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用“身体交谈”的语言传播大师——禅师“棒喝语”的符号学解读

学人悟道 的 目的 。从认 知流程 来说 ，拽 耳朵和 脚踏
的动作 直接 中止了学人 的逻辑 推证操 作过程 ，正如 休谟所 说 ，中止逻 辑判 断的操 作并非要 将传统 的逻 辑推证 模式 “ 付之火 炬 ”，而 是要 “ 唤 起它 们 ，使 它们显 现 、看 ”。瞄 禅师 在施教 过程 中使 用 的这种 身触行 为和 “ 身体语 言” ，己经 不仅仅 是 宗门 “ 不
摘要： 棒 喝是禅 师在 接 引学人 时，借 以启发 弟子悟道的布道 方法 ，是禅师教化 、接 引学人 的重要 手段 和 方式。从 符号 学的角度 来看 ，禅 师们 的棒 喝是一种特殊 的身体语言 。当禅 师们所使用 的非 言语 传播 行为
被模仿 、复制和传播 时 ，这些非言语传播行 为也就成为 了一种动 态的 、富有 象征 意味的符号 ，产 生 了 “ 渊
济 南 职 业 学 院 学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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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师 ：用 “ 身体交谈” 的语言传播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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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师 “ 棒 喝语 ”的符 号学解读
陈雪 军
（ 浙江大学宁波理工学院 ，浙江 宁波 ３ １ ５ １ ０ ０）
宗 师拈 示 宗 旨， 彼能领会 ， 答得 相 应 ， 宗 师便 打 ，
碍、 破坏 自 我心灵的体验。 棒打就是使参学者惊醒 ， 转 向 自心 ， 见性 成佛 。德 山的棒 打不仅 有 破除经 典
义理神 圣性 的意义 ，也 有破除诸 佛和祖 师权威 性 的 意义 ，德 山极端 化的棒 打的初衷 在于教 化参学 者 由 念诵经文转 向心性修持 ，由崇拜佛 、祖转 向 “ 独尊 ” 自我 ，高扬主体 性 、 自主性 ，以实现 心灵 的转化 、
、
棒 如雨点 ，触身传语
所谓 “ 棒 ” ，即禅师 手 中的拄杖 ，是禅师 手 中 必 备之物 ，其用途 有二 ：一是 “ 禅家 游山拄 杖 。或 乘危 涉险 。为扶 力故 ” ，二 是 “ 行 脚高士 多携粗 重 坚木 。持 以 自街。” （《 新纂续藏经 》第 ６ ４卷 ， 第３ ２ ６ 页 ）可见 ， “ 棒 ”乃禅师 １ ３ 常 随 身之物 ，取 用极 为方便 。禅法机 锋应对 过程 中，要截 断僧徒 的 逻 辑思维 ，以明心见性 ， 接机的手段必须简单直接 、 易于施 为 ， 棒打 自然成为首选 的方法 。就棒打而言 ，
一
堪 作什 么 ？” （《 五灯 会 元 》卷 ７ ）示众 日： “ 道 得也 三十 棒 ，道 不得也 三 十棒 。” （《 五灯 会元 》
卷７ ）
在德 山看来 ，僧人参 禅只要开 口，无 论是道得
还是道 不得 都该打 ， “ 道得也 三十棒 ”是不 许学人
直接 说 出悟 境 ，以免 触犯 自性不 可说之 忌讳 ； “ 道 不得也 三 十棒” ，是要 截断 学人之 心识活 动 ，使 其 在急遽 仓促 间不假 思索 ，于 当下见 性。他认 为一有 了语 言 ，禅理就 成为 抽象化 、分别化 的符 号 ，会妨
总之 ，棒 击 、拽耳朵 和脚踏 等动作 引发 巨大的 身体痛感 ，让接受 主体超 离主体 思维所 观察 的外部
世界 ，回到 自身最 自然 亲切 的感受 ，从 而达到 促使
一
令 ，学人 不知 回避 ，触犯 当头 ，支 离玄 旨， 二 日接机从 正棒。三 山来云 ：如 宗师应接
宗师便打 ，此是罚棒 、
默 如 雷 ”般 强 大 的 “ 语 用 力量 ” 。
关键词 ：禅 师；棒 喝语 ；符 号学 中图分类号 ：Ｂ ９ １ ６ 文献标志码 ：Ａ 文章编号 ：１ ６ ７ ３ — ４ ２ ７ ０ （ ２ ０ １ ４ ） ０ １ — ０ ０ ９ ５ ４ ３
棒 喝是禅师在接引学人时 ，不 用语 言启发 弟子 ，
而是 采用当头 一棒 ， 或是大喝一声 ， 表达某种禅机 ，
打。’ ’ ’（ 普济 《 五灯会元》 卷７ ） 又如： 上堂： “ 问 即有过 ，不 问即乖 。”有僧出礼拜 ，师便打 。僧 日 ：
“ 某 甲始礼拜 ，为什 么便打 ？”师 日： “ 待汝开 口，
借 以启发 弟子悟 道 的布道方 法 ，是 禅师教化 、接 引 学 人 的重要手段 和方 式 ，其特 点是 以截断其 言诠理 路， 破除其知见迷妄 ， 或考察其悟 陛， 检验其悟境 ， 以达到 启示学 人 ，使之 转迷 为悟 的 目的 。从 符号学 的角度来 看 ，无疑 ，禅师 们 的棒 喝是 一种特殊 的身 体语 言。 阿柏 克隆有 旬名言：“ 我们用发声器官讲话 ， 却 用整个 身体 交谈 。”无 疑 ，禅师 们是 中国 古代最 擅长用 “ 身体交谈 ”的语 言传播大师 。
‘ 德山老人寻常只据一条白棒，佛来亦打 ，祖来亦
作者 简介 ：陈雪军 （ １ ９ ６ ５ 一 ），男 ，浙江慈溪人 ，浙江大学宁波理工学院传媒与设计学院副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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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味 。 《 五家宗 旨纂要 》记录 了济 宗八棒 ：
一
掌掴 、脚踏 、拂 子打 等等。
日触令 支玄棒。三 山来云 ：如 宗师置下
内在 的超越 。 Fra bibliotek禅宗史上以此获得名望的是德山宣鉴 （ 公元 ７ ８ ２ 年一
８ ６ ５ 年） ，据说 “ 德 山凡见僧入 门便棒 ”： “ 岩头云 ：
禅师会根 据不 同的场合和 不 同的传播对 象 ，来 实施不 同的棒法 。因此 ， 棒有不 同类别 ，应机接化 ， 灵活施 用 ，以利 学人觉悟 。这里 有点 因材施 “ 棒”
学人 ，顺其 来机 ， 当打 而打 ，谓之从 正 ，此 不
在 赏罚 之 类 、
三 日靠玄伤正棒 。三 山来云 ：如 学人 来见 ， 宗师专 务奇特造 作 ，倚 靠玄妙 ，反伤 正理 ，宗
师直下便打 ，不肯放过 ，此 亦是罚棒 。
四 曰印顺 宗 旨棒 。三 山来云 ：如 学人相见 ，