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汉量词用法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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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量词用法初探

摘要:量词是汉藏语系语言的重要特征之一。量词在汉语史上不是一个先在的语法范畴,而是在语言使用过程中逐渐产生、发展、成熟的。两汉时期是量词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阶段。本文拟从两汉时期的相关语言学材料入手,结合以往的研究,着重探讨两汉时期量词的使用方法。两汉时期的量词主要包括名量词和动量词两大基本类型。其中名量词的用法比较丰富,动量词的用法相对简单。

关键词:

两汉;名量词;动量词;用法

一、名量词与数词、名词的组合关系

(一)名量词独用与名量词组合使用

1.量词单用。量词单用,语法用途上只有一种,即用作主语,表示“每”的意思,大抵是重复前面的量词而说。

据黄载君的考察,甲骨文中并未出现量词单用的用法,这一用法是在晚周金文中出现的,但仅限于度量衡单位量词,如:梁半尚(当)二金尚(当)孚。[1]这种用法在两汉时期有所发展,单用的量词已不仅限于度量衡单位量词,如:马三匹,匹二吏(《居延汉简》91)。

2.量词重叠。刘世儒认为,量词的重叠形式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初步形成的。

[2](P.531)我们考察了两汉时期量词所有的研究成果,对量词重叠问题大多未有提及。但我们在两汉时期的文献中,确实发现了一些量词重叠的用例: 例1,南书二封,封封皆橐佗。(《居延汉简》120)

因此我们可以说两汉时期出现了量词重叠用法的萌芽,但以上用例在两汉时期的文献中还是非常少见的,因此我们认为量词重叠用法系统地发展起来应该是汉代以后的事。

3.量词并用。量词并列使用,先秦就有。汉代简帛中只有同义类量词可连用,而且这种量词只限于度量衡量词。秦汉时期这种度量衡单位的并列使用,所量之物相同,如:边塞卒戍不得去离亭尺寸(《敦煌汉简》),这种用法以后一直沿用。汉代以后名量词有了进一步分工,因而也出现了新的量词并用形式,连用的量词并不仅限于度量衡单位量词,其所量之物也可不同,如:

例2,诸道行营将士,共赐物二十八万四百三十端匹。(《旧唐书·穆宗纪》)

(二)名量词与数词的组合关系

1.数词+量词。在“数词+量词”这一组合关系中,数词一般情况下出现的都是确数,如:

例3,同舍为合,相陵为头,七寸以内必之矣。(《史记·天官书》)

例4,各请输札、两行,隧五十。(《敦煌汉简》1684A)

但是出现的也可以是约数。如:

例5,即出蛲可数升。(《史记·龟策列传》)

如果出现的是“一+量词”的形式,那么这里的“一”可以分别表示两种不同的含义:一种表示的是单个的数量“一”,如:徙家于邹,又作一篇。(《汉书·韦贤传》);另一种表示的是“全、整个”的意思,如:一宫尽骇。(《史记·封禅书第六》)。

2.量词+数词。在“量词+数词”这一组合关系中,数词一般情况下出现的都是约数。如:

例6,齐人丁公年九十余。(《史记·封禅书第六》)

但是出现的也可以是确数。如:

例7,出西书封二。(《敦煌汉简》1079)

在整个两汉时期,用“年+数”的组合形式表示年龄的格式出现的频率最高,这一用法一直延续到了现代,现代汉语中还有“岁数”一词,事实上它就是由这种构词法所产生的名词。

(三)名量词与名词的组合关系

1.名词+量词。“名词+量词”只限于构词法,学者们把这种方式构成的词叫作“名量式合成词”,且大多数学者都认为这里的“量词”已经具有了一种词缀化倾向。关于这一问题争论的主要焦点是此种结构形式起源于何时。

王力认为:“这种结构是相当后起的……直到宋、元时代,单位词才用作词尾。”[3](P.283)刘世儒认为:“量词的词缀化构词法在南北朝时代显然已经产生了,随便地把它推迟到‘宋元时代’,那显然是不能使人相信的了。”[4]

但根据我们的研究发现,至迟在汉代就已经出现了名量式合成词的萌芽,典型的代表就是“人口”和“车辆”。

例8,仓谷车两名籍。(《居延新简·二》)

名量式合成词的数量在汉以后得到了突破性的进展,这种构词方法一致沿用到现代汉语中。现代汉语中有大量的名量式合成词,如花朵、船只、纸张、书本、房间等等。

2.量词+名词。“量词+名词”这一用法,在两汉文献中并不多见,且条件颇有限制,一般只限于容器量词,如:

例9,使秦无尺土之封。(《史记·李斯列传》)

其余还包括“斗酒”、“卮酒”、“斗粮”、“壶浆”等。这种用法含有一种向少处夸张的意味,即“极言其少”。

在两汉的文献中,我们也发现了一些非容器量词的这种用法,如:于是无尺土之封(《史记·秦楚之际月表》)。这种用法,后世有泛化的趋势,如现代汉语里就保留了“寸步不离”、“滴水不漏”、“只字不提”等大量类似的词语。

(四)名量词、数词、名词三者的组合关系

根据我们对相关语言材料的考证,两汉量词的数量表示法仍以“名词+数词+量词”结构为主,但“数词+量词+名词”结构已表现出了强劲的发展势头。

1.名词+数词+名量词。“名词+数词+名量词”这种格式在甲骨卜辞里就已经出现,如:易(赐)贝二朋(《甲骨文编》),并且普遍使用于先秦的大量典籍中。到了两汉时代,“名词+数词+名量词”仍然是最常见的数量结构表示法,它几乎适用于所有量词。如:

例10,出东书一封,大煎郡。(《敦煌汉简》514A)

2.数词+名量词+名词。“数词+名量词+名词”这种格式在甲骨卜辞中并未发现用例,它是在春秋以后才逐渐出现的,如: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论语·雍也第六》),但是这种用法使用的条件很有限制,一般只限于表度量衡和容量的量词。到了汉代,这种用法才逐渐发展起来,如:

例11,奉一爵酒。(《淮南子·修务训》)

“数词+名量词+名词”这种格式在汉代虽有所发展,但是仍不足以和“名词+数词+名量词”的用法抗衡,然而在历史的发展进程中,“数词+名量词+名词”格式却战胜了“名词+数词+名量词”这种格式,成为现代汉语中最常见的数量表示法。

二、动量表示法及其相关问题的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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