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青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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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冷峻、文风更加冷峻的鲁迅,他的内心究竟有多少热情,这些热情的流向究竟在哪里,从来都是人们争说不定的话题。由于鲁迅复杂的心境,他的文字总是传达这复杂的感情,这既对人们完整、准确的理解鲁迅造成困难,也是鲁迅的同样一段话语引来含义不同甚至相反的阐释。鲁迅对青年的态度,就是一个众说纷纭、歧义不断的话题。
1918年,发表《狂人日记》时的鲁迅已经37岁,他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旗手,但他并没有真正扮演“青年近卫军”的角色。她比同时代的作家胡适、冰心、叶圣陶、矛盾、郭沫若、郁达夫等都要“年长”十岁以上,,比起后起的进步青年,他更像一个“长者”,这是一方面。宁一方面或许更重要,鲁迅的思想成熟较早,他不世故,却看得清世故;他不喜欢老成,却非常吝惜自己的热情。凡是他都会在质疑中观察、思考然后作出判断,鲁迅也有时不喜欢这样的做法和态度,时在反省中。这种质疑的思想使他发出的声音有时并不能为人理解,并回引来一些怀疑、误解甚至攻击,“保守”、“世故老人”等等反而是鲁迅在世时很早就得到的“名号”。如何理解鲁迅对青年的态度和评价,因此就称成为了研究鲁迅的一个重要课题。
1.青年应该“大胆的说话,勇敢的行进”
鲁迅的文章里,“青年”是出现最高的词,生活早在一个“风雨如磐”的时代,一个“因袭的重担”压得人难以承受的中国,鲁迅把革新的希望寄托于青年。“我一向是相信进化论的,总以为将来必胜与过去,青年不胜于老年”,(《三闲集》序言)他心目中的中国青年,应该是敢于前行、无所畏惧,勇于对“无声的中国”发出真的声音的前行者。他们也许不无稚气,但这稚气正是他们挣脱束缚,去除羁绊的表现。
在鲁迅心目中,青年时中国未来的希望。五四新文化运动热潮中的鲁迅,对中国青年的热血和激情给予了充分的肯定。《狂人日记》曾把中国的历史比喻成“吃人”的历史,他在杂文中也在这样的比喻下向青年发出呼声:“这人肉的筵宴现在还在排着有许多人还想一直排下去。扫荡这些食人者,掀掉这宴席,毁坏这厨房,则是湘子啊青年的使命!”(《灯下漫笔》)
青年的重要使命是为“无声的中国呐喊”。青年应当承担怎样的使命,鲁迅并没有那样具体的指引,在表达对青年的愿望时,他更像一个文学家,希望中国的青年能够发出“真的”声音。“青年们先查以将中国变成一个有声的中国。大胆的说话,勇敢的进行,忘掉了一切利害推开了古人,将一切内心话说出来,发表出来”。(《无声的中国》)未了这样的“真”,鲁迅从不计较他们作出的选择是否周全,是否“合乎情理”。“只要能达到目的,无论什么手段都敢用,倒也不是一个有些豪情的青年。然而也有敢于坦白说出来的勇气,至少也要有自己心里明白的勇气。”(《新的故事》)
鲁迅是思想者,他自己的性格中有少有的早熟和冷静,这同他少年时代起就看呆“世人的真面目”有关。他的思想很大一程度上是来自这种几乎是天生的深邃,也有时让他自己觉得一种难以挣脱的约束。他对青年另有希望。只要敢于前行的青年,即时他们身上有初出茅庐的幼稚,但仍然让人看到希望,所以他对幼稚不但可以原谅,甚至认为是青年区别于老年的重要标志。“至于幼稚,尤其没什么可羞,正如孩子对于老人,毫没有什么可羞一样。幼稚是会成长,会成熟的,只要衰老,腐败,就好。倘说待到成熟才可以动手,那是虽是村妇也不至于这样蠢。”(《无声的中国》)比起衰老和腐败,幼稚是青年性格中可贵的一部分。
在鲁迅心目中,青年就是应当敢说真话,敢于挑战传统和权威,敢于抛弃诱人光环的人。他们会因此受伤,会经受各种各样的打击,当青年的成长也正依赖于这样的考验。“灵魂被风沙打击的粗暴,因为这是人的灵魂,我爱这样的灵魂;我愿在无形无色的鲜血淋漓的粗暴上接吻。”“是的,青年的灵魂屹立在我眼前,他们已经粗暴了,或者将要粗暴了,然而我爱这些流血和隐痛的魂灵,因为他使我觉得是在人间,是在人间活着。”(《野草.一觉》)作为一个背负着沉重的传统重担的“过来人”,一个青年时代在黑暗的小屋子里抄古贝
的“中年人”,鲁迅深知青年在前进道路上遇到的艰辛,知道他们内心无法战胜的“毒气”,这也是他对青年人最大的当心。“中国青年负担的烦重集数倍于别国的青年了。”(《华盖集.忽然想到》)“中国现今的一部分人,却是很有些苦闷。我想,这是故国青年的青年的迟暮之感。世界的时代思潮早已从六面袭来,而自己还拘禁在三千年陈的桎梏理。”(《当陶元君的会展时》)真正的青年,应该选择没有顾忌地前行,“我们更无须迟疑,只是试练自己,自求生存,对谁也不怀恶意的干下去。”(《忽然想到》)
2.青年应走自己的路
鲁迅的青年观里,很重要也很特别一条,是他并不希望青年苦苦寻找什么指路者。他认为,只有那些敢于照着自己确定的目标勇往直前的青年,才能在血气方刚中见真性情。从那个这个角度上,鲁迅被认为是“导师”或自以为“导师”的人给予无情的嘲讽。也正是从这一角度出发,鲁迅眼里的青年和年龄无关,并不是年纪轻的人都可以统称“青年”。“近来很同行说青年;开口青年,闭口也是青年。但青年又何能一概而论?有醒着的、有睡着的、有昏着的、有躺着的、有玩着的,此外还有很多。但是,自然也有前进的。“在这些类别里,鲁迅只欣赏纳休用于前进的青年。
鲁迅告诫的是那些要前进的青年,至于象华晓栓那样的“青年”则不在此列。前进的青年必会面临如何在歧路选择的痛苦,他或者会找个“导师”来领路,从而走上一条自认为的捷径。鲁迅要提醒请青年的是这样导师寻不到,也没做用,所以没必要。“要前进的青年大抵要寻一个导师。然而我敢说:他们将永远寻不到。寻不到倒是运气;自知的谢不敏,自许的果真识路么?凡自以为识路者总过了”而立之年“,灰色可掬了,老态可掬了,圆稳而已,自己却无认为识路。假如真识路,自己就早进向他的目标,,何至于还在做导师。”(《导师》)
鲁迅为所谓的“导师”画过象这画像让人想起高老夫子和四铭等小说人物。“中国的青年不要高帽皮袍,装腔作势的导师”,“倘有带着假面具,已导师自居的,就叫他除下来,否则,便将撕下来,互相撕下来。撕得鲜血淋漓,臭架子打的粉碎,然后可以谈反话。”
(《我还不能带住》)鲁迅的这一描述和他最为厌恶的“文人学者”、“正人君子”正好切合,他因此向青年发起忠告:“青年又何须寻找那挂着金字招牌的导师呢?不如寻朋友。联合起来,同向着可以生存的方向走。你们所多的是生力,遇见深林,是可以辟成平地的,遇见旷野,可以栽种树木的,遇见沙漠,可以开掘泉井的,问什么荆棘塞途的老路,寻什么乌烟瘴气的鸟导师!”(《导师》)
需要指出的是,青年们不必顾及“导师“劝告而执意前行,是鲁迅自始至终的态度和观点,并非从他开始有了论敌才特别指出。早在《热风。随感录四十一》里鲁迅集曾指出:”愿中国青年东欧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生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也就是说,青年们不要把青春和生命用来等待“火炬”,而应努力的发热发光。
3.青年的分化令人失望和警醒
如前所述,鲁迅对青年不是一概而论的。五四初、中期,鲁迅将青年按状态分成“醒着”、“睡着”、“玩着“和“前进”的几类,1925年在《论睁了眼看》中,鲁迅对青年的“形象”表达不满:“现在青年的精神未可知《在体质,却大半弯腰曲背,低眉顺眼,表示着老成的老牌的子弟,驯良的百姓。”到后期,他更强调青年精神上的不同,这使他对青年的态度更加谨慎,更不愿以年龄简单对待。“我在广东,就目睹了同是青年,分成两大阵营,或则投书告密,或则助官捕人的事实!我的思路因此轰毁,后来便时常用怀疑的眼光去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