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鼐阳刚阴柔风格论刍议

姚 鼐 阳 刚 阴柔 风 格 论 刍 议
汪 磊
李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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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徽师范大学文学院 安徽芜湖
【 要】 姚鼐的“ 摘 阳刚阴柔” 风格理论是对传统文学风格理论的一个总结和发展， 同时又与西方的崇高、 优美风格有诸
多 曲同工之妙 。文章从 追源溯流及 中西 比照 的纵横 两个角度 考察姚 氏的风格理 论 ， 异 有助 于进 一步认 清姚 氏风格论 的意 义、
美 ， 而建立 了一套较为完整的文学 风格理论 。拙文 拟从纵 从 横两个角度来考察姚 氏风格学说 的内涵及 价值。首先 ， 立足 中国古典美学史的大 背景对 文论 史上 的 阳刚 阴柔 风格 学说 作一纵向梳理 ， 以期析出姚 氏学说的生 成背景 ； 其次 ， 在横 向
中西 比照的语境 中， 将姚 氏的阳刚阴柔风格论 与西方 崇高优
者 也。然才有庸傻 ， 气有刚柔 ， 学有 浅深 ， 习有雅正 。并情性
所 铄 ， 染所 凝 ， 以笔 驱 云 谲 ， 苑 波诡 者 矣 。 陶 是 文
“ 有 刚 柔 ” 指 阳 刚 之 气 与 阴柔 之 气。 刘 勰 认 为 ， 气 即 “ 、志” “ 气” “ 、情性 ” 是形成作 家独 特风格 的三大要素 ， 可见这 里 的“ 只是作 为影 响风格形成的一个 因素 ， 气” 而不是唯一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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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 ０卷第 ８ 期
２ ０ 年 ８月 ０６
成 都 教 育 学 院 学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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Ｖ０ ０． ． １ 表 现的阳刚之 美的特点。
阴柔 ” 论文章风格 也有 其悠久 的传 统。追 溯其 源头 ， 出于 盖 《 周易》 阳刚” 阴柔 ” 对 范畴 是 《 易》 。“ 与“ 这 周 的核 心。《 周 易》 最先用阴 阳、 刚柔的互动来说明宇宙 、 地、 物、 天 万 生命 的 变化 与发展 。阴与阳是推 动宇宙生命互动 的两种基 本因素 ， 而柔与 刚则分别 是二 者所具 有 的最基 本 的属性 。可见早 在 ＜ 易》 周 时代 ， 人们 就意识到 阳剐 与阴柔 两种不 同形 态美 的存
念 。《 周易》 体现 了中国人 的根 本宇宙 观—— “ 阴一 阳之谓 一
道” 也为中 国古代文 论 家探 讨文 学风 格 问题 提供 了哲 学基 ，
础。
阳刚与阴柔被 引入文学 领域 而成 为文学 理论 的一对重
要范畴 ， 并被文论 家充 分论 述是在魏晋南 北朝时期 。曹丕最 早用 阴阳二气来解释文学 风格 ， 在《 他 典论 ・ 文》 论 中说 ：文 “ 以气为 主， 气之 清 浊有体 ， 可力 强而致 。 曹丕 虽没有 直接 不 ” 谈 阳刚阴柔之美 ， 但却 以内通于 阳刚与 阴柔 的 “ ” “ ” 清 、 浊 来 论气。所谓“ 清气 ” 即是具有 阳刚之美的 气 ， “ 而 浊气 ” 则是具 有 阴柔之美 的气 。不 同类 型 的“ 都是 通过 个体性 的形 态 气” 而存在 的 ， 就是说作 家的气 质 、 个性决 定 了各 自作 品的 独特
价值 及 不足 之 处 。
【 关键词】 姚鼐； 阳刚阴柔； 崇高优美； 风格论
【 中国图书分类号】 Ｉ ６２ 【 ２ ． ０ 文献标识码】 Ａ
姚鼐在文学风格 理论史 上第 一 次系统 地 阐述 了传 统 的 “ 阳刚阴柔 ” 观点 ， 理论 上 明确 提 出 了 阳刚之 美 和 阴柔 之 从
＜ 诗说杂记》 卷七评 云 ：古来 诗人 多矣 ， 体备矣 ， 氏 “ 诗 严
所 云两大界限 ， 实足以包 举无遗矣……优游不 迫者 即陶韦一 体 ， 容闲适 ， 从 举动 自如 。……至于沉 著痛快 ， ……则倾困 倒 廪 ， 口而 出…… ｌ 可 见 ， 羽 已经从 艺术美 的角 度 ， 脱 】 ） 严 将 风 格明确概括为两大类 ：优游不迫” 即是 阴柔之美 ） “ 著 “ （ ，沉 痛快 ” 即阳刚之美） （ 。 然而， 中国文论史上 直接用 “ 阳刚” 阴柔” 文章之美 与“ 对
在， 尽管它并未明确提 出“ 刚之 美” “ 阳 、 阴柔之 美” 样的 概 这
和姚鼐 的论点最 为接 近 的当推南 宋严 羽 ， 在 ＜ 浪诗 他 沧
话》 中谈及 诗的九品时说 ：
诗之品有 九 ： 日高 ， 日古 ， 日深 ， 日远 ， 日长 ， 日雄浑 ， 日飘 逸， 日悲壮 ， 日凄婉 。其 用工有三 ： 日起 结， 句法 ， 日 日字 眼。 其 大概有二 ： 日优游不迫 ， 日沉著痛 快。
【 文章编号】 １ ８ ９ ４２ｏ）８ Ｏ９ 一 ３ ０ — １ （０６ｏ 一 ＯＯ ０ ０ ４
提出这个 问题 。后来 ， 刘勰 在＜ 心雕 龙 ・ 文 体性》 中直 接 以 篇 “ 气有刚柔” 来代替曹丕的清浊之论 。《 体性》 篇说 ：
夫情动而言形 ， 发而文见 ， 沿隐 以至显 ， 内而符 外 理 盖 因
素 。钟嵘在＜ 诗品序》 中论 及刘 琨 时说 ：其 源 出于 王粲 。善 “
美的美学风格作一对 比考 察 ， 明其 同异所 在 ； 最后 总结姚 氏
风格论的意义 、 价值及 不足 之处 。 中国古代文论对于 风格 问题 的探讨 不乏 其例 ， 阳刚 以“
为 憧戾 之词 ， 自有 清拔之气。 这里所谓的 “ ” 清拨之 气” 也是指
风格 ， 不可力 强而 致” 故“ 。这里 ， 丕实 际上 已经 看到 了文 曹 学风格有 阳刚 阴柔两种不 同类 型 ， 不过还 没有从理 论上 自觉
进行质 的把握 的 ， 是清 代桐 城派 的巨擘姚 鼐 。他 在《 则 海愚
诗钞序》 中说 ：文章之原 ， 乎天地。天地之 道 ， “ 本 阴阳刚柔 而 已。苟有得乎 阴阳刚柔之精 ， 皆可 以为文章之美 。 （ 惜抱轩 ”《 文集》 卷四 ） 此论 可以说 是对整 个 中国古代 艺术 风格论 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