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西游·伏妖篇》的解构思路

简析《西游·伏妖篇》的解构思路

作者：朱俊威

来源：《戏剧之家》2018年第23期

【摘要】自电影《大话西游》以来，《情癫大圣》、《西游·降魔篇》、《西游·伏妖篇》等，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西游了，对剧情的解构与重置，完全颠覆了人们的想象。徐克受胡金铨武侠片的人物造型、服装设计、武打动作的影响，与周星驰后现代主义、无厘头风格强强联手，众多的明星加盟，强烈的后期特效，奉献一场视觉盛宴，然而众多类似以往的情节与构思，始终逃不过一个情字，依旧难以突破自我。

【关键词】后现代主义；悲喜剧；突破

中图分类号：J9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1007-0125（2018）23-0088-02

丁酉年大年初一，电影《西游·伏妖篇》上映了，很多影迷对周星驰无厘头招牌无任何抵抗能力，更何况与有江湖怪才之称的徐克强强联手，几代“星迷”纷至沓来。曾经的一曲《一生所爱》仍旧摄人心魄，期待二位大师编排出更有趣的搞笑桥段和经典台词，以及震撼的视觉特效。从以往情况来看，两位的作品总能达到现象级电影，事实的确如此，初一当天票房就达到3亿多。

《西游记》这部文学名著一直在向动画、电视剧、电影、戏剧等领域拓展。如较早的上世纪40年代万氏兄弟的动画片《铁扇公主》，86版的电视剧《西游记》、《西行平妖》（1991）、《大话西游》（1995）、《西游记后传》（2000）、《情癫大圣》（2005）、《西游·降魔篇》（2013）、《西游记之大闹天宫》（2014）、《大圣归来》（2015）、《西游记之三打白骨精》（2016）、《西游·伏妖篇》（2017）、《悟空传》（2017）。似乎西游具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造价值，相信在未来还有更多的关于西游的艺术作品。周星驰电影具有很典型的后现代主义风格，“在后现代戏剧中，事件的时间—因果发展程序被彻底打破，更不遵循任何叙事脉络。事件展开的时间之流被中止、截断，传统戏剧的重时间、情节被置换为重空间、结构。”[1]周氏无厘头喜剧对传统文化的冲击，造就了一种新的喜剧样式，也影响了几代人，但娱乐的同时避免低俗化的倾向，结合后现代现象找到更好的契合点。

谈到《西游·伏妖篇》，不能不回顾电影《大话西游》、《西游·降魔篇》，这三部电影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西游了。《大话西游》中至尊宝（孙悟空的前身）与紫霞的爱情，一曲《一生所爱》让人肝肠寸断，经过一番痛苦抉择，最终孙悟空舍弃爱情踏上行程。到了《西游降魔篇》中的爱情，身份都是驱魔人的段小姐对陈玄奘（唐僧的前身）爱得死去活来，段小姐最终死于孙悟空之手，的确为爱献出了生命。至于女主角为什么姓段，也许段和“断”同音，也许是要断了过去吧。《大话西游》、《西游·伏妖篇》到底是属于悲剧还是喜剧，“如果说悲剧是和命运的观念联系在一起的话，那么喜剧则是和时间的观念联系在一起的。”[2]《大话西游》讲述了宿命论，用很多的时间概念去营造喜剧效果。但按照南京大学周安华教授的解释，

应该属于喜悲剧，“所谓喜悲剧是用喜剧的形式表现悲剧的内容，喜剧性是剧作的外壳，悲剧性则是其内核。”[3]《西游·降魔篇》故事情节也很简单，三个大段落，分别讲降伏鱼妖、猪妖和猴妖。曾经的天蓬元帅、卷帘大将、齐天大圣被彻底改观，充满了周星驰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但模仿现象也相当严重。当然用电影人自己的话说，这是向经典致敬。《西游·降魔篇》开头水寨的贫民窟，父亲为逗小女儿开心，在水中倒立跳起水中芭蕾，然后被鱼妖拖走吃掉，这个情节完全模仿斯皮尔伯格《大白鲨》的情节。在《西游·伏妖篇》中陈玄奘梦中的天竺小人国，难道不是模仿了斯皮尔伯格的新片《圆梦巨人》创意吗！自己的“如来神掌”打败了火云邪神，模仿1982版电影《如来神掌》中的镜头，“天残脚”的形象亦是如此。这样例子还有很多，当然这和他小时候的喜好是分不开的。

当然周星驰也是一位悬念高手，他从希区柯克那里得到灵感。“希区柯克电影艺术的最大特点，是极其巧妙地将悬念有机融合入影片的情节之中。他对电影观众的欣赏心理很有研究，注意调动观众的心理因素——好奇心，精心结构出一个个情节曲折跌宕，人物命运吉凶难卜的惊险故事，并且通过悬念手段构成特殊的戏剧性情景，塑造出形形色色的性格化人物。”[4]我们不难看出周星驰对悬念的设置，当猪刚鬣油光满面，以戏剧小生的形象又一言不发，观众就充满好奇，然后以一个巨大的反差形象变化时，着实让观众吓了一跳。《西游·伏妖篇》延续了《西游·降魔篇》的感情线，陈玄奘思念段小姐，亲吻悟空头的箍，而这个箍正是段小姐的武器“无定飞环”。其实，段小姐何尝不是紫霞，陈玄奘何尝不是至尊宝。

剧情告诉我们，九宫真人的真身是九头金雕，不满如来的冷漠与制约下界为妖，控制蜘蛛精、红孩儿、白骨精与师徒四人斗智斗勇。也许大战蜘蛛精不是重头戏，时间较短，被孙悟空三下五除二解决掉，但这段的特效也是蛮精彩。走进比丘国，犹如走进了儿童乐园，皇帝的儿童性格，以及九宫真人的伪善，早已被悟空看穿。皇帝就是红孩儿，诡异的球状脑袋、弹簧腿犹如一个小玩具。西游记中那么多妖怪，为什么选择了红孩儿这个幼童，而且形象设定的及其邪恶。“精神分析证明：幼童具有强烈的虐待冲动和反理性欲望。他无法接近任何人，对外人一概排斥，而只是确认自己。幼童的这种自恋欲具有极强的嫉妒心，而且充满着对他的竞争者本能的破坏行为。”[5]

九宫爱上如来，可见选择红孩儿是有道理的，弗洛伊德指出幼童邪恶的天性。而九宫真人离间师徒四人也是出自一种自恋欲，怒喝如来不曾正眼瞧过自己，也许这也是爱，一种无厘头的爱。而玄奘是如来钦定的取经人，九宫算计陈玄奘自然是不可避免了。“商业电影中二元分裂的价值系统，人妖分明的形象图谱，美丑分立的世界情景，流露并满足的正是人们潜意识当中对自己的对立面、竞争者所持的绝对否定态度。”[6]小善反间计失败，使得九宫真人彻底疯狂，原形毕露。最后还是要靠周星驰一贯的如来神掌去解决。

本片的导演，徐克，这位电影怪才，他早期一系列的武侠电影受胡金铨导演的影响，人物造型，服装设计、武打设计等、后期追逐强烈的视觉特效，在伏妖篇中很容易找到徐老怪往年电影的影子。王丽坤的造型是不是想到了《青蛇》，九宫真人雌雄同体犹如天山姥姥、东方不败、上官婉儿等，徐克这次也完成了他拍西游的夙愿。徐克和周星驰在电影艺术创作上是浪漫自由的，从视觉技术上来讲总能走在前列，但“仅仅满足技能层面，还不能达到自由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