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唐诗杂论》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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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高楼,幸有人起

——重读《唐诗杂论》有感

原创:写游学报告的云云欢里

一、作者简介

本书出版于20XX年,系以1956年古籍出版社出版的《闻一多全集选刊》为底本,增补了数篇文字作为附录。其著者闻一多先生,具有集诗人、学者、民主战士于一身的“三重身份”。在二十年代末到四十年代初,闻一多先生对唐代文学研究做了许多开拓性的工作。

二、内容介绍

《唐诗杂论》,侧重在于唐诗。所谓唐,自然表明是一个时代;而诗,是一个时代的诗歌风貌。文中并没有逐篇地分析某位诗人的诗歌,整本书的特点在一个“整”字,从整个时代的文化气象入手,由时代切入诗人的人格特征。它不能被称之为诗论,而更像是史论。

初唐诗显然是闻一多先生叙述的重点,从唐初五十年“类书式”的诗,从五代因袭而来的宫体诗风,唐诗开创期的变革着四杰,短短几十年,唐诗的文化风气极大地转变。这其中的诗人都不是作为一个个人,而是包含在整个时代内,他们是时代的诗人。

《类书与诗》从唐初的文学被学术同化讲起,引出六朝时期的类书与初唐诗作比,初唐诗的构成程序正如类书的进化。唐太宗对堆砌式的文体的追求,很大程度上导致了这种畸形的文学的形成。

《宫体诗的自赎》讲述宫体诗发萌至转变,最后完成自救的过程。宫体诗是梁简文帝时期南朝宫廷生活的产物,闻一多先生批评宫体诗是“一种伪装下的无耻中求满足。”庾信的北渡本应拯救宫体诗,但原本热性的北人也被逐渐影响。到唐太宗宴驾,宫体诗仍然兴盛。直到卢照邻、骆宾王的“一声霹雳”,刘希夷“回返常态”的复归于正,再

到张若虚“不亢不卑,冲融和易”的《春江花月夜》,宫体诗的百年罪恶终于被赎清了。

闻一多先生在《四杰》中指出,所谓的唐诗“四杰”文学徽号,无论从年龄、性格、友谊集团,还是诗歌创作形式、时代使命来看,这种并称其实是不妥当的。卢照邻、骆宾王年龄较长,性格“浮躁”,擅长七言歌行,与刘希夷、张若虚一脉相承,是宫体诗的改造者。杨炯和王勃则较为沉静,诗作契合,专工五律,是“律变”的完成者,与沈佺期、宋之问是志同道合的至交好友。

盛唐和中唐,则是诗人的时代。孟浩然和杜甫是盛唐的两个典型,贾岛则不仅仅是晚唐的代表诗人。他们造就了一个阶段的唐诗风貌。

《孟浩然》从“颀而长,峭而瘦”的孟浩然画作入手,写孟浩然始终仅仅“临渊羡鱼”的隐士一生,表现在他诗歌中只一“淡”字,可谓“人如其诗,诗如其人”。同时也指出孟浩然的诗作虽有质高之句,但数量太少。

《杜甫》一篇,闻一多先生想塑造的并不是“诗圣”杜甫,而是讲述杜甫的一生:他家族的高尚品德,他早慧和血缘里的自傲,他郊游齐赵时的快意。最最有意思的是杜甫与李白的郊游。李白之于杜甫,恰如孟浩然之于李白。我一直认为天才式的李白是杜甫诗歌创作的偶像,而闻一多先生的分析颇为有趣。先生认为杜甫与李白的交友,最初是倾心于李白“谪仙人”的风貌,而这种狂热逐渐冷却后,杜甫骨子里还是忧国忧民的那个少陵野老,他与天然出世的李白并不是一路人。他所忧愁的不是生命,而是现实。至于山东一聚后,两人又如何,先生在此戛然而止。

《贾岛》,贾岛以佛为基,以儒为形,在晚唐的一隅描摹荒凉清冷的万物,自成阴霾、峭硬的情调。神奇的是,审美仿佛一个轮回,“几

乎每个朝代的末叶都有回向贾岛的趋势”,贾岛也就成了唐以后各个时代共同的贾岛。

本书还有一些零散的附录,及《少陵先生年谱会笺》、《岑嘉州系年考证》、《英译李太白诗》等文,在此不作过多说明。

三、感想与评价

并不是第一遍读这本书,初读时对唐朝的脉络并不了解,就如牛嚼牡丹生吞了下去,一些宫廷诗人甚至是第一次听说,对此书的初印象也只觉得行文风格如余光中先生般大开大合,文字随性转换,形散了,我也并没有抓到它的神。

而近来,看过李泽厚先生的《美的历程》和朱光潜先生的《谈美》后,我又重读了一遍《唐诗杂论》,才发现此书其实立了一个大框架。中国史学史的课上,听老师讲陈寅恪先生时,脑海中浮现的场景再一次出现了。陈寅恪先生在历史的根基上搭好了框架,就像宫殿已经搭好了梁柱,只待后人再补上零散的外壳和内部装饰。在最后看附录陈子昂时,闻一多先生点了几个点,列出了材料,只是没来得及写,这种感觉愈发浓厚。

尽管如此,重读此书,仍有不少收获。

(一)想象与固化:文学记忆中的诗人形象

《孟浩然》开篇即对孟浩然画像的描述:“颀而长,削而瘦,长白袍”。这源于李洎的题识,闻一多先生对此赞叹不已:“你在孟浩然诗中所意识到的诗人那身影,能不是‘颀而长,削而瘦’的吗?连那件白袍,恐怕都是天造地设,丝毫不可移动的成分。”而这种形象,是孟浩然本人吗?或许是,《孟浩然集》编者王士源在序文里介绍孟浩然“骨貌淑清,丰神俊朗”,与夫陶翰《送孟六入蜀序》形容的“精朗奇素”一致,李白也写诗“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一切描述,不正是白

袍帽靴的布衣形象吗?而更直观的感受,是从他的诗中所意识到的诗人的身影,那“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自来去”,那“微云淡河汉,疏雨滴梧桐”,他的诗是淡的,他给人的感觉也是风神散朗。

十有九人当如其诗,或人就是诗,这话不假。我于9月份写过一篇日记:

“今天看文学史的时候,忽然觉得每个人都有定格的形象。

就很奇怪,所有人都是从学步儿童一直到耄耋之年。

但比如李白,就是三十来岁白衣立于船头的模样,无论如何都有年少人的狷介和生气;杜甫则是四十出头的老者,每条皱纹都写满了对国家局势的担忧;韦庄、温八叉,不知道长相怎样,总是被花间派词人朦胧的柔光虚化了。就像总觉得姜夔、杜牧一直是与桥边红药赏二十四桥明月的年少风流,韩愈隐藏在儒学正统谏迎佛骨下藏不住的长剑倚太行之昂扬正气,谢灵运字句之间不加雕琢就自带上位者的超脱随意,真的诗为心声,就算孟郊贾岛苦饰雕琢,还是掩不住地流露局促穷酸。

诗人创造了诗,历史大浪淘沙后留下的诗又反过来塑造了诗人的形象,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虽说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一个诗人在不同人的印象里不尽相同,但依然会具有共性。造成这些共性的,一是史书对他们外貌的记载,二是他们在诗歌里的样子。这必是这些已有意象加以配合,才能想象出诗人。画家、雕刻家正是将这种抽象的概念翻译成具体的意象,才表现于作品。而具体的意象才能让平凡人移情于物,将无处安放、模模糊糊的想象投射到作品上。诗人的形象就此被固化。

所以,虽然杜甫在语文课本上的画像并不是杜甫本人,我依然会觉得他符合一部分的杜甫,甚至很多人认为他就是杜甫,他的眼中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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