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个蜂农和良心蜜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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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个蜂农和良心蜜的故事
前几天,浙江一批蜂农中的老周,给浙江快报求助:我养蜂40多年了,今年蜂蜜特别难卖,我代表37个蜂农向你们求助。
现在市场上合成的蜂蜜太多了,价格很低,我们的良心蜜纯天然无勾兑根本卖不动,我们做蜂蜜也是讲良心的,必须是货真价实的真正的好蜂蜜。
一年下来,家里的老婆孩子,都等着我们卖蜜的钱回去过年呢,现在蜂蜜卖不掉啊,我们有37个蜂农,一路上都在一起的,大家加起来有三十多吨土蜂蜜和意蜂蜜,我养的是土蜂,有其他养蜂师傅养的是意大利蜂。
随后,蜂农徐大姐也打来电话说,先前老周说的,她想再补充一点——37个蜂农很辛苦的,从南走到北,整整奔波一年,而且蜂蜜全部是纯天然的无勾兑却没卖掉,她是跟着老公一起出来的,女儿在金华一所重点中学念高三。
她刚刚寄来一封信,足足写了四页纸,上面给了快报热线的电话,她说最好问一问快报,杭州有没有人要蜂农的良心蜂蜜?深山里信号不好,好几个人轮流打,打了一个多小时才通。
深山读女儿信,泪流满面
昨天下午,徐大姐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晚上5点多,她回了电话,说他们在黄岩一带山区,蜜蜂回蜂箱吐蜜了,才有空下山来。
徐大姐养了15年蜂,她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先找离放蜂地最近的农家,问清地址,这样女儿就会把信寄到这里来。
女儿从初中开始就养成给养蜂的父母写信的习惯了,发短信容量太小,打电话又很贵,父母也不会用微信,经常放蜂的位置又比较偏,信号常常很弱。
徐大姐说,他们都跟蜜蜂、花、树、大山等自然打交道,好像跟社会脱节了一样。
山脚下帮她收信的农民,向她递过来女儿手写的信件时,嘀咕了一句,现在怎么还有人写信呢?
徐大姐才晓得,原来社会上已经不流行这个了。
而37个蜂农中,很多都跟家人保留着最原始的通信方式。
“女儿在信中说,她刚学过政治经济学原理,要我们跟得上社会,多了解市场需求,不要跟蜜蜂一样,只晓得辛苦酿蜜。
”徐大姐说,她跟老公挨着头读女儿的信时,经常是泪流满面,这个时候,会有蜜蜂也飞过来,贴到信纸上去,女儿写信用的信纸,会有香味的。
说到这里,徐大姐低沉的声音忽然爽朗起来。
“蜜蜂真是很聪明!它们试探到不是花香后,大概又嗅到落到信纸上的水是咸的后,很快又飞走了。
它们原先挡住的几个字,又现出来了……”
过去15年里,37个蜂农每人带着差不多3000万只蜜蜂走南闯北整年奔波全国,赶各种花期。
徐大姐,她说起在刚刚过去的2014年——
3月中旬,37个蜂农到宁波一带,去赶油菜花,半个多月的旺盛花期后,又开始装箱,花3天时间,赶往陕西延安,那里的槐树花要开了,先前派出一个代表,跑到那里去探花情,打电话回来很兴奋,说槐花开得特别好,再过几天就跟雪一样了,赶快装车吧!
洋槐花蜜是整个花蜜中最醇厚的一种,槐花开得好,最好像雪一样,意大利蜂吐出的蜜,就能像雪那样厚,口感也更好。
意大利蜂个头大,嘴大,采的蜜多。
今年延安的槐树花期很长,往年半个月,这次有20多天。
蜜蜂早出晚归,回来还能吐很多蜜。
这边花期要结束了,派往安徽的老乡又捎来消息:枣花刚露头,路上可以慢几天,采好的蜂蜜,可以边走边卖。
等安徽芜湖的枣花采完,紧接着又要到福建去采龙眼树的花,龙眼花和枣花,都跟它们的果实有类似的滋补功能,这种蜜少而精。
到六月初,37个蜂农则要往东北赶——那里的椴树花要开了。
椴树花蜜是雪白雪白的,是跟洋槐花蜜差不多高产,路再远也要赶过去。
七八月份,杂花很多,比如大连有山花椒蜜,还有一些地方有荞麦花蜜,等等。
不过夏天雨水多,蜜蜂出工时不仅不能下雨,还必须阳光好、风好,它们是闻着阳光里飘来的花香出去的。
最后,他们还要再往西北青海、宁夏走一段时间。
转入秋冬季节,会有一些小花要陆续开了。
意大利蜂个头大,嘴大,不能干这种细活了。
中华小蜜蜂,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土蜂,就要出动了。
(徐大姐为了增加蜂蜜产量,同时养了意大利蜜蜂跟土蜂,这样就把一年四季的花通吃了)。
年底,又回到江南,先是一些山中杂花蜜,然后是一二月份,黄岩一带山里的枇杷花蜜,然后是早春的桂花蜜,这些都是土蜂在采,采出的头道蜂蜜,要供给意蜂吃。
向“蜂王”学习,孩子上北大
这一年中,徐大姐算了一下,只有在换地方路过丽水一带时,才会回家。
算上春节,也不会在家超过20天。
37个蜂农他们经常要住帐篷,里面放一个煤气灶,还有一些养蜂的工具,非常拥挤。
下雨天,帐篷漏雨,打在席子、被子上啪啪响,外面都是泥巴,这些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蜜蜂也跟他们一样,躲在蜂箱里,要踩着泥巴,把前几天采的蜜再还回去一点,给它们吃。
徐大姐跟着37个蜂农的养蜂队伍,年龄最大的76岁了,最小的34岁,大家一起有伴,相互间能帮忙,还能分摊运费。
大家的蜜蜂越集中,它们就越会撅着屁股争着干活,产量也就越高。
徐大姐他们常年奔波在外,风餐露宿的动力,多数是留在老家的孩子。
“有的孩子还小,他们打电话回家,只能跟老人交待两句,让孩子多喝点蜂蜜,等孩子念到初中会写信了,他们都会在车里,把信一张张拿出来看。
”徐大姐说,自己的女儿很懂事,上一封信说,现在物价涨得这么厉害,但是自己很会算,保证400块钱花一个月,她要好好学习,这些钱,都是父母带领蜜蜂,一小口一小口采出来的,不容易,自己要向邢大哥学习。
徐大姐女儿口中的“邢大哥”,是跟父母一起到处放蜂的队友老邢家的孩子。
三年前,邢大哥家的孩子考上了北京大学,震动了整个队伍。
他们每个人都觉得,这是对他们的鼓励,都写信或打电话,给家里的老人、孩子说了这件事,都要以老邢的孩子为榜样。
这个考上北大的孩子,也就成了这群养蜂人心中的“蜂王”。
不过,养蜂队伍里的孩子,也有一个蛮让人操心的。
徐大姐说,那个孩子刚念到初中,父母长期在外边奔波,没有人管,有点叛逆,成绩也下滑得很厉害,最后不想去念书了,老师到处找家长,而电话又经常打不通。
后来知道消息后,这个队友,想了一个办法——回去把这个不去念书的孩子,带在身边,住帐篷、搬蜂箱,跟着大卡车到处走,两三个月下来。
这个男孩哭着跟爸爸说,我要回家去念书,好好念书!
昨晚,徐大姐跑到山下来回我的电话,还兴奋地说了女儿最近一封来信的结尾:祝愿爸妈剩下的蜂蜜很快能卖出去,只带着蜜蜂回家过年!
我问徐大姐,今年为什么会剩下这么多蜜呢?
她苦笑着说,主要是今年洋槐花蜜产量大,也不是没人订,前段时间有几拨蜂蜜中间商找过来,他们都说这样卖蜂蜜,太老实了,现在很多不是这么卖的,交给他们吧!
“蜜蜂采蜜,从来都不会掺假的,女儿信纸很香,它们闻了一下,马上飞走了,我们这些人,最少也跟着蜜蜂十几年了,最多40多年了,怎么能不老老实实呢!我们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必须是天然的无勾兑的蜂蜜”徐女士说,蜂农们一听就觉得那个商人可能要掺假去卖,跟良心蜜的理念不一样,就没有同意,哪晓得过了好几个月,就再也没人来问了,只有周围的人,十斤八斤地买一点。
徐大姐这群老乡像蜜蜂一样老老实实采来的蜜,如果你也想尝尝,我们会设法转告正在深山里的他们,把这些好消息带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