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英语写作能力等级量表的典型写_省略_建_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文本类型视角_潘鸣威

中国英语写作能力等级量表的典型写作活动构建*———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文本类型视角潘鸣威提要：写作能力通过写作活动得以体现，中国英语写作能力等级量表中的典型写作活动是描述和测量学习者或使用者写作能力的重要指标。

本文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文本类型视角，提出了确定写作能力等级量表中典型写作活动及其分级描述语的步骤和方法，并具体阐述了写信/电邮、（文学）创作两个典型写作活动的构建。

关键词：中国英语写作能力等级量表；典型写作活动；系统功能语言学；文本类型Abstract：As writing proficiency is demonstrated by performance in writing activities，exemplary writing activities in the Writing Scale of the China's Standards of English play a crucial part in describing and measuring language learners'or users'writing proficiency．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ext typology in 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this paper elucidates the procedures and methods of compiling writing proficiency descriptors and extracting exemplary writing activities in constructing the Writing Scale，which are further illustrated by two exemplary writing activities of mail writing and creative writing．Key words：the Writing Scale of the China's Standards of English；exemplary writing activities；Systemic Functional Linguistics；text typology中图分类号：H31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4－5112（2017）02－0037－08一、引言国务院《关于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实施意见》明确提出，要加强外语能力测评体系建设。

外语能力测评体系建设的具体任务之一是构建与国际语言测评系统接轨且符合我国英语教育和社会使用实际的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

量表不仅将起到“车同轨、量同衡”的作用，为国家英语教育规划提供参考，促进各阶段英语教学衔接，也将提高英语考试质量和功用，从而进一步提升我国英语教育水平，夯实国家的软实力（姜钢2016）。

语言能力等级量表是对语言使用者运用某种语言能力的一系列描述，分为不同级别，用于描述语言能力发展的不同阶段（杨惠中2015）。

写作能力等级量表是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的重要组成部分，能为英语教育各个阶段的考试研发、教材编写和教学大纲修订等提供参照。

在构建中国英语写作能力等级量表，特别是梳理并确定写作能力描述语过程中，典型写作活动应被视作重中之重。

本文基于系统功能语言学的文本类型视角，阐述如何通过不同功能的文本来确定典型写作任务，并以写作质量、写作条件和写作活动领域等为依据对写作能力进行分*本文是教育部考试中心“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建设研究项目”的部分成果，受到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中国英语能力等级量表建设研究”（编号15JZD049）和广东省教育厅青年创新人才类项目（编号2015WQNCX030）的资助。

衷心感谢上海外国语大学邹申教授和中国英语写作能力等级量表专家组其他成员对量表研究的辛劳付出。

级。

二、写作能力与写作活动语言能力通过语言活动得以体现，两者的要素及关系具体如图1所示。

语言能力可表现为语言理解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也可在语言转换过程中表现为翻译能力。

除了语言能力以外，真正实现交际还需掌握知识（包括语言与非语言知识）和策略（包括规划、执行、评估/补救）。

学习者或使用者通过语言能力调动知识，并综合运用各种策略完成交际。

交际离不开交际活动及其功能和话题，因此语言能力（包括听力理解、阅读理解、笔译、口译、口头表达、书面表达能力）须在特定的语言活动中，以交际功能为指导、以交际话题为约束得以反映。

写作能力（即书面表达能力）作为语言能力的一个方面，与写作活动的关系亦是如此。

图1语言能力与语言活动要素（改编自刘建达2015b）首先，作为一种实践能力，写作能力体现于具体的语言运用之中。

写作是理解他人传达的信息和表达自己信息的复杂过程，而写作活动是指在某一特定领域、围绕一定话题，运用语言进行交际的行为，包括输入和输出文本信息。

因此，写作活动是写作能力的集中体现和实现渠道。

第二，写作能力通过特定情境下某一话题的具体写作活动得以呈现。

写作活动是社会环境的产物，由社会环境赋予意义。

虽然写作通常是非互动型（non-reciprocal）语言活动，写作者未必会收到反馈，但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写作者也可能收到实时或延时回应，并在具体写作活动中发挥更为有效的信息传递功能。

第三，语言学习者或使用者在写作活动中不仅要运用写作能力，还要调动其掌握的各类知识和其他方面的能力，包括语言知识、话题知识、写作策略等。

此外，语言学习者或使用者的个体特征（personal attributes）、情感图式（affective schemata）也与写作活动的情境特征发生互动。

由此，写作能力可以通过写作活动这面镜子得以折射，并与其他能力、知识共同反映个体的写作水平。

写作活动不仅是语言学习者或使用者书面表达的具体行为，也是写作描述语不可或缺的“做事”（performance）载体。

写作能力描述语应涵盖不同写作活动，典型写作活动更应在不同级别的能力描述语中都有所体现。

写作活动与写作质量、写作条件等共同构成能力描述语的完整对象。

目前，国际上的语言能力等级量表通常采用“能做”描述语（can-do statement），直观报告具有某种能力的语言学习者或使用者能用怎样的语言、在怎样的交际场景参与或完成怎样的活动（Bachman1990）。

“能做”描述通常包括语言学习者或使用者接收的语言材料、接收与产出的过程、产出的结果等方面（朱正才2016a）。

就写作活动而言，接收的语言材料指语言学习者或使用者能够理解的书面语言材料，接收与产出的过程指写作策略，产出的结果指写出的语句、篇章等。

这些方面都直接反映写作能力，决定写作活动的最终成效。

在选取写作活动作为描述语的“做事”载体时，需要体现并区别语言学习者或使用者的语言能力水平。

首先，应该关注语言学习和使用过程中最常见的场景，选取最合适、最能体现某一能力等级群体最鲜明特征的写作活动。

其次，应当明确某一能力等级群体能进行怎样的写作活动，即能完成怎样的写作交际任务。

具体而言，怎样的写作活动在怎样的交际情境下进行，围绕哪个领域以什么方式传递信息，最终又以何种体裁呈现作品（即写作文本内容等）？这些问题都决定和体现了不同等级的写作能力特征。

三、写作文本的类型确定写作活动能够回答描述语中“写什么（文本）”的问题，继而可通过回答“写得如何”（criteria）、“在何种情况下写”（conditions）来丰富描述语中的文本质量和构建文本的制约条件，以此对不同水平的语言学习者或使用者划分等级①。

回答“写什么（文本）”首先要明确写作活动的领域。

领域指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与语言使用相关的主要有公共、职场、教育和个人领域（Council of Europe2001）。

公共领域包括所有日常社会交往，如商务和行政关系、公共服务、在公共场地进行的文化和娱乐活动、媒体关系等。

职场领域指职业相关场合。

教育领域指学校和培训机构。

个人领域指个人家庭关系和个人社会活动范畴。

英语在我国是一门外语，在公共领域的使用机会较为有限，因此中国英语写作能力等级量表中的典型写作活动主要涵盖生活、学习和工作三大领域。

构建中国英语写作能力等级量表需要细化三大领域的各项典型写作活动，即明确“写什么（文本）”。

《欧洲语言共同参考框架》（Common European Framework ofＲeference for Lan-guages）提及了创作、通信、写报告、做笔记、写论文、评论等写作活动，但并未说明写作活动的划分理据（North2000）。

这些写作活动似乎是从现有写作能力的描述语中提炼得出，划分较为随意，写作活动之间的互斥性也有待验证。

国外其他等级量表，如《加拿大语言能力标准》（Canadian Language Benchmarks）、《日本英语语言能力标准》（CEFＲ-J），也鲜见对典型写作活动的论述。

在中国英语写作能力等级量表研制过程中，构建典型写作活动是锚定写作能力描述语的关键，写作文本类型的相关理论则为典型写作活动的有效构建提供了理论依据。

关于文本类型的划分，各个语言学流派的角度和方法不尽相同。

从连续性角度，文本可以分为连续性（continuous）和非连续性（non-continuous）两大类；前者指由句子和段落构成的连①工作等级共设9级，从低至高分别为A1、A2、A3、B1、B2、B3、C1、C2、C3。

各级别对应的英语水平群体参见刘建达（2015a，2015b）、朱正才（2015，2016b）。

续文本，后者指有特殊既定格式的文本，如图表材料（graphic text）（乔治·格拉肖等2007）。

由于英语在我国为外语，学习者或使用者的英语写作能力一般仅通过连续文本得以体现，这一文本分类方法对构建典型写作活动缺乏参考价值。

从文本内容角度，文本可以分为信息性文本（informative text）、表达性文本（expressive text）和操作性文本（operative text）（Ｒeiss2004）。

内容分类方法对翻译文本的分类较为有效，但类别之间存在较明显的重叠，如一篇文章可能是信息性和表达性文本的融合体，因而这种分类对写作活动文本的操作性相对受限。

从文本功能角度，系统功能语言学派将文本划分为记叙性材料（narrative text）、说明性材料（expository text）、论述性材料（argumentative text）、描写性材料（descriptive text）、社交性材料（social inter-active text）和指示性材料（instructive text）6类（Halliday＆Hasan1989；Halliday＆Matthiessen 2004；Matthiessen2007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