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事侦查中电子邮件证据采集问题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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Ｎｏ ．２ ２， ２ ０１３
现 代 商 贸 工 业 Ｍｏ ｄ ｅ ｒ ｎ Ｂ ｕ ｓ ｉ ｎ ｅ ｓ ｓ Ｔ ｒ ａ ｄ ｅ Ｉ ｎ ｄ ｕ ｓ ｔ ｒ ｙ
２ ０ １ ３年 第 ２ ２期
刑事侦查中 电子 邮件证据采集 问题探析
武 海 霞
（ 北 京 邮 电 大 学人 文 学 院 ， 北京 １ ０ ０ ８ ７ ６ ）
摘 要 ： 网络 的普及和技 术的发展给 刑事 司法 实践 带来深 刻 的变革 ， 网络犯 罪喧 嚣尘上 ， 电子证 据在 刑事诉 讼 中的 地
位 越 发 显 要 。 电 子 邮件 作 为 人 们 工 作 、 生活 中不可或缺 的 交流 工具 ， 应 用十分 广泛 ， 也 最 常 作 为 电 子 证 据 使 用 。 侦 查 网 络
刑事 案件 ， 电子 邮件 证据 的完整采集 尤为关键 。从 司法实践 的 角度 出发 ， 解读 电子 邮件证 据 的技 术特 性 ， 探 讨刑 事侦 查 中
电子 邮 件 证 据 的 采 集取 证 问题 ， 进 而 寻 求 解 决之 道 。 关键词 ： 电子 邮 件 ； 电子证据 ； 采 集保 全 ； 真伪鉴 定 ； 收 集 程 序
２ 电子 邮件证 据 的法律定 位
网 络 技 术 的 飞 速 发展 和 信 息 电 子 化 改 变 了 人 们 的 生 活 和工 作方式 ， 同 时 也 影 响 了刑 事 立 法 研 究 和 司 法 实 践 活 动 。 如今， 网络 犯罪 喧嚣 尘上 ， 电 子证 据 随之 大 量 出 现 ， 俨 然成 为刑事诉 讼 中的“ 证 据 之王” ， 在 刑 事司 法 活 动 中扮 演 着越 来 越 重 要 的角 色 。 ２ ０ １ ２年 新 修 订 的《 中华 人 民共 和 国刑 事 诉 讼 法 》 顺 应时 代 的潮 流 ， 将“ 电子数据” 首次 纳入 法定 证 据种类 之 一 ， 与 视 听 资 料 同 列 为 第 八 种 刑 事 诉 讼 证 据 。至 此 ， 我 国 第 一 次 在 立 法 层 面 上 明 确 了“ 电子数据 ” 的法 律定位 ， 赋予 了“ 电 子 数 据” 独 立 于 传 统 证 据 之 外 的法 律 地 位 ， 不 得 不 说 这 是 证 据 种 类立法 的一大 进 步 。但是 新 刑诉 法 的规 定 简 单 概 括 ， 并 未 对“ 电子 数 据” 的 内 涵 和 外 延 加 以 明 确 界 定 。 随 后 颁 布 的 《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适 用 ＜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刑 事 诉 讼 法 ＞ 的解 释》 对 此 作 了进 一 步 的 规 定 。该 《 解释》 第 九 十 三 条 规 定： “ 对 电子 邮件 、 电子数据 交换 、 网上聊 天记 录 、 博客 、 微 博 客、 手机 短信 、 电子签 名 、 域 名等 电子 数据 ， 应 当着重 审查 以 下 内容 ： ……” 由此可见 ， 电子 证 据 的 外 延 非 常 广 泛 ， 形 式 丰 富多样 ， 电子 公 告 、 即 时聊 天 记 录 、 电子邮件、 电 子 数 据 交 换、 电子签 名们工作 生 活 中的应 用 更 为普 遍 ， 故 也 最 常 作 为 刑 事 司 法 诉 讼 中 的 电 子 证 据使 用 。 电 子 邮件 可 以作 为 证 据 使 用 ， 这 一点 毋庸 置 疑 ， 法 学 理 论和 司法实 践早有涉 及 ， 立 法也 已经 肯定 了它 的 证据 地位 。 但 是 电 子 邮 件 证 据 要 如 何 采 集 保 存 才 能 保 证 其 完 整 性 ？ 电 子邮 件证据 如何 鉴 别 真伪 ， 去 伪 存 真 ？ 电 子 邮 件 证 据 在 收 集过 程 中应 注意 哪些 程 序 的合法 性 ？… …这些 实践 性 、 具 体操 作性 的问题 在立 法 中 尚缺 乏 细致 明 确 的规 定 ， 以 致 电 子 邮件证据 的 收 集 、 采 信 在 司 法 实践 中矛 盾 重 重 ， 颇 多 争
中图分 类号 ： Ｄ９ 文献标识 码 ： Ａ 文章 编号 ： １ ６ ７ ２ — ３ １ ９ ８ （ ２ ０ １ ３ ） ２ ２ — ０ １ ６ ３ － ０ ２
ｌ 引言
某 网 络 诈 骗 犯 罪 团伙 在 互 联 网 上 收 集 了 大 量 的 企 业 电 子 邮件 等信息 ， 然后 利用 网络 黑客手 段 ， 侵 入有 贸 易往 来 的 中外贸 易公 司的 电子 邮箱 ， 在 电 子 邮 件 中 植 入 木 马 病 毒 盗 取 企业 电子 邮箱 账户 密 码 ， 监 控 双 方 的 贸 易 情 况 。 一 旦 发 现 买卖 双方涉 及货款交易 ， 便 通 过 发 虚 假 信 息 邮 件 ， 诱 骗 买 方 将 货 款 汇 入 其 指 定 的银 行 账 户 中 。 在 这个案 件 中， 电 子 邮 件 作 为 网 络 诈 骗 犯 罪 的 实 施 手 段 和途 径 ， 发 挥 了很 大 的 作 用 ， 在 该 案 的 刑 事 诉 讼 活 动 中也 无 疑是 非常重 要 的电 子证 据 ， 如 果 能完 整 采集 并 合 理 采信 电子 邮件证据 ， 充 分 发 挥 电 子 邮 件 证 据 在 网 络 犯 罪 中 的 证 明效力 ， 将 会对 网络刑事案件 的快速侦破 助益 匪浅 。
议 。本 文 就 旨在 从 司 法 实 践 的 角 度 人 手 ， 分 析 和 探 讨 电 子 邮 件 作 为 犯 罪 证 据 在 刑 事 侦 查 中 的采 集 取 证 问 题 。
３ 电子 邮件证 据 的技 术特性
电子 邮件是信 息时代 的产物 ， 是借 助 Ｉ ＮＴＥ ＲＮＥ Ｔ或者 Ｉ ＮＴ ＲＡ ＮＥ Ｔ等 网络 ， 在 一方 终 端机 输入 文 本 、 图 片 或 者 声 音等 ， 通 过 邮 件 服 务 器 传 送 到 另 一 方 的 终 端 机 上 的信 息 。 电子 邮 件 具 有 很 强 的 技 术 性 和 复 杂 性 ， 作为 电子证 据 必 然 要 比传 统 证 据 更 难 于 采 集 和 保 全 。一 般 而 言 ， 证 据 的 调 查 和 取 证 就 是 对 案 件 事 实 的 追 踪 和 回放 ， 我 们 要 研 究 电 子邮件证据 在刑 事侦 查 中的采 集取 证 问题 ， 就 必 须 先 了 解 电 子 邮件 的 应 用 原 理 和 传 输 过 程 。 电子 邮 件 系 统 由 用 户 代 理 ＭＵＡ（ ＭＡＩ Ｌ ＵＳ Ｅ Ｒ Ａ— ＧＥ ＮＴ） 、邮 件 传 输 代 理 ＭＴＡ （ ＭＡ Ｉ Ｌ Ｔ ＲＡ ＮＳ Ｆ Ｅ Ｒ Ａ— 啦 嘲 ＧＥ ＮＴ） 以 及 邮 件 投 递 代 理 ＭＤ Ａ（ ＭＡ Ｉ Ｌ ＤＥ Ｌ Ｉ Ｖ Ｅ ＲＹ Ａ— Ｇ Ｅ ＮＴ） 三部 分组 成 。其 中 ， ＭＵＡ指 用 于 收发 ＭＡ Ｉ Ｌ的程 序， ＭＴＡ指将来 自 ＭｕＡ 的信 件转 发 给指 定用 户 的程 序 ， ＭＤ Ａ就 是将 ＭＴＡ接 收的信件依 照信 件的流 向（ 送到哪 里） 将该信件 放 置到 本 机 账 户 下 的 邮件 文 件 中 （ 收件 箱 ） 的程 序 。 当用 户 从 ＭＵＡ 中发 送 一 份 邮 件 时 ， 该 邮 件 会 被 发 送 到 ＭＴＡ， 而 后 在 一 系 列 ＭＴＡ 中转 发 ， 直到 它到达最 终发 送 目 标为止 。（ 如图 ｌ 所 示）
现 代 商 贸 工 业 Ｍｏ ｄ ｅ ｒ ｎ Ｂ ｕ ｓ ｉ ｎ ｅ ｓ ｓ Ｔ ｒ ａ ｄ ｅ Ｉ ｎ ｄ ｕ ｓ ｔ ｒ ｙ
２ ０ １ ３年 第 ２ ２期
刑事侦查中 电子 邮件证据采集 问题探析
武 海 霞
（ 北 京 邮 电 大 学人 文 学 院 ， 北京 １ ０ ０ ８ ７ ６ ）
摘 要 ： 网络 的普及和技 术的发展给 刑事 司法 实践 带来深 刻 的变革 ， 网络犯 罪喧 嚣尘上 ， 电子证 据在 刑事诉 讼 中的 地
位 越 发 显 要 。 电 子 邮件 作 为 人 们 工 作 、 生活 中不可或缺 的 交流 工具 ， 应 用十分 广泛 ， 也 最 常 作 为 电 子 证 据 使 用 。 侦 查 网 络
刑事 案件 ， 电子 邮件 证据 的完整采集 尤为关键 。从 司法实践 的 角度 出发 ， 解读 电子 邮件证 据 的技 术特 性 ， 探 讨刑 事侦 查 中
电子 邮 件 证 据 的 采 集取 证 问题 ， 进 而 寻 求 解 决之 道 。 关键词 ： 电子 邮 件 ； 电子证据 ； 采 集保 全 ； 真伪鉴 定 ； 收 集 程 序
２ 电子 邮件证 据 的法律定 位
网 络 技 术 的 飞 速 发展 和 信 息 电 子 化 改 变 了 人 们 的 生 活 和工 作方式 ， 同 时 也 影 响 了刑 事 立 法 研 究 和 司 法 实 践 活 动 。 如今， 网络 犯罪 喧嚣 尘上 ， 电 子证 据 随之 大 量 出 现 ， 俨 然成 为刑事诉 讼 中的“ 证 据 之王” ， 在 刑 事司 法 活 动 中扮 演 着越 来 越 重 要 的角 色 。 ２ ０ １ ２年 新 修 订 的《 中华 人 民共 和 国刑 事 诉 讼 法 》 顺 应时 代 的潮 流 ， 将“ 电子数据” 首次 纳入 法定 证 据种类 之 一 ， 与 视 听 资 料 同 列 为 第 八 种 刑 事 诉 讼 证 据 。至 此 ， 我 国 第 一 次 在 立 法 层 面 上 明 确 了“ 电子数据 ” 的法 律定位 ， 赋予 了“ 电 子 数 据” 独 立 于 传 统 证 据 之 外 的法 律 地 位 ， 不 得 不 说 这 是 证 据 种 类立法 的一大 进 步 。但是 新 刑诉 法 的规 定 简 单 概 括 ， 并 未 对“ 电子 数 据” 的 内 涵 和 外 延 加 以 明 确 界 定 。 随 后 颁 布 的 《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关 于 适 用 ＜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刑 事 诉 讼 法 ＞ 的解 释》 对 此 作 了进 一 步 的 规 定 。该 《 解释》 第 九 十 三 条 规 定： “ 对 电子 邮件 、 电子数据 交换 、 网上聊 天记 录 、 博客 、 微 博 客、 手机 短信 、 电子签 名 、 域 名等 电子 数据 ， 应 当着重 审查 以 下 内容 ： ……” 由此可见 ， 电子 证 据 的 外 延 非 常 广 泛 ， 形 式 丰 富多样 ， 电子 公 告 、 即 时聊 天 记 录 、 电子邮件、 电 子 数 据 交 换、 电子签 名们工作 生 活 中的应 用 更 为普 遍 ， 故 也 最 常 作 为 刑 事 司 法 诉 讼 中 的 电 子 证 据使 用 。 电 子 邮件 可 以作 为 证 据 使 用 ， 这 一点 毋庸 置 疑 ， 法 学 理 论和 司法实 践早有涉 及 ， 立 法也 已经 肯定 了它 的 证据 地位 。 但 是 电 子 邮 件 证 据 要 如 何 采 集 保 存 才 能 保 证 其 完 整 性 ？ 电 子邮 件证据 如何 鉴 别 真伪 ， 去 伪 存 真 ？ 电 子 邮 件 证 据 在 收 集过 程 中应 注意 哪些 程 序 的合法 性 ？… …这些 实践 性 、 具 体操 作性 的问题 在立 法 中 尚缺 乏 细致 明 确 的规 定 ， 以 致 电 子 邮件证据 的 收 集 、 采 信 在 司 法 实践 中矛 盾 重 重 ， 颇 多 争
中图分 类号 ： Ｄ９ 文献标识 码 ： Ａ 文章 编号 ： １ ６ ７ ２ — ３ １ ９ ８ （ ２ ０ １ ３ ） ２ ２ — ０ １ ６ ３ － ０ ２
ｌ 引言
某 网 络 诈 骗 犯 罪 团伙 在 互 联 网 上 收 集 了 大 量 的 企 业 电 子 邮件 等信息 ， 然后 利用 网络 黑客手 段 ， 侵 入有 贸 易往 来 的 中外贸 易公 司的 电子 邮箱 ， 在 电 子 邮 件 中 植 入 木 马 病 毒 盗 取 企业 电子 邮箱 账户 密 码 ， 监 控 双 方 的 贸 易 情 况 。 一 旦 发 现 买卖 双方涉 及货款交易 ， 便 通 过 发 虚 假 信 息 邮 件 ， 诱 骗 买 方 将 货 款 汇 入 其 指 定 的银 行 账 户 中 。 在 这个案 件 中， 电 子 邮 件 作 为 网 络 诈 骗 犯 罪 的 实 施 手 段 和途 径 ， 发 挥 了很 大 的 作 用 ， 在 该 案 的 刑 事 诉 讼 活 动 中也 无 疑是 非常重 要 的电 子证 据 ， 如 果 能完 整 采集 并 合 理 采信 电子 邮件证据 ， 充 分 发 挥 电 子 邮 件 证 据 在 网 络 犯 罪 中 的 证 明效力 ， 将 会对 网络刑事案件 的快速侦破 助益 匪浅 。
议 。本 文 就 旨在 从 司 法 实 践 的 角 度 人 手 ， 分 析 和 探 讨 电 子 邮 件 作 为 犯 罪 证 据 在 刑 事 侦 查 中 的采 集 取 证 问 题 。
３ 电子 邮件证 据 的技 术特性
电子 邮件是信 息时代 的产物 ， 是借 助 Ｉ ＮＴＥ ＲＮＥ Ｔ或者 Ｉ ＮＴ ＲＡ ＮＥ Ｔ等 网络 ， 在 一方 终 端机 输入 文 本 、 图 片 或 者 声 音等 ， 通 过 邮 件 服 务 器 传 送 到 另 一 方 的 终 端 机 上 的信 息 。 电子 邮 件 具 有 很 强 的 技 术 性 和 复 杂 性 ， 作为 电子证 据 必 然 要 比传 统 证 据 更 难 于 采 集 和 保 全 。一 般 而 言 ， 证 据 的 调 查 和 取 证 就 是 对 案 件 事 实 的 追 踪 和 回放 ， 我 们 要 研 究 电 子邮件证据 在刑 事侦 查 中的采 集取 证 问题 ， 就 必 须 先 了 解 电 子 邮件 的 应 用 原 理 和 传 输 过 程 。 电子 邮 件 系 统 由 用 户 代 理 ＭＵＡ（ ＭＡＩ Ｌ ＵＳ Ｅ Ｒ Ａ— ＧＥ ＮＴ） 、邮 件 传 输 代 理 ＭＴＡ （ ＭＡ Ｉ Ｌ Ｔ ＲＡ ＮＳ Ｆ Ｅ Ｒ Ａ— 啦 嘲 ＧＥ ＮＴ） 以 及 邮 件 投 递 代 理 ＭＤ Ａ（ ＭＡ Ｉ Ｌ ＤＥ Ｌ Ｉ Ｖ Ｅ ＲＹ Ａ— Ｇ Ｅ ＮＴ） 三部 分组 成 。其 中 ， ＭＵＡ指 用 于 收发 ＭＡ Ｉ Ｌ的程 序， ＭＴＡ指将来 自 ＭｕＡ 的信 件转 发 给指 定用 户 的程 序 ， ＭＤ Ａ就 是将 ＭＴＡ接 收的信件依 照信 件的流 向（ 送到哪 里） 将该信件 放 置到 本 机 账 户 下 的 邮件 文 件 中 （ 收件 箱 ） 的程 序 。 当用 户 从 ＭＵＡ 中发 送 一 份 邮 件 时 ， 该 邮 件 会 被 发 送 到 ＭＴＡ， 而 后 在 一 系 列 ＭＴＡ 中转 发 ， 直到 它到达最 终发 送 目 标为止 。（ 如图 ｌ 所 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