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视觉——平面设计的符号学

诗意的视觉———平面设计的符号学探索

□范若男

【摘要】在平面设计符号学中，还有很多值得探讨的方面，这篇短小的论文不能够详尽述之。此文仅仅是一些概念的罗列和笔者对一些名家及大师言论的学习和探讨，也是对符号学的一种探索。

【关键词】视觉；平面设计；文字符号；语言符号

【作者单位】范若男，北京理工大学设计艺术学院

一、符号学理论研究的背景

恩斯特·卡西尔的一句“人是符号的动物”成为符号学的至理名言。1957年，法国新托马斯派哲学家马里坦说“没有什么问题像与记号有关的问题那样对人与文明的关系如此复杂和如此基本的了。记号与人类知识和生活的整个领域相关，它是人类世界的一个普遍工具，正像物理自然世界中的运动一样。”人并非生活在一个单纯的自然世界之中，而是生活在一个充满了自己创造的符号世界中。“语言、神话、宗教、科学、艺术、技术等构成人造的符号宇宙，符号化思维和符号化行为成为人类生活中最富于代表性的特征。”

符号对人们来说既平常，又抽象。我们所处的生活环境之中，到处都充满了符号。皮尔斯说过“尽管我们不能说宇宙的构成是符号，但无疑宇宙中渗透着符号。”但究竟什么是符号？符号学各个学派对它有着不同的论述，整个现代符号学体系中存在着三种比较著名的理论：一是索绪尔的符号学理论。以索绪尔为代表的现代语言符号学研究被称为符号学的起源，他首先明确区别了语言符号系统中的语言与言语的不同。其次他提出了符号的概论，“词语符号连结的不是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形象。”同时能指与所指的联系是任意的。二是皮尔斯的逻辑学符号理论。皮尔斯的符号学理论是建立在对意义、表征及符号概念分析的哲学基础上的。他将其划分为三个层次：媒介关联物、对相关联物及解释关联物，其中每个层次又分为三个基本下位符号，这三个层次九个层面的符号组合便构成了可能出现的符号的存在

比肩褂，葱黄绫棉裙。”这一身妆扮初看极为鲜明，紫色与黄色对比效果非常强烈，但“一色半新不旧”又显得不那么奢华。既有少女青春娇艳的气息，又符合宝钗藏拙守愚的深沉个性。而最妙的是曹雪芹在描写薛宝钗拿金锁给宝玉看时又添了一句，“（宝钗）从里面大红袄儿上将那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摘出来。”她把珠光灿烂的金锁藏在里面；而由于内心深处的青春和激情的渴望，又在里面穿着大红袄儿，留给自己欣赏。这种穿衣打扮的方式充分体现出她心灵世界的复杂和矛盾的服饰色彩审美观。

王熙凤是荣国府当家二奶奶，曹雪芹对凤姐的服饰作了三次详细的描写：第三回中写到“这个人打扮与众姑娘不同，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璃缨络圈，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云缎窄褃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第三回》）王熙凤的服饰鲜活的显现出其艳丽非常且傲视红楼群芳，不肯泛泛同流的容貌气度，在华丽耀目的色彩中却蕴含着“威”的辣味。

在六十八回，有一段凤姐去看尤二姐描写：“只见头上都是素白银器，身上月白缎子袄，青缎子掐银线的褂子，白绫素裙。”素白、月白、青都是极素的色彩，合起使用，能产生清洁素丽的美感。而凤姐衣素，一则因国孝家孝；二则白色给人以纯洁、良善等联想，凤姐就用穿白向尤二姐暗示她是一个和平善良的女人。一身素服，连青缎子上掐得都是银线，迥然不同于以往的浓妆艳彩，冷色中包含着阴险，显现出凤姐此时意在摆低姿态，既塑造丈夫出轨的可怜妇女形象，又可赢取二姐的同情。白色在此时被王熙凤利用，很好地衬托出她的无情、冷酷。

二、《红楼梦》服饰色彩语言特点及研究意义

《红楼梦》是一部集中国古代服饰之大成的小说，其服饰及色彩描写丰富、具体、翔实、真切、生动，极具艺术魅力。作者秉承现实主义的创作态度，真实的反映了18世纪我国纺织业的面貌。分析红楼服饰色彩的艺术语言，尤其对作品中一些重要人物的服饰色彩描绘进行必要的探析，对于发掘祖国丰富的服饰文化遗产，古为今用，进行纺织品、丝绸的开发，具有一定的价值，也为对现代服装设计也极具借鉴意义。

【参考文献】

1．李军均．红楼服饰［M］．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04

2．陈琦昌．中国古代服饰色彩与色彩观念探源［J］．西北纺织工学院学报，2000

3．沈从文．中国古代服饰论丛［M］．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1999

4．李军均．红楼服饰［M］．济南：山东画报出版社，2004

5．陈琦昌．中国古代服饰色彩与色彩观念探源［J］．西北纺织工学院学报，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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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三是苏珊·朗格的艺术符号学理论。作为卡西尔的学生，苏珊·朗格完善了他的这种符号形式哲学，并特别形成了艺术符号学理论。她说“艺术是一种符号、一种生命符号、一种不可分割的生命符号，它在任何情况下都是指整个艺术，而不是某一件艺术品。”

平面设计符号学的理论研究与上述三种理论是紧密相连的，尤其是对皮尔斯、莫里斯理论的吸收和利用。

二、诗意的平面———语言表达的另一维度

（一）作为符号的设计语言。“符号根本不同于信号，对于一个信号，如果它引起我们对其表示的东西和状况的注意，那它就算被理解了，而对于一种符号，只有当我们想象出其表现的概念时，我们才算理解了它”（苏珊·朗格，1987）。信号是比符号更次一级的符号显现，符号由一个机体产生或创造，在它身上被给予的意义能够被使用者所理解，并可能引起使用者做出新的解释，此时显示的是一种完整的符号形象。而指号或者说信号则仅仅指向一个事实的替代物或意义的形象，是一种不完整的下位符号。我们习惯将指号和信号都归结为记号，他们仅仅起着标记的作用而不传递任何更深一层的意义。比如上课老师讲到的活跃于欧美的艺术家徐冰，他的“文字系列”作品反响热烈，尤其“天书”。他作品的成功之处就在于创造了一种“似是而非”的图形语言。我们不能说它是符号，因为面对这些字体，母语为中文的我们很难有一种明确的认知，倒是那些外国观众感到非常之新奇；但是对于艺术家徐冰本人而言，这些作品成为了他个人形象的标记。“徐冰的作品其实就是在寻找一种既发生于文字符号的形式又突破文字符号的功能的临界点。”

再如在设计一些招贴时，我们用来代表国家或城市形象的符号。埃菲尔铁塔自建成后逐渐成为巴黎乃至法国的象征，被广泛且作为主要的语言符号运用于招贴中。而象征北京的符号则集中在天坛、京剧脸谱、中式发辫、风筝等，例如08年第29届奥运会的吉祥物福娃，多种不同的动物元素被用来代表体现地大物博的中国的符号。这些符号语言在形象和意义内涵上都反映了一个城市乃至一个国家的风采和文化底蕴。

就平面设计而言，作品所表达思想的有效传递是设计意义的关键。“如果你所运用的设计符号语言是非常私人性的，甚至与作品的文化立场相反，那么这种因作品的公共有效性的缺失而形成的理解障碍将直接导致设计传播的失败。”就笔者而言，经常看到的情况是：对设计师本身来说，他的设计作品恰如其分的表现了其作品背后丰富的潜藏意义，而对于观赏者来说却往往不知所云，造成符号意义表达与理解的脱节。比如杜尚的《泉》，以签名的小便池的形式于1919年在美国展出，作品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和争论，许多人对这样的一种艺术形式持怀疑和摒弃的态度，甚至认为它是绘画的“畸形”产物，而杜尚所给予这件作品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二）图形之美。图必有形，一种图形就是一种符号，从古老的洞穴岩画、彩陶纹样，到现代的图形设计、平面设计，图像总是经由一定的形式来表现，图形本身也因为在视觉传达中作为沟通和交流的媒介，具有了符号的意义。平面设计中的图形设计也是一种视觉语言的符号化处理。作为一种视觉符号，它有时甚至可以微妙的表现一个民族的心理特征和情感特征。如“万字形”符号，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在佛教中，在希腊的图形系统中，都传递着不同的观念和意义。“符号本身是最具说服力的语言并带给受众强烈的刺激、归属感和感召力。”

图像只有依托于“形式”，才能构成具有说服力的图形符号。图，通常表达一定的视觉内容所要传达的信息。而形，首先指一定位置上的适合形式，它具有形式美的表现力；其次，形代表一种设计的规范，只有在一种合理且有效的造型系统中进行设计，才能塑造出有效的图像符号系统；另外，形还表现在人类文明发展史中，能够在人的心理、生理上引起共鸣，具有普遍美感和文化品格的一种理想范式。康德提出“先验形式”的命题，“美”不在客观事物本身，而是在审美主体头脑中形成的先验形式，这就有点像哲学课中我们学到的，事物本身并无好坏之分，而是事物在我们头脑中的反映形成了这样的区分。但黑格尔把这种理论看作一种“幻象”而排斥，他认为“艺术的内容就是理念，艺术的形式就是诉诸感官的形象。”艺术的特殊性就在于它的形式是“理念的感性显现”。

即使是一个简单的圆形，虽然就它本身而言，并不能反映丰富的观念和内涵，但当它结合到一定的情景之中时，就会成为一个有效符号系统的组成部分，它所蕴含的符号意义便会随着整体符号语义的传达而得到凸显和体现。1986年德国奔驰汽车公司为纪念汽车诞生100周年，以此为主题举办了一项国际范围的广告招贴设计竞赛，英国图形大师艾伦·弗莱彻在设计中将“100”进行形象的调整和变化，以“OO”构成放大的圆圈，形成轮胎的图像。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设计，却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图形符号是构建平面设计语言系统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康德说：“绘画、雕塑甚至还包括建筑和园艺，只要是属于美术的视觉艺术，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图样的造型，因为造型能够以给人带来愉快的形状去奠定趣味的基础。”

三、结语

接触设计专业之前，简单的以为设计是一种天马行空的感受和灵感迸发的创作，后来慢慢的才感觉到，设计中是充满着逻辑和理性的；设计创作不能随意为之，而符号学为平面设计创作提供了新的规范，让我们对符号系统的空间、结构、形式的构建有了一种全新的认知。

符号学平面设计是一种创造性设计。在这个创造性的思维过程中，符号的价值与意义就在于，“一方面它现实的影响事物的表达与传递；另一方面影响到受众的认知、审美、情感等方面的合理有效接受方式和心态。”

平面设计的演变，也是符号形象与观念的更迭。不同时期的视觉形象通过符号的方式积淀了不同时期的观念、审美、时尚等特征，杰出的设计师要拥有自己的语言系统，不仅融入历史，也要在历史中抽象出自己个性化的东西。

【参考文献】

1．海军．视觉的诗学———平面设计的符号向度［M］．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7

2．徐恒醇．设计符号学［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8 3．罗兰·巴尔特．符号帝国［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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