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拉底之死与雅典民主政治

阿里斯托芬笔下的苏格拉底
• 《云》（423BC） 颠倒黑白的诡辩家，败坏道德的惑众者 （Strepsiades为躲避债务，而前往苏格 拉底的学校学习辩术）
控告
• 原告 Meletus, Lycon, Anytus（政治家） • 罪名 腐蚀青年、发明新神、不敬城邦之神
审判
• 501人陪审团 • 起诉和辩护 • 陪审团投票判决 281/220 361/140
古代与现代民主政治
• • • • 抽签与选举 直接民主与间接民主 “暴民统治”抑或“人民暴政” “短命的、不稳固的”？
苏格拉底的审判
•公元前 399 年，哲学家苏格拉底被雅典的 人民法庭判处死刑，其时正值雅典人准备 前往提洛岛（Delos）祭祀阿波罗神，依例 暂缓处决死刑犯，苏格拉底乃被投入位于 市政广场（ Agora ）的监狱，约一个月后 饮毒药（hemlock）而亡，时龄70岁。
现代人的困惑
• I. F. Stone, The Trial of Socrates, 1988（斯东：《苏格拉 底的审判》，三联书店1998年） 但是，我越是爱上了希腊人，苏格拉底站在法官 面前受审的情景越教我痛心。作为一个民权自由派， 我对此感到震惊。这动摇了我的杰弗逊式的对普通人 的信念。这是雅典和它所象征的自由的黑色污点。在 如此自由的一个社会里，怎么可能发生对苏格拉底的 审判呢？雅典怎么会这么不忠实于自己呢？
苏格拉底之死与雅典民主政治
复旦大学历史系 黄洋
提纲
1. 希腊城邦制度 2. 雅典民主政治 3. 苏格拉底的审判
希腊城邦制度
• 城邦（polis）的定义
– 现代学者的定义：一个中心城市及其周围乡 村地区组成的小型国家 – 亚里士多德的定义：“特定政体（politeia） 之下的公民共同体”（《政治学》， 1276b1-2）
城邦的特征
• 公共空间与公共生活
– 泛希腊节日（奥林匹亚节、庇底亚节等） – 城邦节日：雅典一年144天为节日 – 城邦遗迹：圣地、神庙、市政广场、露天剧 场、运动场、公民大会会场、摔跤场等
泛雅典娜节
雅典卫城与巴特侬神庙
狄奥尼索斯节（戏剧节）
雅典体育场
以弗所
雅典民主政治
•世界上最早的民主政体：民主与自由的 先驱
• 500人议事会（boule）
– 成员选拔：每部落50人，抽签选出（年满30岁男性 公民），任期一年 – 主席团：任期一个月，主席团主席任期一日 – 职能与权力：为公民大会准备议程，召集并主持公 民大会 – 城邦日常事务（接见使节等） – 管理与监督官员 – 罚款权限不超过500drachma – 津贴：5 obols
城邦的特征
• 公民权是基础
– 公民的定义：把公民和所有其他人区别开来 的是其参与决策和担任官职的权利（亚里士 多德） – 公民拥有土地的特权 – 城邦的居民构成：公民、外邦人、奴隶 – 公民妇女的权利：有限的土地所有权，但没 有政治参与权
城邦的特征
• 制度化政体与法治
– 贵族政治 – 民主政治 – 寡头政治
– 权力：制定法律、城邦重大事务决策、选举 部分官员、审判 – 参加人员：年满20岁的男性公民 – 开会次数：每月4次，每年40次 – 开会地点：Pnyx – 召集与议政程序：500人议事会准备议程， 演说与辩论 – 公民大会津贴：3 obols（320s增至1－1.5 drachma）
民主政治体制
理解的关键
• 古代与现代民主政治中Fra Baidu bibliotek自由问题
民主政治体制
• 人民法庭（陪审法庭）
– 陪审员选拔（年满30岁以上的志愿男性公民） – 陪审程序 – 陪审员津贴（3 obols） – 政治权力
陪审员抽签龛
民主政治体制
• 官僚制度
– 年满30岁；抽签产生，任期一年；少数官僚 选举产生 – 委员会制 – 津贴
民主政治体制
• 监察制度
– 陶片放逐法（Ostracism） – 官僚资格审查制度 – 检举制度 – 卸任审查制度
伯里克利公元前431年的葬礼演说：“我 们的政体称为民主政体，因为权力不是在少数 人手中，而是在多数人手中。在处理私人争端 的时候，所有人在法律面前平等。……正如我 们在政治生活中是自由和开放的，我们在日常 生活中的相互关系也是如此。”（修昔底德： 《伯罗奔尼撒战争史》，II，37）
民主政治体制
• 公民大会（ekklesia）
滴漏
审判的真正原因
• “政治复仇”说（斯东：《苏格拉底的 审判》） • 苏格拉底和雅典城邦的根本分歧：
“忠实的君主主义者” 知识是不可教的 同城邦格格不入的生活方式
• 审判的导火线
公元前４世纪末民主制的危机
• “思想迫害”说（M. I. Finley, Democracy Ancient and Modern, London, 1985） • 智者运动（the Sophists）对传统观念的 质疑，保守势力对新思想的压制 • “至于言论自由，尽管雅典人可能珍视 它，并且实际上容忍了它，但他们不愿 公民大会无权干涉。 …… 自由意味着法 治和对决策过程的参与，而非拥有不可 剥夺的权利。”
苏格拉底其人
• 柏拉图和色诺芬塑造的为真理而献身的 哲人形象 《申辩篇》：“只要我活着，我就要从事 哲学，阐明真理。” 《克里同》：“不能因为被盼死刑就放弃 以前坚持的原则” 《回忆苏格拉底》：苏格拉底是“善和幸 福的完美例子”
关于苏格拉底的事实
• 469BC生于雅典附近的村社Alopeke，父亲 Sophroniscos是石匠，母亲Phaenarete是接生妇。妻 子Xanthippe生有3个孩子。 • 432BC，参加镇压Potidaea反叛的战争，勇救 Alcibiades。 • 424BC，参加Delium之战。 • 422BC，参加争夺Amphipolis的战争。 • 406BC，担任500人议事会成员，反对处死指挥 Arginusae海战的八位将军 • 404BC，拒绝执行三十僭主逮捕Leon的命令。 • 聚集在他周围的贵族子弟。Plato，Alcibiades，Criti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