会死亡”这个事实的地方?例句12可译为:“在我花甲之年,正试着向‘我会死亡’这个事实就范时,我相信,我曾跟其他人一样活着,我善待死亡的尝试也将不仅有益于我自身,更将有益于其他面临相同挑战的人们。
我想妥善地死去,我也想帮助其他人妥善地死去”。
所以,大部分情况下,“mortality”可译为“‘人会死去’这个事实”,或者“人有可朽性”等。
如此一来就会使译文显得臃肿。
因此,后来我决定选择“必死性”和“可朽性”等稍显生僻的词来翻译,虽然如此,却使译文简洁不少。
笔者认为,在同化译法并不是最佳选择的时候,选择异化也是必要的。
这也许就是文化传播的一个部分,两种文化相互融合过程中必然会有些碰撞,毕竟,“天下大同”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大方向。
三、I’m dying on “dying” & “death”
“Dying”一词在这不过万言的小作里竟出现了三十几次之多。
这让笔者在翻译它们时颇费了些脑筋。
例句请看:
1.The next day, during my flight home, I thought a great deal about life and death and
began to wonder how our dying can be as much our own as our living.
第二天,在我飞往家乡的飞机上,关于生命和死亡,我思考了很多,并开始想我们
能在多大程度上将我们死亡的过程跟我们生存的过程一视同仁。
2.As the Air Canada plane took me from Frankfurt over Germany, Holland, England, the
Atlantic Ocean, and Nova Scotia, Canada, to Toronto, I had ample time to think about
dying: Maurice’s dying, my own dying, and the dying of so many people every day all
over the world.
加拿大航空公司的飞机将我从法兰克福越过德国、荷兰、英国,飞越大西洋、新斯
科舍岛、加拿大,到达多伦多,我有很充裕的时间来考虑死亡:莫里斯的死,我自
己的死,以及世界上每天这么多人都在经历的死亡。
3.Is it possible to befriend our dying gradually and live open to it, trusting that we have
nothing to fear?
我们是不是可以慢慢地善待死亡,向它敞开胸襟,并相信我们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4.During the eight-and-one-half-hour flight, I thought not only about Maurice and these
questions, but also about my other dying friends and my aging father.
在长达八个半小时的航程中,我不仅想到了莫里斯和这些问题,也想到了我其他的
正面临死亡的朋友和我日渐衰老的父亲。
5.Dying is the most general human event, something we all have to do.
死亡是我们人类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们都要面对。
6.People are dying.
人们都在死去。
7.I have five weeks ahead of me in this sanctuary: five weeks in which to pray, to think,
and to write about dying and death – my own as well as that of others.
我还有五周的时间能够呆在这个小至圣所里:五周的时间来祈祷、思考并写写死亡
和怎样面对死亡——我自己的和他人的死亡。
8.In the first three chapters of this book, I deal with dying well.
在这本书的前三章,我会谈论怎样面对死亡。
9.Nevertheless, becoming a child – entering a second childhood -- is essential to dying a
good death.
然而,成为孩童——进入第二个童年——对于我们为死亡做好准备十分重要。
10.There is a blessing hidden in the poverty of dying.(没用death,强调动态)
死亡让人显得可怜,而在这一事实中却蕴藏着一种祝福。
之所以在这个版块举这么多例子,是因为关于dying的翻译的确是本文的一个重点和难点。
在上述例子中,有做动名词的dying,有做定语的dying,有die的现在分词形式等。
多数情况下,是表示过程的动名词。
有鉴于此,笔者将dying翻译成“面对死亡”或“死亡过程”的情况比较多。
在此要特别说明一下的是例句7和例句10。
例句7中,笔者将dying和death的中文译文交换了位置,这样更加符合汉语的语言习惯。
此外,将dying译成“怎样面对死亡”更强调了dying的动态过程。
例句10原文中的dying也强调了die的过程性,但是汉语译文如果译为“死亡的过程”、“面对死亡的过程”或“死亡的事实”等都显得语句不通,故而笔者舍弃了这一句中dying的动态意象,改为用“死亡”来翻译。
结语
综上所述,笔者在翻译“Our Greatest Gift – A Meditation on Dying and Caring”的过程中,充分意识到同化的翻译策略的重要性,奈达的功能对等理论在文学文本的翻译过程中是十分实用的。
然而,也不能生搬硬套,在同化翻译并非最佳策略时,要灵活选用异化的翻译策略。
总之,笔者认为,在文学文本中,功能对等的灵活翻译策略是最佳的翻译策略,除非为了研究翻译而进行的翻译,其他情况均应视目的语读者的理解情况而定,应尽量使源语在目的语读者心中产生相同的反应和效果。
正如谭载喜在《西方翻译简史》中所言:“奈达从社会语言学和语言交际功能的观点出发,认为翻译必须以读者为服务对象。
要判断一部译作是否译得正确,必须以读者的反应为衡量标准。
译文读者作出的反应如果基本等同于原文读者对原文的反应,那就可以认为这部译作是成功的。
”1所谓的“功能对等”实际上就是要求译文读者对译文的反应基本达到原文读者对原文的反应。
2为实现此目的,他主张采用“归化式”的翻译策略,使译文尽量向读者熟悉的目的语语言/文化规范靠拢。
1谭载喜,西方翻译简史(增订版),商务印书馆,2004。
2Nida, Eugene A., Language, Culture and Translation,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1993。
参考文献
1.《西方翻译简史》(增订版),谭载喜,商务印书馆,2004。
2.《国际翻译学新探》,辜正坤、史忠义主编,百花文艺出版社,2006。
nguage, Culture and Translation, Nida, Eugene A., 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 1993。
4.《译者的隐形——翻译史论》,Lawrence Venuti,张景华、白立平、蒋骁华主译,外
语教育与研究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