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币国际化过程中的特里芬难题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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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 之 。
关键 词 ：人 民 币 ；国际化 ；特 里芬 难题 ； 自贸区 中 图分 类号 ：Ｆ８２０ 文 献标 识码 ：Ａ 文章 编号 ：１６３７—３２４Ｘ（２０１８）一０４—４９—５３—０５
从 开放 所需 的经 济 条件 看 ，中 国 国 内经 济保 持 了 ３０年 以 上 的 高 速 增 长 ，拥 有 大 量 的 外 汇 储 备 ，财政状 况稳 健 且 外 部债 务 较 少 。在 国际 美元 指 数 大幅飙 涨 的背 景 下 ，人 民币 汇率 改 革 的 可 能 空 间受 到抑 制 。另 外 ，中 国 经 济 下 行 压 力 加 大 ， 国际形 势纷 繁 复杂 ，为 了降 低对 外 投 资 和进 一 步 开 放 的风 险 ，人 民币 资本 账 户 先 行成 为 必 然 ，人 民币 国 际 化 亦 必 将 顺 势 而 为 。其 改 革 的 逻 辑 应 为 ：在 国内推 存 款 保 险 ，随 后 利 率 改 革 ，进 行 资 本 市场 建设 ，加 快香 港离 岸 人 民 币 中心 ，扩 大 台 湾 人 民币兑 换 限额 ，以及 以 自贸 区金 融 改革 为 核 心 的资 本市 场 开放 ，在 “一 带一 路 ” 建议 的推 进 中推动 人 民币 国际化 ＿１］。
摘 要 ：当今 ，人 民 币汇 率 短期 虽有 压 力 但 整 体 企 稳 态 势 不 变 。本 文从 “特 里 芬 难 题 ” 出发 ，在 中 国提 出以超 主权 储 备 货 币取 代 主 权 储 备 货 币构 思 的 背 景 下 ，对 人 民 币 国际 化 问题 中的 “特 里 芬 难 题 ”进 行 深入 分析 ，并 据 此试 图提 出解 决 “特 里 芬难 题 ” 的 途径 ，即短 期 内通 过 国 际储 备 货 币多元 化 方 式 ，分散 集 中 于 美 元 的风 险 ；长 期 则 须 通 过 必 要 的 调 控 手 段 逐 步 成 长 为 超 主 权 货 币 ，取 美 元 而
第 ２０１１８９年卷 第 ８月４ 期
人 民 币国 际化过 程 中的特 里芬难 题研 究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ｔｈｅ Ｔ ｒｉｆｆｉｎ Ｄｉｌｅｍ ｍ ａ ｉｎ ｔｈｅ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ｏｆ ＲＭ Ｂ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Ｎｏ ４ ＶｏＩ １９ Ａｕｇ ２０１８
体 系 自建 立 直 至 ５０年 代 末 一 直 运 作 良好 ，美 国 通 过 马歇 尔 计 划 、 国 防 开 支 以 及 购 买 外 国货 物 等 ，向全 球 大 量 输 出 美 元 ，保 证 了体 系 内 足 够 的 美元 流 动 性 ，同 时 刺 激 了 全 球 经 济 增 长 。在 该 固定 汇 率 体 系 之 下 ，美 元 作 为 国 际 储 备 货 币 是 有美 国政府 承诺 以 ３５美 元 一 盎 司 的 价 格 随 时 把 美 元 兑 换 成 黄 金 来 背 书 的 。但 Ｒｏｂｅｒｔ Ｔｒｉｆｉｎ 同 时也 预 见 到 难 题 必 将 出 现 ，因 为 一 个 瓶 颈 已 经 出现 ：自 １９５９年 起 ，市 场 上 流 通 的美 元 已经 超 过 了 支 持 它 的 黄 金 数 量 。 在 １９６０年 第 三 季 度 ，黄 金 在伦 敦 的交 易 已达 到 ４０美 元 一 盎 司 的 水 平 ，超 过 了 美 国 的 ３５美 元 一 盎 司 的 兑 换 承 诺 ，意 味 着 美 元 币 值 被 高 估 。因 此 ，要 继 续 维 持 布雷顿森林体 系，解决特 “里芬难题”，美 国 需 要 削 减 赤 字 、提 升 利 率 以 回 收 美 元 ，但 这 样 做会 将 美 国 经 济 推 人 衰 退 ，政 治 上 已 不 可 行 ， 因此 美 国所做 的 只是修 补 ，力 图延长 该体 系 的寿 命 。但到 １９７１年 ，随 着 当 时 的美 国总统 Ｒｉｃｈａｒｄ Ｎｉｘｏｎ宣布停 止 以黄 金 兑换 美 元 ，布雷 顿 森 林 体 系也 随之解 体 。
Ⅵ，、＾，ｗ ．ｓｂｓ．ｅｄｕ．ＣＦＩ
但 这 并 不 意味 着 人 民 币 的 升 值 会 是 单 边 的 ，而 国际 化不 是 人 民 币 升 值 的必 然 理 由。在 自贸 区 进 程 中必然 要 面 对 外 币 和 本 币 的 货 币 战 争 ，在 此 过 程 中 ，我 们 必 须 解 决 好 人 民 币 国 际 化 过 程 中 的 “特 里 芬 难题 ”，人 民 币要 顺 应 国 际 化 ，减 少 波 动 的路 径 。
第 １９卷 第 Baidu Nhomakorabea期 ２０１８年 ８月
【商 务 环 境 】
⑧ Ｊｏｕｒｎ浔ａｌ ｏｆ商 Ｓｈａｎ母ｇｈａｉ Ｂ院ｕｓｉｎｅ母ｓｓ Ｓｃ辊ｈｏｌ
Ｎｏ Ａ４ｕ ｇＶ ｏ２ｌ ０１９８
人 民 币 国 际 化 过 程 中 的 特 里 芬 难 题 研 究
冯 叔君
（上海 商业 发展 研究 院 ，中国 上 海 ２００２３５）
一 、 “特 里 芬难 题 ” 概 述 “特 里 芬 难 题 ” （Ｔｒｉｆｆｉｎ Ｄｉｌｅｍｍａ或 Ｔｒｉｆｆｉｎ Ｐａｒａｄｏｘ）最早 由 比利 时裔 美 籍 经 济 学 家 Ｒｏｂｅｒｔ Ｔｒｉｆｉｎ于 上 个 世 纪 ６０年 代 提 出 ，其 核 心 内容 是 指 ：使用 一 种主 权 货 币作 为 全 球储 备 货 币 会 在该 国短期 货 币政 策 和全球 长期货 币政策 之 问造 成不 协 调 ，一方 面 国际储 备货 币 发行 国主要 通 过 经 常 帐逆 差 的形 式 让本 币 流 出 ，供 应 全 球 以满 足各 国 持有 之需 ；另 一方 面要 维 持全 球 对该 储 备 货 币 的 信 心 ，又要 求货 币发 行 国能够 持 续 获得 经 常 帐盈 余 。对该 国 的国际 收 支而 言 ，两 者不 可 能 同 时发 生 ，故 称之 为难题 。 “特里 芬 难 题 ”提 出 时 的初 始 对 象 是 当 时 以 美 元 作 为 国际 储 备 货 币 的 布 雷 顿 森 林 体 系 。该
但 是 ，在 国际 美 元 指 数 大 幅飙 涨 的 背 景 下 ， 人 民币 汇 率 改 革 的 可 能 空 间受 到 抑 制 ，海 外 人 民币 与美 元 的货 币 互 换 报 价 不 断 博 弈 。 我 们 不 否 认 国 际化 过 程 中人 民币 汇率 长期 的 升 值 趋 势 ，
收 稿 日期 ：２０１８—０７—１９ 作者简介 ：冯叔君 ，浙江余姚人 ，上海商学 院上海商业发展研 究 院副研究员 ，研究 方向 ：商贸动态 。
关键 词 ：人 民 币 ；国际化 ；特 里芬 难题 ； 自贸区 中 图分 类号 ：Ｆ８２０ 文 献标 识码 ：Ａ 文章 编号 ：１６３７—３２４Ｘ（２０１８）一０４—４９—５３—０５
从 开放 所需 的经 济 条件 看 ，中 国 国 内经 济保 持 了 ３０年 以 上 的 高 速 增 长 ，拥 有 大 量 的 外 汇 储 备 ，财政状 况稳 健 且 外 部债 务 较 少 。在 国际 美元 指 数 大幅飙 涨 的背 景 下 ，人 民币 汇率 改 革 的 可 能 空 间受 到抑 制 。另 外 ，中 国 经 济 下 行 压 力 加 大 ， 国际形 势纷 繁 复杂 ，为 了降 低对 外 投 资 和进 一 步 开 放 的风 险 ，人 民币 资本 账 户 先 行成 为 必 然 ，人 民币 国 际 化 亦 必 将 顺 势 而 为 。其 改 革 的 逻 辑 应 为 ：在 国内推 存 款 保 险 ，随 后 利 率 改 革 ，进 行 资 本 市场 建设 ，加 快香 港离 岸 人 民 币 中心 ，扩 大 台 湾 人 民币兑 换 限额 ，以及 以 自贸 区金 融 改革 为 核 心 的资 本市 场 开放 ，在 “一 带一 路 ” 建议 的推 进 中推动 人 民币 国际化 ＿１］。
摘 要 ：当今 ，人 民 币汇 率 短期 虽有 压 力 但 整 体 企 稳 态 势 不 变 。本 文从 “特 里 芬 难 题 ” 出发 ，在 中 国提 出以超 主权 储 备 货 币取 代 主 权 储 备 货 币构 思 的 背 景 下 ，对 人 民 币 国际 化 问题 中的 “特 里 芬 难 题 ”进 行 深入 分析 ，并 据 此试 图提 出解 决 “特 里 芬难 题 ” 的 途径 ，即短 期 内通 过 国 际储 备 货 币多元 化 方 式 ，分散 集 中 于 美 元 的风 险 ；长 期 则 须 通 过 必 要 的 调 控 手 段 逐 步 成 长 为 超 主 权 货 币 ，取 美 元 而
第 ２０１１８９年卷 第 ８月４ 期
人 民 币国 际化过 程 中的特 里芬难 题研 究
Ｔｈｅ Ｓｔｕｄｙ ｏｆ ｔｈｅ Ｔ ｒｉｆｆｉｎ Ｄｉｌｅｍ ｍ ａ ｉｎ ｔｈｅ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ｏｆ ＲＭ Ｂ Ｉｎｔｅｒ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ｚａｔｉｏｎ
Ｎｏ ４ ＶｏＩ １９ Ａｕｇ ２０１８
体 系 自建 立 直 至 ５０年 代 末 一 直 运 作 良好 ，美 国 通 过 马歇 尔 计 划 、 国 防 开 支 以 及 购 买 外 国货 物 等 ，向全 球 大 量 输 出 美 元 ，保 证 了体 系 内 足 够 的 美元 流 动 性 ，同 时 刺 激 了 全 球 经 济 增 长 。在 该 固定 汇 率 体 系 之 下 ，美 元 作 为 国 际 储 备 货 币 是 有美 国政府 承诺 以 ３５美 元 一 盎 司 的 价 格 随 时 把 美 元 兑 换 成 黄 金 来 背 书 的 。但 Ｒｏｂｅｒｔ Ｔｒｉｆｉｎ 同 时也 预 见 到 难 题 必 将 出 现 ，因 为 一 个 瓶 颈 已 经 出现 ：自 １９５９年 起 ，市 场 上 流 通 的美 元 已经 超 过 了 支 持 它 的 黄 金 数 量 。 在 １９６０年 第 三 季 度 ，黄 金 在伦 敦 的交 易 已达 到 ４０美 元 一 盎 司 的 水 平 ，超 过 了 美 国 的 ３５美 元 一 盎 司 的 兑 换 承 诺 ，意 味 着 美 元 币 值 被 高 估 。因 此 ，要 继 续 维 持 布雷顿森林体 系，解决特 “里芬难题”，美 国 需 要 削 减 赤 字 、提 升 利 率 以 回 收 美 元 ，但 这 样 做会 将 美 国 经 济 推 人 衰 退 ，政 治 上 已 不 可 行 ， 因此 美 国所做 的 只是修 补 ，力 图延长 该体 系 的寿 命 。但到 １９７１年 ，随 着 当 时 的美 国总统 Ｒｉｃｈａｒｄ Ｎｉｘｏｎ宣布停 止 以黄 金 兑换 美 元 ，布雷 顿 森 林 体 系也 随之解 体 。
Ⅵ，、＾，ｗ ．ｓｂｓ．ｅｄｕ．ＣＦＩ
但 这 并 不 意味 着 人 民 币 的 升 值 会 是 单 边 的 ，而 国际 化不 是 人 民 币 升 值 的必 然 理 由。在 自贸 区 进 程 中必然 要 面 对 外 币 和 本 币 的 货 币 战 争 ，在 此 过 程 中 ，我 们 必 须 解 决 好 人 民 币 国 际 化 过 程 中 的 “特 里 芬 难题 ”，人 民 币要 顺 应 国 际 化 ，减 少 波 动 的路 径 。
第 １９卷 第 Baidu Nhomakorabea期 ２０１８年 ８月
【商 务 环 境 】
⑧ Ｊｏｕｒｎ浔ａｌ ｏｆ商 Ｓｈａｎ母ｇｈａｉ Ｂ院ｕｓｉｎｅ母ｓｓ Ｓｃ辊ｈｏｌ
Ｎｏ Ａ４ｕ ｇＶ ｏ２ｌ ０１９８
人 民 币 国 际 化 过 程 中 的 特 里 芬 难 题 研 究
冯 叔君
（上海 商业 发展 研究 院 ，中国 上 海 ２００２３５）
一 、 “特 里 芬难 题 ” 概 述 “特 里 芬 难 题 ” （Ｔｒｉｆｆｉｎ Ｄｉｌｅｍｍａ或 Ｔｒｉｆｆｉｎ Ｐａｒａｄｏｘ）最早 由 比利 时裔 美 籍 经 济 学 家 Ｒｏｂｅｒｔ Ｔｒｉｆｉｎ于 上 个 世 纪 ６０年 代 提 出 ，其 核 心 内容 是 指 ：使用 一 种主 权 货 币作 为 全 球储 备 货 币 会 在该 国短期 货 币政 策 和全球 长期货 币政策 之 问造 成不 协 调 ，一方 面 国际储 备货 币 发行 国主要 通 过 经 常 帐逆 差 的形 式 让本 币 流 出 ，供 应 全 球 以满 足各 国 持有 之需 ；另 一方 面要 维 持全 球 对该 储 备 货 币 的 信 心 ，又要 求货 币发 行 国能够 持 续 获得 经 常 帐盈 余 。对该 国 的国际 收 支而 言 ，两 者不 可 能 同 时发 生 ，故 称之 为难题 。 “特里 芬 难 题 ”提 出 时 的初 始 对 象 是 当 时 以 美 元 作 为 国际 储 备 货 币 的 布 雷 顿 森 林 体 系 。该
但 是 ，在 国际 美 元 指 数 大 幅飙 涨 的 背 景 下 ， 人 民币 汇 率 改 革 的 可 能 空 间受 到 抑 制 ，海 外 人 民币 与美 元 的货 币 互 换 报 价 不 断 博 弈 。 我 们 不 否 认 国 际化 过 程 中人 民币 汇率 长期 的 升 值 趋 势 ，
收 稿 日期 ：２０１８—０７—１９ 作者简介 ：冯叔君 ，浙江余姚人 ，上海商学 院上海商业发展研 究 院副研究员 ，研究 方向 ：商贸动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