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究《皇明北虏考》的史源及其史料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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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统的元王朝结束之后,中国出现了两个政权并存的局面。此后,明朝与蒙古南北对峙近280 年,入清之后,双方才统一于清朝之下。有明一代,蒙古政权又回到了游牧状态,由于社会环境和政治、军事、文化等因素的影响,有关明代蒙古历史情况,蒙古政权方面留下的直接史料极少,这就给后世研究这一段蒙古历史留下了难题,而明人留下的汉籍史料反成为考查这一时期蒙古历史的重要依据。明人留下的涉及蒙古史事的文献史料很多,有官方文献,也有私家著述。官方文献多以分散资料的形式存留,而私家著述则多具体例,各有特色。郑晓(1499—1566)的《皇明北虏考》即私家著述中有关明代蒙古史最重要的著作之一。记事始洪武元年(1368),迄嘉靖二十九年(1550),记述其间的蒙古史事及蒙古与明朝的关系。《皇明北虏考》的史学价值取决于它的史料来源,考《皇明北虏考》的史料来源,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洪武至正德时期记事对《明实录》的利用
实录是记述各帝王在位时期历史的史料长编,包
含有王朝诸多方面的史料,因而成为明朝各类史著的源头,最具有权威性。由于蒙古问题在明朝的特殊性,明历朝实录中特别重视对蒙古史事的记载,因而也成为明代蒙古史料的重要来源。郑晓同时代的史家如朱国祯的《皇明史概》、雷礼的《大政记》都不同程度地采录了实录。细检郑晓的《皇明北虏考》,洪武至正德时期的大部分事实是利用了《实录》的记载,尤其是洪武至景泰年间的内容,与实录所载基本雷同,有些部分甚至完全相同,只是在行文表述上间有差异。
(一)有些史事《实录》的记载详细一些,《皇明北虏考》则记述较简括
如记阿鲁台被永乐皇帝败走事,《实录》作:(永乐)二十年七月己未,车架次杀胡原,前锋都督朱荣等获阿鲁台部属送御营,备言阿鲁台举家惴栗,其母及妻向之骂曰:“大明皇帝何负尔? 而必欲为逆天负恩事。尔死固宜,而使吾属骈首就缚为俘囚,将死无葬身处,皆汝所贻祸也。”阿鲁台尽弃其马驼牛羊锱重于阔栾海之侧,与其家属直北走矣[1]。
《皇明北虏考》作:永乐二十年七月,次杀胡原,获虏,言阿鲁台部下闻兵出塞,皆优惧叛散,继闻上亲征,阿鲁台大惧,其母妻亦恨阿鲁台反,时时骂阿鲁台逆天负恩,自取丧命。阿鲁台惶惑,尽弃其马驼
牛羊锱重于阔鸾海旁,北走[2]。
意同。是原封不动地承袭了《实录》的内容。阿鲁台被瓦剌打败事,《实录》永乐二十一年九月癸巳条载:虏中伪知院阿失帖木儿、古纳台等率其妻子来降,备言:“阿鲁台今夏为瓦剌顺宁王脱欢等所败,掠其人口马驼牛羊殆尽,部落溃散,无所属。”又曰:“彼若闻天兵复出,疾走远壁之不暇,岂复敢南萌南向之意。”命赐酒馔及衣服靴袜,授阿失帖木儿、古纳台俱正千户。
《皇明北虏考》作:虏知院阿失帖木儿、(右)[古]纳台等率妻子来降,言阿鲁台今夏为瓦剌顺宁王之子脱欢所败,掠去人畜无算,部属溃散无统,若闻天兵复出,疾走远避不暇,敢南向耶? 上以二人为正千户。
《皇明北虏考》完全采录了《实录》。
也先土干降明事,《实录》永乐二十一年冬十月甲寅记作:迤北鞑靼王子也先土干来归,时懋为前锋,探知虏在饮马河北,为瓦剌所败。追至宿嵬山口,遇也先土干率妻子部属来归……己巳,封也先土干为忠勇王,赐姓名曰金忠。
《皇明北虏考》作:永乐二十一年十月,先锋将陈懋至饮马河北,遇鞑靼王子也先土干率妻子部落来归,封为忠勇王,赐姓名金忠。《实录》记事是先纲后
目,《皇明北虏考》是直叙其事。
(二)《皇明北虏考》的记载与《实录》同,只是文字上略有润色
《皇明北虏考》在利用《实录》的记载时,不全是原封照录,而是有取有弃,也有综合。而采录朝廷的重要文书时,则是原文照录,如,明朝在洪武、永乐年间7 次致书北元及景泰年间的 5 次致书北元可汗、权臣的文书内容与《实录》中的记载是完全相同的。《皇明北虏考》从洪武到正德年间的记事多采自《实录》,兹不赘引。同时也发现,从天顺之后,《皇明北虏考》利用《实录》的内容明显减少,这可能是郑晓又看到《实录》以外的更多文献的缘故。官修《实录》和郑晓私人的记述各有特色,可互相对照,互相稽考。
二、洪武至正德时期记事对《明实录》以外文献的采摘
《皇明北虏考》在利用《实录》的同时,还增加了一些不见《实录》的记载,如讲“土木之变”的原因,《皇明北虏考》云:也先者,脱欢之子也。当是时,脱脱不花弱而也先强盛,也先又以其姊妻脱脱不花,数年间,挟脱脱不花遣人并入贡马,得赐金帛无算,使人皆馆京师,逾春始遣还,遂桀骜不恭,时时杀掠道路。我往来通事人变诈,出好语,告以中国虚实,
也先因与通事言:“吾有子,请婚南朝公主。”通事人谩曰:“为若奏皇帝,皇帝许尔矣。”也先大喜,夸诸酋曰:“吾且进聘礼。”
《明英宗实录》景泰元年五月壬子也有此事的记载,来源于兵部的报告:“通事达官千户马云、马青等,先是奉使迤北,许也先细乐妓女,又许与中国结亲。云云。”对结亲细节则略而不书。《皇明北虏考》则补足了其中的细节。此事较早的记载有李实《北使录》:“这事只因陈友、马清、马云小人上是非,所以动了军马,小事儿做成大事。”[3]成书于天顺年间的刘定之《否泰录》记载:“往来通使等变诈翻复,告以中国虚实。也先求以其子结婚于帝室,通使皆私许。也先进马为聘仪,朝廷不知也,答诏无许姻意。也先愧怒。”[4]都未有《皇明北虏考》所述的细节。显然,郑晓是见到了更原始的资料,并把它原原本本地载入书中,使内容更加丰富、详实。
《否泰录》在记述明英宗被也先俘虏之后说:二十八日,至黑松林,也先营在焉。上入营坐,也先拜,稽首,乃侍坐,宰马设宴,出妻妾四人,以次奉上酒,歌舞以为娱,其后,遂奉上居于伯颜帖木儿营,去也先营十余里,伯颜帖木儿与其妻妾见上,亦如也先礼。伯颜帖木儿每二日献羊,七日献牛,也先每七日献马
[5]。
《皇明北虏考》将此概括为:上自大同出塞,至野松林也先营,也先进酒,出妻妾歌舞,遂奉上居伯颜帖木儿营。两营相距十里许,伯颜帖木儿见上甚恭谨。
除了把《否泰录》之“黑松林”误写成“野松林”之外,内容上没有什么变化。
在记述早期蒙古部落的情况时,《皇明北虏考》参考了魏焕的《皇明九边考》及张雨的《边政考》等书。成书于嘉靖二十年(1541)魏焕《九边考》载:今访小王子居沙漠之地,其属,北有黄毛达子,南有吉囊、阿尔秃厮居套,东有满惠(三)[王]居宣府外,西有亦不剌居西海。(《番夷总考》)
北虏哈喇真、哈(连)[速]二部常在此边驻牧。哈喇真部下为营者一,大酋把答罕奈领之,兵约三万;哈(连)[速]部下为营一,大酋失喇台吉领之,兵约二万。(《大同镇》)
北虏亦克罕一部常住牧此边,兵约五万,为营者五,曰好城察罕儿,曰克失旦,曰卜尔报,东营曰阿儿,西营曰把即郎阿儿,入寇无常。今年虏在套中,以三关为出入之路,直抵山西地方抢掠。(《三关镇》) 北虏冈留、罕哈、尔填三部常在此边住牧,兵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