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中女性悲剧的生态女性主义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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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少伟
(枣庄学院外语系,山东枣庄 277160)
摘要:玛格丽特·米切尔在《飘》中以美国南北战争带给南方的深重灾难为背景,讲述了女主人公斯嘉丽的悲剧命运。
从生态女性主义的视角对《飘》的数位女性人物的悲剧命运的解读使我们认识到,父权制文化是斯嘉丽和其他数位女性人物的悲剧的根源。
因此我们要关注女性生存和生态危机,尊重女性,热爱自然,构建一个人与人、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社会。
关键词:《飘》;生态女性主义;父权制;女性;自然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2)10-0171-02
一、《飘》的作者与作品介绍
1936年,美国女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的长篇小说《飘》问世。
此书是米切尔一生中唯一的一部作品,一经出版便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获得了巨大成功。
根据本部作品改编的电影《乱世佳人》更是引起了世界的瞩目,当年获得了数项奥斯卡大奖。
1900年《飘》的作者米切尔出生于美国亚特兰大,作者的母亲是一位女权主义者,经常参加集会并发表演说,一生为争取女性权利而奋斗。
作者的父亲是当地历史学会的主席并兼职律师。
米切尔在与第一位据她所称的冷酷无情的丈夫离婚后,与第二位丈夫婚后不久,就在丈夫的鼓励下专事写作。
正是受思想开明并追求自由进步的家庭气氛和作者人生经历的影响,米切尔用了10年的努力完成了《飘》这部作品。
在作品中,作者以自己的外祖母安妮·斯蒂芬为原型,创造了作品中的主要人物郝思嘉。
安妮是美国南北战争的受害者,她战前是一位庄园的贵族小姐,而南北战争彻底地摧毁了她以前的生活。
作者通过对主人公思嘉丽从战前到战后经历的悲剧性命运为主线,反映了南北战争带给南方的重创及战后南方恢复的历史。
同时,在作品中作者创造了其他数位女性人物,各位性格不同的女性都经历了不同的人生历程,然而无一例外,各位女性人物的人生命运均以悲剧收场。
二、《飘》中各位主要女性人物的悲剧性命运
生态女性主义认为人类的文明和社会的发展是以对女性的压抑为基础的,父权制社会正是建立在这种对女性的压抑上的。
在《飘》中,各位女性人物正是处于这种父权制的压抑之下。
有的女性表现为自我意识觉醒敢于反叛这种压抑,有的女性表现为对父权制的压抑的认同并屈从。
(一)敢于反叛父权制压抑的斯嘉丽的悲剧
斯嘉丽在少女时期就具有反叛精神,她经常抗议妈妈爱伦和保姆让她成为一名淑女的思想的灌输,她经常与男孩子玩耍,讨厌做作,喜欢穿成年女性才穿的性感的衣服。
在对待自己的爱情和婚姻上,她不愿像其他的贵族小姐处于被动的和被挑选的地位,她主动出击,大胆表白,追求自己喜欢的阿希里。
在与阿希里的结婚的希望破灭后,她为了能在以后的生活中与阿希里更接近,自作主张定下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嫁给了查尔斯。
战争的爆发改变了斯嘉丽的衣食无忧的贵族小姐的身份,为了解决全家人的温饱,她像奴隶一样辛苦劳作。
为了保住自己的庄园泰拉,她甚至要将自己卖给瑞德。
在遭到了瑞德的拒绝后,她又抢走了妹妹的富有的未婚夫弗兰克。
在嫁给弗兰克之后,斯嘉丽向男主外、女主内的男尊女卑的思想提出挑战,她发现战争摧毁了许多的房屋,而房屋的重建需要木材时,就自己做主建了一个锯木厂。
在当时女性走出家门做生意是有辱门风的行为。
而且她在与生意对手的竞争中不择手段。
在一个父权至上的社会中,斯嘉丽的反叛遭到整个社会的指责。
在斯嘉丽的第三次婚姻中,瑞德无法驾驭她的独立与强势,经过几年痛苦的较量,瑞德弃斯嘉丽而去。
斯嘉丽的爱情理想的破灭和痛苦的人生经历的根源就在于她与父权制社会的强烈冲突。
(二)完全屈从于父权制的媚兰和艾伦的悲剧
媚兰是斯嘉丽的情敌,也是斯嘉丽的朋友。
她的性格与斯嘉丽形成鲜明对比,“她单纯、善良、洋溢着温情。
从来不知道世间的险恶。
”①整个亚特兰大的人都称赞她,甚至玩世不恭的
瑞德也被她感动,当看到媚兰为了南方的战事捐出自己的婚戒时,瑞德深受感动。
媚兰在与阿希里结婚后,一直以丈夫为中心,默默的奉献,为了尽到一个女人的义务,她冒险怀孕,结果丢了性命。
爱伦是斯嘉丽的母亲,是一位典型的好妻子和好母亲的形象。
她温和柔顺,一生都为庄园泰拉和丈夫杰拉尔德忙碌着。
杰拉尔德是一家之主,爱伦对其言听计从,集所有的传统女性美德于一身。
战争爆发后,疾病盛行,因照顾伤员爱伦感染了疾病而亡。
《飘》的数位女性人物最终都没有逃脱命运的悲剧,不管是敢于挑战世俗的斯嘉丽还是恪守社会伦理道德的爱伦和媚兰,她们的生命、爱情、理想、婚姻都经历了严重的挫折。
生态女性主义认为父权制文化是女性悲剧的根源。
三、从生态女性主义理论解读《飘》中女性悲剧的原因
法国学者奥伯尼在20世纪70年代提出了“生态女性主义”这一概念。
生态女性主义包括女性主义和生态主义两个方面。
生态女性主义对父权制文化进行强烈批判,认为父权制是人类生态危机和女性悲剧命运的根源,主张推翻父权中心制,揭示女性与自然的密切联系,致力于解放妇女和解决生态危机的目标。
生态女性主义高度评价能够从全面的、联系的观点出发,充满着人类温情的和对和谐社会的向往的作品,而对表现出以父权中心文化为主导的、含有性别歧视和破坏生态观点的作品予以批判。
“文学作品中自然和女性密不可分,自然和女性对文学作品有至关重要的影响。
当自然面临劫难时,女性也难逃一劫。
因此提高女性地位和改善生态是生态女性主义的目标。
”②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女性与自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飘》中,女性与自然的联系表现在联系的密切性、相同的经历和相似的地位上。
(一)《飘》中女性与自然的密切联系
在生态女性主义者看来,女性与自然有本质上的联系,自然哺育了万物,女性哺育了人类。
女性是自然的守护者。
《飘》中时刻体现出女性人物对房子的钟爱,房子是自然的空间的表现形式。
《飘》中的房子如泰拉庄园、十二橡树等都因为女主人的辛勤经营而生机勃勃。
女孩子在结婚前,就被教导要在婚后成为一名合格的女主人,要善于持家。
比如小说写到:“爱伦从十五岁来到了泰拉,逐渐成为一个合格的女主人,把一个数十口人的家管理的井井有条,使泰拉焕发出一种盎然生机。
”③战争爆发后,南方奴隶主经济受到重创,当斯嘉丽疲惫不堪地回到泰拉,却发现母亲已经病逝。
她毅然地承担起照料神志不清的父亲、生病的妹妹和萧条的庄园的重任,她像家里的黑奴一样耕地、劈柴和播种棉花。
当泰拉面临被没收的可能时,她甚至以自己为交换条件,试图向瑞德借300美元以保住泰拉。
斯嘉丽和艾伦一样一生都献给了泰拉。
在女性守护着自然的同时,自然也赋予了女性力量,为女性提供了避难所。
斯嘉丽从土地那里经常得到安慰,就像从母亲爱伦那里一样。
每当她在外面遭受了挫折返回泰拉时,家乡的红土地又会使她力量倍增、重拾信心。
思嘉丽不慎从楼梯滚落而导致流产,瑞德也建议思嘉丽回泰拉休养。
因为“泰拉会像大地母亲一样给她力量,她离开那里的土地太久就会不舒服,那里的花草树木会有助于她康复。
”回来后不久“她的小脸不再苍白,变得红润起来,眼睛也像以前一样机警有神。
”④斯嘉丽已经与泰拉的土地融为一体。
(二)《飘》中女性与自然的相同的经历
在《飘》中,南方的奴隶制农业经济为斯嘉丽和其他的贵族小姐提供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她们整天忙于舞会、社交,享受生活。
战争的爆发改变了者一切,在十二橡树的聚会上,男人们听到打仗的消息后欢呼雀跃、激动不已,整装待发,而斯嘉丽对于男人的战争的狂热非常不解,而媚兰此时也默默伤心、暗自流泪。
战争使有的女性失去了兄弟,有的成了寡妇,有的一生未婚。
她们不仅情感上深受战争所害,在战争中,女人们会承担更多的责任。
她们要经营土地,要赚钱来养家糊口,还要为前线募捐,照料伤病员。
有的女人如媚兰更为不幸,由于战争使医生奇缺,所以媚兰在第一次生产孩子时只能找到斯嘉丽帮忙,而斯嘉丽根本就没有经验,导致了媚兰的身体受损,这直接影响到她以后的第二次难产并最终送命。
战争使
很多的男人战死沙场,所以使很多的姑娘无人可嫁,比如韦尔科思只能独居。
女人的繁衍生息的机会被战争剥夺了。
在《飘》中,战争也严重摧毁了大自然。
南方战区满目疮痍,土地被废弃,曾经的沃土成了战场,洒满了战士的鲜血,长满了杂草。
房屋倒塌,花坛、菜园都惨遭破坏,庄稼和蔬菜都烂在地里。
曾经的最好的产棉地变得贫瘠,需要数十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土地的原有的生产能力。
生态女性主义认为父权制导致了自然和女性的悲剧,在《飘》中,男人们发动了战争,战争剥夺了自然和女性最重要的东西。
自然和女性在《飘》中都遭受了战争的磨难,很多女性都因为战争失去了丈夫,而家中的土地也因为缺乏劳动力而变得荒芜。
女人和土地都因为战争而不能繁衍生息。
(三)《飘》中自然和女性具有类似的地位
《飘》中的女性在少女时期便被教导要成为一名淑女,以便将来获得男人的认可。
而结婚以后要受到男人的约束和压迫,要帮助男人管理庄园,辅佐男人事业的发展。
女人付出的所有都是为男人服务的。
女人附属于男人,社会地位低下。
而大自然在男人眼中也是无足轻重的,他们把自然看作赛马、聚会的场所。
在战争中为了名誉和利益,对自然恣意践踏,而女人却为恢复生产、重建家园而辛苦劳作。
生态女性主义认为在父权中心主义文化中自然和女性具有相似的地位,从属于男性中心,男性对待二者的方式是相同的,任意掠夺和践踏。
女性和自然二者的悲剧的根源是相同的。
四、对《飘》中的女性悲剧的解读的启示
《飘》这部作品反映了生态女性主义的观点,作品中的女性和自然都受到了父权主义的奴役,而同时女性对自然的眷恋与尊重与男性对自然的践踏与征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作品中的女性悲剧使我们认识到了父权制文化是自然与女性悲剧的根源,父权制文化把女性和自然看作自己的附属品,压迫女性、践踏自然。
生态女性主义反对父权制文化,批判日益膨胀的人类中心主义。
随着西方现代文明的发展,自然生态和女性的话语权被逐渐的边缘化,男性精英对社会的控制力日益加强。
我们要关注女性生存和生态危机,正确处理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关系,构建一个多元文化和多样生物和谐共生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