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商关系案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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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商关系案例分析2016/10/24 21:53:00
案例一:建龙参与通钢改制酿悲剧
7月24日,吉林通化钢铁集团总经理陈国君遭受工人围攻致死。北京建龙重工集团董事长张志祥参与通钢改制以悲剧告终!
成立于1958年的通钢集团几乎是通化市的代名词:通化市各种产业均围绕这个庞然大物而建立,与通钢上游关系密切的产购销一条龙的各个环节无不产生了巨大的财富光晕,各种利益盘根错节。
2005年12月27日,建龙集团参与通钢集团重组,持有通钢集团36.19%的股权。吉林省省属国有企业监事会主席陈富贵称,“2005年建龙入股通钢是非常正常的市场行为”。
按照建龙经验,只要整治好采购和销售两大环节,3个月内就能使成本压缩1/3。但通钢的复杂性显然超过了张志祥以往并购的任何一个钢厂。
2005年,通钢开始大面积压缩人员,3.2万在岗职工被削减至1.9万人,在岗工人薪酬落差进一步拉大。建龙入股之前,职工对通钢也有不满情绪,建龙入股之后,职工将所有愤怒都发泄给了建龙。
2009年7月22日,吉林省国资委与建龙确定最终方案:建龙集团以10亿元现金及其持有的通钢旗下矿业公司股权,实现对通钢控股,建龙承诺不裁员。建龙控股通钢成为7月24日惨剧爆发的直接诱因。
记者点评:体制改革不到位的代价
散见于全国媒体不同角度的海量报道中,通钢事件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这是一场改革力量与反改革力量之间角力酿就的悲剧。这场改革中,当地政府是强力推动者,民营企业是参与者,企业内外的既有利益群体形成强大的对抗力量。
矛盾的焦点对准了这样一些问题:由政府强力推进的改制过程中,股权出让的价格是否合理?程序是否正当?是否存在腐败与国有资产流失?在新的利益调整中,各方利益分配是否合理?
员工群体的利益诉求是否得到了尊重?
摆平地方政府——安抚原管理层——输入市场机制,这是此前民企参与国企重组最常见的经验。在这个经验的逻辑里,官商绕开了员工群体,在新的利益框架中,这些人的利益表达是缺席的,他们被迫成为了沉默的大多数。
并且,在对一个体制的弊端积重难返的国有企业改制过程中,所牵涉到的利益群体不只是既有的企业内部各阶层的利益格局,还有一个庞大而盘根错节的企业外部“围厂”经济体的利益格局。
当建龙遵循往常既有的逻辑和经验进入时,改革的阻力和难度显然被低估了——不管是参与者建龙,还是作为主导者的当地政府。
在中国漫长的国有企业改革过程中,这是一个新旧体制与新旧利益格局发生尖锐冲突的最极端的样本。由此亦足见,未来中国完成国有企业改革的阻力与难度。
通钢事件之后,《吉林日报》发表社论:要坚定不移地推进国企改革,不能徘徊,不能退缩,更不能回头。
这是改革的必然趋势。然而,如何推进,这仍然是最大的难题。
政商关系分析2016/10/24 21:53:00案例二:政府限期山钢重组日钢
在钢铁业“国进民退”的大背景下,日照钢铁集团董事长杜双华虽竭尽所能,最终还是不得不失意离场。
8月26日晚,接近谈判的人士透露:“山钢重组日钢虽然没有正式签订重组协议,但山东省政府极力推进此事,下令必须在本月内完成重组签约。”
今年一季度,日照钢铁克服了金融危机的冲击,逆势实现利润6亿元,而由济钢、莱钢等企业整合而成的山钢集团,今年上半年巨额亏损12.85亿元。
去年11月,在山东省政府的主导下,山东钢铁和日照钢铁签订了重组意向书,由山东钢铁重组日照钢铁,此重组显然非日照钢铁本意。
胳膊拧不过大腿。山钢重组日钢的谈判尚在进行,山钢董事长邹仲深已在山东省委、省政府召开的山东钢铁领导干部会议上明确放风,山钢已为接管日钢制定预案。
知情人士透露,山钢与日钢谈判进展顺利,将于近期签署资产重组协议。
记者点评:国进民退挤占民企生存空间
这是一起典型的由政府主导的“国进民退”的经典案例。
按照山东省《关于进一步加快钢铁工业结构调整的意见》,建设日照大型钢铁基地是该省钢铁工业区域布局调整的重点。有经济学家忧心忡忡指出,由于地方政府对经济领域的全方位管控,中国出现了可怕的现象:“地方性计划经济”。
钢铁业“国退民进”已然成潮,其他行业亦未能幸免。在航空业,民营航空如鹰联航空、东星航空、奥凯航空、春秋航空或者被国有航空公司入股,或者破产,或者被兼并;沪杭高速、嘉金高速、沪青平高速、甬金高速等等民营企业拥有的股权被地方政府逐步收回;房地产领域,2009年,地产业的活跃者清一色是国企背景公司,他们在北京、上海、重庆、广州、杭州等大城市掀起抢地热潮,制造了一批“地王”。
有经济学家指出,中国提出改变粗放型发展模式已经很长时间了,为什么至今各地还是大兴土木,形成项目依赖性的畸形发展模式,关键就是在我国很多经济领域,国有企业以巨无霸的形式蚕食了民营经济的生存空间。直接的后果是,市场竞争机制发育不起来。大规模投资的背后是能源的大量消耗,是环境的日益恶化,是投入产出的严重失衡。这种发展模式是不可持续的,也是没有活力的。
国进民退的后果是:市场竞争的减弱和市场经济的进一步倒退。
然而,前30年的中国改革之所以取得巨大的成就,关键是市场的放开,民企的成长。如今,我们怎能开历史的倒车?
在上海,当下经济增速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产业结构调整青黄不接,市委书记俞正声明确表示:民营经济是最具活力的经济成分,处于经济转型期,发展好民营企业至关重要。
2016/10/24 21:53:00案例三:浙江台州包办“民企改制”
根据《21世纪经济报道》,台州政府近期开列了一份目录,
包括销售额达到5-10亿甚至以上的100家民营企业,政府计划2009、2010、2011三年,帮助它们完成股权的改制。据悉,年内
完成24家,目标是希望能达到上市公司的股份结构标准。
100家民企股份再造,这场由政府主导的民企改制浪潮,与30年前自下而上的改革路径相比,是一次微妙的反向操作。
同样在浙江,绍兴政府出台了一份名为《绍兴市关于新形势
下加强民营企业监管的调查和思考》的内部调研报告,旨在加强
对民企监管。他们正酝酿“将对国有企业监管的有效办法逐步引入
民营企业”,“成立民营企业党工委和纪工委,视情委派党组织负
责人进驻大中型民营企业”等措施,将政府对民营企业的监管日常化、程序化。
这一监管体系一旦建设完毕,当地上千家规模以上大中型民企,一举一动,都将在“政府手眼”的掌控之中。
在民营经济发源地浙江,复次出现与其历史基因迥然不同的
改革动向,引起了社会广泛的关注。
记者点评:政府“好心未必干好事”
民企大省浙江的这两项改革探索措施在经济界引发很大争议。
管制的宽松、创业与准入自由、经营灵活的制度和政策条件
本是浙江经济繁荣的基石。但是,绍兴、台州的经验一旦在浙江
省“推广”,有可能使浙江省丧失经济活力。有专家认为,政府介
入企业内部“事务”,且常常扮演“领导角色”,实在是“好心难办好事”。
历史的经验已经证明,政府这只有形的手常常成为搞垮民企
的外在力量,形式不一而足:
政府干预杀死企业。地方政府为了政绩、GDP,常常好大喜功,
鼓励或者强迫民营企业投资一些高风险项目。政府越俎代庖,替
代了企业对市场风险的判断,其结果是,企业最终承担惨败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