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曹禺话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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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曹禺话剧《日出》中的“诗意的灵魂”
摘要曹禺的戏剧作品是诗与戏剧的有机结合,是真正的诗化戏剧他的话剧日出,从情感态度到表现手法,从主题内容到舞台效果,都在努力追求诗的境界他把诗意的发现和现实的揭示有机熔铸起来,使剧作的题旨具有诗意化的象征意义诗意的潜流在主题背景和人物身上流淌,诗意的对比渗透在戏剧结构的血躯之中而这一切,无一不是通过大师笔下散发着独特艺术魅力的戏剧语言体现出来的曹禺的戏剧语言中洋溢着他的诗的兴奋,诗的激情,蕴藏着诗意的灵魂。
关键词曹禺话剧日出诗意灵魂
20世纪30年代以来,曹禺先生陆续发表了《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系列剧作精品,奠定了他在中国现代戏剧史上的重要地位。多少年来,曹禺先生的剧作在国家,内外舞台上一直保持着蓬勃旺盛的艺术生命力,不同肤色的人们饱含深情地演绎着、解读着,一举将中国话剧推到了最热烈的颠峰时期别林斯基曾说:“戏剧应是‘最高一类的诗’。”曹禺的戏剧作品正是诗与戏剧的有机结合,是真正的诗化戏剧。他的话剧《日出》,从情感态度到表现手法,从主题内容到舞台效果,都在努力追求诗的境界。他把诗意的发现和现实的揭示有机熔铸起来,使剧作的题旨具有诗意化的象征意义,诗意的潜流在主题、背景和人物身上流淌,诗意的对比渗透在戏剧结构的血躯之中。而这一切,无一不是通过大师笔下散发着独特艺术魅力的戏剧语言体现出来的。
1 近似朦胧的诗歌创作状态
曹禺不仅是“爱美剧的演员,左翼剧动影响下的剧作家”,而且是一位诗人。中学时代的曹禺就曾经在《南开周刊》、《国闻周报》等报刊上陆续发表《四月梢,我送别一丽的行人》和《南风曲》等多篇诗作。
诗人的素质使得曹禺在进行话剧创作时,不像其他剧作家那样先有一个主题然后进入创作,而是有了某种莫名的冲动或灵感时,在近似朦胧的、诗歌或音乐旋律般的感受与想象中,开始他的戏剧构思。这种状态下的作品往往富于“诗意”。比如《雷雨》的创作,最初引发曹禺写作兴趣的,并没有什么明确的主题或整体构思,有的“只是一两段情节,几个人物,一种复杂而又原始的情绪”。这在作者脑海中构成了《雷雨》最初的“模糊的影像”。进入写作之后,作者也不是“一幕一幕顺着写的,而是对哪一段最有感情就先写”。《日出》的创作,据曹禺1981 年和田本相的谈话,最初萦绕大的未来”。在作者心头的,也不是什么明确的主题或整体构思,而是剧中人物反复诵读的那几句诗:“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这是作者最初的创作冲动和灵感,其后才倒过来逐渐酝酿演化出全剧的具体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
曹禺的这种创作状态显然不同于那种冷静、理性的作家,他创作剧本时的状态类似于诗人写诗,是主要依靠灵感、情绪、想象,甚至冥想,这种思想上的相对模糊与不确定
性,使他冲破了固定的思想概念的约束与规范,营造出了浓郁的诗意与美感,给观众和读者留下了无限回味与想象的空间。
2富于象征意蕴的诗意主题
象征是诗歌创作中常用的艺术表现手法。象征手法的运用除了可以拓展戏剧表现的想象力和意蕴含量外,还有利于从不同层面烘托和渲染浓郁的“诗意”氛围。诗意是曹禺创作的有意追求,或者说是审美目标。《日出》中,存在着大量的象征性意象。一个场景、一组道具、一个人物性格,都有它明显的象征意蕴,烘托出浓浓的诗意。
2.1 “日出”的象征意蕴
曹禺曾谈过他写《日出》时的一种美学的愿望:“我求的是一点希望,一线光明。人毕竟是要活着的,并且应该幸福地活着。腐肉挖去,新的细胞会生出来。我们要有新的血,新的生命。刚刚冬天过去了,金光射着田野里每一棵临风抖擞的小草,死了的人们为什么不
再生出来!我要的是太阳,是春日,是充满了欢笑的好生活,虽然目前是一片混乱。于是我决定写《日出》。可见,《日出》的命名,体现着作者对现实真实与诗意真实的双重追求。就像陈白露反复念诵的诗:“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在这里,“日出”已不仅仅是一个自然的背景,也不仅仅是陈白露手中那本同名的书,更是富于诗意的象征意象,它象征着光明和无限的生命力,象征着黑暗中的人们对光明世界的无限向往和追求。虽然作者还不能明确指出太阳是什么,但他的确“写出了希望,一种令人兴奋的希望”,“暗示出一个伟大的未来”。“日出”既是对生活在黑暗中的没有光明前途的剧中人物的一种反衬,又是浩浩荡荡的大时代的光明与力量的象征,不仅强烈寄托着作者的美好理想,对主人公陈白露的悲剧命运无疑也是一种独特而诗意的阐释,这一象征意象给予了主人公陈白露悲愤命运更为广阔的社会蕴涵。
隐在幕后的真正主角———有了阳光的人们
《日出》中,作者不仅写了那些“丢弃了太阳的人们”,写了“渴望阳光的人们”,更写了那些“有了阳光的人们”。在《日出·跋》中曾说:“《日出》写成了,然而太阳并没有能够露出全面。我描摹的只是日出以前的事情,有了阳光的人们始终藏在背景后,没有显明地走到面前。”那么,有了阳光的人们是谁呢?
《日出》中,真正代表光明和希望的,正是那些在明亮的天空下合唱着夯歌的砸夯工人。他们“迈着不可思议的整齐的步伐”,“高亢而洪壮地合唱着《轴歌》,(‘日出东来,满天深处发掘出了渴望“太阳”、“春日”和“美好生活”的人性之大红……’)沉重的石硪一下一下落在土里,那声音传到观众的耳里是一个大生命浩浩荡荡地向前推,向前进,洋洋溢溢地充塞了宇宙。虽然他们没有显明地走到幕前,虽然他们始终隐在背景后,但他们才是《日出》中真正的主角。正如方达生所说:“(狂喜地)太阳就在外面,太阳就在他们身上。”方达生正是在高亢而洪亮的夯歌声中,迎着太阳走去。这一象征性暗示给人以气势磅礴的力量,给人以激动人心的希望,暗示出了与这个黑暗的世界形成鲜明对照的另一个充满光明的世界。
3典型而富有诗意的人物形象
《日出》中,最典型且最富有诗意的人物形象莫过于陈白露了。陈白露出身于书香门第,受过良好的教育,喜欢诗歌,是爱华女子学校的高材生。深厚的诗意积淀与文化底蕴使她内心蕴含着对生命诗一般的激情与想象。从名字到性格,由生到死,都兆示着这是一个独特的诗性存在。这个悲情的女主角身上蕴含着无尽的诗意。在经过巧妙艺术处理的人物对白和抒情独白中。不管是先前的“竹均”还是后来的“白露”,都是古典诗词中常见的意象。竹的韵味在于它的洒脱、气节和清高,符合陈白露的内在气质。“白露”,是九月的第一个节气。农历言:“斗指黄省三的痛苦哀告也充满强烈的抒情性,就连顾八奶奶、张癸为白露,阴气渐重,凌而为露,故名白露。”白露是天气转凉的象征,是自然与植物的水乳交融,是生命与时空的相约相生。洁白的露珠美丽而纯净、晶莹而剔透,像一首朴素明快的小诗,音韵清新。但是,它的生命却是那么的脆弱与短暂,虽然结霜后可以得到一瞬的苟延残喘,却始终难逃被毁灭的命运。凉薄的,正是它的心和对世界的绝望。白露的美是把那个“漆黑的世界”的图画描绘出来,就他对那个社会?
可以说,“竹均”与“白露”,这两个富有诗意的名字,与陈白露的生命历程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契合。“竹均”是陈白露美好青春时代的象征。“白露”则是每日周旋在尔虞我诈的风月场中强烈感受到屈辱和痛苦的当下。当听到方达生喊自己“竹均”时,她觉得“仿佛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叫我了”,“竹均”唤起了她对少女时代的美好回忆,她一遍又一遍地让方达生喊自己的名字,她的内心“甜得很,也苦得很。”在往日的情人面前,她流露出不可掩饰的娇态和柔情,她赞美春天、赞美霜,显露着竹均时代的稚气和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